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洲篇(何來情)

俞洲篇(何來情)

最後一刻,女鬼想起來先前的往事,她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女鬼的名字「尤離歡」,她的家族世代以商業為主,家中的財富也算的上是十分的多,城中也由此有許許多多的人認識她。

「小離,東西在嗎?」一個肥胖的女人問著

「在的,江東那邊帶來的」尤離歡回答,說着便往這下面的柜子中找出來了一盒,細看原來是胭脂。那肥胖的女子接過後連忙就收了下去。「有勞你了,那我先走了」。說完后,女人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在這個店子裏多數以販賣胭脂,絲綢為主。來買胭脂的人有的是男子有的則是女子,男子買胭脂是為送給喜歡的人或討好自己中意的人,女子買胭脂又有自己的理由,各一不同。(江東:長江中下游以東地區)

上樓后尤離歡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探出了窗外。放眼望去,整個城的景象幾乎都可以看到,暖風吹來,吹在她的臉上「這風好暖和啊……」隨後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離兒,城裏開了一新樓今天咱去看看去」。說話的人是尤離歡的姐姐「尤離蘭」。

「姐姐,我不想去湊樂鬧,沒意思」。尤離歡說道「天天就呆在這店裏,偶爾也出去出去」。尤離歡眼睛眯了起來「上次我想出去買貨姐姐你不是不許我出去嗎?」

尤離蘭咳兩聲「那……那是上次,姐姐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嘛」。「現在有我陪你!」

「可我就是不想去……」尤離蘭沒等尤離歡說完,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出去。「那店裏呢?」「唉,這不要管的,交給他們吧」。

「難得你姐姐我今天有空,咱們可要好好玩玩了!」

兩人戴着面具,走在街上。(古人認為女子不應拋頭露面,切不要以現代的眼光看待!)「姐姐真的是,就是因為出去太麻煩了我才不想出去的」。

「我就是想拉你出來陪我走走而已」。尤離蘭出來了也就不在裝了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好啊,姐姐!你居然騙我!」尤離歡轉身要離開卻又被拉了回去。「急什麼,離兒陪我一下咯,不然以後沒機會了」。

「怎麼會沒有機會?」

「因為……要給你找個陪你的男子呀」。尤離蘭調侃著尤離歡。「怎麼樣,有沒有中意的呢?」

「沒……沒有!」尤離歡的臉紅了起來,尤離蘭見狀起鬨了起來。「離兒臉紅賽過胭脂紅呀」。

「姐姐!」尤離歡叫到,尤離蘭見狀連忙加快步伐。「我這不是在為你考慮嘛!」

兩人的父母走得早,姐姐尤離蘭的年齡比尤離歡的大上幾歲,也因為自己從未去想過出嫁這一件事想着照顧著自己的妹妹,自己還有着不想嫁人的原因,受到他人的指指點點也不在意,現今沒有人願意去娶她可他不願意尤離歡與她一樣不嫁人對着她說,尤離蘭說出來心裏話。時隔長一些時間姐妹兩人才能夠見一面,姐姐尤離蘭時常要出去而妹妹尤離歡則留在店中,但兩人的感情也不會因為這個而受影響。

本計劃着去另一處走着,卻不想在不經意間走到了靠近著酒樓的旁邊。那時候樓下有這許許多多的人紛紛地討論著新張開的酒樓,樓取的名字挺有別樣兒的名叫「醉花樓」。

醉花樓的門邊有着兩道字幅一道為「上談心勿醉留」另一幅「遲不語自飲酒」。兩道字幅尤離歡看見后自言自語到:「寫得……還行吧」。一群人大搖大擺地從姐妹兩人穿了過去臉上露出著十分猥瑣的笑容。

不小心碰到了尤離蘭后也不理會,尤離蘭只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當然別人是看不見的。「真臟,令人作嘔」。小聲嘀咕。尤離蘭長時間在外面見過許許多多次這樣的場面,她聽聞許多男人會藉著酒意去調戲著陪酒的女子,在尤離蘭的眼中大多數男子都是一個樣,每一次都是如此,這也算得上是自己為何不嫁的原因之一。

她的父親先前這是這樣的人,那時候家中幾乎都已經賠了進去,她的父親每日每夜都到很晚很晚才回家有時也就不回來了,就算回來這是喝得爛醉一回家便耍著酒瘋發着脾氣,也正因為這樣才給尤離蘭的心裏開始對男子有些厭惡,不僅如此她的父親還好堵,直到有一次追債的人來到了家中要拿着她母親抵債,母親誓死不從最後撞死了,那些人也就此作罷。經過許久勉勉強強地還完債,父親也又在一次大醉時掉進了井裏淹死了……

