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終於覺醒
聽完約克的話，中年男子一臉鄙夷。
「閣下未免太過自信，你能抓住我，僅僅是因為我不擅長戰鬥罷了。」中年男子嗤笑道。
「也是。」約克面帶微笑，沒有反駁，「羅斯，決定好了嗎？」
男子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羅斯身邊，「少爺，跟我回家族吧，我們會動用所有資源培養你。」
羅斯面無表情，沒有理會他。
「叔叔，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約克道。
羅斯點了點頭，強硬地擠開身旁的男子，轉身返回了房間，順便還帶上了門。
短暫沉默一會兒，約克腳尖輕點地板，看向男子。
「名字？」
「席爾.奧西法爾。」
「賜姓？」
「先祖世代是莊園的管家。」
「好的。」約克似笑非笑，「回去告訴德雷克，羅斯，我保了。」
「哦，感謝您的仁慈，您可真是個好人。」席爾不再像和羅斯對話時那麼恭敬，他語氣傲慢，態度輕浮。
做過詳細調查的他，並不認為一個被暗夜家族趕出來的法師，能有資格和名列帝國之心的德雷克.奧西法爾認識，更何況，在知道自己是奧西法爾莊園的管家后，約克甚至都不敢動自己，這意味着什麼？他慫了呀！
「那我就先不打擾了，明天再來拜訪。」席爾動作浮誇的行了一禮，準備離開，顯然，他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約克搖了搖頭。
「我送你。」
約克鞋尖黑光流轉，蔓延著來到席爾身上，流光纏繞包裹着席爾的身形，只片刻，他被完全吞噬，消失在了原地。
——
無人的空曠草原上，黑光乍現，席爾從空中被丟了出來。
他呆坐在地上，直愣愣的掃視着周圍，綠草，牛羊，還有一股自然的芬香。
他的臉上先是難以置信，隨後是恐懼，又轉為絕望，最後，呆望着眼前的草原，他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咳咳。」
他笑的連呼吸都跟不上，就連眼淚和鼻涕，也都隨着笑聲一同擠了出來。
除了帝國之心和最高真理外，還有誰，能夠把他從協會南部的萊斯城，直接轉移到帝國邊界的奧圖度大草原？
我剛才，竟然在嘲笑一位潛藏的最高真理？
萊斯城，暗夜家族。
居然把一位擁有最高真理實力的法師，趕出了家族？！
這是一個多麼恐怖且強大的家族！
席爾抹了把眼淚，掙扎着想要開口，卻做不到，良久，靜下情緒的他對着面前的空氣悲聲問道：「我還能活多久？」
「下不為例。」心湖中，話音和烙印破碎的聲音一同響起，約克似乎早就猜到他會問什麼，留下了這道魔法烙印。
席爾站起身，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彷彿覺得不夠，他又狠狠給自己來了兩下，儘管他知道，約克看不到，但還是對着萊斯城的方向，恭恭敬敬的彎下腰，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
「感謝您的仁慈！」
——
「奧西法爾？」裝飾豪華的小房間里，溫黛爾疑惑的念出聲來。
看着面前手機聊天框上的內容，她歪了歪頭，沒想到羅斯給自己發的第一條信息，是問他的家族。
她想了想，在手機上敲打道：「奧西法爾對外宣稱只是普通的門閥世家，但無論是家族的底蘊和人才的儲備，
他們都絲毫不亞於四大家族，帝國第二兵團的老元帥，就是出自奧西法爾家族，每一代帝國之心中，也必然有一位，來自奧西法爾。」
「其他的四大家族對此沒有什麼反應？」
羅斯想不明白，四大家族不是傻子，怎麼會允許這麼個強大的家族存在，威脅自己的地位。
「四大家族的確是最頂尖的世家，但他們之上，還有皇室，奧西法爾一直以來，都有和皇室聯姻的習慣，所以雙方之間不溫不火，鮮有爆發衝突，而且也根本不需要四大家族出手，他們自己就會內部消化。
