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會操風波

第5章會操風波

第五章會操風波

火熱的軍營,即使在隆冬時節依然讓人渾身燥熱。

從第一次操課開始陳言對這個班長已經起了「敬畏之心」,知道班長不好惹。一言一行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再來一次操場教育課。

孔班長也在整個新訓團一戰成名

在第一天帶兵,就把新兵帶到操場上「教育」以後。剛剛回到樓下便被連長喊了過去,不出意外,遭到了連長的「談話」,一直持續到晚上熄燈。

現在整個新訓團都知道了新訓四中隊有個五班,五班有個特別兇狠暴躁的班長--孔海常。

這段時間裏老孔聽到了太多了的異常傳話,久而久之的也就習慣了。就是偶爾還會有個戰友突然冒出來一句:

「孔班長,你帶兵時候要溫柔一點,可不能打罵體罰呦。」

每到此時,他都咧嘴一笑。

新兵開始的訓練一切都是從頭開始,從最平常的走路,吃飯,睡覺。甚至是穿衣服,上廁所都要講規範,紀律。

這些東西都需要新訓班長們一個個的帶着學,一條條的教著做。

故而新兵班長在部隊里有着「兵之母」的特殊稱號。

他們是士兵從軍路上的引路人,帶頭人,也是很多當過兵的兄弟記憶深刻的一個人。他們教會了你如何成為一名軍人,也教會了你部隊生活的知識,有一個好的班長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致敬----所有的新兵班長。

訓練場上一隊隊的新兵正在進行隊列訓練

班長們的口號聲,哨音聲一直沒有斷過。反反覆復的軍姿訓練,行進訓練,還有敬禮訓練讓人麻木。

陳言看着遠處的圍牆,這個時候就像是一道枷鎖把人囚禁起來。

孔海常此時正在用自己沙啞的聲音組織著訓練。

突然間他提高了聲音,但還是鴨子般的嗓門。

「不要愣神,好好訓練。」

一遍遍的操練早就磨平了他的耐心,此刻的他看着下面總是做錯的幾個人心裏面更是煩躁不堪。

幾個人的走路擺臂的動作很是機械,還略顯獃滯。還有人站軍姿的時候老是前凸后翹,就是站不直。又一次的重複糾正,已經逐漸的讓他失去了耐心。

部隊里的一句老話說的好

「新兵怕體能,老兵怕隊列。」

對於帶兵訓練,孔班長的經驗還是有很大的不足。但是還是硬著頭皮一遍遍的教,一次次的糾正。

「這要不是上面管的嚴,老子一腳踹死你們。」

這就是孔班長這些日子每天組織訓練心裏的想法,但是還是得一遍遍耐心的教。

可是後面還是要裝作溫柔去教學,動作小心的去帶。誰讓他第一次搞的太猛,名聲在外,大隊長何林都親自過來給他戴了個「緊箍咒」。

正當轉體訓練時,孔班長又聽到了一句他最煩的話。

「報告!」

一名新兵喊道

「講。」

老孔的聲音早已沙啞,幾乎是哼出來的一句。

「班長,我做錯了。」

「恢復。」

「是!」

這邊訓練還在火熱進行的時候,一聲哨聲讓整個訓練場瞬間安靜。

「噓~」

新訓大隊值班員站在操場邊的凳子上大聲喊道:

