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新議會成立
「所以，在那一夜之間，你周圍的一切直接天翻地覆。」江明川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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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一場陰謀。我失去的，我一定要讓他們加倍奉還。」蘇維恩平靜的說道。
「後來，你妻子病故，但你始終找不到原因，這兩件事情太過於巧合，但當時的你還沒有起太多疑心。」江明川說道。
「當我意識到問題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現在你已經掌握了很多關於永生工廠的事情，為什麼不直接爆出來。」江明川問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知道鄂斯星現在有多少『永生工廠』嗎？」蘇維恩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反問江明川。
「蘇維恩會長的意思是……」
「這是一個你難以想象的數量，隨著『永生計劃』的繼續推進，還會有越來越多的『退化人』、『失敗實驗體』，不斷被送往全世界的『永生工廠』。」
「我走之後，『永生計劃』已經停止了。」江明川自信滿滿的說道。
「為什麼會停？」蘇維恩問道。
「他們沒有我，不可能繼續進行實驗，不會成功的。」江明川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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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川，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覺得這個實驗需要成功呢？」
「做實驗不求成功，那一直失敗嗎？圖什麼呢？」江明川一時之間雖有些猶豫，還是繼續問道。
蘇維恩啞然失笑，說道：「這個實驗現在已經不需要成功了，失敗的越多，他們達成目的就越快，你真的以為他們很需要你嗎？」蘇維恩一語點醒夢中之人。
「不，我不相信。」江明川突然變得很緊張，轉過了頭，不和蘇維恩對視。
「艾瑞克的情報機構就這麼沒用，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你都暴露了多少次了。」蘇維恩拍拍江明川的肩膀。
「即使如此，不排除我還沒有引起注意，偽裝的好啊……」江明川越說越小聲。
「確實，但是也有可能是對方壓根不想找你。」蘇維恩笑笑，不再說話。
沉默。
片刻過後，江明川重新開口：「那你今天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除了告訴你一點真相，還想和你談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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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合作？」江明川轉過頭。
「我們應該是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揭開『永生實驗』真正的面目，讓『上帝之手』付出代價，並且真正終止『永生實驗』！」
一個月後。
這些天來，江明川大部分時間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除了會抽出時間去看冷冰寒，其他的時間幾乎都在用一台破舊的筆記本電腦打字。
江明川居住的小屋。
「江明川，你這些天都幹什麼呢？」冷冰寒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並順手敲了敲門。
「冷隊怎麼有空過來看我？」江明川打開門，笑著說道。
「你天天去看我，我這好的差不多了，也應該過來看看你。」冷冰寒毫無波瀾的回答道。
「我在寫原來沒寫完的那本《人本主義論》。」江明川指著電腦屏幕。
「這本書不是停更了嗎？」冷冰寒進屋，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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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更倒也算不上。只不過上次那次城市議會，讓我有了點新的想法。」江明川停下打字，轉過身來。
「你的意思是……」冷冰寒欲言又止。
「我加了些新的東西，也刪掉了一些東西。」江明川解釋道。
「我倒是有些好奇，可以讓我看看嗎？」冷冰寒探頭，看向電腦屏幕。
電腦屏幕上，寫著剛剛敲上去的內容。
「一個新建立的小型城市，對於他們的居民來說，最重要的是保證足夠的生活物資和基本的生活需求。如果這兩種東西都不能被滿足，居民就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的東西。現代化城市的建設標準不適用於當下的城市——菲斯，對於這個集合了眾多矛盾的新城市，目前最重要的其實就是建立合適的體制，才能進行後面的計劃和建設。但是剛才說了，這座城市的居民剛從苦難中逃脫，大部分人都沒有比較高的知識水平，在之前生活的城市也是邊緣人。」
「江明川，看來你對菲斯現在的狀況，還是挺在意的。」冷冰寒沒有再繼續往下看。
「現在的菲斯保證最起碼的生存需求都比較困難。土地貧瘠，周圍沒有可以伸出援手的城市，沒有現代技術，沒有強大的軍隊。剛湧入的人口數量很大，又為這座城市造成極大的壓力。」江明川攤開手掌，數著菲斯目前的狀況。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冷冰寒搖搖頭。