奧西法爾講究的是優勝劣汰，家族人數極少，如果後代沒有覺醒元素或是能力不夠，就會被流放出去，哦，這可比暗夜家好多了，起碼他們流放前還會給出一筆不少的財產。」
羅斯暗自點頭，難怪，一個和皇室關係極好的家族，又實行少數精英制，四大家族自然不會無聊到出手去對付它，就那麼點人，那麼幾張嘴，能要多少資源
他揉了揉眼，又在聊天框輸入道：「帝國不擔心嗎？」
一個沒有任何人會主動去動它的家族，任其自由發展，皇室不干涉，四大家族不理會，全帝國都對奧西法爾這麼的放心？要是協會有想法，奧西法爾應該是第一個被滲透的家族。
「洗澡水放好了，小姐......」門外傳來女僕輕輕的敲門聲。
「等會兒。」溫黛爾趴在床上，鼓著嘴不耐煩道，她看向屏幕，繼續輸入：「陛下對他們十分放心，千年前，帝國開疆拓土的時候，奧西法爾家就一直跟隨在其身邊，甚至有幾任皇后，就是出自奧西法爾家。」
「哦，謝謝。」羅斯回復道，似乎覺得有點沒誠意，他又補充了一句，「下次請你吃飯。」
「不客氣。」溫黛爾回道。
「好的，那下周見。」
溫黛爾笑容淡淡，從床上離開的她舉起手機在手裏顛了顛，驀然朝着牆壁狠狠砸了過去，手機以駭人的速度飛向牆壁，機身的一半都嵌進牆裏，連帶着附近出現一個不大不小的深坑。
「請我吃飯？」她輕聲呢喃道。
——
把手機輕輕丟到到床上，羅斯坐在椅子上，仰頭看着天花板。
要說對奧西法爾的資源一點都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能夠在帝國屹立千年之久的家族，底蘊雄厚得超出他的想像，如果沒有任何風險就可以繼承家族，他也願意一試，問題就在於，家族現在不是需要他回去爭搶家產，而是需要他回去作為一個傀儡。
有一支和那位旁系庶子對立的勢力，需要一個正統的繼承人，而帶有奧西法爾血脈的家族成員中，似乎僅剩因為父親遠走協會，而沒有遭到殺害的羅斯。
和中年男子的對話中，他沒有提到前照燈的事情，但羅斯明白，那是一次試探，如果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車燈的異常，他們不會繼續選擇羅斯，也就沒有後面的送葯環節，因為，傀儡不需要太聰明。
「爾虞我詐，是是非非，呵呵。」羅斯自嘲的一笑。
一家子都跑到這麼遠的萊斯城，家族還不肯放過他們。
是的，約克很強，強到甚至不那麼在乎一位帝國之心的存在，但他實在沒有臉再去請求約克幫自己，他已經撫養了自己這具身體這麼多年，憑什麼還要因為他，-去得罪一位奧義法師？
想做點什麼，卻無從下手，心煩意亂的羅斯起身走到窗戶邊上，點了根煙。
「奇迹覺醒，哪有那麼容易。」
元素的覺醒正常來說，只有三種辦法，一種是使用元素道具，也稱為常規覺醒，是公立學校和大多數家族所使用的辦法，第二種則是感應空氣的元素，比方說想覺醒水元素，就去河流湖泊附近，碰碰運氣，最後一種，則是通過一些法師的遺物，又或者書上的知識，還有突然的靈光一閃，覺醒元素，這一類也稱為奇迹覺醒，也是一些極其稀有和特殊的元素唯一的出處。
羅斯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把另一隻手放在身前，手指輕輕一搓，模仿著剛才約克的手勢。
「來個元素，能用就行。」他玩笑着說，還特意加快手指的動作，搓了兩下。
笑聲戛然而止，止住笑意的他睜大雙眼看着身前。
指縫中，淡藍色光暈流淌，由內而外，包裹住他的手掌，顏色隨着時間愈發深沉，只片刻，變成璀璨的冰藍色，縹緲又神秘地漂浮在他身邊。
他的意識也隨之變得渾渾噩噩，羅斯能感覺到，胸口微微熱意，似乎真正的感覺到了心湖的存在，閉上眼睛的他，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意識海里，一枚閃耀的冰藍晶石發出微弱的光。
這是區別於任何感官，甚至不同於傳音的最直接的接觸，他沒有碰到，也沒有聽到或者看見，僅僅是「感受」。
他感受到了它，就知道了它的名字。
「元素，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