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峰行俠 鏖戰書生
小娘子見來人甚是兇惡,稍稍抬眼看了一眼大漢,猛戳油鍋,濺起油花
油花濺出鍋外大漢腳上,大漢被燙的趕忙收腳,手指小娘子,怒斥道:
「你找死啊~~~」
小娘子把筷子在鍋邊一磕,惡狠狠的瞪了大漢一眼,說道:
「我這小攤,刑部大堂附近,用的著你來保護??」
徐老頭見狀,趕忙攔到大漢身前,點頭哈腰到:
「小女不懂事,衝撞了史武爺,息怒,息怒啊,小老兒,這就取錢給史武爺。」
徐老頭轉身去到長桌后,取出一錢袋,躬身遞到史武面前
史武瞪了小娘子一眼,接過徐老頭手中的錢袋,看了看,偏著頭,斜眼對徐老頭說:
「就這點錢??還不夠老子剛才燙傷的葯錢呢,你他媽打發叫花子呢??」
徐老頭趕忙哈腰說道:「武爺,這是今早所有的收錢啦,小攤一天掙不了幾個錢,」
「剛才小女不小心燙到武爺,小老頭讓她給武爺陪不是,還望武爺高抬貴手。」
回頭趕忙對小娘子說道:「文英,快給武爺賠不是,快~~快~~」
史武惦著錢袋,看著徐文英,奸笑道:「小娘子,陪大爺去隔壁酒樓喝兩杯,大爺就不追究,還免了你們今年的保錢」
說完哈哈哈大笑,其它家丁附和著,也哈哈大笑起來,
只有那書生公子,有些厭惡的低了低頭,摺扇在手中敲了兩下,沒有出聲。
徐文英倔強的把頭一偏,輕聲說道:「放屁,盡想美事~~」
徐老頭趕忙攔在文英面前,護著文英在身後說:「武爺,求你放過我們父女,求你,求你啦~」
史武見文英強硬,一腳踹翻爐邊的小方桌,說道:「他媽的,想美事??老子今天還做美事兒」
說完,就要伸手去拉徐文英。
米久山見狀,甚是氣憤,正要起身,
一旁的沈峰,把拿在手中的湯匙,往碗里一扔,搽了搽手,一邊搽著嘴一邊說道:
「真他媽晦氣,這大清早的,弄個吃食也不得安靜。。」
米久山見沈峰開口,回了回身,拿起桌上餅圈兒,粘了餛飩湯,慢慢吃了起來。
眾人,見有人報不平,回頭向沈峰看去。
史武見沈峰在說話,收回伸出去的手,撥開身邊的家丁,站在米久山身旁,沖著沈峰說:
「原來是刑部的沈捕頭,我就說嘛,這應天府還有誰這麼大膽子,敢管老子的閑事。」
沈峰都懶得看他,說道:「管你的人,應天府多了去了。。」
「就你~~欺負孤老寡女,也就這點能耐,你史武爺的德行,這應天府誰人不知~」
史武聞后頓怒,一腳猛踩在米久山面前的桌子上,罵道:
「操你大爺,沈峰~~平日里看你穿著身官衣,人模狗樣的不跟你計較,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你大爺的一下三品捕頭,也敢管老子的閑事??」
「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的大哥是~~誰。」
沈峰輕笑一聲,道:「哦~~~誰啊??」
米久山往旁邊坐了坐,在臉前扇了扇,史武腳踏桌子時濺起的灰塵,輕聲沖著沈峰說道:
「沈老弟,好脾氣~~~」說完,呵呵笑了兩聲。
書生裝扮的公子,斜眼看了沈峰一眼,站在原地,也沒轉身,也不說話,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要看熱鬧的模樣。
史武彎了彎身,
