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問必答
甄小玫見獵心喜，她不打算藏著掖著，暗地裡鬼鬼祟祟搞些小動作，而是直接坦坦蕩蕩問了出來。
「武功，你可以教我嗎？當然，我不白學，我會付報酬的。食物也好，武器也罷，甚至是空間紐和單兵機甲，我都可以拿出來跟你做交易。」
至於她的智能終端，這東西在她買到手的時候就已經跟她個人牢牢綁定在一起了，除了她本人，其他人就算把它拿在手上，它也不會對後來者開放任何許可權。
雖說這種綁定並不是完全不可逆的，可在如今她身處的這個古武世界，甄小玫並不認為有誰能把星際聯盟的頂尖技術給強勢破解。
她很有誠意，但云昭卻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他蹙著眉沉默不語，心中有兩個念頭在來回交鋒。
甄小玫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催促他作出決定，一直到甄小玫以為雲昭肯定是打算拒絕她了的時候，雲昭總算開口打破了沉默。
他說：「不必付報酬。手給我。」
甄小玫喜出望外，立馬非常實誠地把手遞過去了。
雲昭兩指搭上她手腕，輸了一點內力到她體內探查經脈。
探查完了，確認了甄小玫確實可以習武，他這才對甄小玫道：
「八大門派的弟子如今已經只剩下包括我在內的三個人了，很多功法傳承都已經成了無主之物。你若是能把其中一支傳承下去，那些先輩在天有靈想來也會高興的吧。」
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不知道守著火域深淵的墨陽能活多久，更不知道在他們死前，他們是否還能教出傳人繼承衣缽。
自家的傳承都已經快要斷代了，其他五家的他們就更顧不上了。
可他又不甘心把那五家的武功秘籍便宜九州之內的其他武者，要知道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可都是對八大門派下過手，或者曾經對八大門派見死不救的那些傢伙的後人。
和他們相比，甄小玫這個能夠坦言自己倒霉屬性，並且很願意回報他人付出的天外來客反而讓他覺得順眼很多。
至於神仙為什麼還要學武功，雲昭表示，這不是他該打聽的。
就好像他也沒有打聽過甄小玫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裝備，沒有主動詢問過任何甄小玫不曾提及的有關她那個世界的事。
「那我幫你殺小蝕界蟲。」甄小玫是那種別人對她好，她也會反過來對別人好的人，雲昭什麼也不要，甄小玫反而更想多多回報他了。
雲昭略一思忖，「可以。」
他確實需要多多的幫手，如果假以時日，甄小玫真能派上用場，他起碼不必再三不五時受傷。
得償所願的甄小玫笑逐顏開，她問雲昭，「你說的那個蝕界蟲，它們長什麼樣？難殺嗎？弱點和致命部位是哪裡？」
雲昭答：「最開始的大蝕界蟲是個兩頭兩尾的龐然大物，它一半身體極寒，一半身體極熱，只有兩半身體彼此相連的中間位置屬性中正。當初殺死它的前輩們，就是從它身體中段那裡找到的突破口。」m.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桌面上虛虛比劃出了一個「X」形。
「因它而生的小蝕界蟲不僅體型小，而且無一例外地只具備極寒、極熱其中一種屬性。它們外形與蚯蚓相似，但體積卻要龐大很多，殺傷力主要體現在它們的口器和極寒、極熱屬性。」
「要殺它們其實很容易，直接砍成兩截就行，但為了不讓它們的屍體繼續散發極寒之氣製造冰雪，在殺蟲的同時，我們還必須同步破壞它們的腺體。」
甄小玫懂了，這就是只能砍限定部位的意思了。
而砍大西瓜和砍小芝麻，這兩者的難度肯定是不一樣的。
她問雲昭，「這東西多嗎？速度快嗎？是單個出現還是成群結隊一擁而上？是只在水裡還是也會上岸？屍體你平時都是怎麼處理的？」
雲昭一板一眼的認真回道：「多。快。一般都是成群結隊。多數被壓制在水裡，也有少數會上岸。屍體我都是直接扔回海里。」
甄小玫被他這老老實實回答問題的乖寶寶作風給逗笑了，她頂著雲昭滿是疑惑的小眼神兒，像個傻子似的自顧自悶笑幾聲。
雲昭完全get不到甄小玫笑點何在，他眨眨眼，「你若是好奇，明天我可以帶你一起過去。」
甄小玫迅速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雲昭聞言，收拾東西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哎，先等一等。」甄小玫變戲法兒似的從空間紐里掏出兩份盒飯，「晚飯，你吃了再走唄。」
雲昭正要拒絕，甄小玫就已經眼疾手快塞了一盒給他，「吃吧吃吧，就當是我交的住宿費，不然就補償你的醫藥費，再不然就給你的大氅的回禮。來，選一個你喜歡的。」
她笑容燦爛，說的話又帶著幾分幽默詼諧，讓人很容易被她的情緒感染。
雲昭還是第一次見到像甄小玫這樣的人，新奇之餘，他也確實被對方傳染了一些名為輕鬆、愉悅的情緒。
他抱著快餐盒重新坐了下來，「多謝。」
甄小玫一邊給雲昭示範怎麼開盒子、掰筷子，一邊笑著對雲昭說：「謝什麼呀，我欠你的可比這一頓便飯多多了。」
雲昭學著她把盒蓋打開，但是他卻並沒有像甄小玫似的，去用盒飯配套的一次性筷子。
在甄小玫眼角餘光的籠罩下，他從袖袋裡摸出了一雙筷頭是銀白色的特製筷子。
甄小玫：......
甄小玫嘴角微抽，但卻沒有對雲昭的這個行為發表任何意見。
好叭好叭，看來她以為的濫好人救命恩人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毫無防人之心嘛。
不過，她到底要不要提醒對方，銀子其實只能驗出硫或者含硫化合物，用它驗毒其實並不靠譜兒呢？
雲昭可不知道甄小玫正腹誹他的這個驗毒方式不好用，他用筷子夾起一塊沾滿醬汁的肉，放在鼻端輕輕一嗅。
沒有嗅到藥味兒，雲昭這才小小咬了一口。
親眼目睹了雲昭的這三段式驗毒操作，甄小玫立刻意識到，雲昭其實也知道，銀子並不能驗出所有的毒。
不過看他這小心謹慎的樣子，甄小玫覺得，他十有八.九是曾經在這方面吃過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