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交易

「哎」

悠揚的一聲嘆息，鐵流雲頹廢的低著頭看著地面。

「道長，可有辦法根除黑魔村存在隱患？」

他喃喃自語著，根除了身上的濃郁的惡念之後，對於鬼打神功是感到非常恐懼，為了村人的未來著想還是將其廢除的好。

可惜這想法怕也只是想想，蘇無極道長雖然神通非凡，怕也只是有心無力，雖然符籙可以驅除村人身上的神靈惡念，但卻無法改變黑魔村的形式，日後又會回復至如今的糟糕局面。

「這個在下還真有，只是村長您捨得嗎？」

蘇羽起身說道。

「捨得？捨得什麼？」

鐵流雲目露疑惑之色。

「黑魔村內的哪座祭壇，修行鬼打神功可離不開祭壇相助」

蘇羽直接了當。

「道長，你要收取哪座祭壇？」

鐵流雲陷入糾結之中。

在一旁的扎合也是大驚失色。

莫不是引狼入室吧？

這一刻兩人的心思竟然出奇的一致，懷疑這位道長動機不良。

「對，我要摧毀祭壇」

蘇羽點頭毫不掩飾。

「道長，你知道你此刻在說什麼嗎？」

鐵流雲神色一冷，語氣同樣生冷無比。

摧毀祭壇不亞於滅了整個黑魔村落，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哈哈，村長別誤會，我很清醒而且是認真的，這座祭壇我是勢在必得的，即便你們反對也無效，因為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這一刻蘇羽不再掩飾，雙手背在身面色陰沉下來，眼中一抹寒芒閃爍，直直的看著鐵流雲，雲淡風輕的瀟洒氣質蕩然無存。

此刻鐵流雲有些後背發涼，蘇羽的目光極有侵略性，讓他莫名的有些心驚肉跳，彷彿下一刻便要大難臨頭一般，不自覺的腳步略微後退一步。

「嘿嘿，這秘術不錯」

故作陰沉的蘇羽，內心暗暗竊喜著，這世界上有著單憑目光便可以直接殺人術法，而他恰好就掌握一個，來源自然是入手沒多久的書籍里了。

這篇秘術名為「目斷天地」，是一個威名不顯的瞳術，之所以籍籍無名完全是修行難度過大，沒有幾人瞳術大成過。

此刻他也只是抱著玩玩的態度來修習一下，沒想到效果還是十分不錯的，連一向斬人不眨眼的鐵流雲也被其眸光震懾著。

「道長，可有些欺人太甚！」

心中驚懼，但鐵流雲還是咬著一口都還健在的黃牙回應道。

「欺你又如何？」

蘇羽抬起右手食指指向鐵流雲笑問道。

「那今日黑魔村便與你小子不死不休，那怕拼盡村內最後一人，也不會讓你得到半點好處」

鐵流雲厲喝道。

一旁的扎合也是握緊雙拳，面色鐵青的怒瞪著，他的妻女早在村長到來之後，便是直接進了屋。

「我要不要率先出手偷襲？」

他暗暗的想道。

「哈哈，村長稍安勿躁，我要摧毀祭壇自然會給予村裡補償，足以讓黑魔村強橫起來，不必擔心沒了祭壇村中會因此衰落下來，這個條件如何？」

眼見氣氛降至冰點，蘇羽突然大笑的擺擺手。

「你能補償什麼？」

鐵流雲戒備著不太信任。

「正統祭祀秘法如何？副作用沒有那麼大哦」

蘇羽一拍腰間葫蘆，便取出得自翻閱的書籍反問道。

鐵流雲聞言一愣，

半響不曾開口已然心動，如果對方所言為真的確不是不可以，鬼打神功只是沒有選擇中的選擇，有了更好的選擇自然可以將其放棄掉。

「道長此言為真？」

鐵流雲顫聲道，即是期盼又是萬分的忐忑，害怕只是如夢幻泡影一般是個赤裸裸的期騙。

「當然，本道長金口玉言豈有欺騙之理，村長若是不信的話，那麼我當眾念一遍祭祀術法如何？……」

蘇羽點頭，也不待鐵流雲反應便是當眾念起了一篇正統祭祀術的文字，秘法不長也就洋洋洒洒三千字而已。

「風息祭祀術」祭祀的是正神的中植物神系的風信子女神，無須獻上祭品和諸多前期的準備，只需心誠則靈施展便自然而然得到風信子女神的回應，賜予神力於一身。

鐵流雲仔細聆聽著，與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鬼打神功坐著比較。

祭祀術法都是差不多的，區別只是在於祭祀對象而已，相比於真正的鬼打神功，祭祀術只是不入流的旁枝末節。

只是現如今真正的鬼打神功早已消失在歲月中，也只能在昔日的文獻中看見些零星的風采。

黑魔村的修習的這篇祭祀術雖然被稱作「鬼打神功」，但完全實際上與之沒半點關係「妖邪祭祀術」才是黑魔村的修習的正經名字。

「這篇祭祀術如何？」

話語終了，蘇羽笑問道。

「呼，道長，對不起，請原諒老夫先前冒失，祭壇這事您請便，等下由扎合帶道長前去祭壇，至於能否摧毀便看道長本事如何了」

已經六十歲的鐵流雲，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將先前的鬱悶與不甘盡皆吐出，話語輕鬆不知真假。

