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夜有東西進屋

第5章 半夜有東西進屋

「夫妻對拜——」

管家把嗝屁的公雞放在墊子上跟新娘對拜。

「禮成!」

管家又拿着碗接了雞血遞給新娘,聲音嘶啞像是抑制着亢奮:「少夫人快喝掉它,喝了后您就是謝府的新女主人了。」

新娘子看着安槐沒有動,安槐屏著呼吸跟她對望。

半晌,新娘的眼睛微轉,雪白的臉上有什麼滾落,她沒再看安槐,伸出蔥白的柔荑接過了雞血。

腥膻的雞血將她的唇染得更加猩紅,比滿院盛開的月季還要妖艷。

「我聽說老一代的成婚,如果新郎抱恙就會讓公雞代替自己。」

何瑩瑩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婚禮,跟她想像的美好中式婚禮完全不沾邊。

「可是,為什麼要殺雞取血呢,這不代表着……」

何瑩瑩生怕說錯話,慢慢止了聲。

公雞代表着新郎,殺了公雞不就是殺了新郎嗎,還讓新娘喝生雞血,一點兒衛生健康意識都沒有。

一旁的田強聽了道:「現在可不是關心新娘子的時候,喝個雞血而已,她嫁進這麼大的謝府是來享清福的,這麼有錢的婆家她該知足。」

享清福嗎?

安槐並不認同,但他目前沒有證據,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剛才那一眼莫名的對視,安槐沒有感受到恐懼,反而是新娘。

新娘她在恐懼什麼?

拜完堂新娘就被帶走了,招待完賓客已經來到深夜,有些喝多的客人直接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安槐揉着端茶端到發軟的手臂,接過管家發的晚飯。

薛有良看着手裏硬的可以干碎磚頭的餅子,臉色難看:「這東西是人吃的?」餵豬都不帶這樣的。

他是公司老總,平日裏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哪裏受過這麼罪。

管家冷哼一聲,猝了毒的眼睛剜著薛有良:「不吃還給我,正好省了這項開支!」

安槐趕緊把硬餅子藏到了身後。

有總比沒有好,就算不能吃也可以當個趁手的武器。

跟他們一起領飯的,還有府里原本就有的僕人,他們像是早就習慣了,沒有任何怨言。

分完飯,管家帶他們回住的地方,男女分開住,兩個屋子面對面。

屋子裏很簡陋,睡的是土炕。

房屋沒有吊頂,結了蛛網的木柱子黑漆漆的,窗戶是紙糊的,薄薄的一層一戳就破。

靠窗戶的拐角還有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個黃銅鏡。

李倩環視完屋子,煩躁的一腳踢倒了凳子:「艹了,吃的是豬食住的是豬窩。」

何瑩瑩好脾氣的把凳子扶了起來,板着臉道:「這個年代能有地方住就不錯了,你能住得起城市裏的大房子都是住這種房子的老一輩做出的努力。」

李倩不屑:「呵呵,就你聖母。」

何瑩瑩知道跟她說不通於是沒再搭理,她有點餓了,想問問安槐這餅子能不能吃。

安槐聞過餅子,應該是用玉米渣摻了紅薯做的,可以吃。

何瑩瑩咬了一口,沒咬下來還硌得她差點把牙崩了。

她眼淚汪汪的捂著臉:「咱們不然去弄點水吧,泡一泡估計能吃。」

安槐也有點餓,但還能忍,想起宴會上的蟲子茶水,他搖了搖頭:「你要實在餓,就拿凳子砸開磨一塊下來吃。」

何瑩瑩一想,凳子都不一定能把餅子砸開,萬一凳子先砸爛了呢。

安槐看着桌上搖曳的燭火,聲音放輕:「而且我覺得,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想起管家離開時意味深長的眼神,總覺得夜晚會發生很不好的事。

