第一百四十二章 學劍

肖堯的匕首刺向周正陽，周正陽的劍刃后發，卻準確無誤地貼在了肖堯的匕刃之上。

緊接着，一股龐然大力將肖堯的匕尖引向了別處，就好像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幫着唐正陽。

肖堯那鋒銳的匕首一下子刺在一旁的磐石之上，整個匕刃都陷了進去。

肖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之前他將全身力量用於這一擊之中，僅此一擊后，他便沒有了再戰之力。

「你師傅還說你是可造之才，我看他有些言過其實了。」唐正陽面無表情地諷道。

「不許你說我師傅。」肖堯咬牙道。

「我說的有錯嗎？」唐正陽斥問。

「你可以引動天地之力，因為你是九階高手，意念比我強太多，你只壓制了進攻、防禦和速度，但你的意念卻沒有壓制。」肖堯道。

唐正陽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肖堯大聲問。

「我笑你輸不起。」唐正陽搖頭。

肖堯一怔，難道說唐正陽連自己的意念也壓制了？如果是這樣，他又怎麼可能引動天地之力？

唐正陽不再說話，靜靜地等著肖堯恢復元氣。

肖堯全身七十二處氣竅瘋狂運轉，很快便恢復如初。

唐正陽第一次眼神凝重起來，他聽說過七十二處氣竅全通的變態，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

唐正陽待得肖堯站起身，淡淡地說：「修鍊一途最關鍵的是悟性，不是體質，再強的天賦，沒有適配的性格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你想說什麼？」肖堯恨得直咬牙，眼前這位高手好像不僅在貶低他，也在不斷地否定他的師傅。

「看好了。」唐正陽不關心肖堯的問題。

說着話，他手中長劍前指，緊接着，他以肖堯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向岩石一邊刺去。

他的速度很快，比音速還要快一絲，可詭異的是竟然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肖堯目瞪口呆地看着唐正陽，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說在前沖之前他在身邊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可好像並沒有啊！

唐正陽就像是空氣的一部分，速度極快卻根本沒有受到阻滯。

唐正陽見肖堯陷入了沉思，面色略顯欣慰。

片刻后，他淡然道：「你來試試。」

肖堯心下瞭然，知道唐正陽這是在指點他，想來定然跟自己的師傅有關。

他收起一肚子的疑問，拔出匕首，用和唐正陽差不多的速度向岩石一側的空處刺去。

同樣是音速，但肖堯卻引起了陣陣的音爆，聲勢雖然駭人，但明顯卻落於下乘。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回想着唐正陽和自己的不同之處。

