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有備探路

第4章有備探路

叮咚!叮咚!搞好的手機鬧鈴響了,不是時機也沒法,主人沒睡醒,因為今天要急着繼續探路呀!

炳宣着急吃完早飯,叫上文化站長小沈,直奔金沙村,車子轉過層層梯田,在突出險要河灘泥路上停了下來。

從這下,下面有木橋。壯實腦門呈亮的小袁書記下車即介紹。

基耕道向河邊伸展,一條小河亮麗挺身攔住去路,水聲嘩嘩向我們打着招呼,碧波蕩漾。這時,對面山樑頂上射下的一束陽光,正打下一半,一邊是霧氣,一邊是陽光,尤如要揭開神秘新娘面紗前的那一刻,霎是誘人。仔細分辨,在右側二十步遠處地勢低洼,有三板黑溜溜貫串的木橋橫在河中,木樁橋柱固定的周圍,滿是白色打着轉的旋窩,木板橋兩頭斜靠在岸肩上,

兩個男人小心走在橋上,橋搖擺了一下,小沈看了半天,兩個大男人都走在上面,堅信自己青春活力,就大膽跨上斜橋板,但腳卻出賣了她,抖動起來,腎上激素直線上升……

「哦,我暈水。」

「別看水呀!看橋面前面。」前面的回頭說,同時伸出了救援之手,主動出擊,欲接還需。

修長的大腿承起豐挺的上身,堅持一步一步走穩,沒有劃破氣流,更沒有炸裂空氣的驚叫聲,前面堅強的靠山成了雕塑。

不錯,為勇敢的小沈姑娘點贊,不愧為年輕人,適應性杠杠的。

當然不能落後於前面的兩位中年人,不然,一路沒法抬頭。踏上堅實的河岸后,年輕人繃緊的心慢慢放開,有股成功的喜悅湧上心頭。

這左邊橫排過來,是原來的古驛道,但年久塌方,過不去,老鄉就從這裏就近搭橋過河到對面,進坑上山。

哦,是那樣。

剛走了幾步,樹冠遮擋的山路上,呈現密密麻麻的小鵝卵石,徹得十分密實,地面平整,這就是延伸到上嶺崗村石階路的頭。

這是那個年代的石階路,光亮溜滑,一看就十分明顯。

「這個好,有年代感。」穿過樹枝冠成的樹走廊,炳宣不由自語。

「沈姑娘,這樹長廊說了沒太陽吧,浪費你準備妥妥的防晒霜和防晒帽了。」小袁書記說。

「唉呀!這裏外差別怎麼這麼大呢?我都跟不上了。」

剛剛還曬爆頭的太陽,進到路上,只偶而有星星點點的白點,透過茂密的樹冠交織的大網,輕輕落在行人的衣上、不停交替移動的腳上。

俏開闊點地域,是一小果園,一樹一樹的梨花,此時已花落滿地,雪白雪白,看來今年要大豐收。

還有棕樹,南方特有,冬天長在棕里的肉包搳上,大火炒上臘肉是這裏的一道美味佳肴。

「這個地方往前,有個屋場叫石牆裏,長征時期,駐紮過紅五軍團的紅軍醫院,因接觸多,認為紅軍是老百姓的部隊,這裏的五十多位青年男丁都踴躍參加了紅軍,反動派知道后,報復石牆裏,把剩下人抓走,放一把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現在只剩下屋基了,那些出去參軍的青年至今沒有人回來,全部犧牲了。」

英雄的石牆裏!勇敢石牆裏兒郎!

我們要把這故事寫出來,記住這裏的百姓為革命作出了重大犧牲,記住長征勝利來之不易。

默默走了一段路,這悲壯的事實讓人獻入沉思。

直到一L字形彎道上,六隻腳不約而同停下,一座古老的石拱橋出現了,獨拱粗獷,都是硃紅色整塊整塊的大馬條石拱成,

橋面還是卵石砌成,被腳子踩得溜光照人,據說這是當地鄉紳為了方便百姓過溪,捐資修建的。

後來查證,這古橋古驛道,在宋朝開始,粵北贛南就修起了古驛官道,方便南來北往通行。

「沈姑娘,累不累,要不要歇歇腳。」

「不用,我每天跑步,這點路難不到我。你們不用歇的話,我一定跟上。」

說話間,完整曲折的石階路進到山澗,水聲陣陣,涼風拂面,站在一座8米多深溪石橋上,沈姑娘忍不住,又爭分奪秒拍了幾張風光照,發個朋友圈。石橋用就地山石、石灰、糯米、三合土漿砌的石拱高高聳立,原始古樸,和著從樹上垂下的條條藤蔓及橋洞邊肥綠芭蕉樹,美輪美奐。

