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猩紅漫舞 第9節 暗鬥
「如你所見，我的真實身份確實是'上帝製造'生物技術公司的員工，我隸屬於人類心理與精神思想開發項目組，簡稱為心靈部門，我也是這個項目組的負責人。」夏娃坦白道。
「所以說，你那間心理工作室是以個人名義開的，還是也屬於你們公司的業務？」玫瑰刻意地說重了「個人名義」幾個字眼，她這些話不僅僅是說給夏娃聽的，同時也是給監視他們的人聽的。
夏娃苦笑着說：「你們說得這麼張揚，公司估計今晚就派人到工作室找我喝茶聊天了。」
玫瑰聽完之後顯然愣了一下，但隨即恢復了正常。
「夏娃小姐不用緊張，在不損害公司的利益的前提下，公司沒有哪一條規定說明員工不能賺外快，我們的相關人員沒那麼多時間上門請你喝茶。」夏娃話音剛落，旁邊的電梯「叮」的一聲，茉子從剛到的電梯里出來，恰到好處地說道：「你們兩位認識？」
一時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電梯旁的鍍金框反映着三人的身影。三個女人之間毫無關係，但她們都意識到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充斥着敵對，連同為女性的安娜在一旁都感覺到無形的殺氣。
但偏偏在這種嚴峻的場合總有人喜歡說爛話，尤其是喜歡八卦看戲的男性。
「你說女人這種勾心鬥角如果用在爭風吃醋的感情上，她們會不會現場大打出手？」萊爾跟帆耳語，他滿腦子都是三個女人互扇巴掌扯頭髮的場面。
「慘烈程度絲毫不亞於世界大戰。」帆難得認可萊爾的觀點並點贊。
「有過一面之緣。」夏娃含糊其辭，看樣子不想跟茉子有更多的交流：「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些文件需要卡斯先生簽字，你們繼續聊。」
「慢走不送。」茉子對待夏娃的冷淡態度跟之前相比大相徑庭，顯然兩人的關係並不和睦。
帆和萊爾饒有興緻對視一眼，更加確信她們在某些方面存在競爭關係。聯想茉子是總裁秘書的身份，說不定是夏娃想上位從中插一腿。安娜看見萊爾滿臉變態，猜到他腦子裏在想什麼，於是她重重地踩了萊爾一腳提醒他注意表情管理，疼得萊爾哇哇直叫。
「我為剛剛的事情深感歉意，請問幾位還有興緻嗎？我願意忙裏偷閒帶各位參觀我們的公司。」茉子恢復了臉上的笑容，似乎並沒有被剛才的小插曲影響分毫。
「既然茉子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您還是把這忙裏偷閒的時間給自己沖杯咖啡吧。」帆說道：「我們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好吧，那我送幾位離開。」茉子有點詫異，但也不好說些什麼。
離開公司后，玫瑰率先出聲：「看來我們有必要今晚再去一趟夏娃心理工作室，這個女人有話想對我們說。」
安娜愣了一下：「她什麼時候向我們發出的邀請？」
「十分鐘前，她說的那句公司有人會上門找她，她有好幾個字眼說得非常重。」玫瑰托腮。
萊爾回憶了許久：「有嗎？我怎麼沒印象？」
「你的腦子只記得人家絲襪的顏色。我沒記錯的話，她刻意加重了'今晚'、'工作室'、'找我'的語氣。」
「不出意外的話，她很有可能也在調查什麼東西，並且發現公司在時刻監管着他們。」帆恍然大悟：「前提是我們能理解她的意思，玫瑰不是也刻意說重了一些字嗎？也許她想以這種形式與我們交流。」
玫瑰和安娜點點頭表示同意，
留下一臉茫然的萊爾在風中凌亂。
他們不會發現，茉子端著咖啡站在只有裏面能看到外面的單向玻璃旁，冷眼注視着他們，直到他們離開。
……
「卡斯先生，關於帝國廣場的爆炸案，今天有幾個人來調查了。」茉子附身向躺在沙發椅上閉目養神的卡斯彙報情況：「他們似乎已經摸到公司的一些事情，你看我們是否需要……」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調查人員有什麼來頭嗎？」卡斯慵懶的語氣回道，他的眼睛甚至都沒有睜開一下，彷彿對這點事毫不上心。
茉子操作手上的控制器打開了之前用來看黑白電影的大屏幕，上面出現了帆、安娜、玫瑰和萊爾的個人詳細資料，-以及大量在不同場所被拍攝的照片和視頻。
「帆，杜姆市警察局探員，因偵破幾年前轟動一時的嘉年華碎屍案從而成為警局的明日之星，也是最有可能接任下屆局長的人選。」
「安娜，與帆同一批次考入警隊，成績優異，是帆的同學，不足一個月後因被男警員排擠離開警隊，隨後進入奧斯托醫療機構當上了最年輕的法醫。」
「玫瑰和萊爾，一對同父異母的姐弟，已亡的雙親身份不詳，但遺留的巨額財產幫他們完成在貴族學院的學業，其中玫瑰的成績在全校首屈一指。畢業后他們開了一家名叫玫瑰園的私人偵探社，並解決了許多難題疑案。」
卡斯的緩緩睜開眼睛，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某個人，原本慵懶的眼神瞬間變得炯炯有神。
「需要我出手把這幾個人處理嗎？以免節外生枝。」茉子平淡的口吻中說出了充滿殺氣的話，彷彿在討論無關緊要的事情。
「先不用急，他們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姑且先跟他們玩會。」卡斯坐直了腰板：「況且這裏面有個我很感興趣的人，有必要的話我會親自跟他們見個面。」
「不是我不信任卡斯先生，我是擔心他們發現不利於公司的證據，從而損害公司的利益。」茉子說道：「我還是建議儘早解決他們，一勞永逸。」
「見血的工作就不要髒了我們的手了，讓屠夫那幫人去做就行。」卡斯站了起來：「接下來我需要你去做另一件事。」
茉子彎身鞠躬：「謹聽卡斯先生一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