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探查究竟 陰謀浮現
事隔數日,某夜,亥時。
丞相府燈火通明,高堂大院,廊湖假山,深院圍牆。
一所七進七出的別墅大院,戒備森嚴,院內明崗暗哨,巡邏的都是皇城禁軍。
院內居中深處,一不太起眼的小廂房內,燭光跳動,幾人正在商議著什麼。
「丞相大人,狼潭、薛侍郎府所行之事,兩位劣徒連連敗露,恐怕已是打草驚蛇。」
「皆為我等過錯,還望丞相賜罪」
一黑袍帶兜帽的男人,兜帽遮住了整個面目,聲音低沉的說道:
其人身後,正是狼潭的紅衣女子和黑袍男人。
二人聞聽兜帽男說完,趕緊下跪俯身磕頭,也不敢多說一句。
「罷啦,敗露就敗露了,驚就驚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背對著三人,穿著便裝的男人,就著微微跳動的燭光,揚了揚手緩緩轉過身來。
「此事,原本就沒怎麼打算隱晦」
「我胡惟庸能坐到丞相之位,深得太祖皇上的信任,也不是怕一兩件事情敗露,就畏首畏尾的,更何況此事乃皇上默許」
「雖然,皇上還有些許猶豫,但我等必儘是在為皇上分憂,爾等也不必過多自責」
「謝丞相寬容,丞相不罪我等,黃連英和巫仙派日後必以死想報,願隨時聽從丞相調遣」
兜帽男慌忙抱拳躬身施禮說道:
「蓉兒~~延廷~~還不快快謝過丞相不殺之恩??」
紅衣女子與黑袍男人趕忙叩拜道:
「謝丞相不殺之恩,我等將誓死聽從丞相和恩師大人教誨。」
原來,便衣男乃是洪武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首府左丞相:胡惟庸。
兜帽男是:崑崙巫仙派第23代傳人,自稱巫仙派師祖:黃連英
紅衣女子與黑袍男人乃是黃連英之女:黃清蓉和大弟子:賀延廷
江湖早有傳言,崑崙巫仙派不尊祖訓,依附朝廷重臣,暗通款曲。
聲勢日漸壯大,為禍四方,從不以真面目視人,欲有暗中稱霸,打壓同袍之意。
「大人~~此前所行之事,究竟與何事關聯??」
「我等,不明就裡,行事之時不得輕重,方才行事敗露,無極而終,還望丞相明示一二,解惑我等,也好為日後行事更有把握。」黃連英說道:
「這個~~這個這個~~」
胡惟庸一手後背,一手摸著下巴,臉上略顯奸笑的思慮著怎麼說。
「此前狼潭上游,曲水河岸邊林中所殺之人眾,乃是本丞相府中散養的黑衣死士,為的就是行刺,病重告老返鄉的劉伯溫,老匹夫。」
「行刺未捷,為保密起見,故而命爾等前往殺之,毀屍滅跡。」
「從來,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你們說是嗎??」胡惟庸警告的說.
黃連英疑慮道:「劉伯溫乃皇上親貴重臣,隨皇上南征北戰,出謀劃策,同食同飲兄弟相稱,太祖皇上非常器重」
「如今雖告老還鄉,丞相痛下殺手,一旦太祖皇上追究,丞相可如何是好??」
「哼~~」胡惟庸微微奸笑到
輕蔑的說道:「這老匹夫,雖是屢立戰功,皇朝重臣,但是功高蓋主,為人過於剛直,皇上早已嗤之以鼻,多有不爽,眾臣也多有對其不滿之心。」
「太祖皇上礙於多年生死交情,也頗有功勛,不好過多斥責罷了」
「加之功勛蓋主,雖有不爽,
必盡老匹夫身邊不乏忠勇之人,為朝廷計,不能將其罷官殺之」
「聖上雖未明言,本官卻能在朝堂之上,感受到聖上的心思,」
「為此,本著為聖上分憂解難之忠誠,多方斡旋,巧施妙計,離間眾臣與老匹夫的親疏,令其不得不稱病告老還鄉」
胡惟庸陰沉著臉色繼續說道:「只可惜這幫廢物,未能達成行刺目的,為保兩全不得不殺之。」
黃連英繼續追問道:「那殺薛侍郎又是為何??」
胡惟庸在房內來回慢慢踱步,說道:
「薛侍郎曾是劉老匹夫門生,身居吏部侍郎,與其交往甚厚」
「老匹夫在返鄉之前,曾召見過他,本官派人多方打探,最終在他夫人王氏哪裡,探的他與老匹夫會面商議的事情」
