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時光(三)

她一個人在家裏收拾東西，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在她家裏靜靜的坐着，我拉不起來話題，兩個人就尷尬的對視着，她也沒有拉起話題，過了一會，她打開了電視，調到了遊戲競技頻道，我並不知道播放的是什麼，她告訴我她哥喜歡看這個，我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在屋裏忙來忙去，我很想幫忙，但開不了口，就坐在沙發上偷偷的看着她，當目光對視時我會把目光轉移到電視上，不知所措的時光，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感受，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母親打開了電話，叫我回家吃飯，下午還要去學校。我跟她打了聲招呼，騎着摩托車往家裏趕，在路上心情是激動的，我騎車無意識間將油門擰到底了，車子在路上飛速的走着，那時並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現在想想那時挺幸運的，村裏騎摩托車是不帶頭盔的，我那麼快的速度，稍微有點小意外或許就不在了。那是我唯一一次騎摩托車那麼快的速度。在心情的影響下忘掉了危險。所維持的時間並不久大概就兩分鐘的時間。機器的轟鳴，耳邊的風，訴說着那不平靜的心。

回到家，簡單的收拾下東西，吃完午飯，下午的時候父親送我去學校，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走着，我沒有再去過她家，因為害怕尷尬，平時也不怎麼交流，只是在心裏默默喜歡着她，看着她開心我也開心，看着她難過，心裏就有點小煩躁。

平靜的生活總會被打破，在一天晚上下自習過後，三班有人打架，有一位同學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並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晚自習后我像往常一樣回到宿舍洗漱睡覺，我是在第二天早上聽到的這件事，工具是床上卸下來的一小截鋼筋棍，離開的那位同學是家裏的獨子，我不知道這件事在學校引起了多大的轟動，對那時的我來說，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去，我與其他同學並沒有什麼交集，學校為此展開了清查行動，宿舍不允許留任何棍棒之類的，打人的那位同學由於未滿14周歲，被送進了看守所，他家支付不起賠款，聽說他父親是個酒鬼，在家經常打孩子，當然只是聽說的，老師組織了捐款，向失去孩子的家庭表示慰問，我捐了一塊錢，那時我每周除了飯票外，另外有五塊錢的零花錢，包括了我日常的學慣用品。因為那件事波及學校的校長被撤了職，在我高中的的時候偶爾一次經過附近的一所中學時發現他在另一所學校當校長。

生活還得繼續，波瀾過後依舊是平靜的學習生活，每天捧著書本，做着習題。

有一天下午，要開家長會，老師把同學們集合起來到了操場，那天是父親來的，我站在父親旁邊，那時我個子還算高的，站在隊伍的後面，演講開始了，我不知道是誰請來的講師，主題是講母愛的偉大，在一番煽情的講演下，伴着燭光里的媽媽，有很多同學抱着自己的家長哭泣，那時的我情緒也被調動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低着頭，父親在一旁坐着沒有說話，當音樂停止后，我眼裏的淚水又收了回去，演講結束了，到了賣書的環節，一本關於如何高效學習的書籍，有兩位同學當場就買了，其中一位男同學哭着在演講台上大聲講「我要好好學習，不辜負母親對我的愛」，過後講師走了，班主任上台講話「拋開最後的賣書不講，之前的演講算是比較成功的，結束后每位同學寫一篇關於這次演講的觀后感。」那是我們整個初中生活的唯一一次演講。過後的觀后感我並不記得寫了什麼，大概也就是些好好學習，不辜負父母期望之類的。

那時網絡遊戲漸漸開始步入了視野，聽一些同學下課後談論關於遊戲的事，我在一旁聽着，討論的比較多的還是地下城與勇士，什麼一個BBQ一個激光炮，一個裂波斬，一個空斬打，等等一些遊戲里角色的技能，我聽着蠻嚮往的，但是要去網吧玩，王凱每次放假后都會去網吧通宵玩，還開着遊戲外掛，那時的我有那個想法，但是不敢行動，每次聽他們講關於遊戲的事，只能在腦海里過過癮。

在將近期末考試的時候，班裏另一位同學跟我講反恐精英有多好玩，大狙狙人可好玩了，我被他說的心裏痒痒，他說他放寒假了帶我去網吧玩，我很嚮往，到了寒假我並沒有去找其他同學玩耍，每天在家忙來忙去，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我對過節日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春節母親會給我跟妹妹添一身新衣服一雙新鞋子。大年初一會去姑姑家呆半天，初三去姥姥家，順帶走下其他親戚，大都父母去，我待在姥姥家玩，我並不喜歡走親戚。在我現在的記憶里除了姑姑，舅舅，和姨其他的我都不太了解，所以我一直不懂得人情世故，當遇到了什麼不想解決的事我會保持沉默。

我的內心是壓抑著的，當老師講到要適應這個社會的時候，我心裏是不屑一顧的，心想為什麼不去改變這個世界，為什麼非要我去適應它，而不是它來適應我呢？心裏想着我要改變這個世界，當內心處於憤懣的時候，我會通過略微傷害自己來將一部分情緒發泄出去，我會獨自一人走到小花壇，把手伸到長著尖刺的柏樹從里，疼痛的感覺會讓我的內心瞬間慶幸，有一次用手錘進了樹叢里，尖刺扎到了手背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傷疤，很快會幹掉，把傷痕清理掉，但我是怕痛的，所以那次之後，我不在講自己至於疼痛當中，換了一種方法，不開心的的時候把雙手放到自來水龍頭下，用流水沖刷掉心裏的不快，感受流水劃過指尖的清涼。飯碗那時是自己帶的，平時就放在課桌的抽屜里。初中三年一個暖水瓶，一個臉盆，一塊香皂一個飯盒，一床被子，一堆課本伴着我走過三年，那時沒有什麼課外書，習題冊都是學校訂的，包含在課本費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