海風輕輕地吹着，肖堯的身體隨着風輕輕地擺動，就好像自己也是風的一部分，他把意念擴散出去，尋找著風的縫隙，也尋找著空間的縫隙。

突然，他再次向前方刺出。

速度和上次差不多，音爆之聲卻小了一些，雖然那個變化微不可察，但還是被一旁觀看的唐正陽感知到了。

唐正陽的臉上再次露出凝重之色，還微微點了點頭。

就這樣，肖堯一遍又一遍地嘗試，累了就休息一會兒繼續練，被一名九階武者指導的機會可不多。

正午時分，唐正陽不知道從哪兒抓了只野兔回來，就在岩邊支了個火燒着吃。

肖堯被香氣吸引，湊過去想混個兔腿吃，卻被唐正陽毫不留情地說：「音爆聲減少一半再吃。」

「不吃兔肉哪有力量修鍊？」肖堯反駁。

「少貧嘴，想吃兔肉就好好去練。」唐正陽哼道。

肖堯恨不得衝過去和唐正陽打一架，可明知道打不過還衝過去完全是不明智的選擇。

肖堯無奈，只能返回岩石中央再次一劍又一劍地刺出。

夕陽西下時，肖堯才不過把音爆聲減弱了三分之一，並且再減難度只會越來越大，這一天都沒吃東西了，眼睛都花了，再練下去非練廢不可。

「來吃吧！」唐正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扔給肖堯一隻兔腿。

肖堯也不客氣，抄起兔腿香噴噴地啃了起來。

「老爺子，你跟我師傅什麼關係？」肖堯邊吃邊含混不清地問。

「他是我的兵。」唐正陽說。

「你們都在部隊里待過？」肖堯有些吃驚。

唐正陽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指點我？」肖堯又問。

「我欠他的人情，現在還他。」唐正陽的眼神突然有些深邃。

肖堯沉默了，當初師傅傳了他原天經便不見了蹤影，他還曾在內心深處抱怨過師傅沒有指點他修鍊，原來師傅默默地做了很多。

當初師傅離開時說去見一些老朋友，想來就是把自己送出去的人情收回來了吧！

只是師傅把好處都留給了他。

肖堯啃完了兔腿便再次拿起匕首站在了岩石上。

「等一下。」唐正陽喝住了他。

肖堯不解地看向唐正陽。

「這一式回去你自己慢慢體會，我教你第二式。」唐正陽說。

肖堯的心不由得火熱起來，唐家的功法是天劍四式，據說一個普通人把天劍四式修到極致就可以單挑超能者，足見天劍四式的不凡。

唐正陽先是把準備好的一個大籮筐拎到岩石邊上，籮筐里放滿了拳頭大小的氣球，氣球里裝滿了水。

然後，唐正陽站在岩石中央，對肖堯說：「拿氣球砸我。」

「這可是你要求的。」肖堯摩拳擦掌地說。

「來吧。」

肖堯拿起一個裝滿水的氣球向唐正陽拋去，只見唐正陽手中長劍輕輕一撩一掛，那氣球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竟改變了原有的方向落在了岩石外。

肖堯靜靜地站在原地，思索著唐正陽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想像着他的出力方式。

不久之後，他再次向著唐正陽拋出一個氣球，只是角度和第一次不同，速度也更快了些。

唐正陽依然是一撩一掛，緊接着氣球再次被引到了岩石之外。

在一連扔出十三個氣球后，唐正陽不滿地嚷嚷：「你在扔著玩兒呢？換你來。」

說着，唐正陽來到蘿筐旁，把肖堯推到了岩石中央。

接下來的時刻是肖堯最堪回首的經歷，唐正陽把一個又一個的氣球扔向他，肖堯不敢拿自己的短匕首，而是換了個木棍，可依然被一個又一個氣球給淋得全身濕透。

他都懷疑這個老傢伙是在故意讓他難堪，為什麼不能裝些別的什麼東西非要裝滿了水？

唐正陽還在一旁喋喋不休：「如果不想被水淋就儘快掌握技巧。」

肖堯氣得直咬牙，但又無可奈何，這可是這個星球上無所不能的大佬之一，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肖堯不斷地思索著發力技巧，一次又一次地嘗試，終於有幾個氣球被他撩到了岩石之外。

夜漸漸黑了，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整個岩石陷入了墨般的黑暗。

「天亮了再練吧！」肖堯說。

「你的敵人會等天亮才攻擊你嗎？」唐正陽反問。

「看不見怎麼練？」肖堯反駁。

「你的耳朵是擺設嗎？」

「海浪有聲音啊！」

「你都分不清哪個聲音是海浪的哪個聲音是氣球的？你的意念是吃素的？」唐正陽斥道。

肖堯無奈，只好繼續站在岩石中央，任由唐正陽把一個又一個裝水的氣球向他拋去。

在唐驚雷的住處，唐濟天已經在門外跪了一天，可唐驚雷卻一直在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下棋，根本沒有要理會唐濟天的意思。

「沒想到啊！我肖家的大廚都能贏我兩回。」唐驚雷所手裏的棋子丟下。

那個中年人面無表情地說：「僥倖。」

「你叫肖大吧？」唐驚雷突然問。

「是。」

「你那八個兄弟都好嗎？」唐驚雷緊接着問。

肖大抬起頭，略顯疑惑地盯着唐驚雷。

「你來我唐家三年有餘了吧？」唐驚雷沒有理會肖大的眼神，接着問。

肖大點了點頭。

「你們九個剛被支開肖文光就死了，你們都不覺得意外？」唐驚雷盯着肖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肖大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唐驚雷輕笑着搖了搖頭，說：「肖文光有九個暗衛，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肖繼承都不知道，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肖大的表情終於變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再瞞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肖大站起身向唐驚雷拱了拱手，什麼也沒說。

唐驚雷也不以為意，問道：「當初是誰派你來的我們唐家？還只是來做了個大廚。」

肖大表情掙扎著，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唐驚雷的話。

唐驚雷笑了笑說：「你知道我對肖家從來都沒有惡意，另外，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殺死了肖文光。」

「是肖文光自己。」肖大放下了心裏的防禦直接說。

唐驚雷皺了下眉，判斷說：「那應該是他親自將你們幾人遣散，這樣的話就有兩種可能。」

「噢？」肖大盯着唐驚雷，等他說下去。

「第一，他是自殺；第二，他知道有人要殺他，但你們九個保護不了他，他就把你們遣散了，這是在保護你們。」唐驚雷說出了他的判斷。

「他不可能自殺。」肖大直接否定了第一種可能。

「我不會否認任何一種可能。」唐驚雷說。

「他不會自殺。」肖大的聲音高了些。

唐驚雷不去和他爭執，說：「肖四和肖七已經萬在了詭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