抬起頭來眼眸精光閃爍，莫名的氣息在身上流轉，觸類旁通作為長年修習妖邪祭祀術存在，此刻修習風息祭祀術自然沒問題，無非是心誠不誠的問題。

而早已深受妖邪祭祀術之害的鐵流雲，在絕望之中又見曙光，那自然是誠意十足，所以冥冥之中的風信子女神也是不吝嗇神力，只為讓信徒滿意繼而產生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

鐵流雲氣勢不斷拔高，很快脫離了練氣期的水平，步入了築基初期的水平，蒼老的面容也在神力的加持下逐漸開始年輕化，植物系列神靈本就有著濃郁的生機，神力之中也是蘊藏著生機，增加壽元回復年輕自然不在話下。

蘇羽眸光閃爍，鐵流雲的強大讓他都有些壓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是，家中築基期修士可不少的，威壓也是感受過多次。

但也僅僅是壓力而已，他根本無所畏懼之，鐵流雲僅僅是戰力達到了築基期而神魂可沒有築基期修士的水平，畢竟是借用的外力不是自已修行出來的。

鎮魂葫的殺招雖然不能隨心所欲的施展，但殺死鐵流雲還是穩穩噹噹不存在絲毫疑慮，只要鐵流雲口不對心悍然下手的情況下，他便再無顧忌了。

此一時彼一時，面對有能力威脅自已的生命時，他也不會顧忌殺戮只為生存下去。

一擊換一擊，生死各有命。

很快鐵流雲的氣勢便止步，容顏也回復到五十歲的樣貌，一頭雪白的頭髮也添了些許色澤，有白髮轉黑髮的跡象。

開始年輕化的鐵流雲並無蘇羽設想般的那般動手，反倒是直接抱拳鄭重對待，再無一絲不敬與懷疑動機在內。

人比人得死，貨比人得扔！

親身試驗過風息祭祀術的威能的鐵流雲，第一時間便是拋棄了村視之為雞肋的鬼打神功，因為他到到如此都不知知道功法真名，所以還是一直認為是鬼打神功。

隨著鐵流雲開口，扎合的神情也慢慢的鬆懈下來，在此之前他已經抱著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以命相搏一死而已，好在事態不至於如此失控，這位蘇無極道長不是個弒殺之輩，從行為舉止便可以看出。

「如此甚好」

蘇羽笑著點頭，模仿自父親訓斥下屬時的霸氣姿態消散，轉瞬恢復至先前雲淡風輕的姿態。

「是」

扎合在一旁也是點頭應道，眼眸中也是湧現出光彩來，他也十分眼熱這功法，村長的氣勢可比以前鐵血戰神時強盛多了，而且竟然能夠回復青春，這可比以前的鬼打神功神奇不到哪裡去。

雖然蘇無極道長在念經文時自已不能第一時間如村長一般便是掌握習練成功，但只要時間足夠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道長在此歇息片刻，老夫前去著急村人告知這一消息，讓村人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不然冒冒然的前去祭壇處，容易引起村人的誤會」

鐵流雲散去身上氣勢，重新的化作一個五十齣頭的普通老人，抱拳告辭離去。

蘇羽自然不會挽留，點點頭表示知曉便是知曉，然後繼續將書籍放在石桌上從頭翻閱，右手壓著書籍不時有手指翻頁著，左手卻是握著一枚青色小巧的葫蘆把玩著。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揭破黑魔村的功法時，腦海中的鎮魂葫便有所示警，有股神識從遠方在窺探著，後背頓時有如此芒刺在背。

他自然不敢絲毫在意，那怕先前早有預料，只是真面對還是壓力十分之大的，所以為了不被幕後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給處理掉，時刻要以最強姿態面對。

而自身實力如何，那是短時間不可能有提升的，所以自然是還得落在外物手上，這枚青色葫蘆便是手中最厲害的陰陽葫。

手握陰陽葫才有安心之感。

「扎兄，你不老實啊」

這時蘇羽突然笑著開口，目光看向了扎合，翻閱書籍間想到了先前扎合的關於鬼打神功的說法。

雖說他也不知道鬼打神功是何時流傳在村落里的，但是這書籍卻最多不超過六十年，這與扎合先前的說法顯然對不上，什麼遠古便是存在於村落了自然是假的了。

「蘇道長，見諒見諒，這不是先前為了增加些村子的底蘊嘛！」

扎合聞言一愣，然後看見了蘇羽右手夾著的書頁，赫然是書籍中的第一篇秘法，瞬間明悟臉色一紅謊言被揭穿也是頗感不好意思。

先前不了解蘇無極道長的性請如何，也是為了吸引道長的興趣主動進村，現在自然不用了。

「哈哈，放心些許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不知道村長辦事利索不？可別讓我久等了啊」

看看天色已經是下午五點，天色已經開始黯淡下來，蘇羽也不免有些著急起來，催毀祭壇自然是越早越好，只要材料入手之後，獲得魔神本源讓玉葫種子吸收，便能如同先前種下的三枚玉葫種子一般加速成長起來。

扎合立在一旁不知如何介面。

也就在這時，村長的身影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