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沙漠追擊
第二天，罕斯拉沙漠，早晨六點。
沙漠的早晨，陽光依然是那麼灼熱。經過了一晚的休息，眾人的精神和體力都得到了恢復，連續多天的海上漂泊早已經讓一行人疲憊不堪，雖然休息在沙漠之中的帳篷，眾人也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冷冰寒從帳篷出來，看到江明川早已端著一杯熱咖啡在外面踱步，依然在看那張皺皺巴巴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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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教授，又在研究地圖嗎？」冷冰寒說道。
「冷隊長也起得挺早的。」江明川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們大概再趕兩天路，就到托雷利亞了。」冷冰寒從旁邊補給包里拿了塊三明治出來，吃了起來。
「嗯嗯，其實這些天的行動比我想象的要順利多了。」江明川喝了一口咖啡，說道。
「江博士為什麼這麼說？」冷冰寒有點不明所以。
「這一路上太安靜了。安靜的讓我有些覺得不正常。」江明川眼神有點飄忽。
「我覺得是你想太多了。」冷冰寒嚼著三明治，說道。
「那這樣自然是最好，一路順利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是……」江明川猶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江博士，有什麼擔憂就說吧，冰川小隊此次的任務，想必你比我們要更清楚。」
「艾瑞克那邊，遲早會發現我們的蹤跡，日後的麻煩恐怕是少不了的。這些日子我對你們每個人都有了基本的了解，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懷疑起來自己做出這個選擇是否正確。」江明川突然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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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江博士，『永生計劃』早就該停止了。」冷冰寒目光如炬，看向遠處。
「這樣嗎？是嗎……」江明川像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在回應冷冰寒。
「人類經過了『納米時代』，進入『基因時代』，江博士你作為世界上最頂尖的科學家之一，你覺得人類的未來到底在哪？難道真的是永生嗎？」冷冰寒吃完三明治，拍了拍手。
「人類的未來么？」江明川又反問了自己一遍。
「在我看來，人類的目前最迫切的問題並不是永生，而是把文明傳承下去。自從人類進入太空旅行時代，我們卻一直沒有再進一步發展，也就是星際移民。就算在附近的行星建有基地，但所有的資源供給依然離不開鄂斯星。人類生存離不開鄂斯星的環境和資源，如果鄂斯星不再適應人類居住，就算人人永生又有什麼用呢？」冷冰寒說道。
「冷隊長這番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沒想到冷隊長還有這樣獨到的見解。其實我對於目前各個國家之間的形勢，也是頗感無奈。我們的世界依然充斥著貧困和飢餓，國家之間的利益糾紛仍然愈演愈烈，每個國家各自有自己的心思，環境問題和資源問題還是在相互爭鬥和推諉，人類在鄂斯星的存續必須由全人類來共同面對。」江明川搖搖頭，說道。
「只要艾瑞克對世界秩序的態度不變，你上述的假設是永遠不會成立的。」冷冰寒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也是我對『永生計劃』持悲觀態度的原因，如果一個國家始終是為了一己私利罔顧旁人的利益，那麼永遠不會得到別的國家的信任。艾瑞克的永生人，說到底只不過是壽命長一點的人類，生命力依舊很脆弱。」江明川點點頭，贊同冷冰寒的話。
「冷隊和江博士起這麼早啊，早上好呀。」華思妍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但聽起來卻有些揶揄的意味。
「早上好。」江明川沒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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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寒正要發作，眾人陸陸續續都起來了，準備吃點東西，繼續趕路。
一小時后。
越野車繼續行駛在灼熱的沙地上，輪胎和沙子的摩擦依舊在耳畔迴響。為鄂斯星提供持續光照的恆星開陽星，是一顆不停散發熱量的巨大星體，它提供給了鄂斯星能量和美麗的環境，但也提供給生態惡劣地區更絕望的乾旱。隨著鄂斯星地面植被的不斷退化，土地沙漠化的地區越來越多。
越野車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行駛。
「離托雷利亞還有多遠？」冷冰寒問道。
「大概還有600公里。」華思妍操縱著定位儀器，回答道。
「好像有其他發動機轟鳴的聲音，而且我感覺越來越近了。」一直沒說話專心開車的何青鋒突然說道。
「思妍，探查信號。」冷冰寒說道。
「鋒哥說的沒錯，有人就跟在我們後面，汽車和摩托車都有。」華思妍皺了皺眉。
「來多少人倒不重要，要搞清楚他們的身份，我覺得我們這一路並沒有引起敏感人員的注意。不著急，等他們追上來，問清楚來意和他們的身份。準備好武器，必要的時候，一個不留。」冷冰寒面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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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隊長這個語氣，我感覺和殺幾隻雞一樣。」江明川撓了撓頭。
