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女帝的身份
雲櫻的心猛然顫動了下，彷彿是一種強烈的預感，讓她立刻跳下馬車。
「瑤瑤，你乖乖在這裏等我，別亂跑，千萬別走丟了，我一會兒就回來找你。」
雲櫻叮囑了幾句后，剛想解開一匹馬，再沖入長安城中。
「等等，雲櫻姐！」
砰——
雲櫻只感覺遭遇重擊，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瑤瑤，你……」
「趙懷真哥哥和西施姐都說過，他們是沖着雲櫻姐你來的，不能再回去了，還是讓瑤瑤帶你回雲夢澤吧！」
長安城內。
「公主好箭法，救了下官一條命。」
「呵，如若不是殿下讓我來，我絕對不會插手，你好自為之吧。」
盤旋在長安城上空的冰晶巨龍，已經不知道去往了何處。
百姓們總是在議論些什麼。
不過幾日後。
一個消息，卻引爆了整個長安城。
趙家長公子預謀造反，現已被擒拿於監牢之中，於三日之後問斬。
趙家直系與支脈，在朝廷為官者削去官職，查封家產，貶為庶民。
「你可曾有想過今天？」
來俊臣站在監牢的門外，俯瞰著渾身上下已經沒一塊好肉的趙懷真。
「呵……想過又如何？沒想過又如何，你不過也是一枚棋子罷了。」
趙懷真擦乾淨嘴角的血跡。
就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
牽引着他渾身劇痛，他的修為已經被廢掉了，成為了一個廢人。
他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自己這下真成雲櫻口中的病秧子了。
「是啊，我這枚小小的棋子，憑藉着一己之力，收拾了狄仁傑，司空一族，雲家，趙家，昔日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傢伙，都輸給了我，成為了我的階下囚。」
來俊臣的語氣平緩，彷彿只是述說着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今天又有些什麼手段，來吧，讓我見識見識。」趙懷真閉上雙眸，淡然地說了一句。
「呵，我還有的是手段折磨你，只是今天殿下要親自來見你。」來俊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莫名的笑容。
「估計也是為了那所謂的真龍而來，沒想到在大唐境內，還會出現女子變化而成的真龍吧。」
「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懷真依舊閉着眼睛。
他確實不知道西施居然可以化身成冰晶巨龍，不過能做到這一步。
想想從小鹿女瑤瑤身上看到的鱗片掛飾，自己與雲櫻喝的那奇怪魚湯……
倒也能夠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之前自己身上，會有那麼一絲絲淡薄的龍氣了。
雖然現在西施下落不明。
可龍的血脈，足以讓任何人瘋狂，他自然不可能泄露出有任何有關於西施的消息。
「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嗎？」
「殿下可不會相信，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女子已經在你身邊待了很久了，你肯定知道些什麼。」來俊臣的聲音漸冷。
「你沒有用了，朝廷大權已經重新集中，留着你只是個禍害。」趙懷真突然睜開了眼睛，盯住了來俊臣：「下一個，就是你。」
「我怎麼就沒用了，趙公子可不要想太多了，我現在就要從你口中撬出……」來俊臣話還未說完。
「女帝駕到——」
隨着太監的唱喏，一位身穿金黃龍袍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陛下，您終於來了。」來俊臣連忙迎了上去，跪拜行禮：「臣參加陛下。」
女帝微微頷首：「免禮，起來吧，聽聞你審問趙懷真，有了結果？」
「還沒有，不過再有三天，臣一定能從他嘴裏將所有秘密全部都撬出來。」
來俊臣自信滿滿，畢竟當初他就是靠這個，才爬到今時今日的地位。
「那便好，朕相信你的辦事能力。」
「謝陛下誇讚。」
女帝掃了一眼渾身傷痕纍纍的趙懷真，輕嘆了一聲，「趙愛卿，為何要反呢？」
趙懷真面無表情。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朕有幾句話想單獨和趙愛卿聊聊。」
「遵旨。」
女帝擺擺手。
來俊臣與一眾侍衛紛紛離去。
只餘下兩人，靜靜對峙著。
「怎麼樣，你察覺出了些什麼？」這時，女帝突然開口，打破沉寂。
趙懷真抬頭，目光凝望着女帝的雙眼，沉默半晌，才說道：「你究竟還是原來的殿下嗎，或者說我和雲櫻不在長安城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人。」
女帝微微一怔，「哦，此話何意？」
「不知道殿下，罷了，權且先稱你為殿下，收攏朝政權力，增加賦稅，加強軍備，殿下居然會做出與先前的自己全然相反的事情來……」
「再加上我之前所設想的一些，你應該是堯天的殿下吧，原本的殿下呢，她去哪了。」趙懷真深邃的雙眸緊緊注視着女帝的神色變化。
「不愧是那老頭子的後代，是個聰明人，其實，你早就已經預料到自己的下場了，對吧。」女帝輕描淡寫地說道，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會這般質疑。
「對於我和雲櫻的下場，先前我只是有所推測，做了些準備，可未曾想會來這麼快，但殿下這麼說，應該就是承認了吧。」
趙懷真的目光變得複雜許多，他沒想到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狄大人告訴過他，不要輕易站隊。
可是這不是站不站隊的問題。
而是先前朝廷所分發出去的權利，新的殿下是肯定要全部將其收回的，用任何手段。
「看來你只猜對了一半，朕只是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又要收拾那個賤人留下的亂攤子，自然要使出些極端手段來。」女帝的目光閃爍著一縷精芒。
「那殿下一下子做出這麼多改變，又該怎麼去應對民怨呢。」趙懷真皺眉。
「得讓世人知道，什麼叫皇權，朕說什麼，就是什麼，如若不認同那便是謀反叛逆，殺一儆百，自然就老實了。」
女帝的眼神凌厲，帶着一股睥睨萬物的傲慢：「朕要的是恐懼，只有恐懼，才會讓他們發自內心臣服於朕的腳下！」
「知道了這些，那殿下恐怕不會放任我活在世上了吧。」趙懷真搖了搖頭。
「不錯，本來你還有一線生機，可惜你不會裝糊塗，三日後，朕就借你首級，壓一壓這朝廷中的肖小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