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餘溫

納西妲帶着銀白找到埃勒曼，他的身體看起來十分憔悴。

「你每個夜晚都夢到了，你已故的妻子對吧，真是執著啊，還放不下這段思念嗎？如果她還在的話，一定不想看見這樣的你吧？」

「嗯，理應如此，但我們在夢中的時光，並非是對記憶的重複。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想她了，她在夢中的樣子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夢裏發生過什麼，她記得一清二楚，就算我醒來了，再次入夢，我們還能順着上次的話題聊下去。」

「好傢夥，連環夢，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和她有什麼未盡之事嗎？畢竟她越是鮮活，醒來后你就越空虛寂寞，這算是種折磨了，再過幾天你恐怕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我不知道，但不能和她白頭偕老，一起走完這一生，就是我最大的遺憾吧。本來我已經準備向前看了，要不是過於真實的夢，我也不至於如此猶豫。」

「陰陽兩隔我早已習慣，過於沉迷於夢境不是什麼好事，只是會不斷消耗你的心神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也有些自責，我還需要照顧我和我們的孩子。讓她看見我如今的面貌，影響也不好吧。謝謝二位大人了。」埃勒曼說完就獨自一人找了處地沉思了起來。二人等他思考了一會後，便問他的選擇是什麼。

「我想了想，我覺得我需要從這種思念中脫身，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們每次都會在一個相似的地方見面，那個地方是真實存在的，不過有點遠，我一個人過去恐怕凶多吉少，所以想請二位大人陪我一同過去，看到那裏空無一物我就死心了，不然總覺得自己半夢半醒。只要不夢到相似的場景，我應該就能脫身了。」

納西妲和銀白跟着埃勒曼來到夢中的場景，這裏果真什麼都沒有，正當二人準備讓他死心的時候，埃勒曼突然向某處走了過去。

「你居然在這種地方等我，今天我帶了很厲害的人過來。草神大人和大賢者說要和我同行，嚇了我一跳呢。等我路走熟了，我就把海達也帶過來，她一直和我說很想你。」埃勒曼面前什麼也沒有，這讓二人感到奇怪。

「等等，麥娜爾，那邊有點危險，別再走了。」埃勒曼說着向懸崖下跑去，銀白拍下Omnitrix變成蜘蛛魔猴發射蛛絲將埃勒曼拉了上來。

「蜘蛛俠的蛛絲救不了女人，但救男人還是輕輕鬆鬆的，只不過這傢伙都消瘦成這樣了，還這麼重，差點閃到我的腰了。但這傢伙怎麼突然開始說胡話，現在好像又暈過去了？」

「他現在處於夢境之中，他剛剛說的話，與他之前所描述的夢境幾乎吻合。」

「夢遊是吧，還做了同樣的夢。」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我們不能叫醒夢遊的人，只能在這裏等等了。」納西妲說完，埃勒曼就蘇醒了過來，他感到十分驚奇，並迅速開始搜尋麥娜爾的蹤跡。

「我這有個傷人的事實，剛才你所看到的就是夢境。」

「哈？是這樣嗎？我也猜到了，抱歉，要不是你們一起跟來，我差點就摔下懸崖了。」

「總之，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們來調查。」

「額…好吧」埃勒曼說完就離開了。

「你有什麼線索嗎？納西妲？」

「線索太少，我的推論還不太準確，但是我擔心，他的遭遇並非個例的話…」

銀白和納西妲在附近搜尋情況時，又遇上了一個和埃勒曼情況類似的人，她正被魔物包圍，

但還是不知狀況，銀白拍下Omnitrix變成神力暴龍兩拳打飛了附近的魔物。

「明天見，艾莎老師…嗯…嗯？為什麼我又回到這裏了。」

「你做夢了！」

「夢？可是艾莎老師…哦，我知道了，果然只是夢而已，畢竟它還是這個樣子。還是沒有開花呢，明明都快二十年…唉。」

「是和夢的內容有關吧？可以和我們詳細說說嗎？」

「額，不好意思，我還有點恍惚，請先讓我冷靜一下。呼—先從它說起吧，這盆植物，是我剛才提到的艾莎老師，臨走前送給我的。她是我父母的好友，也算是我的導師，是一位了不起的生論派學者。除了有卓越的學術天分，她也身手了得，會承接很多冒險家協會的工作。」

