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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在醫院的病床上睜開雙眼,他覺得口乾舌燥扭頭看向一旁桌子上的水壺,他慢慢做起來靠在床邊,沒看見杯子端起水壺就往嘴裏灌。

「精神很不錯么。」用來隔開病床的帘子后發出低沉的聲音。

一隻手將帘子拉開,一個鬍子拉碴劉海半掩着眼睛的男人靠着床邊,身長還披了件警服。

方醇三十歲,是這個小縣城警隊的小隊長。

右手纏着繃帶,左手拿着幾張照片,一旁的桌子上放了個牛皮紙檔案袋,裏面的文件露出角來。

「咳咳........咳」余情被嚇了一跳,嗆了口水。「你是?......」

「這麼快就忘了?」方醇放下手中的照片看着余情「我是昨天在現場的警察。」

「哦.......你好,你好。」余情還是沒想起來捧起水壺又喝了起來「昨天?對了昨天從天上掉下來個東西,警察來了嗎?我怎麼會在醫院?王鴻宇他們呢?」

「你也搞不清楚吧。」方醇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凌厲

「從天上掉下來個東西,警方趕到后什麼都沒有發現,可是卻犧牲了五名警察,最離奇的是所有在現場的人都表示自己不記得了,包括你的兩個朋友還有........」

方醇看着自己纏着繃帶手腕「不知道為什麼受傷的我。」

「怎麼樣?你還記得昨天的情況嗎?」

余情搖了搖頭「我昨天和朋友在那個火鍋店吃飯,聽到外面轟的一聲就出去湊熱鬧了,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是么......果然你也一樣。」方醇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五名警察的屍體躺在地上,其中一個身旁放着一顆心臟,他用力攥了攥照片。

「監控呢?我記得那個火鍋店外面應該有監控攝像頭吧?」

「查過了,監控錄像截止到不明物體墜落的前三分鐘。」

「那.........」

「昂,被人動了手腳,但就算他們能對機械動手腳,可是我們的記憶也能被篡改嗎?如果真是那樣我們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到這余情的腦海閃過幾個畫面,他瞳孔渙散摸了摸胸口的洞,涼風從洞中穿過,隨後是熾熱的灼燒感。

病房門從外面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中年醫生後面跟着一個小護士。

「醒了小夥子!」為首的中年醫生笑呵呵的看着余情說道。

.......................

余情坐在公交車上看着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和消息是他媽媽打給他的。

他找到號碼回撥過去「喂?幹啥?」

「你怎麼不接電話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剛睡醒沒看見,不是和你說在我朋友家睡呢嗎。」

「哦,你現在在哪啊?」

「在公交車上準備回家呢。」

「行,回去買的蔬菜在家做着吃,我在醫院照顧你舅舅這幾天也沒法回去。」

「嗯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接着往下翻,沒有看到別的來電顯示又打開了微信看了一眼沒有消息就關掉了手機。

從兜里拿出耳機帶上,看向窗外。

醫生給他做了簡單檢查在確認身體沒有大礙后,幾個警察向他詢問了當時情況做了筆錄就讓他回家了。

只是跟他說以後可能會有別的事情要問,就留了一個電話號碼。

「昨天吃完火鍋.......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剛剛是昨天做的夢嗎?」不自覺的朝胸口看了一眼。「王鴻宇他倆呢?」

余情拿出手機撥出王鴻宇的電話。

「喂?」

「咋了?」電話里的人滿口困意。

「你在哪呢?」

「家裏啊。」

「蘇靈玉呢?」

「在他家啊?你咋了?」

「沒事,昨天你啥時候回去的?」

「啊?昨天我一直在家啊。」

「什麼玩意!昨天晚上咱仨不是在一塊吃飯嗎?你,我,蘇靈玉。」

「滾!滾!滾!」那頭罵罵咧咧的掛斷了電話。

外面下起了小雨,余情看着窗上的雨點,皺起眉頭來。

他知道王鴻宇沒有說謊,至少在他的記憶里昨天他一直待在家。

「這是咋回事啊.........」

回到家余情用地毯下的鑰匙打開門,把包放到沙發上走進卧室一頭栽在床上。

看着手機上昨天下午王鴻宇的來電記錄,他很確定就是那個電話叫他出去的。

但是為什麼王鴻宇會不記得他也是一頭霧水,難到真像那個警察說的一樣,他們的記憶讓篡改了?