尤離蘭一人將尤離歡帶大,沒有怨言也不提起父母親的事。「離兒,走吧」。尤離蘭淡淡地說了一句就走開了,不明所以的尤離歡也不多問跟了上去離開了這裏。

在尤離歡的眼中單純的以為酒樓就只是喝着酒而已,卻不曾想過有的酒樓的陰暗。兩人也不在多多逗留就回去了,這時候店鋪里有人見到了脫下面具的尤離蘭情緒似乎有些生氣便問道:「掌柜,你怎麼了?」本來是關心的一問得來的卻是尤離蘭的怒斥「關你什麼事?」很顯然想到了小時候的事,尤離蘭的情緒便難以控制。隨後就上了樓,尤離歡本想等著尤離蘭氣消再上去的可沒過一會兒她便就著尤離歡上樓。「好,姐姐我這就來」。

進來尤離蘭的房間第一時間,尤離蘭就問「離兒,你有沒有中意的人?」尤離蘭突然這樣問道讓尤離歡有些不知所措,若是說實話她不知尤離蘭會怎麼樣說,遲遲不肯回答,尤離蘭也猜到了。是的,她的確有着一個中意的人,這事還是得從一年前說起。

她與他的第一次見面,是在一次下雨。他是趕考的書生,那時候那書生來到了自己的店門前避雨。本在在著尤離蘭出去,尤離歡一人十分的無聊除了遊走,就是在房間里自個欣賞著城中的景象。今日見到一書生來避雨尤離歡見狀向前去打了個招呼,近眼一看那名書生一臉憨憨的樣子不由得讓尤離歡心花綻放,調侃到:「公子,若是來次店前避雨得買來一盒胭脂」。尤離歡本是想着開個玩笑的,卻不曾想着眼前的這名書生卻點了點頭。

買了一盒胭脂的書生不知該給誰,看了一眼身邊的尤離歡開口說:「掌柜,買了胭脂不知該送給誰,這就送給你吧」。尤離歡笑到:「公子不覺得這不妥嗎?送給我胭脂?」聽到了尤離歡這樣說,書生點了點頭接着又說:「掌柜也是女子,胭脂是你們用的,小生似乎用不到,掌柜若是願意收下便收下不願收下那小生就留着」。書生這一說也把她給逗樂了,書生微微一抬頭。看了一眼尤離歡的樣貌隨後又轉過來目光,等待着雨停。殊不知他的這一小小舉動讓尤離歡喜歡上了他,回眸一剎,也可得一見一鍾情。

「公子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寧生」此時雨也停了,書生也離開了這裏。

尤離歡這一等也就等了近一年的時間,每當下雨時都會在門外等着他,她相信自己還會遇見他的。可再次遇見他時,他換了一個躲雨的地方,就在這對面。

尤離歡瞧見了他先是十分的歡喜,可隨後見他不再來這裏,心裏滋生不滿於是撐著傘走了過去。「寧公子,好巧,怎麼在這避雨呢?」

可寧生見到了尤離歡后並沒有認出她來一臉詫異的表情。「姑娘,你可是在問我?」寧生問道。這時尤離歡才知道眼前的人已經忘了自己,心裏不是滋味。強忍着難受問道「你要去哪?」「我嗎?我去長安城」。聽到了長安城后尤離歡有些驚訝,自己也只是聽聞未曾去過對於長安城的景象她十分的想看到。

「姑娘,你認識我嗎?」簡簡單單一句,如同萬把箭刺中自己的心一樣。那一天雨越下越大,兩人聊了聊尤離歡才得知寧生去長安城,前一年自己當上了理想當中的官卻又被罷官了被派到了挺遠的地方現今有可回去。聽到了他這樣說,尤離歡自然是相信的。隨後又得知他在長安城那邊已有妻子兒女了,頓時心灰意冷……

「姐姐,其實我有的……」

「我能猜到的,離兒」。

「姐姐……」尤離蘭看出來尤離歡有心事,關切的詢問。「怎麼了嗎?離兒?」

「沒……沒事,那姐姐呢?」

尤離歡這一問后,尤離蘭走向前去關上了窗。輕生地嘆了一口氣:「不敢有喜歡的人,離兒我見過的男子幾乎都是不是世上的好君子,為了謀求著名利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說道這裏后,尤離蘭停頓了一下,走了過去坐在她的旁邊。「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照顧你一輩子,可我不能拘束你,你有自己要過的日子」。」但是姐姐希望你能遇到合適的人,能讓我放心託付你給她的人」。

