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體系誕生的承受代價
「後果？」
李陽皺眉。
他倒是完全沒想過這回事。
修練是自己的，只要不出去城外，怎麼修練都不怕神詭針對。
「新的進化體系證明人類有更多手段對抗神詭。」
段盛烈迅速道：「新體系的出世，神詭不會坐視不理！」
「大災變元年，以機緣開創者秦升為首的人類機緣者被神詭圍攻，你清楚這狀況嗎？」
段盛烈似乎想到什麼，縱然是他也為之色變：
「那一戰犧牲無數機緣者，才奠定至今三百年安寧。
神明降落大地，以機緣者的恐懼為食，轉化為力量，屠殺機緣者。
數之不盡的詭異從地下爬出來，機緣者奮力抵抗……
屍山血海，萬萬條性命，才留下今天我們所能聽到的三十六城。」
三十六城。
『希望之戰』后，機緣者們建立的三十六個城池。
說是城池，其實算得上是三十六個人類避難說。
「你是說，新的進化體系會引起神詭注意？」李陽心驚膽跳。
幸好他沒文學機緣，否則以他的性子，必然會自己先修練。
說完一大段話，段盛烈有些氣短：「是的，大災變到現在的歷史我看過不下十遍。
雖然歷史學家說『希望之戰』是人類跟神詭第一次交鋒的戰爭。
但是，按照希望之戰的當時情況，人類補給不足，機緣者數量也無法碾壓神詭，他們用什麼去打神詭？
最後我推測，只能是神鬼察覺到人類擁有進化體系，所以才對人類下手。」
「不公開，難道是…」
李陽轉念便想清緣由：「想讓大家不要害怕創新，故意撒謊？」
「嗯，跟神詭對抗的責任太過於沉重，許多人都會明哲保身，這對人類進化來看，是不明智的。」段盛烈道。
李陽點頭：「好。」
新體系開發出來，卻沒法使用，別提李陽心裡多糟糕。
「等我給父親寫信，將你的事告訴他，你可以去武天再讓人修鍊。」
段盛烈目光真摯道：「新體系的誕生，一定會讓很多人受益，你能讓新月計劃成功，真的太好了。」
「…」李陽沒說話。
文學增幅圖，一開始就是他給段盛烈準備的。
讓段盛烈有機會進入武天，完成承諾。
「李陽。」段盛烈見李陽不說話，以為李陽想起他跟策略派的事，拍了拍李陽，笑道：「沒事的。」
李陽看了兩眼段盛烈，拾起文學增幅圖，離開房間。
「竟然真的有這麼純凈的品性……」
李陽嘆息。
段盛烈的品性跟張橫相似，又不相同。
張橫是以心為秤，段盛烈則以大局為重。
為了大局，甚至延遲獲得夢寐以求的修行功法都行。
「真是個好人。」
李陽笑了笑，將文學增幅圖揣進口袋。
段盛烈要他放棄，他可沒答應。
目前他認識最強的人，莫過於光頭神官。
光頭神官見多識廣，對文學增幅圖或者新體系誕生的秘密，知道得更清楚。
通神便利店。
「歡飲光臨！」
李陽踏入店內，發現狩神一隊的人，還沒回來。
顯然那位烏雲神的神官，藏得很深。
啪。
文學增幅圖被李陽拍在收銀台。
「什麼？」光頭神官瞥了眼文學增幅圖，才看向李陽。
「新體系的誕生，真的會吸引神詭注意嗎？」李陽不甘心，再問。
「肯定。」
光頭神官點頭：「城內有屏障阻礙，誕生氣息更弱，如果神詭不仔細探查，也很難發現。」
李陽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找光頭神官有用！
「那有什麼方法能遮掩這種氣息？」李陽道。
若能遮掩氣息，雷城勢必滿城術鳴體系的修行者！
「唯一一種方法叫『斷裂分層法』由超界霸源啟動，範圍堪堪可覆蓋雷城。」光頭神官道。
「超界？」
李陽有些頭疼。
超界，那是他無法觸及的境界。
「但是。」光頭神官再次說話：「你的人數不超過五十人，我可以幫你。」
「最近你身上詭異的氣息越來越濃重了。」
光頭神官露出一絲笑容：「只有回過地府才會增加氣息，我請你轉遞的信，應該已經到我妻子手上了吧。」
不。
沒有。
你想多了。
「是的。」李陽真誠點頭。
那封信，已經不知道放在哪個角落了。
他身上詭異氣息更濃，純粹是因為上次只帶一根骨頭，現在直接帶了十根。
不濃就有詭了！
讓他驚奇的是，光頭神官竟也有能力解決體系誕生這事…
五十人以內……
先將書法派打造成一批先鋒軍！
「我今天很是挂念妻子，又寫了一封。」
光頭神官面帶懷緬，將帶有紙墨香氣的信封遞給李陽：
「我幫你遮住這幾十人的氣息，你有時間幫我把信交到我妻子手上。」
「好！」李陽將信封塞進口袋。
噹噹當！
突然，店內響起一股鐘鳴之聲。
「時間到了。」
光頭神官面上黯然，顯然有很多話想說，卻無法短時間說清楚，他雙目柔和的看著李陽：「你該走了。」
「好。」
李陽看向時間。
四點整。
他前腳離開通神便利店。
下一刻，通神便利店門牌黑暗，門口卷閘猛地墜地。
一切恢復平靜。
屬於凌晨與清晨交替的冷氣，鑽入李陽的衣衫縫隙。
他緊了緊衣服，走了兩步，再次回頭看向通神便利店。
不自覺的。
李陽回到通神便利店門前，想伸手打開卷閘，看看裡面光頭神官是否還在。
一股極大的誘惑，致使他這樣去做。
但他說不明白這股誘惑從何而來。
「我勸你還是別這樣做。」
一道聲音響起，驚醒李陽，慢慢探向卷閘的手，也停了下來。
他轉眼一看，正是狩神一隊七人。
只是雲問不在，換成了張橫。
張橫上前道：「特赦區存在於特定時區，如果你破壞特赦區的完整性，特赦區不會再出現在這裡，只會隨機出現在下一個地點。」
「臭小子！」洪光給了張橫一個暴栗：「怎麼這樣跟前輩說話的！」
「前輩好，前輩現在是要回家嗎？要不要我們送？」洪光滿臉笑容。
「…」
李陽掃視洪光，微微側頭，在只有張橫看得見的角度里，他極速扯出一個上勾邪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