「哎呀不想了!」余情站起來做到電腦桌前打開電腦。

「馬上開學了,還讓這種事耽誤我打遊戲的時間。」

晚上八點,月上樹梢。

余情的房間關着燈,他戴着耳機,趴在電腦屏幕前。

他正玩著一款名稱Tom`srainbowsiege「彩虹六號·圍攻」的FPS戰術遊戲。

這款遊戲以難度著稱。

遊戲內設有現代反恐行動中所採用的軍用式無人機、攝像頭等情報設施。充分利用情報裝備能是戰術合作的基礎,也是該作的玩法中最為核心的部分。

在比賽開始前需要選擇人物,不同的人物有不同的能力,並且能夠與隊友的能力相配合,達到戰術目的。

「B點開洞!海關一個水鬼!」聽着耳機里隊友給的信息,余情操控的人物依舊一動不動。

聽着耳機內四周的腳步聲,此時對方剩下三個,而他這邊只剩自己一人。

他看着頭頂的頂板和上面傳來的腳步將C4丟上去並立即引爆,看着擊殺提示彈出來隨即轉頭看向B防守點。

瞄著剛剛對面在牆上開的洞,數秒洞裏進來一個人,他沒有開槍,他清楚那只是一個分身進來獲取他的位置信息。

現在開槍就是暴露位置,分身在點裏轉了一圈便原地消失了。

從洞口扔進來兩個煙霧彈。

隨即響起翻牆的聲音,因為時間不多了,對方只能強制突破。

「滴·~」

對面直接在煙霧裏下包了,余情跑向前沒有沖煙里開槍而是看向另一扇門。

果然剩下的一名敵人在架着他,由於他是對槍優勢位直接打掉然後跑向門外。

隨後跑到洞口外,他用的幹員人物Waren技能,靜默不動時減少煙霧和閃光彈的效果,開啟技能看着煙霧裏敵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耳機里的隊友都「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將最後一名敵人擊殺拿下比賽的勝利,退出到電腦桌面。

「八點了啊。」余情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站起來打開房間的燈。

看着電腦上數不清的遊戲圖標撓了撓頭。

「吃飯先!餓死了。」

這就是他的日常,幾乎沒有社交活動,幾乎沒有人找他聊天,手機上偶爾的兩條消息也只是母親不時的關心。

他和父親,哥哥的聯絡少之又少,假期也只是窩在家打遊戲,一兩個月里可能會被為數不多的朋友叫出去一次。

即使這樣收到消息的時候他也會很激動。

余情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嘖.......吃啥啊?」掃視了一眼合上冰箱門。

「去買外面吃吧。」

他父母和哥哥都在外面上班,常常不在家,自己倒會做飯但是大多時候都懶得動,所以時常跑到外面吃一些垃圾快餐。

余情雙手插兜走在街上,在一家「沙縣小吃」前停住了腳步。

「今天就沙縣大酒店吧。」推門進去找了個位置摘下圍巾。

「老闆!一份小份黃燜雞微辣!」

「好!小份黃燜雞微辣!」老闆是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的中年男人,夫妻倆開了家夫妻店。

余情經常半夜跑過來吃宵夜,一份黃燜雞一瓶可樂就解決了一頓飯。

他划拉着手機看着班級群里的消息,提醒過兩天開學要準備的東西。

「唉~寒假這麼短嗎?」他不禁又回想起假期里千篇一律的生活,別人的生活軌跡單調的三點一線。

他的生活只有一個點,睜開眼坐在電腦前,假期里唯一一次出門還是昨天被拽過去當電燈泡。

想到這他又不斷的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腦海里只有自己胸口被開洞的一幕。

是夢?但給人的感覺又那麼真實..........

................................

