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漫天神明，地府詭異

「兄弟，你是開便利店的，應該也見過不少人！」

中年人不滿道：「大家出來工作，都有難處，我剛跑完業務，渴得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你家便利店，你東西不賣我是什麼個意思？」

「不賣就是不賣，你去別家店吧。」光頭神官面色淡然。

「不是，這附近只有你家開著，大晚上你讓我上哪兒找店啊？」

中年人傻眼，不滿道：「有顧客都不賣，難怪你沒客人。」

「沒客人也不做你的生意。」光頭神官懟道。

「你賣不賣，不賣我就舉報你開店做生意，不賣給我！」

中年人威脅道。

「隨便。」

光頭神官臉色毫無變化。

「你有種！」中年人掏出電話走向店外。

「真舉報了啊。」

李陽和中年人擦身而過，訝異問光頭神官：「老闆，怎麼不賣給他啊？」

光頭神官將東西賣給他，卻不賣給中年人，也不知光頭神官葫蘆里賣什麼葯。

「他不是我顧客。」光頭神官道。

李陽笑道：「那又賣給我？」

「我這裡的貨，只賣給地府來的人。」

光頭神官臉上浮現懷緬之色：「我妻子以前去了地府，賣給地府的客人，地府的客人可以把我想告訴她的消息，帶給我的妻子。」

「地府？」

李陽一怔。

這麼說來，他是被光頭神探看作地府來的人，所以才把東西賣給他。

不過地府又是什麼東東？

「對，你身上帶給我一股跟他們不一樣的味道，沒有噁心的神明味道，也沒有普通人的無味，只有地府客人那股味道。」光頭神官道。

「原來如此。」

李陽應答著，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眼前的光頭神官，跟信徒聚會和那天晚上體育館的光頭神官不一樣。

樣貌身材都是一致的，但好像擁有兩套不同的思想。

信徒聚會時的光頭神官，愛戴神明，讚頌神明，如今卻把神明的味道，嫌棄的稱為噁心！

還有，地府客人是什麼？

他問了光頭神官這個問題。

「你不知道？」

光頭神官上下打量一遍李陽，嘖嘖嘆息：「你一定是遭遇了很可怕的事情，所以關於那部分的記憶消失了吧？

想不到你這樣的存在也會失憶。

地府的客人，就是能跟神明抗衡的詭異，也就是你。」

說著，光頭神官指著李陽的心臟：「不過，也有可能你身體里的客人還沒蘇醒。」

光頭神官所指的地府客人，是詭異！？

瞬間，李陽想起光頭神官妻子的事。

光頭神官妻子是被詭異殺死，而光頭神官在這裡等詭異上門做客，然後讓詭異帶消息回去給自己妻子？

這怎麼看，怎麼有病！

跟請殺人犯來自家做客沒區別。

光頭神官說他是詭異，他跟詭異唯一的共同點，似乎只有一個。

念及於此，李陽不漏痕迹摸向後腰。

那裡正別著骨刀，也許正因骨刀的存在，才讓光頭神官誤認為他是詭異。

「也許醒不來了。」

李陽此時也意識到光頭神官是一名精分患者，試探道：「你老婆是人，怎麼會在詭異那邊？」

精神分裂症的人，不會記得另一個人格做的事。

這是一種從大災變前，就存在的病症。

如果病症不重的人，經過他的反問，應該會意識到問題。

「以前城池遷移的時候，詭異把我老婆帶走了。」

光頭神官苦笑：「所以我想，只要把自己想要的消息，寫下來給詭異帶回去，我老婆就能通過詭異和我對話。」

這話一聽，破綻百出。

但李陽看到光頭神官真誠的雙眼，就感覺這件事……光頭神官說不準還當真了。

一個不願意接受現實的……失意者么。

「這麼些年來，我只見過三個詭異，你是第四個。」

光頭神官指著便利店內的東西：「有時候我會偷偷祭神，把神明的氣息放入零食里供你們食用，不過食用的前提，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光頭神官從收銀台下抽出一封信，遞給李陽：「拿了零食，記得幫我將信給我老婆。」

「食用神明的氣息？」

李陽心中一跳，這怎麼有點像自己的造物轉換系統。

「我都忘了，你是新詭異。」

光頭神官一拍腦袋，失笑道：「神詭同源，互相吞噬不是很正常的問題嗎？」

「神詭同源！」

李陽接過信封，心中震撼，他從未聽過這種信息，神和詭是同源……

「那人呢？人和神詭同源嗎？」

「不同。」光頭神官搖頭：「用人類的話來說，人類在神詭眼中就像一座肉山，神詭吃下越多的人類，就會越強大。」

「今時今日，人類是神詭的養殖場，也是戰場。」

李陽內心震動。

人類地盤，竟然是神詭的養殖場！

這種荒謬的言論，從光頭神官的口中說出，多少讓李陽有點難以置信。

「人類的機緣，不堪一擊嗎？」李陽問。

「強力機緣者很少，更何況人類內部競爭激烈，你看外面，聽著沒人打架，沒人大聲吼叫，是不是感覺很太平？」

光頭神官看向店外，漆黑一片：「但你知道外面藏著多少神詭嗎？

沒人知道，人類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漫天覆蓋著神明，地府擠滿著詭異。」

「你怎麼知道？」李陽陡然清醒。

誰都不知道，那光頭神官又如何知曉？

難不成！？

李陽呼吸急促。

他本以為光頭神官以前也是一個機緣偏向文學的人。

但此時此刻的所見所聞，讓他發現自己想的東西，大錯特錯！

「告訴你也無妨。」

光頭神官額頭中心憑空睜開一隻綻放著湛然橙光的眼睛，眼睛瞳孔三圈層層包圍，白，紅，黑，似乎象徵著層層威力。

「我的機緣是真視之眼。」

光頭神官掃了眼李陽，突然皺起眉頭。

【意識入侵，已被阻擋】

李陽被光頭神官的眼睛一掃，只覺得渾身被看個乾乾淨淨。

聽到系統聲音響起剎那，他大大鬆了口氣。

「奇怪，我看不穿你。」

光頭神官詫異一瞬，恢復正常：「算了，你要什麼吃的就拿去吧，就當是我付的報酬。」

「好！」

李陽哪裡還帶走這麼麻煩，撕開一袋袋含有水神氣息的零食，狂吃不停。

不久。

「嗝！！」

李陽打了個飽嗝。

這零食吃了三十多包，他就再也吃不下了。

瑪德，差點吃吐！

看來什麼東西都要有個度啊。

「我明天來吃行不？」李陽戀戀不捨看著零食，鬼使神差的問道。

光頭神官微笑點頭：「隨時歡迎。」

「好！」

李陽將光頭神官給的信封塞進口袋，頭也不回的跑了。

時間，來到凌晨一點。

距離上學，只剩下四個小時。

還有一件事，他今晚必須要去做。

那就是——

挑戰狩神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