尤離歡並沒有作答,一直沉默著。尤離歡並不知道的是,寧生為何而被罷官現如今再回長安城也只是為了能夠再尋回妻子的心。起初他的寧生貪污了朝中的財物,本應該是處刑的,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后只得罷官並沒有太多的懲罰。現今的他也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人,連能否到達長安城也是一件難事。

「我聽說那寧生貪污了朝廷的財物被罷官了還不死心,現在又要回去」。

「可不是嘛,這種人早該斬首了,還不是托關係」。兩位路人的談話,尤離歡自然是聽了進去,當然她並不相信。於是為了問清楚,她決定親自去問問寧生。在不經意間就走了出去,連招呼也沒有打。

寧生最需要的也就只有錢財了,他坐在城裏的一處亭子裏,意識有些模糊,眼睛即使有些迷離起來卻還是能夠看見有人朝着自己走來。「寧公子,我有事問你?」

寧生沒來得及回答就暈倒了,這一下尤離歡被嚇到了。在寧生的耳邊迴響着的是尤離歡的聲音。「寧公子,你怎麼了?寧公子!」

寧府前圍滿了人,只見從寧府里硬生生拉出來了一個人,那人正是寧生。圍觀的人低聲細語着說:「這寧生啊別看他長得老老實實的,心裏早已壞透」。

「可不是,這寧生真不知好歹都已經當上了官還去貪污國庫里的東西」。

「切,要不是靠着某些東西說不定早就人頭落地了」。

「唉,我聽說他媳婦回了娘家,過幾天就改嫁了」。

「他那媳婦長得很漂亮再憑藉她家裏的勢力,再嫁人是遲早的事」。

「難不成還跟着他過日子嗎?」

人群當中無一例外都是對着他的評論都是惡語……

漸漸地寧生睜開了眼,看着眼前那陌生的場景心裏害怕了起來,可奈何自己也無力。

「寧公子,問你個事可以嗎?」

「什麼事?」

「寧公子,我聽說了你的事。那是真的的嗎?」

「我都已經身敗名裂了,問這個有什麼用?」寧生自嘲道。

「我相信你一定不是這樣的人!」尤離歡這樣說,寧生着實沒有預料到。寧生冷冷看了尤離歡一眼「你說這個有什麼用?」說完寧生用盡了力氣推開了尤離歡。

「你不相信是你的事和我說幹什麼?難不成還是要我誇你說,你真善解人意,真體貼嗎?」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呵,我要什麼都可以給我。我要錢,你給我啊?」

尤離歡沉默了看着眼前自己喜歡的人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人。

「掌柜,買了胭脂不知該送給誰,這就送給你吧」。他的這一句話尤離歡一直記得到現在,再看看現在他的這一番模樣,他不再是他了……

」我給你」。尤離歡說了一句,說完后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等她回到客鋪了時也已經將近傍晚時分了,回到客鋪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的姐姐提出分家的意見。

「你瘋了?」尤離蘭看着尤離歡的樣子,失魂落魄,心好似掏空一樣。

「為什麼不能分家?」尤離歡冷著臉看着自己的姐姐。「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在尤離蘭的認識當中自己的妹妹並不是特別看重錢財的人,現如今卻提出分家的意見自會覺得反常。

「是不是有人強迫你與我分家的?」說着自己拉住了尤離歡的手「我們可是姐妹,有什麼事你跟姐姐說啊!」可這時候的尤離歡怎麼可能會聽得進去她的話,推開了她。「姐姐,你別管了,答應我吧」。尤離歡一臉祈求的樣子,可在這時候即使尤離蘭有多麼寵着她多麼愛她也不心軟。「分家的事,不可能!」

「他說他只要錢,只有我能幫他了……」尤離歡小聲嘀咕著,她不敢再看着自己姐姐的眼睛。尤離蘭的眼裏滿身失望,眼前的妹妹現今變了另一個樣子,怎麼可能會不失望透頂?「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都說了,這不關你的事!」尤離歡突然間一聲怒吼把尤離蘭嚇到了。

「小離,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以前什麼樣?你別以為你真的什麼都懂我!」尤離蘭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開始陌生的人,不再說什麼一直看着她。「姐姐,這個家是我們一起撐起來的,至少有一半屬於我,把她給我房子我不要了」。兩人的動靜有些大,自己客鋪里的人上去偷聽着只見着兩人正為着分家產而開始吵了起來。