美國加州一所實驗室內

一個環形桌子前男女老少坐滿了十幾個人,這些人雖然都穿着不同的衣服,但幾乎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有一個標誌。

一個紅色的圓形,上面綉著米白色的「VOP」

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站在一個巨大屏幕面前。

屏幕上播放着一段視頻,露台上一個少年被一顆石頭貫穿,幾分鐘后少年竟像沒事一樣站起來。

視頻定格,男人轉身看着身後的眾人,「那麼相信各位已經了解大致情況了。」

「那個少年是誰?」一個歐洲人面孔的男人雙手抱肩,男人臉上有一道十字疤痕,梳着側分油頭。

戴眼鏡的男人撥弄手中的遙控器,畫面閃動,隨即余情的資料被投放上去。

從出生年月日,性格樣貌,輟學經歷到日常生活,甚至空白的戀愛史都事無巨細的羅列在上。

「十八歲?」一頭酒紅色長發女人說道「休斯把融石打到這麼小的孩子身體里?」

「艾娃小姐,我以為你生在自由的美利堅思想要開放許多呢,

在許多國家十八歲已經是足以獨當一面,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成年人了。可不能把他當孩子看哦。」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笑眯眯的說道。

「這和思想無關,休斯呢?」

「他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療室昏迷不醒。」艾娃身後站着一個老人,戴着一副夾鼻式單框眼睛,留着紳士胡梳着大背頭,腳上的皮鞋擦得一塵不染。

身子站的筆直,一隻手背在身後,微微欠腰答道艾娃。

「我原以為他是很沉穩的一個人,沒想到和他們團長一樣是個冒失鬼!」艾娃看向桌子另一端的男人。

「艾娃小姐,我們第三團雖然全是粗人,但是論紳士風度我們也不輸佈雷,是最紳士的紳士啊」

一個亞裔男子,寬鬆的衣服也難掩一身的肌肉,看了一眼艾娃身後的老紳士,笑嘻嘻的說道。

「好了!」桌子的盡頭髮出輕輕一聲。就是這一聲讓屋子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那把椅子上做了一個老頭,看起來神態十分蒼老,看起來得有六十歲上下。

可是那雙藍色的眼睛和剛用水衝過的藍寶石一樣,異常有神。

「奧貫政和,你能把融石的從那個少年體力取出來嗎?」

「辦不到。」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說道「就算是普通的融石,要想從寄宿者體內將力量取出來,憑我們也是無法做到的,更何況.......」

「更何況那個融石里的傢伙不是人類能左右的,考慮到那個東西的特殊性,現在我能想到的方案有三種。」

「第一,那個傢伙自願離開那個少年的身體,但我想這是不可能的,其中的原因應該不必過多贅述。

第二,把那東西連同那個少年一起毀掉.........第三,將他招進藤海閣!」

「開什麼玩笑!」一個光頭拍案而起「讓我們的學生和怪物在一起?!」

「有什麼不好?」艾娃笑了一下「那孩子也不是自願的,造成這種局面是我們的全部責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光頭雙手撐桌瞪着艾娃「那傢伙已經不是人類了!」

「那不如我們就來舉手錶決吧!」一個銀髮男子,戴着衣服墨鏡,雙手背在腦袋後面「怎麼樣戈泰老大。」

眾人看向桌子盡頭的老人。

「就這麼辦吧。」說完老人舉起了手。

「老爺子,你!.......」光頭看戈泰舉起了手賭氣般坐了下去。

「六比五......」艾娃數了數桌上舉手的人數,然後看向奧貫和政。

「我剛剛舉過了.......」

「那就七比五通過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就散會,艾娃和沖右負責這件事吧。」戈泰說完便起身走出門。

「要去中國啊!」戴墨鏡的銀髮男子驚喜的說道。

「這可不是旅遊。」艾娃看着一臉興奮的水月沖右打擊到。但還是把中國的旅遊景點和逛街的場景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會議室里的人幾乎走完了,只剩下幾個科研人員還有艾娃,沖右,佈雷。

「其實你也很想去公費旅遊吧。」沖右坐到艾娃身旁賤兮兮的說道。

艾娃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對了,你剛剛也注意到了吧?」

「什麼?」

「視頻里休斯消除那個女孩記憶的時候,消靈的術式完成之前他就昏過去了。」

「是么?我倒是沒發現。」

「少裝蒜了,'貫靈眼'水月沖右團長!」

「呀!忽然這麼稱呼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艾娃翻了翻白眼「算了反正要去中國,順便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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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序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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