鏡頭裏還有站在台階上指手劃腳介紹的小袁書記,正在跨步站立挺拔的炳宣。快門一閃,定格時空。

「快點,別掉隊了。沈姑娘。」

從這開始,坡度增大,這座山叫老鷹山。為啥這樣叫,因為這裏自然植被繁盛,動物多,山頂常有老鷹盤旋,俯衝下來抓野免、山鼠等,所以當地人把它叫做老鷹山。

山路越來越陡,有些石階路已掩埋在時光的塵土裏,為了防滑,當地百姓用最原始有效的辦法,就地取柴,兩頭木樁做固定樁釘牢,橫放一壓實的段木,修成上山的台階。

「勞動人民真有智慧呀!」

小沈看着,上氣不接下氣嘟噥了一句。

「這棵樹形,像女人的胸,挺吧!沈姑娘。」

「說啥呢,比喻不當!小袁書記。應該象弓,邊上的你,是箭。」

「啊!那注意啦,別讓小袁書記的箭射中你靶心了。」炳宣笑着補刀。

「他射不中,那箭太粗了。」

我們二個大男人聽了大笑起來,但男人是葷笑。女人也跟着笑,是實笑,一不小心沈姑娘就上當。

氣喘吁吁不止一人,中年男人和年輕女人都會,運動量不斷,一刻不停。三轉身小心過了一鷹嘴巨石路口,站在塌方大石涯天橋上,下面萬丈深淵,水聲灌耳。前面長滿毛髮雄性鼓突五瓜將軍,終於緊緊絞著害怕的沈姑娘焦嫩魂魄過橋,一步兩步三步…,跨過流水淙淙的小溝,上到路邊兩個大坑跟前。

「沈姑娘,問你,這兩個大坑是幹什麼的?」

「野豬窩。」

「不對,沒樹枝茅草。」

「哦,打仗的炮彈坑。」

「真聰明!」

「那是。」

唉呀吶!打支山歌過橫排,老妹聽到莫衣想……

遠遠傳來唱山歌的聲音,隨風飄或不定。

「這贛南地方山歌真好聽。」沈姑娘冒了句。

「那是,以後你要學會,教大家唱。」

小沈欣然點頭。

山坳平坦寬廣,樹木稀疏,幾排倒下的樹橫七豎八,算是給行人坐下歇腳地方,古老的茶亭不見了蹤影,留下一堆傲然挺立的歲月之土。

「歇下吧!劉委員!」

滿頭大漢的頭點了下,坐下介紹聲又起,這裏叫野坑坳,這一帶地勢開闊,當年寸草不生,據說60年代末還在這裏辦過初中,80年代搬走,周邊有不少住戶……

這怎麼可能?!要不是一村之長的嚮導介紹,打死也不相信,這山高林密,一路荒無人煙的山坳可能有學校,還有人住?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叮鈴一鈴!叮鈴一鈴!」

信號或強或弱,手機有氣無力地響,炳宣拿起一看,肖麗電話,這娘們啥事?