「老匹夫雖已準備告老返鄉,居然還暗通薛侍郎,令其通過職位之便,為其廣賢納仕,安排要位,為身後計」
「本官豈能讓其如願??故命爾等先殺王氏,再蠱殺薛侍郎滿門」
「終究是刑部行事迅捷,居然還有識得爾等術術之人幫襯,」
「枉我尋覓深山秘境,才尋得爾等身懷異術之幫眾,本想借各位異術殺逆,神不知,鬼不覺,現今看來已成枉然。」
「此事雖有敗露,但終有結果,刑部即便如何勘察,想必也不會查到老夫身上來,只是爾等日後行事多加小心,不要過多暴露身份,特別是與老夫有所關聯」
「謝大人不再怪罪,在下也正好生奇怪」
「我之術術在雲貴川江之外,所識之人不多,在這京都府地居然會有人識得」
黃連英喃喃說道:
「再說了,能識我派巫術之人,只有我巫仙派和巫蠱派土苗中人。」
「然而,根據兩派不成文規矩,兩派從不會在術外之地行蠱施術,」
「我巫仙派現今雖人多勢眾,多身在雲貴川江之地,未得我等需可,決無人敢在術外之地與我等對抗,除非他活膩了」
「這麼看來,就只能是巫蠱派的巫師,他們所行巫術與我派大同小異,自然識得我派之術。」
「但巫蠱派師承嚴密,恪守規矩,雖是防身還手,但他們傳承人稀,而且能同時與我大弟子賀延廷,和我女兒清蓉聯手對戰二人的巫師並不多。」
黃連英越說越感疑慮和驚訝,繼續說道:
「除非~~~~」
胡惟庸聽到黃連英言語停頓,回頭問道:
「除非怎樣???」
「除非是他~~來到此處,便有可能」黃連英有所猶豫的說:
胡惟庸追問道:「誰~~~」
「米久山」
黃連英回道:「土家現今巫蠱派大師傅,巫蠱派第23代傳人」
「時任辰州關山義莊管事,聽聞近半年來,在兼職辰州府衙仵作」
「但他現今應該身在辰州府啊~~」黃連英嘖嘖稱奇道:
「聽聞辰州境內,近期頻發年青男女失蹤之事,他不因該到此啊~~」
胡惟庸輕蔑的看了黃連英一眼,背起雙手,轉身背對三人說道:
「區區一介草民,義莊管事,無品無級,即使在此又能怎樣??」
「丞相有所不知」黃連英抱拳說道:
「此人雖為義莊管事,但常年遊方雲貴川江諸地,為人樂善好施」
「幫人行術驅屍、化蠱解蠱、為人低調、武功高強、巫術精進,在雲貴川江頗有人源。」
黃連英頓了頓繼續說道:
「特別是一身內外兼修的茅山修行身法,和漢王劉邦帳下,軍師張良所授之祖上的,五道符驅屍術與茅山道術兼容后,出神如化。」
「據說能驅五道符紙,化魂驅屍與人對敵。」
「雖我派也能驅使五道符,但祖輩多有荒廢,更多的是修真仙術、幽冥術和蠱蟲之術,在五道符的造詣上與之相比,差之甚遠。」
「更有甚者,米久山師祖曾偶得天外隕鐵,鍛造了一把土家方刀。」
「此刀,刀身粗獷、方頭直身兩尺,刀尖平塗,刀鋒淹沒細膩如絲,削鐵如泥,其身土家方刀術更是爐火純青,一般兵刃根本無法與其比敵」
黃連英繼續說道:「具聞,前朝末年,米久山行至川蜀,與一倭國武士比武獲勝后,又從倭國武士手中獲得兩把倭國短刀,皆是奇兵異刃」
「如果真是他到京都與刑部聯手的話,需儘早除之,否則恐會影響丞相大計」
「這麼厲害??」胡惟庸也開始有些疑慮,思索著。
「如若真是此人壞本官大事,爾等殺之便是」
「清蓉」黃連英喚道:
「爹爹有何吩咐」
「你去暗中打探此事,行動務必隱秘」
「嗯~~~爹爹放心,女兒這就前去探查~~~」
黃清蓉起身,轉身出門,縱身上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近日太祖皇上聞聽老匹夫身染風寒,命本官帶宮中御醫前往探望醫治,呵呵~~」
胡惟庸在暗淡的燭光中,臉上顯現一抹邪惡。
「這幾日我便帶御醫前往,黃師祖可願與本丞相一同前往??呵呵~~~」
「丞相相邀,老夫自當一同前往。」黃連英抱拳躬身道
二人說完,不約而同的輕笑起來,只有賀延廷跪在地上默默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