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少女
天啟城，城西。
這裏有一座華美精緻的酒肆，上面寫着大大的四個字。
雕樓小築。
字寫得一筆一劃，很是工整。不是龍飛鳳舞的豪邁，而是文雅秀正的氣態。
雕樓小築，天下聞名的酒樓，傳聞天下第一美酒的秋露白就在這。
李玄卿仰起頭看了看這四字，又聞了聞空氣中飄來的酒香，讚歎道:「好字，好酒。」
跟葉鼎之來到天啟之後，找了個客棧小住了一晚，次日，葉鼎之似乎有什麼事，跟李玄卿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去了。
李玄卿閑來無事，便在城中逛了起來，還在西南道的時候就與百里東君討論過雕樓小築，這次來天啟自然是不可能錯過，所以便來了這。
走進了雕樓小築，酒樓的生意很不錯，隨意的在酒樓里找了處空桌，坐了下來。
李玄卿輕輕拿起茶壺，往杯子一到，帶着熱氣的茶水被緩緩流進杯里。
剛要一飲，便有一名小二走了上來，恭敬問道：「這位客官要些什麼？」
「今日來到這雕樓小築，便想飲一飲這店的招牌，秋露白，不知可否？」李玄卿放下茶杯，嘴角微笑道。
聽到「秋露白」三個字，小二的神色變了變，隨後清了清嗓子:「這位少俠，今日並無秋露白？」
李玄卿疑惑道:「為何?」
小二抿了抿嘴，開口解釋道:「秋露白一月只出一日，一日只出兩個時辰。今日怕不是日子。」
「那明日呢?」李玄卿問道。
小二搖頭:「明日也不是，後日也不是，大後日也不是。本月十四供應，還有十多天。」
「這樣啊。」李玄卿有些失望。
小二立馬回道：「客官何不飲一下其他的酒？」
「那就來一壺桑落吧。」李玄卿淡淡地說道。
小二又問道「是否需要一些吃食？」
李玄卿搖了搖頭。
小二點了點頭，然後便退了下去。
小二走後，李玄卿搖頭嘆息了一下。
本以為來到這雕樓小築能喝到秋露白，以後見到百里東君便能在他面前炫耀一番，沒想到今日卻撲了個空。
沒過一會兒，小二便將桑落酒放了下來，同時也放了個杯子：「客官你的酒，桑落。」
「好，你放着吧，我一人飲飲就好，你下去忙吧。」李玄卿點點頭。
小二聞言離去。
等他走後，李玄卿倒了一杯桑落，一飲而盡，隨後閉上眼睛品味了一番，隨後搖頭道:「不如百里兄的啊。」
這時，酒樓一處交談引起了李玄卿的注意。
「聽說了嗎，前些日子小先生帶回來的人經過了確認。」
「是誰啊？」
「是殺神百里洛陳的獨孫。」
「真的嗎？百里洛陳會讓自己的孫子來？」
聽到他們的話語，李玄卿笑了笑，「剛想到那傻子，就聽到了他的消息，這次的學堂考試看來是不會無聊了。」
幾杯酒下肚，李玄卿便交了銀子離去了，來這，只是想喝一喝傳聞中的秋露白，喝不到，也不強求。
從雕樓小築離開之後，李玄卿在天啟城中逛了起來。
隨着大考的到來，天啟城中的人越來越多，李玄卿不喜這麼多人，快步離開了這。
兜兜轉轉，來到一處小溪。
這處小溪自西向東而過，溪水澄澈如玉，在光線的照耀下，顯得到是波光粼粼，
耀人眼目。水底卵石鋪成，麗麗圓潤，溪邊青草從生，草尖處掛着如玉的水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李玄卿觀這處美景，口中贊道：「不錯的地方，適合練劍。」
這般想着，李玄卿也是有所行動。
只見李玄卿提劍而動，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巧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隨後身形晃動，腳點地躍起，在空中李玄卿的身影化為兩個，三個，手腕旋轉，青蓮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青色劍氣閃爍，地上的花朵，全都環繞在這抹劍氣之上，隨即，李玄卿的身影與那抹青色劍氣融合。