何瑩瑩腦補了一場被鬼追的大戲,嚇得自己縮了縮脖子:「那、那我不餓了,咱們還是老實睡覺吧。」

土炕很大,就算是三個人睡彼此之間都還有很大的空隙,李倩佔了最裏面,何瑩瑩怕安槐不方便就睡了中間。

安槐睡在靠門的外側,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見桌子上的黃銅鏡。

吹了蠟燭后沒多久屋子裏便安靜了下來,沒有月光透進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李倩等了一會兒聽見身後的呼吸綿長后,摸摸索索的從衣服里掏出一個紙包。

她急不可耐的將紙包拆開,抓着裏面的東西狼吞虎咽的往嘴裏塞。

安槐並沒有睡着,身後一有動靜他就睜開了眼。

濃郁的肉香在空氣中瀰漫。

已經睡沉的何瑩瑩本能的聳動着鼻子,但睡得太沉並沒有睜開眼,只是發出的動靜嚇得李倩動作輕了些。

軟爛香糯的五花肉吃的滿嘴流油,李倩把肉大口大口塞進嘴裏,手指上的油脂也沒放過,迷戀的舔的乾乾淨淨。

吃飽的她滿意的打了個嗝,拍了拍肚皮睡著了。

安槐聽得肚子不爭氣的發出咕嚕聲,同時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李倩吃獨食,這種詭異的地方每個人都會藏心眼,不分給他們一起吃這很正常。

只是,李倩的吃的是怎麼來的?

宴會上偷拿的?

想起宴會上那些紅彤彤油脂肥美的肉,安槐就忍不住噁心。

李倩還真是適應能力強,她就不怕那些肉是人肉嗎?

亂吃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夜半。

因為不適應土炕睡得迷迷糊糊的安槐突然聽見一聲細微的聲響。

像是開門聲?

僅有的零星睡意瞬間消散,安槐呼吸一滯,眼皮慢慢掀開了一條縫。

不知何時有了朦朧的月光,恰好安槐是側躺着,掀開眼皮便能看見屋門。

藉著月光,安槐清晰地看見一隻慘白的手搭在門上,正在用力撥弄門栓想要進來。

那隻手以詭異的姿勢叩住了門栓,輕輕一撥弄,「吱呀」一聲,門便開了一條縫。

細密的雞皮疙瘩起了全身,安槐心跳猛地加速,他趕緊閉上眼,又將被子拉過頭頂,放緩呼吸強迫自己假裝熟睡。

安槐蓋住了腦袋看不見進來的是個什麼東西,但不代表着進來的東西會因此而無視他。

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子飄了進來,凌亂臟污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卻遮不住她嘴角詭怪的笑意。

她像是不忍揭穿安槐拙劣的把戲,歪頭站在床邊靜靜地看着,空洞沒有眼珠的眼窩開始滲出鮮血,啪嗒啪嗒砸在安槐蓋的被子上開出妖冶的血花。

安槐明顯感覺到身邊站了「人」,被子上的異樣也不容忽視,腐臭腥惡的血氣爭先恐後的鑽進鼻孔。

原本應該驚駭的場面,他卻慢慢冷靜了下來,甚至有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所以終於要面對面的撞見鬼了嗎?

只是女鬼僅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但她沒有走,而是坐在了黃銅鏡子前開始慢慢的梳自己雜亂的頭髮。仟仟尛哾

「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嫁個好郎君,恩愛兩相宜……」

詭異滲人的哼歌聲緩緩響起,安槐將被子掀開一條縫望了過去,黃銅鏡子將女鬼的身影拉長扭曲,照的格外猙獰,看不清五官只看見一張艷紅的唇開開合合。

歌謠聲戛然而止。

黃銅鏡子裏不斷滴血的眼睛洞冷冷回望,紅衣女鬼嘴角的笑意不斷放大。

沒有藏好哦,抓到你了!

女鬼猛然轉頭,長發像是帶着劇毒的游蛇信子迫切的朝着安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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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遊戲里,神明糾纏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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