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切的開始

1切的開始

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冰河解凍,傻鳥亂飛。

在一扁野外草地上,有一位翩翩少年郎。

「阿堇,你阿爸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一個素衣少年在遠處焦急喊著,喊完還不忘吸了吸鼻中的鼻涕。

少年郎不急不忙的牽着一群牛向前走「能出個什麼事啊,是不是又去哪家偷酒吃被趕着打了。」

素衣少年隔老遠一步跳到木堇身邊,快步走上前去接過放牛繩「哎喲,你是不知道,你阿爸在大江那邊的苗圃巡視時,一隻巨猿跳了出來,他們剛才還在僵持着,村子裏的青壯年都過去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餒。」

素衣少年喘著粗氣把事情講完,少年郎打着哈哈不以為然「沒事,阿爸力氣大著餒,不會有事的。」

「阿堇,我遠遠看見那頭巨猿周身隱約有着電弧,像極了磁山上的那頭猿王,一跑起來火花帶閃電,不知道在發什麼顛哦。」

「這樣,阿秦你給我看着耕牛,我去看看。」木堇心中有些許不安,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向大江。

阿秦拿着牛繩,看着遠去的木堇,又吸了吸鼻涕。

這裏是神賜帝國西部的一個小山村,木堇和他阿爸,阿妹一起生活在這裏,他們可特殊呢,因為他們三都是神賜者。

一個奇特的大陸,名為神賜大陸,大陸上的人感受到神明恩賜的被稱為神賜者,神賜者可以自由的運用神明賜予的能力,他們擁有能力后就會成為一個國家最重要的資源,神賜者的多少間接決定國力的強弱。

在十幾年前,木堇阿爸攜帶着他們一起來到這個村子,準備在這居住一段時間,當時的村長見木堇阿爸氣度不凡,木堇阿媽秀色可餐,於是就上門前來挑戰木堇阿爸,當年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前村長連夜搬著馬匹逃離了村子,於是乎,木堇阿爸成為村子裏最強的神賜者,沒了前村長,木堇阿爸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現村長。

做為村長的他一身的事務便是保護村子的財產和村民的安全,平時無事發生,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小飲幾大白,有點事也是摸貓打狗的小事。木堇本以為這輩子村子都會平平靜靜安安穩穩,今天卻不知怎了的,隔了幾十里地的猿王跑到了村子種糧食的地界。

木堇知道阿爸是強大的,這是挨打知道的,但也猜測猿王不好惹,因為那是它的威名赫赫,村民去鎮上都會繞開磁山,只因為那裏有隻巨猿。在趕去的途中,木堇也只能希望他們能相敬如賓,平安無事了。

風吹着雲,擠下了雨,木堇滿身泥濘站在江邊,抬眼望去,場地一片狼藉,小路上有着一堆持着武器的村子的人,四處有着爪痕,幾顆大樹歪歪斜斜的,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撞開了去,更有一根古樹的枝葉全不在,被生物連根拔起,砸在一個深坑裏,周圍揮揮洒洒著大量血跡。江邊的灘塗上有着歪歪扭扭的腳印,大大小小,大的壓迫土地矮三寸,小的也踏下三寸泥層,兩種腳印交錯著消失在岸邊。江水波濤洶湧的翻滾著,浪花拍打着水畔,一層又一層,不知是否帶走了什麼。

村裏人來時,爭鬥已經結束,只聽一個機靈仔說,木堇阿爸與猿王一起扭打,滾進了大江里。

人群被撥開,一隊青壯來此開路,他們身披皮甲,腰下掛刀,身上肌肉膨脹,滿滿是力量。

村裏的護衛隊,他們是村子利益的保護者,是權力的維護者。眾人中間,兩個麻衣老人珊珊到來,

其中一個蹙著眉,看着這個亂糟糟的江邊,不知在想什麼,另一個老人可不簡單,臉上笑嘻嘻,心中嘿嘿嘿,明面上他捻着他那隻剩幾根鬍鬚的山羊鬍,看似穩如老狗,實則緊扯鬍鬚,控住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一根鬍鬚因為老人的重力,「崩」的一聲斷開,而老人做勢捂住嘴角,咳嗽一聲。

「鄉親們,村長大人為了我們的苗圃與猿王浴血奮戰,為了我們的生存奮不顧身,可不幸,掉落大江之中。」

聲音高上幾度,「村長是一個村子的支柱,是我們安全的保障,我們一定要竭盡全力搜索附近區域,務求找到村長的下落。」

「是」

「知道啦」

「好」

老人說完,看着離散的人群,穩了穩暖和的氈帽,將手攏進袖子,似乎,這個春天有點冷。

村民分散人手在岸邊尋找村長遺落的痕迹,一些人往上游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有的水性好的在大江河畔沿岸找尋,大多人往下游找去,下游才是村長最可能再次出現的地方。

「阿爸」

「阿爸,你在嗎」

一聲聲叫喊響徹這片叢林,在一天前,大多村民已經放棄了尋找,認為村子與猿王一起死在了江中,兩天來,木堇已經往下游找了百餘里,可是很遺憾,並沒有尋到他阿爸的一點蹤跡,哪怕是一份衣服的殘片也是望不見的。

大江孕育著眾多的生命,繁茂的植被吮吸著水中的能量,鬱鬱蔥蔥,覆蓋河岸。木堇一邊快速鑽著叢林中的縫隙,一邊握著阿爸給的匕首斬開一簇枝葉,又轉變刀身划向一段粗腐木,匕首鋒利的劈開腐木七八分,卻無法深入,斜眼一看,竟是被節子攔住了,原以為不堪一擊的腐木卻是夾着匕首使木堇第一時間沒有拔出來,一愣神,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阿爸曾今教導自己的情景。