在至高一刻，「轟」的一聲，花朵飄落，李玄卿隨着花朵緩緩落下，在白衣與花朵的襯托下，李玄卿宛若謫仙一般。
一劍使完之後，李玄卿看着滿天花瓣，久不自語。
「咔嚓。」
一聲踩斷聲在李玄卿背後的松樹上響起。
「誰！」
李玄卿揚起長劍往那處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青色劍氣揮向一棵挺拔的樹木，「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樹葉片片落下。
「沙～沙～」
空氣只傳來落葉的聲音，彷彿這顆樹后無人一般。
過去一會，從樹后露出了一個小腦袋，然後慢慢從樹後走了出來。
來人是一位少女，觀之年齡不過十之二三，少女杏眼桃腮，曲眉如同墨染，翹鼻玲瓏，硃唇皓齒，手裏拿着一串糖葫蘆，可愛至極。
「你是誰？」李玄卿看着少女皺眉道。
少女出來看了看李玄卿，又看了看李玄卿手中的青蓮劍。
沉默了一會，少女朱唇微張，婉轉清脆的聲音自檀口而來：「你剛剛使的是什麼劍法？」
「哈？」
李玄卿突然扶額了一下，本以為少女是迷路了來問路，又或是誤入此處，沒想到開口一句這是什麼劍法，把李玄卿整無語了。
「你剛才使的是什麼劍法？」少女又問了一句，聲音還是清脆無比。
李玄卿沒有回答她，上前看着少女精緻宛如瓷娃娃伴的臉龐，忍不住的摸了摸少女的頭，問道：「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啊？」
少女的臉迅速紅潤起來，打掉了李玄卿的手，往後推了兩步，大大的眼睛瞪着李玄卿：「你…你怎麼能隨便摸人家頭。」
李玄卿望向被打掉的手，聞言擺了擺手道：「不好意思，倒是在下唐突了。」
少女沒有說話，還是瞪着李玄卿。
李玄卿無奈，看了看這滿地的花朵，突然一喜：「姑娘，別生氣了，你剛才不是問我這是什麼劍法嗎，我再用一次。」
聽到這話，少女倒是沒有在瞪，眼神中還浮現出一絲光亮。
李玄卿微微一笑，躍了起來，青蓮劍握在手上，輕輕一揮，一股清風襲來。
地上的花朵緩緩升起，李玄卿長劍往少女一指，花朵如同蝴蝶一樣飛向少女，將她圍在其中。
「好美啊。」少女看着飛舞的花朵，嗅着花香，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手上的糖葫蘆掉了都不知道。
李玄卿看見少女的笑容，不由的舒了口氣。
「你能教我嗎？」
少女清脆的聲音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玄卿搖了搖頭。
少女看李玄卿搖頭，以為是不願教她，連忙開口道：「我只是想學一下，保證不泄露出去。」
李玄卿聞言，有些歉意道：「不是這個意思，姑娘，在下不是天啟中人，過一陣便要離開天啟，這劍法非一兩日之功便可，教不了你。」
「好吧。」少女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
李玄卿看着她這樣，有些不忍，又道：「不過現在倒是可以教你一下，看你領悟多少了。」
「真的嗎！」少女眼中又重新煥發神采。
李玄卿點點頭。
李玄卿隨即在地上拿起木枝，削成了一把木劍的模樣，給了少女，便帶着少女練了起來。
日落時分。
李玄卿看着快落下去的太陽，對着還在練劍的少女道：「好了，今天到這吧，我要走了。」
少女聞言，沒有在繼續練劍，看向李玄卿：「那你明天還來嗎？」眼神中帶着期盼。
看着少女那期盼的眼神，李玄卿心裏一軟，點點頭：「明日還是這裏。」隨後腳踏輕功而去。
少女看着李玄卿離去的身影，看了一會，便要離去。
「寒衣，寒衣。」
一道溫婉的聲音傳來。
「我在這。」少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