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詭事漸現 臨危受命

2023年1月20日星期五天氣：多雲

今天是農曆臘月二十九，土家族有過年前小年的習慣。

在我感覺，土家族過年都很趕。南方小年臘月24，土家族要提前過兩天，稱之為：趕年，據說是，古時候年前家人需要出征打仗，所以提前兩天過年，以示團聚告別。

而每每除夕之前，臘月二十九也要提前過一個小年，這個就說法多了，有說是為了躲抓壯丁的。

也有說是為躲土司王上門尋親的，因為新婚夫婦結婚頭一天，土司王享有初夜權的，所以土家媳婦都是土司王親戚。

還有說是：湘西解放前土匪多，土匪要求嚴格，一般情況下是不許回家看婆姨和子女的，很多土匪在過年前一天會偷偷跑回自己家過年，帶些東西與家人團聚，然後再偷偷跑回山寨過除夕。

反正怎麼說的都有。

湘西永順縣土家族人氏居多，所以過小年的也多，前幾天的街上到處是人頭，擠都擠不通。辦年貨的、串親戚的、閑逛遛街的比比皆是，可這到了臘月二十九，街上的行人就少了許多。

我老爸是孤兒，父母都死於解放前土匪手中。

母親是懷化地區沅陵縣，一個小山村走出來的知青，雖然也是土家族家庭，但是我家好像自我記事起，就沒有過小年的習俗。

每年的這一兩天，我家都忙著給家族已故的亡人，走燈送亮，也是土家族習俗的一種，也叫接故人回家過年，燒香奠紙，以示懷念，都走完了后就是開始置辦第二天年30的年飯。

從臘月27到今天，忙忙叨叨的幾天，中午總算得休。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更何況父母雙親身體棒棒，置辦年夜飯的事就用不著我啦，哈哈哈~~

忙后偷閑，是喜不自知，雙親家蹭完午飯，把老婆和兒子支出去買年貨，我回家去睡大覺。

喝了幾杯茶，躺床上翻看手機：「深圳一商場，可能是忘了中國傳統節日的禮數，也可能老闆壓根就不是中國人，在中國傳統春節的時候，滿商場的掛起白底黑字的燈籠和白紙傘。

也不知道擺的啥陣？？乍一看，還以為是我們湘西地區祭奠的靈堂呢，誰知道是搞的小日本那一套，這種數奠忘祖的人，叫漢奸都算美化他了。」

躺著躺著，就那麼睡了過去。

一眾衙役看到王氏狀況，紛紛驚呼。

一些膽小的衙役紛紛退後，還有幾個衙役見王氏面目猙獰，滿臉黑血緩流，頓時開始嘔吐。

婁中江看了幾眼，趕忙拂袖遮蔽眼前，說道：「快，速速蓋棺，打上棺釘，真是好生厭惡」

三人走出靈堂，一眾衙役七手八腳的在哪裡擺正棺木，釘上棺材，隨後在靈堂四周標記兇案物品散落記號后，開始封鎖現場。

院中來到武生身旁，婁中江說道：

「現場封鎖，天色也不早了，沈捕頭先送米先生回居所休息，其它明日詳說紛紜可否？？」

米久山正一邊收拾著兵刃、衣物、包袱，一邊聽婁中江說話，。

抱拳說道：「謝過婁大人」

「因該我謝先生援手才對，否則今晚必定不知所措。」

「其它後事，我與眾衙役收拾妥當，沈捕頭先送先生前去休息。」

沈峰抱拳回道：「是，婁大人。。。」

說完向米久山作請狀。

米久山抱拳回禮婁中江，轉身和小武生一道隨沈峰離開侍郎府苑。

響午，米久山醒來，秋季的晴天，還是有些涼爽的，官驛外已是人聲鼎沸。

本就寅時才睡，鬧挺了半夜，小武生光著腚睡在被子外面。

米久山惦念著呈遞戶籍的差事，輕輕的叫醒了小武生，洗漱一番后，整理好行裝就要出門。

沈捕頭自外敲門進來，見二人正欲出門，抱拳施禮道：

「米兄」

「沈老弟，登門何事？？」米久山招呼道：

「米兄，這是欲出門辦差吧？？」

「正是，沈老弟前來，是今日頭前之事還需筆錄？？」

沈峰迴道：「那到不是，頭前之事，有婁主事、一眾衙役和我親見，筆錄證供倒是足夠」

「只是，將事上稟尚書大人後，經一眾人等商議后，恐怕需要米兄在京都多呆幾日。」

沈峰歉意的繼續說道：「昨日狼潭和頭前侍郎府之事，案情複雜，詭異頗多，而且兩次對方所用術術只有米兄識得，尚書大人想照會米兄，一來詳談案情，二來想請米兄援手，直到案情清晰為止」

