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刑部研判 疑點展開

第16章 刑部研判 疑點展開

數日後,官驛

沈、米二人多日明察暗訪,正相約官驛米久山居處,商議案情。

沈峰剛到,還未就坐,門口一刑部衙役傳話道:

「沈捕頭、米協辦,尚書大人有請」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聞聽尚書大人傳召,沈峰放下剛端起的茶杯,回道:

「有勞兄弟,我們這就過去」

衙役走後,沈峰和米久山帶著小武生前往刑部。

幾日下來,米久山和小武生與刑部衙役捕快多已熟識,小武生也在米久山的照顧之下面目一新。

來到刑部大堂後院,小武生便與其它衙役玩耍去了,沈峰、米久山二人進到尚書會客廳等候。

片刻,周禎匆匆至外進來。

二人抱拳施禮喚道:「尚書大人~~」

周禎來不及就坐,隨便應道:「嗯~~不必多禮」

走到二人身邊,開門見山得說道:

「經多方核實考證,本官對狼潭和侍郎府案件的擔心終有結論,恐怕牽連甚廣,以至皇室和諸多朝中大臣關聯」

沈米二人驚詫萬分,久久不敢反應。

周禎繼續說道:「數日已過,你二人可有所發現??」

「啟稟尚書大人,經過數日調查案件發生經過,我二人已基本查明」

沈峰抱拳施禮說道,周禎緩慢踱步到八仙桌前,面向牆壁仔細聽二人彙報案情。

「米兄授命協辦第二日,我二人便去了刑部停放屍體的殮房」

「經過查驗,狼潭帶回被肢解的屍身,經過米兄弟和刑部仵作仔細拼合,還算完整,周身除脖頸、腰部外,只有撞擊傷痕,沒有其它明顯利器外傷。」

「黑衣人屍身腰部利器傷,是在下與紅衣女子對戰時,用佩刀所至」

「奇怪的是黑衣人脖頸處,被利器劃開的傷痕極深,透過喉骨一招致命,兩具屍身並排擺放查看,脖頸處傷痕都在同一個位置,長短深淺一摸一樣。」

「因該是在被要求排隊訓話時,毫無防備情況下,一字排開,被人用利器從側面,突然割開喉骨后同時身亡」

「但具當時現場清點,黑衣浮屍一共12具,10具被毀,一字排開的隊伍因該較長,一般的刀槍劍戟,即使操作之人武功再高,也很難整齊的,同時割開同一位置上的喉骨致死」

「后經米兄回憶和甄別,因該是紅衣女子的「金蠶絲」所至」

「是的,因該是金蠶絲所至」米久山插話解釋到

「金蠶絲是一種產至西域的蠶絲,吐絲的桑蠶,通體金黃,極為憾見,吐出的蠶絲也是金色。」

「所吐蠶絲極細而且堅韌,不易扯斷,經過特殊加工製成的絲線,不是銅、鐵,卻比銅鐵堅韌,還能彎曲成卷,易於收藏」

「金蠶絲極其鋒利,削鐵如泥,粘肉身必傷,布置陷阱法陣,因為太細,還不易被發現,多用於封閉較窄路段,稍不留神,過往之人必是划斷周身,立即斃命」

「在彎曲收藏時,需要用特製的金縷手套和金縷編織的布袋進行彎曲收藏,使用者必須經過嚴格訓練,催動極高的內勁方能掌控自如,能把此物作為武器使用,更是武功內勁極高」

米久山說道此處,沈峰接著說道:

「黑衣人一字排開被訓話,那麼殺他們的人因該有兩人,一人召集訓話,一人從側殺之,而狼潭當天收屍之人剛好兩人」

「能被召集訓話的人,和黑衣人身上衣作上來看,

可以肯定,黑衣人是被人豢養有組織的死士,從黑衣人面相來看,皆是本土人氏」

沈峰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

「查驗屍體后,第二天,我與米兄從狼潭沿曲水河往上游,行至約莫三、四里岸邊,一小樹林有所發現」

「此處小樹林不慎開闊,但往來行人不多,河面不過三、四米寬,黑衣人是從對岸,東、西兩處越河彙集而至,在河邊被人截住,一字排開隊伍,因該都還有人是站在水中」

「隊伍前一雙深陷河邊泥沙里的腳印,與隊伍黑衣人腳印相反,因該就是訓話之人留下的。」

「岸邊、河邊石頭上和小樹林樹上都有賤開的血跡,因該是金蠶絲殺人後,撥出時彈開的血跡」

「紅衣女子操作金蠶絲越過一排隊伍,纏住隊伍前的樹木,快速割開黑衣人的喉嚨和喉骨。」

「黑衣人人數眾多,想要保證能一招致命,內勁催動必然很大,金蠶絲殺死黑衣人後,又被快速拉出收回,因內勁催動大,使被殺的黑衣人全部騰空翻落在水中」

沈峰喃喃說道:

「曲水河雖然河面不寬,但水流較急,河裡礁石較多,有礁石的地方水流更快,憑二人之力要截住落入河中的十數具屍體也有困難,只能沿河岸追尋,待到緩流處再收集屍體,消屍滅跡」

「卻不曾想,在下游狼潭被一群小屁孩和米兄撞見,剛好當天我與一班衙役也在狼潭附近經過,到狼潭較快,對方二人只能出手阻止」

周禎邊聽邊不住發出「嗯、嗯、」之聲,聽沈峰述說到此,打斷他話說道:

