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江湖

前言 江湖

南驪京城有座樓,名為聽雨樓,不管住宿,不管飯食,當然,你可以自己帶着吃食進入。

這座樓只有一個特點,收集天下奇聞軼事,由說書先生講與各位前來捧場的聽眾。

這日,聽雨樓又開樓了,儘管不管吃食,但是依然座無虛席,今日這說書先生講的是那玉面劍神謝辭的故事。

「話說在那江南的斷秀山上,有這麼一座閣樓,名為登仙樓,有這麼一句口耳相傳的詩詞說那登仙樓,一入斷秀便登仙,從此不戀凡塵間。這玉面劍神啊,就是在那登仙樓與天下四絕展開問劍。

那日,劍神負手而立,與書絕、槍絕、酒絕、琴絕四絕遙遙相對,琴絕一首破陣曲那叫一個驚心動魄,驚為天人,驚天……」「先生,我們可不想聽你如何吹捧琴絕,我們只想聽那玉面劍神是如何以一敵四立於不敗之地的。」「就是啊,劍神那才叫真無敵,快快講來。」說書先生被打斷,也不氣惱,只是笑呵呵道:「各位客觀別急,馬上馬上啊。

話說破陣曲罷,劍神大笑『人有病,得治,國有病,也得治,這天下有病,更得治,既然無人能治,就讓我謝辭來開這第一刀,劍來!』

此話一落,滿城飛劍盡數向劍神飛去,懸停於劍神身後,劍神拿起那柄陪伴他多年的桃枝,輕輕笑道『謝某有四劍想請教於各位,可否接劍?』槍絕飛天而起『某來接你一劍!』那一日,劍神四劍斬四絕,第一劍名為搬山,千萬飛劍化作一柄巨劍,將天上雲朵都斬為兩半,這第二劍名為傾海,此劍一出,整個聽雨湖的水都倒灌而起,形成一根擎天巨柱,這是第三劍名為太平,此劍看着毫無威勢,卻着實是四劍里最凶之劍,此劍一出,四周肅殺,再無一絲聲音,再無一絲動靜,彷彿天地凝固,那可憐的琴絕便是被這一劍斬殺在聽雨湖畔,最後一劍,名為人間,此劍也是毫無威勢,不過卻亂了書絕道心,最後落得個道心崩碎,瘋癲而亡。

至此,聽雨湖一戰便是落下帷幕,四絕死在了劍神四劍之下,猶記得琴絕在死前呢喃『死於卿手,不悔,不恨,不悲』據說劍神遞出四劍后便衝天而起,再無音響。」

「先生,你這說的什麼呀,聽雨湖之戰那可是被稱為百年難一遇的問劍,被你說的跟小孩過家家一樣。」

「就是啊,劍神後來的去向也不知道,這哪門子的說書呀。」

說書先生瞪眼:「一群豎子!那神遊境級別的問劍,豈是我等凡夫能接近的?也是老夫當時身在江南,有幸遠遠目睹,要說這神遊境之間的戰鬥,那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老夫能講到這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台下聽眾並不買賬,分分傳來喝倒彩的聲音,說書先生吹鬍子瞪眼,就是那他們沒辦法,這些人大多是熟客,並不怕先生氣惱。

「我知道後來劍神去了哪裏。」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望向聽雨樓的角落,一個身披蓑衣老農模樣的人慢慢說道,「世人皆知玉面劍神四劍斬四絕,卻不知他還向天上仙人遞了一劍,名為,天下。」

這個男子話音剛落,瞬間天雷滾滾,聽雨樓的高處傳來陣陣梵音,聽雨樓侍奉的幾位高手剛想出手,樓主出現阻止了他們:「這件事,不是我們一座小小的聽雨樓能幹預的,看着吧。」

眾人抬頭望天,有人驚叫:「當世佛陀?!」有一陣道音傳來,一個老道士立於空中,有人認了出來「道門掌教!」

掌教拿着拂塵,

淡淡開口:「終於找到你了。」台下聽客包括說書先生皆是一臉疑惑,掌教是在和誰說話?

又是一陣清風拂過,在場的儒家子弟驚呼:「翻書風!」一道人影出現,嘆氣道:「你還是來了。」

這道人影出現,蓑衣男人不再坐着,而是起身行了一禮:「見過夫子。」

「你不該來。」「因為心中有不忿,所以來了。」「不忿在何處?」「不忿這南驪,不忿這人間,不忿這世道。」「……你和你師父很像。」男子搖頭:「他太過多情,多情與人間,多情於凡塵,最後死在了這吃人的世道。」「顧詩,你過於執著了。」

顧詩眼神清澈,堅定道:「他是我師父,亦是為我取字的父親,我顧詩生來就沒了父母,他待我如親子,既然失望這吃人的世道,我便毀了它,既然留念於人間,我便給他一個萬家燈火。」

「景升不能死。」「為何天下人都死得,就他南驪皇帝死不得?」

「無量天尊,顧施主,你著相了。」「阿彌陀佛。」

顧詩大笑,衝天而起「天下紛亂數載,他南驪皇帝不顧百姓死活,要尋那天仙,尋那長生,那我顧詩便送他去見天上仙人!」

「豎子安敢!」

顧詩將手中飛劍向皇宮直射而去,勢如破竹,皇宮飛出眾多高手,卻都擋不住這劍的威力,眼睜睜看着飛劍直入皇宮,最後飛劍停於大殿之上,一個面容清秀的青衫公子僅用兩指便夾住了飛劍。

顧詩嗤笑,高座上的景升帝面色陰沉的看向數十裏外的顧詩,顧詩大笑:「玉面劍神弟子顧長安,請南驪皇帝赴死!」

那一日成為了人們的飯後談資,消失十餘年的劍神弟子再次現世,與三教執牛耳者戰於京城,那一日天雷滾滾,那一日梵音陣陣,那一日書香滿城,那一日劍氣飛橫千萬里。

沒人知曉那一戰的結果,只知沒過幾日,南驪皇帝暴斃,天下發喪,北齊見準時機南下,三教竟無人出面,最後天下歸一,南驪化為了過去,而江湖傳言新一代劍神已出世,便是玉面劍神的弟子,老一輩的人都已不在,這位新劍神只知姓顧,不知其名,不知其真容為何樣,只知如同玉面劍神一般好看,手段卻比煉獄修羅還要殘忍。

後人稱其為修羅劍神,往後十餘年裏,都不再見這修羅劍神,又過十餘年,這修羅劍神忽然口碑崩塌,有人說他有斷袖之癖,愛戀於自己的師父,有人說他心性殘忍,聽其稱號便知曉此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最終,再也當不起劍神二字,只稱他為修羅,亦或是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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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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