米久山聽后回道：「能協助刑部辦案我自當是榮信，只是。。。」

沈峰問道：「米兄有何難處？？」

「到不是有何難，本打算今日午後往戶部呈遞審閱戶籍名冊后，就和武生返程回辰州。」

「之前與沈兄弟說過：來前，辰州府衙正在辦理一棘手的失蹤案件，辰州府現行仵作因病已告假半年，而我是暫代仵作，臨行前知府大人一再交待，速回協助辦案。所以~~」

沈峰說道：「米兄，應天府近日所發生的案件，刑部上下根據近期京都形勢和案件關聯分析，恐與大內重臣相關，關乎皇城國運安危，孰輕孰重，米兄定能掂量」

「至於辰州府衙那邊，尚書大人，定會有所安排，米兄不用多慮。」

米久山思慮半天，隨後說道：「那好吧，待我先去戶部差事後，我便前往刑部大堂」

「嗯~~~那就這樣，米兄儘管前往戶部辦差，其它事情我來安排」

二人抱拳施禮后，便自分開。

未時，米久山自應天府地，戶部呈遞審閱戶籍名冊，申時二刻，收訖戶部回函后，與戶部衙外等著的武生一起前往刑部。

二人來到刑部門口，向門官說明來由，門官入內通傳后，沈峰至內來到門前。

「米兄，尚書大人已等候多時，特命我前來迎你，快與我前往」

「煩勞沈老弟帶路。」

二人隨沈峰進入刑部內，進門是一處十餘見方的前院，青石路面，兩邊擺放的兵器架上，各種兵器置於架上，木樁、沙包、亞石整齊擺放。

前院向內便是刑部正堂，衙門兩邊用木柵欄與前院隔開，堂內正前方是辦案用的公案，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筆洗和驚堂木，一盒十幾隻令牌插在令匣內，旁邊一副黃色的官印包。

公案后一張半圓官椅，一幅碩大的官圍牆畫，正堂牆上書有匾額：執法嚴明，四個大字，兩側四塊衙牌：公正、嚴明、肅靜、迴避。

堂下十餘二十根刑棍一字排開，一張書記桌並排與前，兩邊牆上掛滿各種刑具。

三人經過公堂左側小門，路過聽審間，穿過木格門，來到刑部後院。

後院內有兩張方桌，每桌三兩衙役在休息，見沈峰帶人來，皆雙眼注視，點頭向沈峰招呼。

沈峰稍等一下，帶路在前，一邊介紹到：「右邊是衙役休息的廂房，左邊是刑房，刑房邊的小門，直通刑部大牢。」

「正院便是尚書大人的會客廳，尚書大人正在會客廳等候米兄。」

三人來到會客廳門外，米久山對小武生交待道：「門外等候，不叫不需進入」

「哦~~~」小武生答道，乖乖的在會客廳門外一側蹲下，自顧自地玩耍起來。

廳內站定，尚書大人正在書房閱讀案宗，書房與會客廳是相通的，中間就一被勾起的門帘隔開，地上各有一塊很大的繡花地毯，劃界為廳。

沈峰來到尚書大人桌前施禮道：「啟稟大人，辰州府暫行仵作，米久山帶到，正在前廳等候」

刑部尚書周禎聞沈峰稟報，放下手中案卷，起身來到會客廳站定，仔細打量了一番米久山。

米久山下跪磕頭施禮：「草民，辰州關山義莊管事，辰州府暫行仵作，米久山，叩見尚書大人」

周禎點頭應道：「米先生即使暫行仵作，也屬官身，不必行此大禮，請起」

「謝大人~~」米久山起身施禮說道：

「草民只是區區義莊管事以討生計，因辰州府衙仵作告假，草民常與故去亡人交道，辰州仵作一職臨時又無適合人選，才受辰州知府支吾，暫行仵作一職，無品無級，亦非官身」

「米先生在此儘管隨意，請坐」周禎謙和的說道，入座正廳八仙桌邊的太師椅，桌后一副猛虎下山圖威武嚴謹，沈峰站立一側候命。

「謝過尚書大人」米久山回禮后，正廳側椅上就坐。

「上茶」周禎沖廳外說道，隨後對米久山繼續說道：

「聽婁主事和沈捕頭呈稟，前日狼潭事件與昨日薛侍郎府王氏屍變一案，米先生都有在場，身手不凡，並識的異術，多次化險為夷，本官深感佩服」

周禎說道：「案件卷宗，我已多次查閱，兩案疑點頗多，不知先生有何見解」

廳外一捕快挎刀端茶入內，先為刑部尚書上茶，隨後在米久山椅邊茶几上放了一杯茶，退下。

米久山拱手說道：「尚書大人面前，草民豈敢妄談，只是一些淺顯拙見，多有疏忽之處，還望大人不要怪罪」

「儘管說來，不必拘束」周禎做請狀說道：

「草民愚見，前日狼潭浮屍與昨日侍郎府屍變一案，乃同一撥人所為，操屍手法雖有所不同，但昨日有聲說道，草民兩次壞其謀划，雖昨日人眾，為首之人應為同一撥人」米久山說道：