「二位可知,當天黑衣人所行目的為何??」

沈、米二人一臉懵逼,相互對望搖頭。

「正是欲行刺稱病告老,出城返鄉修養的弘文館大學士、誠意伯——劉基,劉大人」

沈峰驚訝道:「啊~~~誰人如此大膽,居然敢行刺開國重臣??劉大人可好??」

米久山雖也驚訝,但卻對劉基知之甚少。

「萬幸,劉大人並無大礙,返鄉歸程所帶人手較多,又離應天府城不是太遠,劉大人為官清廉,功勛彪炳,忠勇傾佩之人較多,送行人中不乏有武功者送了又送,不久便把一眾黑衣人殺退」

周禎轉身捶桌說道:

「劉大人到是無礙,便是萬幸,只是這行刺謀划之人,敢催人在官道埋伏,光天化日之下,委派死士行刺,恐怕不是一般人所敢為之」

米久山此時支吾的說道:「這~~劉基,劉大人是~~~??」

周禎回眼看了一下米久山說道:

「米先生常居深山,不問世事,不知道劉基,劉伯溫大人,也情有可原。」

「劉伯溫??哦~~劉基大人就是劉伯溫??有所耳聞,僅限於耳聞。」米久山不好意思的說:

「無礙」周禎繼續說道:

「劉大人原名:劉基,字伯溫,浙府青田武陽人。」

「元至順年間,劉大人舉進士,至正十九年,受太祖皇禮聘而至,上書陳述時務十八策,倍受皇上寵信,參與謀划平定張士誠、陳友諒與北伐中原等軍事大計。」

「吳元年升至太史令,進《戊申大統歷》,奏請立法定製,以止濫殺。」

「太祖皇上即位后,奏請設立軍衛法,請肅正紀綱,洪武三年賜封誠意伯,故又名劉誠意」

「劉大人剛正不阿,聰慧賢明,每每遇事敢於直諫,不留情面,朝堂之上異議之人頗多,太祖皇上對其又愛又恨,愛他剛正直諫而有方略,恨他不顧旁臣與己顏面、朝堂和諧,招人嫉恨。」

「朝堂多有庸官佞臣與之詆毀,以左丞相為首的一眾人等,曾多次上奏太祖皇要削其官職,貶其返鄉,太祖皇念其忠誠、博學,功勛彪炳,每每發后不議,導致庸官佞臣懷恨於心」

「劉大人行事磊落,常年擔憂國事民生,難免身染重疾,也曾多次向皇上請辭歸鄉,佞臣暗中詆毀,皇上也有抗不住的時候,賜封誠意伯次年賜其歸鄉。」

「歸居鄉后,隱形韜跡,飲酒弈棋,口不言功,又因左丞相胡惟庸誣陷而被奪祿,今入京都謝罪重疾複發,胡惟庸又力薦劉大人之子劉璉同其返鄉照顧養病。」

「劉大人精通天文、兵法、數理,尤以詩文見長,詩文古樸雄放,不乏抨擊統治腐朽、同情民間疾苦,與宋濂、高啟並稱「當朝詩文三大家」

「輔佐太祖皇上計平天下,划疆立定,人莫能測,太祖皇稱其為「吾之子房」,民間流傳「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江山劉伯溫」

「哎~~~但終歸是功高蓋主,聖上猜忌,與人把柄,仕途兇險難測啊~~」

「原來如此」米久山驚嘆中帶著欽佩。

「近日,刑部暗探眼線,授意對朝中大臣多有關注,據探查得報,左丞相府邸常有異族人氏進出,且半夜三更有翻牆越脊的痕迹,但連日來,丞相府內卻相安無事,異常平靜。」

周禎感到不可思議的說:

「這段時間,每夜丞相府內,燈火通明,戒備森嚴,似有大事將要發生」

沈峰突然好似意會到了什麼,輕聲的說道:

「大人,下官有一妄想,不知是否成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禎聞聽后,臉上稍露驚詫之意,滑過一絲輕微笑意

「此就我等三人,言不傳四,不妨說來聽聽。」

「以大人聰慧,狼潭之事和侍郎府案件,會不會是。。。」

沈峰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說更好。

觀其臉色,周禎其實已經大概猜出沈峰欲說什麼,礙於身份便沒有言明。

「左~丞~相~胡惟庸???」沈峰緩緩說道

「大人是否有過懷疑是丞相大人~~~雇傭異族巫師預加害劉大人??」

周禎向門外抬眼看了一看,使眼色給沈峰,暗示其關門。

沈峰轉身輕輕關閉了會客廳的大門,

周禎壓低聲音說道:「沈捕頭慎言,妄議朝中大臣可是重罪。」

沈峰趕忙單膝跪地,回道:「屬下知錯,望尚書大人恕罪。」

周禎緩緩坐下,輕聲說道:

「沈捕頭請起,其實起初我也曾懷疑過丞相,只是朝堂內鬥,茲事體大,未敢言明」

「經過數日暗訪探查核實,案件多處疑點紛紛指向朝堂重臣,恐怕事情還不止我等意料的那般複雜,就怕此事會牽連到。。」

「聖上??」沈峰輕言道

周禎面露難色,雙眼不停打量面前二人,沒有再多說一句。

「我雖非朝堂中人,但從二位大人方才之言中也能聽出,此事非同小可,其後如何探查,還望尚書大人明示。」米久山一臉沉重的說道:

沈峰在旁,腦中飛速旋轉思考,手捏下巴一臉愁容。

會客廳內,一片肅靜,氣氛十分的凝重。

片刻,最終還是周禎打破了眼前的僵局,說道:

「如此,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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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夜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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