「阿堇,任何時候都不能心浮氣躁,要保持內心的冷靜堅定,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殘忍的世界活下去。」

阿堇總是覺得阿爸對於世界總是惡意的。

木堇揉揉紅腫的眼睛,忽的一股風聲響起,一隻毛茸茸的大手從上方向木堇頭部襲來,因為皮毛與樹木顏色相像和發獃,一時竟無法發現,當木堇察覺時已是無法展架,移開身位,而那隻大手也隨之而來,木堇雙手格擋在胸前,承下這一擊。這一擊力量之大,使木堇飛去十幾米,儘管許多枝條,藤蔓攔著木堇,減緩衝擊的力量,但是仍避免不了這怪力。

「咳咳」木堇吐了一口血,這一擊讓木堇五臟六腑都燃燒了起來,強烈的灼燒感席捲身體,像極了被阿爸教訓時的樣子,木堇呼了一口氣,抬頭看去,原來是那般模樣的怪物,淺棕色的皮毛,血紅色的眼睛泛著光,一雙與身體不成比例的粗大的臂膀,似猴似猿,長長的尾巴勾著樹木,正齜牙咧嘴的看着木堇。

太陽照耀着這片叢林,紅眼猿猴在樹枝上懶洋洋的撓了撓屁股,打量著這個闖入它領地的人類,他們對峙著。木堇在下方的路面很窄,荊棘叢生,匕首還在腐木之上,那是阿爸給他防身用的,不能失去,而那紅眼猿猴在匕首上方盯着木堇,分明沒有離開的意思,木堇不能一直等下去的。

木堇記得在剛才來的路上有種能吃的紅色果實,能不能去找些來誘惑紅眼猿猴離開匕首旁邊,說干就干,木堇一邊看着紅眼猿猴一邊向後退去,紅眼猿猴看着木堇離開,等了一會,覺得入侵者已經離開,摸摸肚子,感覺有些餓了,於是往樹冠上爬去,「呼呼」消失了蹤影。

木堇掛在樹上,摘著木瓜那麼大的紅色果實,抱着最熟的兩顆在懷中,正準備離開去找紅眼猿猴,這時候正好撞見紅眼猿猴大口吃着果子向他這邊盪來,紅眼猿猴看着木堇,又看了看木堇懷中紅色果子,回看自己手裏的被咬幾口的深紅色果子,又看向木堇,憤怒從眼睛裏噴了出來,形成了兩道火球向木堇疾馳而去。

木堇看見紅眼猿猴,想着紅眼猿猴已經離開,自己可以去取回匕首,正想把果實帶着自己吃,卻看着紅臉猿猴一言不合就動手(猿猴好像也不會說話來着),木堇扔開兩個負擔,飛身躲開火球,果實卻被砸了個稀碎,紅眼猿猴的憤怒感覺又大了幾分,將手中果實放在枝椏卡著。

「呼哧」

長尾巴一甩,它便到了木堇臉上,雙臂飛速的向木堇攻去,毫無章法,亂中有序,木堇只能儘力抵擋,這猿猴明顯有練習它的雙臂,每一拳都勢大力沉,每一次的擺臂都會使木堇更難招架,木堇在雙手被震麻之前抽身向遠處逃去,此時的猿猴不可力敵。在逃跑中,猿猴在林中明顯比木堇跑得更快,每次要追到之時,木堇反身與猿猴互打一拳,木堇靠着反震再次逃跑,木堇不知道猿猴為什麼憤怒,他不過是摘了幾個沒熟的果子而已。

火球呼嘯的從木堇耳邊飛過,木堇躲開火球,身後猿猴五腳並用,一波肉蛋衝擊撞飛了木堇,木堇嘴角溢血,身子側飛了出去,但這波木堇並不吃虧,他順着力道抽出了卡在節子的匕首,原來木堇帶着猿猴已經回到了他們對峙的地方。猿猴似乎知道匕首的厲害,並不莽撞上前肉搏,一團團火焰慢慢在身邊凝聚,木堇不敢與之搏鬥,可四下並沒有逃跑的地方,不一會,火焰有序沖向木堇,木堇靈巧的躲過幾團火焰后發現火焰越來越靈活了,不再是單調的直線軌跡,好像有人控制一樣從幾個方向向木堇包圍過來,速度也越來越快,猿猴的操縱手感回來了,木堇逐漸吃力的對付著,還好有了匕首,可以彈開火焰,不需要次次躲閃,可終究不是辦法。刀身變紅,握著發燙,木堇想着怎樣安全的逃跑。

火焰蒸發水汽,火星落在地上,不一會,叢林的死亡植被燃了起來,濃煙滾滾。回去的路被猿猴堵住,前路荊棘叢生,無法快速通過。

後路已盡,唯有一往直前。

木堇將火焰彈向猿猴並向猿猴飛奔而去,猿猴躲開火焰時木堇在它的眼中碎成了成千上萬塊。猿猴不知道怎麼回事,左顧右盼,並沒有木堇身影,歪歪頭,迷茫看着這些碎片,疑惑之際,一把匕首從破碎中刺出來到猿猴身前,直指猿猴心臟,猿猴邊向後退邊把火焰全部扔向匕首,匕首向前刺到火焰時,景象又碎成了萬千碎片。

林中大風起,煙塵迷人眼,一把匕首插進了猿猴右邊的紅眼,「滋滋」的聲音傳了出來。

「食物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摔的,沒熟的是不能摘的。」——木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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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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