「狼潭操縱浮屍者乃是崑崙巫仙派金蠶絲秘術所為，而昨日屍變是有人施蠱操控，狼潭岸邊出現的一男一女，女子正是操作金蠶絲之人，而那名男子，確是巫仙派修真施蠱的高手。」

「對方兩次出手施術惡辣、狠毒，出招便欲取人性命，不留活口，定是所行之事不希望太多活人知曉，所以處處痛下殺手」

「再則，昨日薛侍郎府中，最後現身除狼潭男女二人之外，還有一眾蒙面黑衣人。」

「土苗之人行蠱施術，多是隱晦之事，為不被他人知曉自己的配方秘法，即使同行，不過搭檔一兩人，很少聚眾施術。」

「故而，我認為這兩次案件其後，應該是還有他人操控」

「狼潭男女，武功術術極高，因該是在崑崙巫仙派中身居高位，出手狠辣、惡毒招招要人性命，身後之人若非武功術術在其之上或者位高權重，很難操縱二人，所以。。。」

米久山多次欲言又止，生怕分析有誤，擾亂周禎對案情的分析。

「更加可疑的是，昨日侍郎夫人所中「流屍蠱」多用於對至親之人進行殘害，這來人是想借侍郎夫人的屍身，襲擊謀害薛侍郎及其家人才對，至於為何，恐還需尚書大人明查」

「薛侍郎家中正值喪辦，屍變時家中居然無人，若草民估計不錯的話，因該是事先被人謀害，後集中就近處理了」米久山疑惑的說道：

周禎見米久山多有疑惑，說道：「昨日巡街李捕頭，通過米先生化毒后就醫，今日一早已然醒來，據他描述：」

「昨日與一行衙役沖入侍郎府時，王氏剛好殺害正在磕頭祭奠的薛侍郎等人。」

「據說是王氏的棺木之上，一隻貓突然躍過，王氏自棺中躍起，掐斷薛侍郎脖頸一招致命，當時薛侍郎等人，根本無暇反應就已斃命。」

「王氏見李捕頭等人沖入院內后，方才丟下薛侍郎屍體，撲向李捕頭等人，各只一招，便將一眾人等擊倒暈厥」

「李捕頭被掐住脖子提起懸空時，模糊的看到，王氏身後有黑衣人，及時清理抬走薛侍郎等人屍體，而其它院內之人與一眾開壇道士，皆被嚇的四處奔逃。」

「僕役也被嚇的各自散開，今晨尋到侍郎府僕役幾人，院內其它地方無人，均在被害后，扔於府內後院外一口枯井當中，集中處理了，只剩衣物未見屍身，從衣物上看，遇害主僕共計21人。」

米久山接話道：「看來遇害主僕，因該是用的與狼潭處理浮屍一樣的手段，若狼潭和侍郎府案要想查清，勢必先追究其原因，而後查出幕後，方能審結」

周禎聞聽米久山分析后，滿臉疑慮，彷佛想起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隨後說道：「如此，米先生對對方武功、術術頗為熟悉，本官想請米先生協同沈捕頭一起偵辦此案，直至完結，不知道米先生意下如何？？」

米久山憂慮，正欲說話，周禎繼續說道：

「本官曾聽沈捕頭說過，知先生憂慮辰州府本職之事，只是應天府京都近日甚不太平，若案件關聯頗大，是必影響深遠，關乎皇城國運，辰州府地案件也並非，缺先生不可」

「本官這就命人，六百里加急，敕令辰州府借先生京都協同辦案，至於辰州府案件，本官手書一封，調其周邊其它州府仵作協助偵辦就是，先生不必多慮」

說完，回頭吩咐沈峰道：「沈捕頭，你這就吩咐下去差辦此事，派可信之人前往」

沈峰立即回道：「遵命~~~」正要起步前往傳令，被周尚書再次叫住：

「此事務必嚴加保密，今日所議，就我等三人知曉就行」

「是，大人~~」沈峰轉身出門去傳令。

周禎對米久山再次說道：「米先生，經本官思慮，恐事態頗為嚴重，有些事情暫時還不能與先生明言，待本官核實后，再與其分說，先生先按本官之吩咐行事」

米久山見周禎沒給自己分辨時機，也感事態可能十分嚴重，只得點頭應允。

「如此，自今日起，任命你為我刑部協辦，協助沈捕頭一同偵辦狼潭和侍郎府屍變一案」

「沈峰，雖只是刑部淄衣捕頭，但辦案經驗豐富，武功極高，還有聖上親令的，刑部外敕令皆可不受的旨意，專屬刑部差令，你協助辦案，上下通傳理案也頗為方便」

「另外，沈峰對你頗為信任，而本官對沈捕頭視為親出，本官與婁主事、沈捕頭商議過，授你刑部專屬令牌，先生進出刑部辦案、調動人手資源也方便，緊急之下可直達本官，無需通報。」

米久山慌忙起身施禮道：「承蒙大人信賴，草民必全力以赴，協助沈捕頭偵辦」

周禎繼續說道：「先生在應天府時日，還委屈先生在官驛居住，其它事情，日後再議」

「是~~~那草民先行告退，安排好后，再與尚書大人稟報」

「嗯，你卻退下~~」

米久山抱拳施禮后，退出會客廳，喚上武生回官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