「江博士，冷隊殺伐果斷的樣子是不是很迷人。」華思妍這時候湊過來。
「啊……這個……還好吧。」江明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回答什麼。
「華思妍，好好工作。」冷冰寒瞪了一眼華思妍。
「知道了，冷隊真的是……」華思妍轉過頭去，嘀嘀咕咕。
發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江明川向後望去，有兩輛越野車和四輛摩托，看起來有十幾個人。由於距離還是比較遠，看不清來人的面目，不過看著裝膚色應該是當地人。
後面的車輛越來越近，何青鋒也故意放慢了速度。
「前面車上的人，麻煩停一下，我們是托雷利亞的巡警，奉上級的命令檢查過往的可疑車輛。」後面一輛車上，有人拿著擴音器用艾瑞克語對江明川一行人大喊。
「我怎麼看著不太像警察啊。」江明川盯著後面車上的人，說道。
「那當然不是警察，不過是一些小混混。」冷冰寒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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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處理他們？」江明川試探著問道。
「能打發就打發走，如果他們一定要找死我也沒辦法。」冷冰寒語氣平淡的說道。
「開快點甩掉他們就好了。」華思妍這時候說道。
「何必這麼麻煩，明明一槍一個的事。」一直在開車的何青鋒平淡的說道。
衛不言和馮易安都沒有說話。
冷冰寒思忖了一下，看了看華思妍和馮易安。
「青鋒，開快點，甩掉他們。」冷冰寒說道。
「好吧，坐穩了，各位。」何青鋒提醒道。
何青鋒猛地踩下油門，越野車猛地加速向前躥了出去，江明川感覺自己幾乎要飛起來。
後面的車隊似乎也來勁了，加快速度追了上來。一時之間，沙塵飛揚，濃煙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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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聽好了，你們現在屬於妨礙公務，逃避檢查！趕快把車停下，不要在違法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後面的大喇叭依然在不停地大叫。
這片沙漠之中，你來我往，後面的四輛摩托車更是開足了馬力想要繞到前面，堵住冷冰寒一行人的去路。但何青鋒始終保持著和後面車隊的距離。
後方的車隊已經開始氣急敗壞，叫罵之聲已經不絕於耳。冷冰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正在猶疑之間，後面車隊幾個人拿出了突擊步槍，向江明川一行人的越野車射擊。這幫人的槍法不太好，只有幾顆子彈掃到了越野車的擋板。
正在僵持不下之時，電光火石之間，前面出現了一個能源補給站，有幾個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何青鋒急忙減速，可後面的車隊卻是不依不饒。何青鋒幾個急轉彎躲過了前方的人，把車停了下來。可後面的車卻是直接把兩個躲閃不及的人撞飛。四輛摩托車已經繞到冷冰寒一行人車前，已經把眾人包圍起來。摩托車上的人也抽出手槍，似乎這件事已經無法善了了。
江明川看到冷冰寒的臉色鐵青，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
江明川想要說點什麼，但冷冰寒已經抽出了隨身的配槍。
「青鋒，全部幹掉，一個不留。」冷冰寒話音剛落，自己已經連開好幾槍，正對著江明川一行人的一輛車四個人連一聲悶哼都沒發出，就死在了車裡。
冷冰寒的四槍全部正中眉心，后一輛車的四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何青鋒的手槍也已經扣動了扳機，四個人也全部被爆頭，一時之間腦漿四濺。
駕駛著四輛摩托車的小混混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幾個人嚇得連槍都握不住，直接把槍掉在了地上。
「易安趕緊救人，看看那兩個人還活著嗎！」冷冰寒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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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是！冷隊。」馮易安緩過神來，拿著醫療箱下了車。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從前也是，現在也是，為什麼一定要逼我殺人！」冷冰寒眼睛紅紅的，有些失去理智。
「冷隊長，你怎麼了？」江明川心中非常奇怪，冷冰寒作為特種隊員，殺人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就算這些人是平民，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反應。畢竟對於艾瑞克的持槍執法人員來說，這種事經常遇到。用他們的話說，錯殺一兩個人也是在所難免。
「沒事，只是想起來一些事。」冷冰寒漸漸冷靜了下來，下了車。
另外一旁，何青鋒早已經把四個小混混捆起來，趕到了能源補給站里。馮易安趕到被撞飛的兩個工作人員身旁，兩個人早已經沒有了呼吸。車速太快，兩個人的內臟應該由於巨大的衝擊力受到了致命的損傷，更遑論那些外傷和骨折。現在就算是神醫再世，也救不回來。
這場追擊，給江明川一行人接下來的行動造成了很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