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4面楚歌

第15章:4面楚歌

老者行至弋陽前面,停下腳步。

忽地,化身一位儒雅的墨客般,禮貌地行禮道:「吾乃南陽商人,欲往金麟貿易,痛哉與金麟交接處,慘遭盜賊洗劫,家從奮力抵抗,才與犬女逃出生天,藏於叢中。」

「若適才多有打攪,老朽深感歉意,還望小友見諒!」

「不知小友,尊姓大名,為何方人士,又為何在此隻身淋瀝?」老者后句言語試探,欲減掉顧慮。

此處荒林高聳,植被繁茂,極易隱藏,可以說是藏身隱匿的極好之地。

匿跡在這樣的荒林,即便是官家派人圍剿,也不一定能夠起效。

弋陽頓了頓,將眸光搜視了片刻,上下打量。

這二人衣飾甚是華貴,不難看出她們家景優裕,非富即貴!那生得孔武美膩,這鮮明的底蘊,着實不免令人心生歹意,也抵消了自己的戒心。

直覺告訴他,危機並不是來自她們!

那是?

「在下弋陽,京都人士,因犯莫須有,故藏身於此。」

「弋陽?姓弋,京都……」老者聞言沉思一會,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位故人的身影。

忽然大悟,喃喃自語道,思緒卻被自己的女兒給打斷了!

「爹爹!他和我們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耶!」時下,一直躲在父親身後的少女突地跳了出來,手指著弋陽說道,那話語間還有些陰陽怪氣的。

少女眉目靈動,神色中還透著一股頑皮之氣。

「姈兒,休得無禮!」聞聲此言,老者立馬開口讓少女休得無禮。

轉頭,急忙開口道歉,並道出這是自己的女兒:「小友勿怪,小女頑劣,與那些知書達禮的鄰家閨女不同,故而如此毫不諱言,不知禮數,還望小友見諒。」

「子不教,乃父之過也,老朽在此……向你賠罪了。」老者言語間欲要欠身賠罪,卻被弋陽出手阻了。

「老人家無礙,我觀犬女,方當韶齡,不過十二三歲,正處於叛逆之期,正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莫拘泥死理,方為人傑,犬女亦當如此!我又有何怪罪之理呢?」此時的弋陽突然展開心扉,高談闊論起來,引經據典作為見解的依據,完全將存在的危機置之度外。

「嗯!汝年少輕輕,竟有鴻鵠高見,日後必成人帝!」老者閱人無數,當他初見弋陽之時,就覺得似曾相識,如一位故人之貌,但恨世異時移,年已過百的他,早已忘卻了是哪位故人矣。

逐后發人深醒地說道。

「什麼?」聞此,弋陽又震驚又疑惑地不解道。

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思路。

「大人,就是這小子吧?」

話音剛落,一道電光驚雷,猶如拔樹撼山般,就往地下三人的面門打來!

「磞!」

還好弋陽他們在那電光火石之際,默契般地一晃身形就往空隙處飛退,相隔甚米。

未待看清,二十名青衣人突然就憑空出現一樣,立在弋陽周圍,將他團團圍住。

觀他們各各渾身肌肉、孔武有力,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腰間還系有鐫刻着:「戒律院執事」幾個大字的令牌。

為首的男子,好像似曾相識,他懸浮於弋陽頭頂上空,一雙陰鷙的眼睛透漏出一股狠厲之色。

「溥天之下,凡日月所照,星辰所亮,莫非王土。非我族類,皆為異族,逢而誅之!以護我國土,絕人染指。」

「弋陽,汝心性輕浮,品行不端,

擅闖帝姬府重地,行不軌之事,已觸犯我大日法律,更觸正道忌諱……罪責難逃也。」

「吾專主刑法,向來秉公執法,少有徇私,案無違錯,今日判決了畢,將汝斬首示眾,以正其罪!汝還不束手伏誅,更待何時!」

在遼闊的荒林中,冰冷的聲音宛若上蒼的宣判,充滿了不可逆轉的判決。

嘹亮的聲音,能穿破一層層茂密的林梢傳到廣袤的四方!