「哪個婦娘有約?」小沈問,「也太早了吧!」

「真對,是肖麗那肥婦娘,但約不會,總是扶貧有什麼事?」

接通,果然,是報扶貧資料,要片長審核把關鑒字。

「哦,我在山上呢,你先放着,等下回來約你。」

「哪座山,乍不帶上我,一定是去帶妹子了。」

「對,帶妹子了。」炳宣不置可否。

休息了片刻,前面還有好長的路要走,三個人不約而同分別從樹凳上起來,拍拍屁股,走人。

50米遠處,果然看見好多倒塌隆起的土堆,有塊磚碎瓦陷在其中,這就是屋基。

一叉路口豁然在目,一看十分眼熟。

「這就是你們昨天走的那條道了,到這就走串了。」小袁書記指著右側叉道說。

「哦。那袁書記,剩下這段故事以後再續,我們從這原路返回,好開車回去。」炳宣又急着扶貧的事。

「啊,回去,那麼遠。」沈姑娘反對。

「從這到兩頭都差不多遠,我們邊走邊講走得慢,用了50分鐘,反正兩邊都是下山了。」小袁書記分析。

「我不走回頭路,沒感覺,向前走,每天都有不一樣的風景。」小沈堅持。

「這麼詩情話意,要麼你和劉委員去走,我從這回村去,等下好接送你們。」

「行,我和沈姑娘繼續走完剩下的小道,走深走透來」。

「不過,別走叉了,這一帶以前打過仗,有好多地坑。」

「啊!什麼。」

別說明了,她等會會害怕。炳宣趕緊使眼色制止。

兵分兩路,僅表這支。

走着木子嶺邊,只見一個個地坑連着一個,總排不斷,仔細看一層一層,昨天大家走得匆忙,又沒人提示,所以沒注意。看來這裏瞞有故事。

「唉喲!劉委員你看,這麼多洞,做什麼用的。」

經她一驚一乍,炳宣全身一顫,但這時肯定不能告訴她真實原因,就敷衍你了。

「老俵埋紅薯的吧?!」

「這麼多,要埋多少呀!」

「是呀,說明人這裏住的人多。」

快馬加鞭走過這一段,到了一口山泉小井旁,緊張感到十分渴的炳宣停下了匆匆的腳步。

「喝口水再走,這泉水多清澈!」

只見黃土地山坳坎下,一汪汨汨清泉盛滿了石頭沏好的井沿,緩緩的流走,對走山路的人們,誘惑極大,以前趕圩、種田都是喝這種水,走一段有一眼,方便口渴補水。

「好喝嗎?」

「十分甜,很涼。」炳宣順手摘了片大樹葉,捲成椎形,舀了喝。

「要不來口。」

「好。」

炳宣將樹葉反個向,又捲成椎形,舀了給她喝。

「啊!是真甜,還要。」

「不貪杯,只能再來小口,太涼怕你受不了。」

「沒事。不過,劉委員,怎麼這次不反折勺子了,不漏呀?」

「哦,還是沒逃過你法眼,那才不是防漏,是防接吻?」

「劉委員真小心眼,接吻就接吻,有什麼呢。又不是真的接吻。」

「間接接吻呀,但沒感覺!所以,還是不接吧。」神補刀一下。

「間接就間接吧,反正沒真正接吻,不過,劉委員你懂得真多,佩服!佩服!」

「一切來源於生活呀。還有呢?」邊走邊說。

「有啥,別賣關子。」

「就是,剛才的排洞是,是,說出來別害怕哈。」

「我才不會呢。」

「那我說了,那是墳墓洞。」

「啊!啊!」連着兩下。反身一串,跳到炳宣身上,抱着死死不放。

「沒有了,過去了,不是不害怕嗎?!嘻笑。

「這一一也一一太一一恐一一怖一一了。」

「別拖字,下來,走。」

沒多大反應。

男人只好順着女人,半扶半抱走過茅草叢生的田坎,內心要多麼堅強呀?!……

右改過密林拱洞,眼前豁然開朗,遠遠看見高聳入雲的祁祿兩山,橫擱在10公裏外盤古山這座1314米全縣最高峰前面。鬱鬱蔥蔥的萬畝毛竹林,迎風招手,十幾萬畝的原始闊葉林,密密麻麻,互相攀比,每天吞吐多少二氧化碳和氧氣……

「唉呀!腳有點軟。」

「哦,我有點硬。」

「真的?」

「是。要不要扶?」

「不要了。」

「這句不是反著說。」

兩人笑哈哈!

年輕和上了年紀,真是感覺不一樣。

「沈姑娘,下山不如過橫排。」這句是此時經驗總結,腳這時不軟不硬了。

木子林大彎在後退,土路接着後退,兩人走過木子叢林,來到大路上。

「你倆概有勁,天天上山?」多富看見,評論一下。

「多富師傅,這條石階路打那過?」

「就我門前呀!可惜去年剛修了水泥路,遮蓋掉了。」

「真可惜!」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呀。

「現在過對面要走這條路,過河是鐵索橋。」多富好言指路。

「啊,有鐵索橋,劉委員,我要走。」

「好吧,我也想走完這段。」

男前女后大踏步前進,前方發現敵情,不,發現通往勝利的「大渡河鐵索橋」,我們一定搶先佔領。

百米衝刺經過層層鐵絲網(種了八月炸拉的鐵絲架),來到鐵索橋北岸。

一橫拉11條鐵索,橫截鋪滿雜木條,1.5米寬的鐵索橋隨風擺動,木條被歲月摧殘成灰黑色,長短不一,橋高20多米,水深10多米,百米寬的水面湛藍湛藍,有點橫人。

「走呀!」

「你敢啊?!」

「這個,領導先請!」

「這個,-冒險也分領導不領導。」忍不住笑。

其實,這橋到底安不安全不要緊,深知水性的炳宣自己走肯定沒問題,只是考慮到別人的安全,萬一掉下去,對方不知是什麼情況,亂了方寸,拚命抱住就麻煩了。

「沈姑娘,你會游泳嗎?」

「游過,不太會。」

那好,再說泄氣,出發!

炳宣試着走了幾步,還瞞穩的,不會抖。

「來呀。」

「我怕。」

炳宣只好折回去。

這時,一輛二輪摩托車駛來,到了橋邊,以為他要停下,不曾想,他突突突,一刻也不停,隨着鐵索上下搖擺,有驚無險過去了。

真大膽!!!

剛才炳宣耽心承載力,轉眼被夯實沒任何問題,膽子就壯大起來了。

「來,我拉你走,一步一步,但我們要不同頻哈。」

「為什麼不能同頻?」

「同頻擺動大呀!」

有力的手握住驚慌的手,男人前面開路,女人後面跟進,一下、二下、三下,始終保持不同頻率。男人越走越勇,女人慢慢調起了興緻,10分鐘一上一下隨着橋面抖動,快到口子了,女人忍不住反轉跑起來了,男人受了刺激,反跟着一起跑。

「你真行,怎麼能這樣。」

「最後衝刺刺激的吧!」

「刺激,差點老心臟受不了。」

兩人會心大笑。

一輛車溜溜停下橋頭,調轉頭,怕打擾他倆的興緻。他倆看見,互望一眼,上車。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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