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衝突！重構！

「唉……這裏是……辦公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此時天已經不早了，完全黑了下來。陸玖山望着眼前黑洞洞的大樓，內心感到無比的疑惑，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裏，他自己也不清楚。

「越是細想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就會有一種十分明顯的斷層感……真不能熬夜了，腦子都不好使了，還是趕緊走吧。」陸玖山心裏想道。

「啪嘰」

「？」

「喂……這是假的吧……」陸玖山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腳正踩在一隻斷手上，斷手白的已經無了血色，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手上有一個紫色的星型印記，陸玖山看着這印記竟然感覺有些許的熟悉。斷手的血還在不停的外流。

「TO——TO——TOUCH」

「什麼？！」陸玖山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感覺是背後傳來的聲音，回頭看卻什麼也沒有。

「TO——TOUCHIT.T——OUCH.TOUCH.TOUCHIT!」

冰冷的聲音不斷傳來，陸玖山望着眼前的斷手

「TOUCH?是讓我摸這個斷掉的手嗎？」

「TOUCHIT!」

「即便你讓我摸我也不會摸的……我要走了！」陸玖山暗暗說道。

「TOUCH!!!」

這個陌生的聲音似乎蘊含着強大的力量，竟然讓陸玖山的手真的碰到了斷手上。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陸玖山感到無比驚恐，可自己無論怎麼使用力氣也無法將自己的手抽離。忽然，他看見那星型印記竟然從斷手上往自己的手上『轉移』。

「這是什麼啊啊啊啊啊——！怎麼會移動啊！」星型印記從斷手上轉移到陸玖山的手上然後沿着手臂往肩部移動。

忽然陸玖山感覺那股強大的力量消失了，於是趕忙把手抽回。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伴隨着喘息聲，陸玖山跑向了門衛室。

「叔叔！開門！開門！」陸玖山敲著門衛室的門大聲疾呼道。

「怎麼了？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回去？」其他門衛都已經回了家，只留下這一個門衛還在門衛室。陸玖山看向門衛卻發現門衛肩上似乎有一團藍色的東西，被霧氣籠蓋，看不清楚，不過陸玖山沒多在意。

「那裏……那裏有一隻斷手！你快去看看！」陸玖山指向發現斷手的地方。

「快帶我去看看。」

陸玖山帶着門衛到了辦公樓門口，那隻斷手正靜靜的躺在那裏，只是手上的星型印記已經消失了。

門衛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不過也只是一剎那。他把斷手拿了起來，對着陸玖山說道

「你快回去吧，家長該擔心了吧？我來處理這個斷手吧。」

「不需要報警嗎？」

「沒關係的，我來『處理』就好了」

「好吧」陸玖山悻悻的回答道，往大門走去。

「Be——Behindyou!」那道詭異的聲音又再次響起，這讓陸玖山感到一陣寒毛聳立。

「我的背後？」陸玖山朝背後看去，只見門衛正拿起鐵鍬朝陸玖山揮去。

「你幹嘛？」陸玖山閃過那一擊，對着門衛怒吼道

「既然被你知道了『秘密』，那你也無法活着走出這裏了。你想從大門逃出去……對吧？」

門衛望着陸玖山又揮出一擊，陸玖山沒抗住這一擊，被結實的打到了並且被推向了一邊

「一秒之內人的思想會如何變化？我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我只需要知道下一步你要幹什麼就夠了。」門衛慢慢的走到了陸玖山面前擋住了通往大門的路。

「你在說些什麼啊！！！」陸玖山又向門衛衝去

「假裝直接沖向他，然後一個側位逃出去！」陸玖山心裏想到

「砰」

又一擊結實的鍬擊打在了陸玖山身上，這一擊，近乎讓陸玖山吐血。

「算盤打到了我心裏啊，真是遺憾啊。」門衛緩緩向陸玖山走去。

「這傢伙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突破門已經不可能了，跑到教學樓後面從護欄翻出去，後面就是住宅區，路徑複雜可以甩掉他！」陸玖山迅速爬起朝教學樓跑去。

雖然跑步不是陸玖山的特長，但是18歲少年身體的爆發力仍然讓他跑的很快，轉眼就到了教學樓門口。

「我以前學的是體育專業哦。」門衛竟然已經跑到了陸玖山的旁邊，揮鍬又是一擊，陸玖山直接被門衛砸到樓梯旁。一口鮮血噴出，陸玖山卧在地上痛苦的蜷縮起來。

「不……不能停下來！」陸玖山又再次爬起順着樓梯向上跑去，但剛跑到了三樓，身體卻有些扛不住了。又是一擊，陸玖山被拍到三樓的走廊上，這一擊讓陸玖山再也站不起來了，陸玖山只能艱難的爬著，順着月光是陸玖山走向死亡的道路。

