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剿除匪患 中
不久，管家帶着一個臉龐稚嫩，面帶驚慌的雜役回來。
崔員外依少年之言，對阿福交代一番。正當阿福得命，要退出正廳時，少年開口，「員外，既然他如此有功，是不是該賞啊？」
崔員外滿腹狐疑，不過為了救女兒，他不願忤逆少年之意。於是員外大手一揮，「阿福，念你此次有功，本員外特賞你三十兩銀子，希望你以後多加努力！還有，把事辦好。」
阿福慌慌張張的下跪，忙說不要。少年將他扶起，打去他膝上的灰，「既是員外賞你的，你就收下。你這次可是大功一件，該賞你的。」
員外對管家以眼神示意，後者就走進內屋，很快，拿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出來。
管家把包裹交給阿福，阿福漸漸打開，瞬間就呆住了。不一會兒，阿福涕泗橫流，「謝謝老爺，謝謝大人！大人，你以後就是小的再生父母！」
少年搖搖頭，拍着他的肩膀，「拿着錢快去給你母親治病吧！不要謝我，這都是員外賞你的，要謝就謝員外吧。」
等阿福走後，崔員外按耐不住心下的疑惑，小心問道，「大人，您怎麼知道他母親有病？」
「哦，前幾日在藥店前，見他被老闆趕出來，我在旁邊站了會，就知道了。」少年隨意回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員外在家好等著令千金歸來吧！」
「哎，大人，您說真的？那小女何時能回來？」崔員外聞言笑開了花，卻仍有些不相信。
「今天晚上或明天。看情況。」少年毫不在意員外臉上的驚異，淡然離去。
「今天晚上？這，這！」員外留在原地，大驚失色。
……
少年回到衙門，向林捕頭耳語一番。
林捕頭當即大笑出聲，「兄弟們，楚娃娃打探到了，就是西郊官道的那伙強盜！他甚至還跟蹤到了他們的巢穴！兄弟們，準備好傢夥，這次，我們要把他們徹底剿除！」
「是！」眾人爭相踴躍，摩拳擦掌，早已準備好蕩平匪患。
少年在一旁輕輕笑着——一切正如計劃發展。
……
眾人奔行在叢林之中，而少年在前遙遙帶路。除了腳步聲，萬籟俱寂。除了他們離去之後的腳印，到處雪白一片。
一隻蒼鷹在天上盤旋，搏擊長空。幾隻野鹿在林間覓食，受驚逃竄。滄州縣府的捕快們，黑壓壓一片，如同影子般不斷向前躍進。
良久，少年止住腳步，回頭，壓低聲音，「到了，就在前面。」眾人隨之望去，前方約百丈處是一山洞，洞口旁有兩守衛，不停向手上哈著熱氣。守衛的咒罵聲隱約傳來，「娘的，這大冷天還叫我們兄弟兩個在外放哨！他們在裏面溫溫暖暖的烤着火，娘的，真滋潤！」
「別抱怨了，再等一會兒，等天黑，咱倆就能進去了。」
「這大冷天的，怎麼會有人來？真搞不懂老大怎麼想！」前者繼續抱怨。
「哎呀，老大自有老大的考慮。我們這種小嘍羅照辦就行。」
林捕頭側耳聽着，回頭，聲音中有抑制不住的興奮，「兄弟們，賊人就在山洞裏！這次一定要把他們一鍋端了！」
眾人皆壓低聲音回道，「是！」
少年看着兩個守衛，略作思考，對林捕頭說，「林捕頭，為防打草驚蛇，小子覺得應該先派兩個人摸上去，偷偷的把守衛制服。」
「不錯，我也這麼覺得，楚娃娃你和我想一塊去了。
也別派誰了，就我們兩個，一人一個。走！」
少年故作猶豫，「林捕頭，小子武功低微，恐怕難以勝任。捕頭還是——」
未等他說完，林捕頭就神色怪異的打斷他，「娃娃，別和我裝了。你幾斤幾兩，我還能不知道？」
「啊……哈哈。那小子斗膽放手一搏。」少年心知推脫不過，只得受命，「捕頭先選。」