「所以，她…是去冒險了？不會…被困在無風之地了吧？」

「是的，但也不是，她在我十歲左右就去調查深淵的秘密，要離開很長的時間。我拽着她，不讓她走，我不知道什麼是深淵，我只知道她像我的親人一樣。後來她也抱着我哭，直到我哭昏了過去，醒來時我就到家了，她就從此不見了，但給我留了封信，表示我是她在這世上最在乎的人。但調查深淵是為了保護更多普通人他們所在乎的人和事。在之前的冒險中她得到了很重要的證據，如果不動身，恐怕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她把種子放在了信里，只要它發芽開花，她就會想盡辦法回來，無論身處何種險境。」

納西妲看出了這種植物天生就不具備開花的能力，所以，他的老師可能早已料到她九死一生的情況，現在的這位學者，並不知道此事，還是讓她永遠不知道的為好。

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這幾個夢都有一個共同點，這些人都失去了他們所最愛之人，但是為什麼他們會不斷夢到所珍視之人，恐怕是有人在利用這種思念的力量。所以，我們不妨先下手為強，你先進入到他人的夢境。進入到夢中的世界，你放心，我可是小吉祥草王，首先，你先閉上雙眼。」銀白按照納西妲說的做，不一會就進入到了夢境的世界。夢境是雜亂無章有夢幻的地方，讓銀白有些愣神，所以銀白只得跟着納西妲說的走，不斷穿梭在其他人的夢境中。

「嘶…怎麼有點像盜夢空間啊，一層夢疊一層夢的，話說這越里深入越接近真相吧。」

「應該是這樣，有些時候我們會放棄現實，擁抱夢境，它對我們來說並不是無所謂的東西，所以大腦會越來越用心構築夢境世界，真實感也會越來越強。你記得虛空能把夢境轉化為知能嗎？構建真實的夢境亦是如此。」

「那我聽團員說起過，虛空所構建的夢境是有一個主子的。」

「理應如此，但那集體夢境是由虛空所築，而虛空幾小時前就被你改造成了廢品，那麼是誰製造了這片集體夢境呢？」

「與其在這猜測，不如深入看看吧。」銀白一下跳進了夢中，來到了一處未曾見過的廣場，好像是這片夢境的終點。

「額，就這？我還以為最後也得是個散兵那種七夜密寂之主壓場的存在。」

「我擁有與夢境相關的權能，這裏確實是終點，估計只有完全接受了這場夢境的人，才會來到這裏。但我還是找不出創造夢境之人是誰？」

「每人揍一頓逼出線索就行了。」銀白準備動手，但納西妲不准他這樣做，說她自有辦法，說着，進入了夢境空間，抬起雙手，比作照相的模樣，掃視了一圈。

「找到了，說實話，我不怎麼喜歡用這種方法，這種方法應該窺探到對方的私隱了。」

「這就是讀心術？」

「不必在意這麼多，這個名叫莫塞伊思好像就是這的主人。我們快去找他吧。」

二人攔住了莫塞伊思和一個像是他戀人的人，他也知道他們的來意。

「不好意思啊，艾米爾，好像我的研究引起了草神大人的關注。你先回花店那邊去吧，等會我一起來幫你修剪。」說完莫塞伊思將二人拉到隱蔽的角落。

「看來在草神大人面前，妄圖以小聰明與您嬉戲一番還是太天真了。就由我率先發問吧，這樣也顯得知趣一些，您對這個夢境的了解，到了哪個程度呢？」

「這個夢境藉由虛空搭建而起，擁有創造不存在之人的能力。而你，以全然不同的方式，成為了永遠不會醒來的夢境之主。」

「什麼反向甘雨？」

「哈哈哈，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所面對的不愧是智慧的化身。能讓我知道你是如何推理到這一層的嗎？作為報答，我也會回答你最好奇的問題。」