「要怪就怪你發現了那隻斷手吧。」門衛高高舉起鐵鍬，只是這一次不是用鍬背攻擊了，而是變成了鋒利的一側。

「PRO——PROTECT!」

這一擊並沒有打到陸玖山身上，因為陸玖山周圍隆起了尖利的磚刺擋住了這一擊。

「你……你是替身使者？！」門衛向後閃去詫異的說道。

陸玖山望向門衛突然發現門衛肩上有一個小人，站在門衛肩上，正對着門衛耳朵密語着什麼，起初看不清的東西終於能看清了，那是一個小小的人型怪物，身上佈滿了斑馬的紋路，只不過不是黑色而是黃色，條紋狀三道橫杠組成了眼睛。

「ATTRACT!SYNTHESIS!」

「吸引……合成？什麼意思？」現在這股冰冷的聲音已經不讓陸玖山害怕了，反而給予了陸玖山莫大的安全感。

「我明白你的替身是什麼能力了，既然這樣只有擇其『弱』而擊之就好了，嗯，只要這樣就好了。」

「！能力？替身有能力，是這個意思嗎？」

「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啊……既然這樣殺你就更方便了。」

「！！！我剛才可一句話沒說啊！他為什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替身能力……難道說……」

又是一擊揮下

「既然要保護我，那就再幫我抵擋一次攻擊！」

「噗呲」

走廊的地面上雖然又隆起了新的磚刺，可並沒有擋住這一擊。鐵鍬結實的打在了陸玖山的小腿上，門衛猛的一拔，陸玖山的小腿湧出了大量血液。

「喔啊啊啊啊啊——！」陸玖山從來沒承受過這樣的痛苦，發出了凄慘的尖叫。

「你已經猜到了什麼啊……可是對上我……你是完全沒有勝算的。就姑且告訴你我的替身吧。我的替身名為『行香子·述懷』

能力是本體一旦對其他生命體施加了印記，那麼被施加了印記的生命體這一秒對下一秒的想法和準備，會無誤的由替身告知本體。印記是氣味，只要生命體上有了我的氣味那麼便會被施加上印記，直至你死亡都會被我知曉腦中所想。印記至多可施加於一人，並可由我主觀確定是否繼續讀取思想或者放棄讀取思想，一旦放棄，你身上的印記便會消失。

換而言之，你接下來想做什麼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哦……所以你是絕對無法戰勝我的」門衛對着陸玖山笑着說道。

「可惡……竟然能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對哦，我明白你在想什麼，所以平靜的接受死亡吧。」門衛又高高的舉起鐵鍬。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在一秒要同時接受兩個來源的信息對吧。」陸玖山忽然堅定了眼神對着門衛說道

「……」門衛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他感到有些疑惑，但是他想聽陸玖山繼續說下去。

「那我就說出來就好了，說出來就好了！」

「……！」門衛並不能理解，但是大為震驚。

「既然你說替身有能力，你的替身能力是預知，那麼我也應該有能力才對……看着這些磚刺和那若隱若現的聲音我明白了我的能力……我要說出來，就這麼說出來！即便只能幹擾你一點，我也要這麼做！」

「吼～真有趣啊。」門衛明白了陸玖山所想，原來是想用兩個信息來源的混亂來干擾自己。

「我的替身名為『青玉案·元夕』能力是吸引周遭的粒子，從而合成我腦中所構想的事物但是無法合成生命體，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破壞事物原有的結構再重新利用這些粒子構造新的物體。」

「就算是這樣我也明白你在想什麼哦～」

「現在……我要開始『重構』了！」

「？」

陸玖山身下的走廊表面突然開始瓦解，陸玖山掉了下去跌向二樓去，也是在這過程中，陸玖山的替身才完全顯現出來。

全身是青色為底色，頭上有四個向後伸去的尖刺，人型頭，眼睛像西瓜蟲一般只不過是紅色的，條紋則是黑色的，體型修長，手上帶了白手套，脖子上也掛了白圍巾，兩個手臂上各有一行從上到下的字，左側是「暮然回首，那人卻在」右側是「燈火闌珊處」肩膀則是卡其色包括跨部也是，肩部上也長有向後的尖刺，但是沒頭部長，頭部與肩部的顏色都呈白色。

當陸玖山即將摔在二樓時，二樓的走廊表面又繼續瓦解，陸玖山又向一樓摔去，只見一樓在陸玖山的位置突然被建造起了一個小型游泳池，忽然游泳池內部出現了大量的水，頃刻填滿了游泳池。陸玖山落入水中，又從水中爬出，向大門跑去。

在向門口跑去的過程中，陸玖山突然想到既然門衛能知曉自己的想法那麼肯定能知道自己要跑去哪，回家的話就會被門衛知道，到時候不僅僅是自己會遭遇凶禍，連自己的家人也會遭殃。想到這，陸玖山便停止了下瞭望向門衛，門衛正笑着緩步走來，腿部的疼痛不斷刺激着陸玖山。

