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打探情況
學校離廢品站並不近，還有三四公里的路程。
路上沒事幹，譚銘來了興緻聊閑天兒的問小棗：「小棗你學習很好，跟同學們的關係也不錯吧。」
這段路很偏僻，路兩邊都是莊稼地，也沒有路燈照明，不過介於天快亮了，水泥路泛著蒼白也不算看不清。
小棗踢著一塊石子，搖搖頭道：「我也說不清，就是以前挺好的，但最近不知怎麼的大家都不跟我說話了。」
小棗回想着這種情況，大概是從三天前開始的。
她家離得不近是住校的，雖然住校需要交錢，但她有獎學金，冬天又太冷，她央求着奶奶讓她住校，奶奶也同意的，更何況住校的早飯是免費的，這樣還可以為家裏省一大筆錢。
只是三天前的周末她回學校，同宿舍的朋友似是沒看見她一樣，不僅沒跟她打招呼，還把東西都放到了她的床上，就跟她不存在一樣。
上課的時候特愛說小話的同桌，任她怎麼搞怪也不接她的話茬，所有人對她都很漠視，像是串通好了一樣不搭理她。
小棗從來沒經歷過這種情況，有些無措生氣，不過奶奶叮囑她來學校是好好學習的，她就努力忽略這種狀況，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里。
譚銘看着小棗委屈巴巴的臉，心裏被蟄了一下。
他們當然不會理你了，因為你已經死了。
而他們，永遠也看不見你了。
向來直言直語的譚銘這一次並沒有把話說出來，他道：「嗯，確實該好好學習，你別管他們，時間長了就好了。」
楊韜沒聽明白小棗話里的含義，還以為小棗在學校里被欺負了，他面帶怒意：「我看一會兒誰敢不搭理你，楊叔幫你揍他！」
小棗被他逗笑，擺手道：「我的同學他們都很好，我很喜歡他們。」
路還很長，走了快三分之二，安槐的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困了？」白霽輕聲問著。
安槐眨了下眼：「嗯，有些困了。」
白霽示意安槐停下，他走到安槐跟前，雙腿扎著馬步，彎腰把手伸到背後：「來，我背你。」
其他三個人聽見動靜也停了下來，小棗捂嘴笑：「哥哥就讓白哥哥背吧，到我們學校還要好遠呢。」
兩個玩家自然是早就看出了他倆的關係，打趣地笑着也沒覺得有什麼。
安槐剛才還覺得挺正常，但被小棗笑話了后，倒是鬧了個大紅臉，他輕踢了白霽一腳：「你正經點。」
白霽回眸看他：「我怎麼不正經了？快點上來，別讓我動。」
安槐：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不過他也沒矯情，環住白霽的脖子跳了上去，然後打了個哈欠道：「快到了喊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霽走路太穩，以至於到了學校門口安槐都沒睡醒，還是進去后被學校的鬧聲吵醒的。
安槐拍了拍白霽的背，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不是讓你喊我嗎？」
「看你睡得香，就想你多睡一會兒。」白霽溫聲回著。
「早課要開始了，我就不管你們先去上課了！」學生們都在陸陸續續的往裏走，小棗也跟了上去。
她一邊喊著讓一讓一邊往裏擠，或許是太着急了，都沒發現自己從同學的身上直接穿了過去。
楊韜驚訝的眼睛瞪得渾圓：「這——！」
他一拍腦袋：「所以小棗真的是鬼？」
他說鬼字的時候，下意識望了望周圍，臉上的表情不再是害怕，而是怕別人聽見後會對小棗不好。
譚銘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真的是現在才確定她是鬼。」
楊韜撓了撓頭：「也不是，只是跟想像中的鬼不太一樣，我還以為鬼都跟昨晚那個屍魂一樣嚇人呢。」
安槐眼睛斜斜地看他：「不要對鬼鬼們有刻板印象。」
楊韜聽着他幽怨的語氣，還以為自己剛才說的是他呢。
「走吧，去找小棗的班主任問問情況。」
徹底清醒后，安槐找了個學生問哪個是辦公樓，一行人朝着辦公樓走去。
今天跟往常一樣，依舊沒有人理小棗，小棗神情懨懨的趴在桌子上拿着筆亂塗亂畫。
突然，她的前桌回過了頭，用本子擋着偷偷跟她同桌說話，小棗本來不想偷聽的，但依稀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慧慧，小棗都退學好幾天了，她的東西等一會兒下了早讀我幫你收起來了吧。」
慧慧作為小棗的同桌，一直保管着小棗的東西，她聽見這話，緊握了一下手裏的筆：
「小棗不是自願的，都是她姑姑逼得她，小棗走的時候哭着跟我說別讓我把她的東西給扔了。」
小棗懵了，她什麼時候退學了？
而且她姑姑不是早年就遠嫁再沒回來過了嗎，怎麼會來她學校呢？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啊，我就在這裏啊！」小棗使勁在前桌眼前揮手，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叩叩——」
「請進。」
因為早課，班主任都去盯班了，小棗的班主任因為一些事留了下來，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一個，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班長來送作業。
當他抬起頭看見四個陌生的男人時，他抬了抬眼鏡：「你們找誰？」
安槐他們是按照從小棗那裏打探出的消息，知道是這間辦公室，可並不確定誰是小棗的班主任，於是問著：「我們是小棗的親戚，想過來了解一下小棗近況。」
原本還面色溫和的班主任在聽見他們是小棗的親戚后，臉色徹底變冷，他低下頭繼續寫教案，聲音冷漠：「小棗已經退學了，你們還來幹什麼。」m.
退學了？
小棗還說要交學費，怎麼就退學了？
「老師。」譚銘慢悠悠的開口，「我們家小棗學習很好，怎麼可能讓她退學，你能告訴我們是誰來給她辦的退學的嗎？」
或許是譚銘嚴肅的神情，又或許是他們四個男人看上去不好惹，班主任停筆抬了頭：「是她的姑姑，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嗎？」
譚銘皮笑肉不笑的道：「哦，那還真不知道，我們是小棗媽媽這邊的親戚。」
班主任皺了眉，以為是他們家內部的原因才導致的這種結果，嘆了口氣：「你們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