腦袋前湊道沈峰面前,低聲說道:「聽好咯~~別嚇著你~~」
「我大哥正是:當朝左丞相,胡惟庸,胡大人~~~」說完,哈哈哈大笑起來,
沈峰撇了史武一眼,
突然,輪直了胳膊,左手一反巴掌扇過去,史武攤開雙手,扳著二、三家丁一起平地飛出去一丈多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書生模樣的公子,趕忙側身讓開了史武,放下了抱在胸前的雙手,驚訝的回頭看了看沈峰,轉頭又看了史武。
史武雙手捧著被扇的臉,在地上打滾,腦袋邊有一小攤血,和幾顆牙齒,
幾個一起飛出去的家丁,不顧自己的疼痛,趕忙爬起來扶住史武,
反正這下,打的不輕,史武摔的不輕。
米久山也被這突然的一巴掌,嚇了一跳,嘴裡的餅圈兒吃了一半,其它的全掉在地上了,
史武飛出去的一下,地上的桌子,也被史武踩翻過去,一桌子的吃食連同茶水,灑了一地,米久山雙手護頭,擋住了桌子砸在身上,桌子反過來掉在地上。
周圍過往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痴痴的呆在原地驚呆了,
徐文英和徐老頭嚇的趕忙抱在一起,一臉驚愕的呆立在爐子邊,
沈峰,慢慢起身,左手一抬,提起佩刀往腋下一夾,右手扇著鼻子前,說了一句:「口真臭」
米久山接話道:「唉~~~你動手前提個醒,行不行,全砸我身上了,可惜了一桌子吃食,還沒吃幾口呢,」
隨後沖著沈峰大喊:「全浪費了~~我還的花錢。」
說完假裝怨氣的走到長桌邊,靠著桌子,雙手抱在胸前,微笑著準備看熱鬧。
史武被家丁慢慢扶起身,捧著嘴和臉,弓著身子在原地「唔~~唔~~」的哼著,其它家丁被沈峰這一下,也驚的不輕,站旁邊不敢之聲。
沈峰看了看米久山,輕聲道:「米兄破費」隨後轉身,慢慢踱步朝史武走了過去。
史武見沈峰朝自己走來,嚇的嘴裡「唔唔~~」喊道,一會兒指向書生,一會兒指著沈峰。
沈峰經過書生面前,書生低著頭,輕說一句:
「沈捕頭~~人打了,還想怎樣??」
沈峰聞有人低語,停下腳步,轉頭打量了一下書生,道:「未請教~~」
書生看著沈峰,摺扇在手中輕轉一圈,微微點頭,欠身禮道:「衛~雲~兵~~」
沈峰遠瞪著史武,說道:「侮辱官差,兄台認為他不該打么?」
衛雲兵「嘩~~」打開摺扇,背對沈峰說道:「打狗,得看主人~~」
「應天府地,天子腳下,瘋狗亂吠,誰是主??誰是狗??」沈峰也懶的抬頭道
「維護京都法紀,乃我刑部分內,即使今日他左丞相在此,也不能罔顧法紀,隻手遮天,更何況一條瘋狗,滿街亂吠擾人清閑。」
周邊圍觀之人,見沈峰行俠義舉,無不鼓掌較好。
米久山聽聞沈峰如是說,頓感不妥,話雖在理,但對佞臣來說,多是惹禍上身。
「狂妄~~」衛雲兵背後突然收起摺扇,朝沈峰後腦勺,橫掃過去,
動作之快,如不留神注意,根本看不到對方出手,勁氣十足,能感出招內功深厚。
米久山一旁見書生突然出手,驚的立馬收住笑容,正欲告之沈峰「小心」
沈峰餘光觀影,側身讓過,回身後退一步,腋下佩刀松下掉落手中,橫刀腰前怒斥衛雲兵道:
「兄台文質彬彬,居然不講武德,偷襲~~~」隨後冷笑一聲。
衛雲兵回身面向沈峰,雙手持扇抱拳禮道:
「沈捕頭武功過人,出生少林,在下早有耳聞,方才一試,果然身手敏捷,」
「在下,左丞相府文仕門客,衛雲兵,師承龍虎山,乃「正一教主」張正常,張天師親傳弟子」