「各中隊集合,準備會操,檢驗今天的的訓練成果。一會兒,每個中隊抽取一個班,由大隊長以及各個新訓連長做評委對抽到的班進行考核。

值班員一聲號令,各個訓練分隊快速集結起來,準備會操工作。

很多當過兵的同志都知道,會操是部隊的傳統。每次訓練結束以後基本都會組織會操,戰士們上去演示訓練成果。

這也是每個班相互學習的機會,同時還能最直觀的檢驗出戰士的一天訓練成績以及真實的水平。

這次是何林大隊長親自點的名

「新訓四中隊,五班。」

「到!」

孔海常立馬起身回答。

這一次很不幸被抽到了,孔班長的心裏萬馬奔騰。沒辦法硬著頭皮上了,誰讓自己運氣這麼差呢。

孔海常拖着嘶啞的聲音帶着隊伍上場

「一,二,三,四……」

下面響起來了熱烈的掌聲

最怕的還是來了

孔海常剛下了向右轉的的口令時,戴斌這小子直接轉錯了方向。隨後差點親到了後面的王愛國,兩個人抿嘴笑了一下戴斌趕緊轉了回去。

台下的人也有個別沒忍住的笑了笑,但很快就被自己的班長打斷了。

孔班長感覺尷尬的扣地,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會操還是得繼續,硬著頭皮把下面的科目昨晚。

會操評分出來,果不其然倒數第一!

評委台上四中隊連長的臉色已經變了,充滿殺氣的眼神看着五班。

全班由於會操時的問題被點名通報,主要還是戴斌轉體的時候笑了一下。雖然不明顯,卻還是被人看到了。

最後講評的時候被大隊長何林重點的點名通報:

「新訓五班在訓練場上作風不嚴謹,全班會操成績直接為零!」

剛回到隊伍,孔海常就被排長拉過去狠狠的一頓批。排長還沒有罵完,中隊長氣呼呼的走了過來,給他們兩個一頓大罵。

整個新訓四中隊見狀都嚇得不敢動,值班員看到這種情況,果斷組織中隊在原地進行軍姿訓練。

待連長罵完以後走到隊伍前面看了一眼,對值班員喊道:

「還不組織帶回!繼續就站在這裏丟人現眼么?」

「是!隊長。」

值班員慌忙回應,隨後就趕緊組織中隊的收操帶回。

當然,五班除外。

冬季西北的天氣就是詭異,前一刻還是風日麗和后一秒就開始愁雲密佈下起了雪花。

此時,訓練場的一隊人格外渺小,他們整齊的一排站着軍姿。

孔班長站在前面氣的說不出話,下面的一排士兵也不敢出聲。就這樣一直站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天已經黑了,雪花早已經覆蓋住了大檐帽。

遠處已經傳出了熄燈號的聲音,隊伍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

「班長,是我的問題,我錯了。我對不起兄弟們,讓他們回去吧。我自己站在這裏受罰,我站一晚上。」

此刻的戴斌一臉愧疚,眼睛都不敢直視。

「住口!我說過。一人犯錯,全班受罰!給我站好了!」

孔班長一臉怒氣,這一次的會操徹底把他惹毛了。把他的臉在其他班長面前丟盡了,徹底壓不住自己的性子了。

陳言感覺渾身發冷,雙腿僵硬,已經不聽自己的控制。

他突然眼睛一花,膝蓋一軟,整個人倒在地上。

「站起來!不要給我裝死。」

孔海常沒有上去看,冷冷的呵斥

「報告,班長。對不起,我剛剛頭暈了。」

陳言趕緊報告,隨後爬了起來。

「眼花了?頭暈了?那也比臉沒了強!眼花了是吧,俯卧撐,給我做。既然都站累了,好好給我活動活動,看還花不花。」

幾個人扶著僵硬的腿就準備趴下,不料陳言卻突然開口:

「班長,這是我的問題。我剛才頭暈了關他們什麼事兒?你這是想搞死我們幾個啊。」

孔班長沒想到一向老實的他敢這樣說話,於是走到陳言跟前。

兩人雙眼對視,充滿了憤怒。

四周雪落無聲,靜的嚇人。

孔班長的死亡凝視

最終還是陳言忍不住,率先開口:

「你還想讓我們怎麼樣?都已經認識到錯誤了,罰也罰了,是想把我們幾個都搞死才罷休嗎!」

孔海常輕蔑的看着他,十分挑釁的回答。

「是。就是搞死你們又怎麼樣?」

聽到這個回復陳言的怒氣瞬間起來,孔班長還在添一把火。指著旁邊的幾個人,繼續吼了出來。

「全體都有俯卧撐!開始!做!」

周邊人趕緊趴下做了起來

陳言不動

「你這是幹什麼?敢不聽指揮?」

孔班長的語氣很是戲謔

「狗屁!就你?我憑什麼聽你的瞎指揮?」

陳言反懟,一臉憤怒。

「就憑你是個新兵,我是你班長,你就得聽我的話。我今天讓你們俯卧撐做到死!都給我聽好了,俯卧撐給我一直做!不許停」

孔班長嘶啞的聲音充滿冷酷,看着氣沖沖的陳言。用左手指着他,挑釁的說:

「除非你打得過我,我讓他們停。」

「你說的?」陳言反問

「我說的!身為班長,我讓你一隻手怎麼樣?夥計,敢不敢?」

孔海常說完就背着一直手過去。

「……」

「艹!」

陳言向前

上來一個踢腿過去撲了個空,這一腳老孔輕鬆躲過。

陳言不懈,繼續向前沖着孔海常的面門就是一拳。沒想到被他用右手輕鬆擋住,隨後就被他抬腿踹到在地。

顧不上疼痛,陳言起身對着老孔就是一個正蹬。不料還是被他閃身躲過,緊跟着就被老孔摔倒。身體被老孔壓在地上,關節也被緊緊鎖死。

「怎麼樣?服不服?」

「不服!」

陳言憤怒的大吼

他拼勁全力的抽出手腕,站起身來。還想出拳,卻老孔被一腳踹了出去又倒在地上。

陳言有站了起來,甩了甩頭。還想上前,身體就被戴斌還有張淼緊緊的抱住。有王愛國也拉住孔海常別讓他繼續動手,怕打出事來。

陳言咆哮著,咬了咬牙甩開戴斌又沖了上去。老孔上前,又是一拳使得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孔班長這個時候才算結束,看着他的血性不由得欣賞了起來。想像到往日覺得只會侃侃而談的大學生今天也會如此勇猛,敢跟班長叫板了。

「都給我站好,帶回!」

孔海常冷冷的一聲,隨後轉身就走。

他轉身朝營房走去,他知道身後的新兵此刻一定對他充滿了恨意。但,他也知道身後的新兵一定會更加團結。至少給他們一個教訓,懂得尊重還有敬畏。

戴斌還在抱着陳言,王愛國也趕緊過來,幾個人架着他跟在孔班長身後。

他們卻不知道,有一雙眼睛一直暗處在盯着他們。

不遠處的攀登樓上,何林拿着望遠鏡看着這一切感覺十分滿意。

對一旁的分隊長說

「你看,我老何帶來的兵很猛嘛。-才一個多月的新兵蛋子跟班長干架,不服輸。就是素質差了一點,挨不過老孔兩下子,但調教調教也是一把好手呀。」

旁邊的分隊長看的心慌

「大隊長,這樣不好吧。新兵剛到幾天,這樣搞別出事了。今天開會上面領導還強調帶兵方式呢,晚上我們就搞這一出。我看海常那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可別出事了。」

何林搓着手,繼續看着說

「放心吧,海常我知道。這小子心裏有譜,不會下狠手的。」

放下望遠鏡,何林轉過頭掏出煙抽了起來。

「今年要有好兵得給我們機動大隊撈一撈,不能再沒次分兵考核了。就得現在開始留意著,到時候直接帶走。」

分隊長給他點完煙自己也抽了一根

「好,大隊長。我這就跟那幾個小子開開會,提前吹吹風。有素質不錯的,提前藏起來,絕對一個跑不掉。」

「好,你去辦吧。」

何林說完就站了起來,把煙頭仍在地上用腳碾滅。

「走吧,這邊好戲也結束了,回去吧。」

「是。」

兩人一起下樓,何林開着車帶着分隊長回了宿舍大樓。

送完何林回宿舍,分隊長轉頭就趕緊到五班的宿舍查看。

看到新兵陳言沒事兒以後才放心,又讓袁珊去衛生隊拿點葯。

隨後就把老孔喊了出去單獨談話,一直到熄燈后很久才回去。

至今筆者仍記得那一天西北的雪很冷,是一種刺骨的冷。現在想起來,臉上還是火辣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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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迷彩服三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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