「聒噪!」那聲如裂帛,震得弋陽的耳膜都有些痛了,不禁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洞,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不耐煩地道。

聽着這無中生有,構詞惑眾,可謂是正宗的指鹿作馬,堪稱耳目一新。

「大膽,你這什麼態度!見到紀曘大人,還不跪下,伏誅賠罪!」在旁的手下眉目陰沉,惡聲惡氣地呵斥說道,那嘴臉好不讓人生厭!

「抱歉,我只跪棺中之人!」

那手下一聽,臉色立即陰沉起來,暗罵道:「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活膩歪了是吧?真是缺少社會的毒打!不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弋陽,吾深知汝對判決仍有不滿,但汝罪孽深重,其罪能贖,卻贖不了汝給大日抹的黑。」

「汝還是束手就擒吧,興許還能落個全屍!」

他這番話含沙射影,真是卑劣至極,卻幾乎視若當然,好不愜意。

「哦?好大的官威!好一個秉公執法,好一個罪孽深重,好一個抹黑大日國,這麼響亮的罪名,可真是讓人黑到發亮啊!」弋陽冷笑,反唇相譏。

「汝這是秉公執法呢?還是個徇私枉法啊?」這分明是含血噴人的鬼話,就你偏要把死的說成活的,實在是既可笑又滑稽!

明明作為朝廷命官,竟然如此草率的了了結案,擅自濫殺無辜,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還有天理嗎?

從這可以看出這個國家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腐敗無能且黑暗至極。

不僅不反思自己的這些畜生行徑,還安然自若的,給人戴上莫須有的帽子,還好不是綠色的!可真是赤裸裸的泯滅人性。

「汝等就不怕刀臨頭頸乎?還思含血噴人!」

「大言不慚!竟敢這般無禮,你可知道他是誰嗎?」那下人就像一條瘋狗一樣,稍有動靜即一通亂吠,到處啃人還不忘多咬幾口!

狗仗主威,無端生事,生怕天下不亂似的。

「我等治國良臣,本重視以法治國,上有法,下無私!當效仿青天之包公,剛正不阿!有違國家利益及道德者,視上下同罰。」

「汝若沒罪,吾等又怎敢私自動用私刑呢?這可是會殺頭的!汝,誤解吾矣!」

「他乃是當今皇家司帳下之一的戒律院執法大人,紀曘!紀大人!」那手下挺起腰板,飛揚跋扈地說道。

看着弋陽冰冷白凈的面孔,他還刻意地將「紀大人」三個字念得深重而尖刻,一臉狡黠一般說出這等風涼話,像極了那些阿諛奉承之輩。

而他原本是個宦家子弟,名為姬毐,為人奸同鬼蜮,行若狐鼠,可同患,難處安。

而他所言的皇家司,就類似於明朝的錦衣衛那般,膝下還有三大分支,各主管情報,法治、道德三類。

「執法如山?包公?包青天?呵!可真是讓人嗤笑。」

「如有違錯,該當何罪?」弋陽懶得理會這些奉承小人,一翻深度諷刺的言語過後,轉身便兩發犀利地靈魂拷問。

「如有違錯,依例糾彈其罪。」紀曘居高臨下且正義凜然的模樣,道出輕描淡寫且一筆帶過的語氣,真的是讓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簡直就像及了個正人君子一樣,就連弋陽看見他此番模樣都不忍感嘆一句: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啊!

「那就沒得商量了,看來今天我必死無疑,好落個死無對證!」弋陽直接攤牌了。

說罷,弋陽轉頭,對上一張一老一小的臉說道。

「真是抱歉,連累二位了……」

他們作為倆個目擊證人,肯定也是難逃厄運的,這正是也對上了那句老話:長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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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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