「說句實在話，這些日子以來，我都忘了現代生活是什麼樣了。之前在托雷利亞好歹還勉強是個城市的樣子，現在來到這裡，我以為步入了原始社會。」江明川撫著額頭，說道。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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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從艾瑞克出來，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冷冰寒笑道。
「不過也不能老把時間耗在這裡，是該動身去其他地方了。」江明川合上了這台筆記本電腦。
「這麼落後的電腦，這是誰給你的？」冷冰寒問道。
「這是多雷撿垃圾撿的，找電子工程師給我修了一下，勉強能用。我自己的那台平時用的納米計算機，忘了從家裡帶出來了。」江明川回答。
「這麼小的東西，你是怎麼忘的？」冷冰寒不解。
「我說忘了你也信。我的電話和納米計算機，你覺得我能帶在身上嗎？這都是艾瑞克國家科學院統一配發的，是怕他們找不到我們嗎？」江明川無奈一笑。
「這些天不動腦子，感覺人都變傻了。江大博士，你說人的大腦是不是和機器一樣，不經常用就會生鏽。」冷冰寒饒有興趣的問道。
「其實不用動腦子，放空自己，對於我們這樣的人，是一種極致的奢侈。你有沒有算過，你多久沒這麼輕鬆了。」江明川問冷冰寒。
「輕鬆不輕鬆的，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只要活得有意義就好了。」冷冰寒笑笑。
「每天遊走在任務之中，真的是有意義的嗎？」江明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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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博士，就算在你眼裡沒有意義，對我來說，這就是我唯一的意義了。」冷冰寒回答道，嘆了一口氣。
「抱歉。」江明川臉上有些歉意。
冷冰寒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正在沉默間，市政大樓那邊傳來了聲音，似乎是在進行會議。
「這是怎麼回事？」江明川有些奇怪。
「你不知道嗎，今天上午，有超過10000名居民代表申請召開城市居民議會。」冷冰寒解釋道。
「市政大樓那裡坐得下嗎。」江明川啞然失笑道。
「坐得下，這些天克雷澤又組織居民修繕了那座大樓，還根據實際情況改造了一些地方。市政大樓院子里好多東西已經被拆了，什麼噴泉水池，各種人文景觀，還有把那個巨大雕像給拆了。拆下來的材料都用來去建別的東西了。」冷冰寒說道。
「呃，我是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太久了。」江明川尷尬說道。
「你都在房間里一個月了。不如今天去看看這次城市議會在討論什麼問題吧。」冷冰寒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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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江明川點點頭。
市政大樓內，城市議會已經召開了。
「各位居民，今天城市議會召開，依然是為了表決菲斯是否要重組議會的這個事情，下面大家還是根據自己的意見，按下自己面前的按鈕吧。」克雷澤說道。
會場西邊的角落，江明川和冷冰寒靠牆而立。
「真沒想到，江大博士的影響還真的蠻大的。」冷冰寒笑著說道。
「這次也不一定通過啊。」江明川同樣也笑道。
「那就一直表決到通過為止。」冷冰寒開玩笑。
兩人還在閑聊，表決已經有了結果。
「各位，本次參加表決的居民代表共12319名。同意試行雙軌議會制的有9911票，反對票有1999票，棄權票409票。那麼，從今天起，菲斯城市居民議事會就成為歷史了，我宣布，城市居民經濟議會和安全議會從今天起開始運行，接下來我們開始選舉各委員會成員！」
會場里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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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啊，江博士。」冷冰寒笑道。
「你是故意讓我來這的嗎？」江明川問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問題。
「你猜呢？」
「這是這個群體重新返迴文明的第一步。」江明川笑著說道。
「江明川，我其實一直想問一個問題。」冷冰寒盯著江明川。
「你問。」
「你覺得對於人類文明來說，肉體永生真的重要嗎？」冷冰寒挑了挑眉，問道。
「我覺得不是很重要。」江明川聳聳肩。
「為什麼，這是你反對永生實驗並逃離的原因嗎？」
「文明的存續從來不在於肉體的永生，而是在於精神的延續。現在的上帝之手，真的是為人類存續著想的嗎？他們的肉體的確獲得了永生，但是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我們也都見到了。在世界各地建立『永生工廠』奴役自己原來的同胞；在世界各地不停的掠奪資源；不停的設置『貿易壁壘』、『信息壁壘』、『科技壁壘』；繼續盤剝搜刮其他國家的財富和資源。這種自私的群體除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們能為人類文明做出什麼貢獻？」江明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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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他們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冷冰寒說道。
「這套邏輯如果說只適用於他們，那麼他們是少數派，不應該成為決定人類走向的群體，全人類共同的意志才是人類應該走的道路。」江明川望著正前方討論激烈的菲斯居民們，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