「選什麼選？你在左，我在右，對應着來吧。」林捕頭話音剛落，便腳尖一點，爆射出去。
少年對同僚點點頭，緊跟而上。
林捕頭和少年的動作都乾脆利落，兩個守衛悄無聲息的倒下，並被後面跟上的同僚綁住。
山洞中飄出烤肉的香味，混合著賊人的笑聲。少年抽抽鼻子，與林捕頭相視一笑：此刻正是賊人毫無防備之時，天助我也。
在洞口旁，林捕頭簡單做了一番安排，一隊在前，一隊在後，聽他號令。
少年聞言就向後去，卻被林捕頭一把抓住，「娃娃，幹什麼？你這麼厲害的，想到後面？」
「呃，捕頭說笑了，小子年未弱冠，臂膀無力，自然要到后隊。」少年尷尬的笑了笑。
「你呀你。」林捕頭壓低聲音，「娃娃，我知道你要藏拙，但這種時候，你必須站出來。」
「小子得令就是。」
半響后，山洞中突然傳來一聲呼喊，「哎，外面兩個，進來吧！」
這時，林捕頭暴喝一聲「上！」
衙役們抽刀起身，動作整齊劃一。「鏗鏗——」刀嘯聲不絕於耳。只見林捕頭矯健如豹，當先沖入。少年神色淡然，隨之而進。
「什麼！」山洞中傳來驚呼。
「你們這幫賊人，今天，你們逃不掉了！」林捕頭正義凜然。
少年衝進山洞，發現對方有二十多人，三三兩兩的圍擁在四五個火堆旁。除此以外，有兩個貌似是頭領的，各抓着一隻烤鹿腿在啃。
少年掃視一圈，終於看到那個賊眉鼠眼的面孔。他邊用眼神對之示意，邊持刀上前。
林捕頭已一腳踢翻一個嘍啰，強盜才反應過來。「娘的，拼了！弟兄們，殺出去，還有一條活路！不然都得死！上！」一個賊首扔下鹿腿，拔刀喝道。
強盜們驚慌失措地摸向武器，衙役們卻早已一擁而上。突襲成效顯著，很多強盜還沒來得及拿武器便被制服，剩下的面對多人圍攻，很快也就敗下陣來。
只有兩個賊首不好對付，猶是負隅頑抗，他們武藝不錯，故而衙役們一時無可奈何，反倒他們越戰越勇。如此下去，倒真有可能被他們逃脫。
林捕頭拔劍在前，抵擋住二人的攻勢，這才阻攔下他們的步伐。衙役們一時也不好上前相幫，只能封鎖住洞口，寄希望於林捕頭制服二人。
縱使林捕頭武藝精湛，但對方畢竟也是好手，況且又占人數優勢，故而林捕頭節節敗退，只能勉強支撐，眼見的便要落敗。
衙役們提心弔膽，但無計可施。
這時，就見人群中一個身影如驚雷般閃出，瞬息便現身在刀光劍影中。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晃，兩個賊首便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衙役們瞠目結舌，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這，這，什麼？」良久，方有人不可置信的驚呼，因為太過吃驚，他的舌頭彷彿打結，話都說不清。但沒有人在意他是如何說，重要的是他話中的內容。真的不是眼花了，真的是有人出手，而且轉瞬間便打倒了兩個賊首。
「是誰，是誰？剛剛竄出去的是誰？」
「沒看清。」
「我也沒看清。他太快了！」
「我……我好像看清……好像是……是楚小子！」說話人自己都難以相信這個判斷，但他剛才確實看到少年身影一閃而過。
「什麼！怎麼可能？」
眾人都難以置信，唯有最前方的林捕頭心下早已知曉是少年出手。「這娃娃，終於肯出手了。」
他笑罵，「娃娃，還能再慢點嗎？你要是再晚一步，我可就真撐不住了。」
那人緩緩轉身，露出略帶稚嫩但仍是俊朗的面龐，微微一笑，「捕頭，小子可不信。您連看家本領都沒使出來，哪裏撐不住了？」
一片寂靜。
「咕嘟」不知是誰咽了口口水，在這寂靜中尤為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