「很簡單，因為這個空間除你以外，無非只有做夢的真人和被創造的假人。而你雖然處於夢中，看着你他人別無二致，但我感受不到你的夢。以清醒的狀態成為夢境之主，這個世界就永遠不會因為你醒來而崩潰，事實上你也獲得了對這裏的絕對掌控權，從各種角度看都是最優選，剩下的問題就是，你是如何做到的。」

「答案不是近在眼前嗎？草神大人，因為我把我的現實都奉獻給這場夢了啊…早在虛空還在運行的時候，我就把我的意識前不傻昂穿到虛空之中了。其實這些全部源自於一場以外，我本來的目的並不是虛空或者集體夢境…」

「而是串聯起一切的線索，擁有真實感的人。」

「沒錯，人類實在太複雜了，除了借用虛空的強大知能，我別無他法。虛空無比偉大，我想用一點也不會有人察覺，這一點知能對我來說就是用之不竭了。我就算只是用窮舉的方式，也能訓練出頗為真實的人格。我把第一個作品，命名為艾米爾。我和她同一天進入教令院，從辦理入學手續開始，我們一天一共相遇了六次。就是這麼簡單的原因，然而，魔鱗病奪走了他的生命。」

「什麼假面騎士伊甸，你別下一秒整個須彌人在這個陪你那個艾米爾」

「不，我需要更多訓練樣本，用來進一步完善艾米爾的人格。我從虛空的資料庫里找到他們的數據，以檢測心理疾病為由，在他們體內留下收集裝置。這樣我就可以將他們連成網絡，讓艾米爾感受到他們的思念，逐漸成長，變得溫暖。為了全情投入，加快研究效率，我就把意識上傳到了虛空，也成為了網絡的一部分。」

「所以，不是你不會醒來，而是你不能醒來了。」

「嗯，因為虛空的中斷，我失去了所有知能，被拘束在自我搭建的網絡中，但還得謝謝你的最初賢者，我現在再度獲得了知能，可以將這個世界重啟，這就是事件的前因後果我自認為我沒做錯事，我只是在拯救他們和我自己。我為他們提供了甜蜜的夢境，而他們不用支付任何報酬。如果他們願意，他們可以隨時醒來，但既然每個人都要睡覺，那為什麼不能一直做美夢呢？」

「你說的對，但是你這是你與艾米爾相遇不止六次，而你要給她完美的一生，要不是提瓦特沒有U盤，恐怕你還真會這樣。」

「他們只是想和重要的人一直在一起，我提供他們這樣的機會，並沒有錯吧！」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靠武力擺平一切嗎？因為我練武，就是讓你這種為了一己私慾讓人陷入苦痛的人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

「如果您親身經歷過痛徹心扉的分別，您就不會這麼不近人情了。」

「對每個人來說，都有想要忘記的過去，過去已經不能改變，但未來或許可以，不過，你不值得我對你說這句話。」銀白變成神力暴龍攻去，莫塞伊思頓時召喚魔物，銀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丘丘岩盔王一拳打倒，跳起一個重砸，納西妲趕忙揮動手臂，向魔物釋放草元素纏住了魔物，銀白立即爬起來一拳打退岩盔王，切換成惡爆蛙將岩盔王吞入腹中，發射酸性物質攻擊其餘魔物，不一會就殺了個片甲不留。

莫塞伊思顯然是魔怔了，還想繼續創造魔物，不過，這次出了些許差錯，幻想破滅，讓居民們變成了更為恐怖的魔物，莫塞伊思也死在了變為獸境獵犬的艾米爾手上，銀白立即切換成鬼影，撕掉外皮，發射出遮天蔽日的觸手，解決了所有魔物。最後，銀白切換成魟人，帶着納西妲逃離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