可尤離蘭仍然沒有再開口說話,只乾乾看着尤離歡,心裏早已不好受,強忍着淚水,可眼睛早已通紅的她,尤離歡又怎麼開不出來。

「難不成你想獨吞?」這一句話,如同千萬把箭刺中了尤離蘭的心。

「對,沒錯!我就是要獨吞!這個家只屬於我!」

「姐姐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別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你給我走!」尤離蘭就在着她出門的那一刻,眼淚止不住了,她不敢大聲的發泄著自己的情緒,只得小聲的抽涕著。為了能夠幫到寧生,尤離歡已經跟着自己唯一的親人鬧翻了,她原本以為着自己的姐姐會在自己提出分家的一瞬間就答應自己。

她自己清楚尤離蘭跟她說的都是氣話,可這自己不幫他還有誰會幫他……

「哪怕我知道這一切做的都不值得,可我……就是喜歡他……」。

再天黑時她拿走了三分之一的財產,回到了那裏找到了了寧生,寧生再見她時尤離歡的眼睛已經是濕漉漉的。「寧公子,你願意娶我嗎?」

寧生自然被這個請求嚇到了,看着眼前的女人給自己送來了錢財,寧生不知不覺之間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寧生清楚自己現在最缺的就只有錢財了,看着眼前送上來錢財的人,寧生自然什麼都可以不顧著。

後來,寧生用着尤離歡給的錢財在城中自然吃飽喝足了,兩人便停足在了新辦酒樓那裏。過了幾天後,寧生對着尤離歡說自己回家跟家裏人說娶她這一回事,尤離歡相信了……

「小離,我過幾日回來娶你」。尤離歡將自己身上的錢財全部都交給了寧生,自己則是住在了酒樓當中。自己沒有了盤纏可酒樓的掌事的人卻還是願意讓她住在這裏,只需每日在這彈上一兩曲便可,尤離歡對着這樣的人很是感謝,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已被自己的心上人賣了……

說是回家與父母談這件事,這也只不過是他找的借口逃走而已。

「小離,你彈的還有些不熟練我來教教你吧」。掌事的是一位女人,她一臉笑容跟着尤離歡說。

「好的」。

就這樣,尤離歡一邊彈著曲一邊等著娶她的人。可過了三個春秋,卻還是沒有再見到她心心念念的人。「我一定能夠等到他的」。

慢慢的來酒樓的人越來越少了,為了能夠保證著這個酒樓能夠順利的開下去,酒樓就開始進行了賣身……

毫無疑問,尤離歡也被請求去進行了賣身。

「以你的美恣,我想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我要等寧君,我絕對不會這樣做!」

卻沒曾想迎來的是一巴掌。「你算什麼東西?寧公子早就已經把你賣給了我們,自己走了」。「真是可憐,還想着能夠嫁出去,光是贖金他都足夠再淪為乞丐」。她的一番話,也讓尤離歡瞬間呆住了。

「我……我姐姐會贖我出去的」。

「你還不知道吧,你姐姐早就死了」。

「你胡說我姐姐怎麼可能!」掌事的人狂笑不止。「你姐姐早就知道你被賣到了這裏,想盡一切辦法將你贖出去,不過你猜她後來怎麼樣了?贖金不夠,賣掉了整個店鋪的東西在去贖回你的路上被殺了」。尤離歡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雙腿發軟癱坐在了這個地上。

「真夠,可憐的,不過我可不管這麼多,你不賣也嘚賣」。撂下這一句話后,就離開了這裏。

在這一晚,她什麼都明白了……

自己喜歡的人離自己而去,自己的親人為自己而死去……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我想,女子塗胭脂不只是為了男人吧,姐姐說過希望我能夠遇到讓臉紅賽過胭脂的人……我想不會再遇到了吧……」。

風來時吹在這酒樓,在最高的一層樓時隱隱約約地站了一個人。那人身着靚麗的衣袍,臉上塗的胭脂恰到適處。風停時,卻傳了了曲聲。

「明明樓上是愁,可君不見。念顧往生相言,卻無信,已逝皆散如盤沙,不及絕塵一翩翩,可君不見。唯是離人由於我,有無怨皆由我,望君不見。鱗生褪,不因果,何其然,隨逝身意,君不意見,女不追及……」

隨後,尤離歡從著樓上跳了下去。

魚的記憶只有着七秒的記憶,當它受傷時時常會忘記了疼痛吧……

她卻覺得,魚還會想起這一份痛。

魚也會有情感,可有些人會有情感嗎?

墜樓的一瞬間,卻沒有人能夠在意這個聲音。

死或許真的可以讓自己忘記自己痛苦的事情,倘若有前世今生一說,上一世的痛今生是否也會在經歷一次,直到它消失……

那一日晚霞很美,可她在得知這一件事時也無心再去看着這晚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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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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