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到雲清月就來氣
再看看慕君澤的面色——俊臉英姿颯爽,但沒有平日裏那般白皙的膚色,皮膚上泛著點黃,嘴唇上有少許皮....
雲清月的視線最後停在了慕君澤泛青的眼眶下,恍然大悟——這不就是熬夜熬到上火了嗎?
她眯着眼,緊蹙眉頭,故意做出一副事情棘手的模樣:「這位公子,體內燥火燃燒,敢問最近是否經常容易生氣?」
提到生氣,慕君澤腦子裏閃過雲清月的身影,火焰吞沒靈堂的場景,以及被鳥兒追着拉屎的畫面....
他手捏成拳,青筋都爆出來,悶聲道:「對,經常。」
雲清月感覺到慕君澤的用力,咽了咽口水:「看來,公子的怒氣不小....那,公子是否近來背部泛著痛感?同時諸事不順,容易擔心過度?」
慕君澤眯着眼,眼神飄忽,腦海里浮現出那日沐浴的時候被野貓突襲的畫面,小雞啄米式點着頭。
「公子平日公務繁忙,自然心力交瘁。」蘭辰小聲解釋。
「那就對了,您這是心火難滅,想必是十分棘手的人或是讓您如此煩心啦!」雲清月笑着收回手,夾了更嬌弱的一聲出來:「交給咱醫館,絕對讓你越來越舒服。不過,這個價錢不小嗷。」
話音剛落,蘭辰掏出一疊銀票:「要多少?」
慕君澤側目:「本公子找最好的郎中都瞧過,沒人認識背部的東西,怎麼姑娘不看就知道了?」
而且心火,是什麼鬼東西?
「害,您這簡單的癥狀還算好辦的,什麼瞎子啊,瘸子啊,啞巴啊,比你難辦的我遇到不知道多少個了!」雲清月托著下巴:
「分分鐘治好。」
慕君澤眼前一亮,俊臉上染上幾分期待:「你連啞巴都能治好?」
雲清月點頭,說着伸手按在慕君澤的手腕上:「這是需要內調的,不是一日就可以好,公子英姿颯爽、英俊瀟灑、身形健碩,
就便宜些給你醫治,也就三千兩一次吧。」
淡綠色的氣體緩緩而出,順勢進入慕君澤的身體,此時蘭辰瞪着眼,伸出手阻攔,被慕君澤按在桌上。
氣體進入,隨後吞噬烈火,雲清月緊閉眼眸,額頭滲透出少許汗珠,不一會慕君澤感覺到精神煥發,身心愉悅,已然沒有了煩躁感。
同時,背部的痘痘慢慢消失,最後他幾乎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雲清月放下手,掀起眼皮:「公子,已經好了,您現下是不是感覺好多了?」待慕君澤點頭,她滿意一笑:
「這下信了吧?不過按照療程,七日後再來這治療一次....給這位公子登記一下。」
柳溪熟練地拿出一本冊子,給慕君澤登記好名字日期,不過慕君澤也沒有留下真實名字,只寫了:慕澤。
瞥到這個名字,雲清月打趣道:「公子好福氣,與當今皇族一個姓氏,莫不是皇室中人?」
慕君澤站起身,把銀票推給雲清月:「非也,天下慕姓之人眾多,怎會那麼容易讓你遇到皇室中人?」
說着,在小廝嘶聲力竭的送客聲中,二人漸漸離去。
柳溪忍不住終於開口問道:「太子究竟是什麼病啊?」
「熬夜熬的,沒什麼事。」雲清月滿不在乎地數着銀兩。
聽到答案,柳溪緊蹙眉頭,眼睛瞪得老大,嘟著個嘴:「什麼?」
轉念一想,雲清月換了下用語:「通宵達旦,熬到上火,明白了嗎?慕君澤肯定經常熬到後半夜,火氣才那麼重,不過我已經給他醫好了。」
捧着手冊,柳溪木訥問道:「那您還說什麼下個療程再來,這不是坑太子嗎?」
坑?雲清月哼了一聲:「我坑他?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柳溪,咱們這麼落魄怪誰啊?」剛問出口,柳溪就盯着雲清月,用眼神告訴她——
不是怪您經常惹太生氣嗎?
「咳咳,我是說,咱們這麼落魄,他身為我的夫君也沒有庇護過我,正好他有病,我能醫,那不得多撈點錢啊?」
雲清月解釋一通,輕咳了幾聲:「他是當朝太子,這點小銀兩對他來說,不算事吧?」
好像,可能,也是這麼個道理。柳溪自知爭辯不過,也沒敢繼續說完,腦子裏倒也是有些認同。
慕君澤這半年裏從沒有庇護過雲清月,無論是妾室的嘲弄,還是生病了沒人醫治,慕君澤都當沒看到。
現下好不容易雲清月有了神仙的法術,能夠治癒自己同時自力更生賺到銀票....說到這個,柳溪想到方才雲清月自爆的一些身份:
「娘娘,您還是什麼什麼門派的傳人啊?可您不是在大涼皇宮裏長大的嗎?」
雲清月瞥了一眼,風輕雲淡道:「我瞎說的....我剛才說的多少代來着?」
沉默....柳溪吐出幾個字:「奴婢也沒聽清。」
「罷了,不是重要的事情,反正慕君澤肯定也沒記住。」雲清月說着便拋開慕君澤的事情,沒打算繼續深究。
想到慕君澤,忽然想起他的青春痘,便問著:「柳溪,咱們沒有青春痘這一說嗎?」
這個詞,恍如第一次聽見,柳溪思索一番,撓了撓頭:「奴婢沒聽過什麼青春痘,綠豆黃豆倒是聽過,您說的是什麼?」
「慕君澤背後的東西。」雲清月一句話帶過:「算了,咱們忘掉這些不重要的東西。」
可別繼續深究,雲清月看過慕君澤洗澡這件事可不是什麼可以分享的事情,如若和他關係不錯,倒可以說出來調侃一番,但是....
若真被他知道自己偷看他沐浴,把她又當成之前迷戀太子的傻白甜就不好了。
夜幕時分,雲清月和柳溪踩着月影,在太子府西側的圍牆處攀爬,柳溪不會什麼功夫,不過雲清月把她托著往牆上一推,她就可以輕鬆爬進去。
至於怎麼回到樓閣上這件事,柳溪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了——被雲清月拉着飛來飛去的感覺,跟升天有什麼區別??
「娘娘,您又在鼓搗什麼?」柳溪才剛吐好回到寢房,就看到雲清月做了一堆鬼畫符,乍一看是一些樹啊、花啊、草啊、魚啊....的圖案。
然後這些突然被隨意貼在一張白紙上,錯亂交替,不規則地重疊。
「這是一種遊戲,叫做....『消了又消』!」雲清月放下毛筆,小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這是西洋那邊的玩意兒,就是要把這些打亂順序隨意擺放的圖案
三個三個一消除,最後全部消除才算成功。」
雲清月只粘住了每個圖案的一角,很輕鬆貼上又很輕鬆摘下,不會傷害到充當畫布的白紙。
「這很難嗎?」柳溪怎麼看也看不出是什麼複雜的東西,嘟囔道:「您還做了好幾份。」
雲清月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在末世所看到的《二十一世紀的人們都在玩什麼》的書內的一個內容:二十一世紀的人們,熱衷於玩一種叫做「羊了個羊」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