「就在這裏……就在這裏殺了他！」陸玖山望着門衛，堅定了想法。

「想殺我？我能夠準確預知你接下來要幹什麼，你又怎麼能殺了我？」

「是的，你能預知接下來我要幹什麼，但那是必然要發生的事情，那麼你能預知不可控的將要發生的事情嗎？」陸玖山舉起了雙手，背後的『青玉案·元夕』也舉起了雙手，附在了陸玖山的雙手，粒子不斷從周遭湧入『青玉案·元夕』的手中。

「什……什麼？！」門衛望着陸玖山，神色慌張，他已經明白陸玖山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說實在的，我小時候曾着迷過一段時間的槍械，那時候對很多槍械都了如指掌，包括構造什麼的……即便現在不喜歡了，也忘卻了大半，但是我仍然記着史密斯-韋森M&P92.0緊湊型手槍的構成。」

「難不成你要……！」

「沒錯……我要在這裏將你射殺，你能夠預知我扣動扳機，但是你無法預知子彈，因為我要射向你這個意圖……人盡皆知！」手槍在陸玖山左手上緩慢生成，右手上出現了幾枚.45acp口徑子彈，迅速的裝填之後，黑洞洞的槍口對向了門衛。

「砰！」

第一發子彈射出，並沒有擊中門衛

「哈哈我就說我能夠『預知』吧，你根本無法……咕嗚！」

第二發子彈射出，擊中了門衛的小腿

「事不過三……保佑我這一發能擊中他……」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門衛沖向陸玖山，企圖直接將陸玖山擊殺

「感受預知死亡的絕望吧。」第三發子彈射出，擊中門衛的額心，門衛沒了氣息，倒在了地上。

陸玖山有些恍惚，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在剛剛被自己抹殺了

「哈……哈，我……我殺人了！！！不……不能怪我！我也是為了保護我自己，為了保護我家人啊！」陸玖山喘著粗氣緊張的望着屍體，手中的手槍也拿不穩了，掉在了地上。

「我殺人了！但是這應該是正當防衛吧！我沒有選擇啊啊啊啊——！」陸玖山跪在了地上，眼淚難以控制的流出，那是身為一個正常的人，對奪去了生命而感到深入靈魂的罪惡。

忽然，寂靜的校園出現了沉重的腳步聲。

「……嗯？」陸玖山看見一個人從教學樓走來，待到走近才看清，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替身。

那個替身通體紅色，眼睛是一道粗且長的黃色豎杠，頭從側面看像是一個不太彎曲的香蕉，兩隻手上都帶有鐲子，胸前是一個鐮刀的形狀腿部轉而漸變成黑色，手臂的手指末端則是綠色。

「你……你是誰？」陸玖山朝着這個正在移動替身說道，並且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那個替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徑直走向死去的門衛。只見替身雙手握住門衛的頭顱，門衛身上飄起綠色詭異的火焰，但並未燒壞門衛的一處皮膚，空中的飛沙逐漸降落到了地上，形成了一排文字『念奴嬌·赤壁懷古』。過了一會綠色的火焰消失，替身站了起來轉而走向紫藤花徑，消失在了黑暗中。

「怎麼回事？」陸玖山詫異的望向替身消失的方向，難以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還是先把他埋起來吧……不能被其他人發現了……」陸玖山重構了地面將門衛埋葬了下去。

陸玖山回到家，忐忑不安的心跳動了一陣夜，他沒有怎麼睡着，要說睡着也只是在最後才得以睡着。睡了不過三小時又起床去上學了，到了門口他感覺一切如平常，大家似乎都沒有感覺門衛少了一個人，原本兩個人的門衛室現在只剩了一個人，但是大家都如往常一樣，並沒有對此感到詫異。

陸玖山看到了自己班的同學，跑上前去問他「韋三立，你知道門衛室的另一個門衛去哪了嗎？」

「你冷不丁的說什麼呢？門衛室不是一直以來只有一個門衛嗎？」韋三立懶洋洋的回答道，似乎並沒有睡醒

「什……什麼？」陸玖山感到萬分驚異。又前去問了不少同學，包括自己班的和其他班的，甚至連那個唯一的門衛和一些老師他也問了。得到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門衛室從學校建立之處就只有一個門衛，從來沒有再招過另一個。

陸玖山感到有些暈眩，是的，那個門衛似乎被世界遺忘了一般大家都不記得他了，連同他在世界上一切的證據也都抹消了。

「難不成是那個時候，那個替身的能力？名字叫什麼來着？『念奴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浪淘盡……』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哈！」陸玖山似乎生平從未這樣快樂過，歡呼雀躍的跑向了教室，困意來襲，終於他得以安心的趴在桌子上睡了，就這麼睡了一上午，連廁所都沒上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