沈峰聽后,懷抱佩刀,一邊摸著下巴,一邊來回踱步道:
「哦~~~~~我就說嘛,原來是個道士,難怪這麼沒有禮數」
米久山一聽,不滿意了,
怎麼說,自己一半師承,也是出至茅山道教,被他這一罵連自己也罵在其內了,
趕忙不服氣的說:「唉~~沈老弟,你打就打,又不是天下道士都招惹你了~~」
沈峰突然意識到,瞪了米久山一眼,懟了回去:「又沒說你,憋回去~~~」
米久山玩笑的瞪了沈峰一眼,
沈峰繼續踱步,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龍~虎~山~,原名,雲錦山。」
「太祖皇親敕,龍虎山第四十二代,張正常天師為「正一教主」、「護國闡祖,通誠崇道,弘德大真人」,御筆親書,天師府大院正中矗立「永掌天下道教事」敕封張天師執掌天下道教之事。」
「嘶~~~~」了一聲,站定沖著衛雲兵說道:「按說因該是,通達法道,明判事理,孑然一身,修心養性,才對。」
「怎麼會識人不明,座下弟子出你這種,願屈身他人門客,是非不明,助紂為虐之輩??」
「唉~~~」沈峰下巴沖衛雲兵一翹,繼續說道:
「你不會是忤逆師長,叛逃師門,委身求權吧???」
衛雲兵聽得沈峰口中,毫不留情面,彷彿戳中痛楚,氣憤不已,大喊一聲:
「你~~~休呈口舌之利,接招~~~」
說完,單腿蹬地騰空,弓步前傾,右手摺扇前指,左手橫平劍指,匯氣於扇,化扇為劍,直撲沈峰面門而去,
其勢之快,其氣之勁,頓時讓身旁塵土飛揚,逼得旁人有透不過氣的感覺。
沈峰見勢來兇狠,知是戳中其人心內要害,不敢怠慢,
單腳點地騰起,刀未出鞘,左手握住佩刀護木處,刀把朝上,豎刀在面前,刀把剛好抵住,衛雲兵刺過來的扇尖,右手推掌左手,運氣強撐。
衛雲兵此招,勁氣十足,扇尖直抵沈峰刀把,空中生生把,運氣抵擋的沈峰推出三尺。
沈峰見來勢不妙,整刀往扇邊一側,刀鞘在扇頭上轉一圈,身體空中反方向轉身避讓,
抓住刀柄,刀鞘順勢扇頭一磕,借身體轉身一拉,佩刀出鞘,反刀砍向衛雲兵,
反守為攻,整個空中閃、讓、轉、抓、劈刀,一氣合成,毫不拖泥帶水。
衛雲兵見攻勢被避,刀由上來,橫扇一檔,只聽「鐺~~~」的一聲,原來手中摺扇,是一把鐵扇,就勢側身空中翻滾,彈身退出沈峰刀劈範圍數米,
落地瞬間,回身摺扇指向沈峰,「嗖嗖嗖~~~」幾聲,三根扇骨上、中、下,打出~~
沈峰轉身,「鐺,鐺~~」身前快速揮舞兩下佩刀,擋飛上下打來的扇骨,
就地側身馬步一蹲,右腳重重踩地,腳下灰塵騰起,雙手反抓佩刀,奮力低頭一砍,中間打來的扇骨被劈兩段,掉在身前。
擋飛的扇骨,「嗖嗖~~~」一左一右飛出,左邊打入,圍觀人眾身旁的樹上,透樹而過,卡在樹上,右邊飛出的扇骨,搽著雙雙抱住的徐老頭和文英的耳旁,沒入身後牆內。
圍觀眾人趕忙低頭一驚,徐老頭和文英雙雙身體一哆嗦,
衛雲兵數米外史武跟前站直,收勢,反背雙手,看向沈峰。
沈峰馬步未收,雙手反握佩刀砍勢前指,低頭抬眼,注視著衛雲兵。
只見二人中間,刀鞘輕落在地,發出「誇達達~~」幾聲,地上輕彈不動。
米久山桌旁拍手,誇讚二人道:「好功夫~~~」
跳上身後長桌,坐下繼續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