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複合體
就這麼直挺挺走過去？那也太沒有面子了。
可若是此刻不過去，以後恐怕再難以相見。
就在吉賽爾猶豫的當口，只見查理連同湯姆福特以及兩位模特已經站了起來，四個人互相道別，查理還與阿德里亞娜擁抱行貼面禮，看來一席交談讓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更近了。
吉賽爾邦辰靈機一動，當下起身，來到查理離開的必經之路上。
她面向夜景，將酒杯放下，然後稍稍整理了一下裙子，捋了一下發梢。
接着身體稍稍前傾，手肘壓在欄桿上，單手拖着下巴。
看似望向紐約繁華夜景的心有所思的孤寂女郎，實則嘛，刻意擺出身體曲線。
「到時候我們再聯繫……」
吉賽爾隱隱聽到查理的聲音。
「一定的，查理老闆。」
接着聽到阿德里亞娜有些甜膩的應和聲。
來了。
接着，吉賽爾聽到了一連串腳步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然後，就感覺到背部被人拍了一下！
那一刻，吉賽爾心中突然有種大仇得報般的暢快。
當然，她沒有立刻轉身，而是慢慢地轉回頭，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結果看到濃眉大眼的莉莉正笑着望向自己。
？？？
「莉莉……」吉賽爾表情凝滯，下意識看向周圍，查理一行已經走遠。
「怎麼了，吉賽爾？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莉莉關懷道。
「我……」吉賽爾表情有些尷尬：「我們還是回去吧。」
坐電梯的時候，吉賽爾看到莉莉在對着鏡子抿嘴巴，臭美地整理頭髮。
「你剛才不是和阿德里亞娜在一起，她人呢？」吉賽爾裝作不經意地詢問。
「她去送人了，查理·羅西，就是那個推特上的男人，PB的老闆，他也來了。」
「哦？還有這回事？」吉賽爾裝作跟查理並不認識。
越漂亮的女人可能越會騙人，這幫混出來的模特哪個不是八百個心眼。
「那你跟他搭上線了？」吉賽爾接着問。
「哪有，人家怎麼會看得上我，倒是對利馬挺感興趣的。兩個人聊得可愉快了，查理還問起其他模特。」
「問起了誰？」吉賽爾飛快回應。
「羅茜·惠特莉。」莉莉捯飭自己的眼睫毛。
當初跟自己一起前往斯皮爾伯格聚會的新人模特。
「哦。」吉賽爾撇了撇嘴。
·
查理坐在後排，通過後視鏡，看到阿德里亞娜站在原地目送車輛駛離，直到車輛轉彎后，才轉身離開。
她一路將自己送到地下停車場，表示出了極大的尊敬。
順道一提，湯姆福特還說要跟查理以後多聯繫，查理沒回應。
這次時尚聚會之行，雖然沒有搞定吉賽爾邦辰，卻是有意外收穫。
阿德里亞娜聰明，懂事，最重要的是她在維密公司內部也頗具資歷，認識的人不少。
單是這最後一點，就比吉賽爾邦辰強許多。
到時候由自己正面主攻，阿德里亞娜迂迴打探。還怕拿不下一個拉澤克？
「先生，咱們去哪？」威斯坦公司司機詢問。
「去皇後區，花園大道Astoria公寓。」
這是哈德莉家的地址。
再次來到熟悉的門外，查理伸出手，原本準備敲門，這個時候卻有些猶豫。
他沒有提前告知哈德莉，
而是直接過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越界的舉動。
說好聽點兩人是利益交換，彼此需要。說難聽點就是互相利用，為了彼此安心，加了一層皮肉屬性的聯繫。
正在查理猶豫的當口，突然聽到門內隱隱傳來聲音。
一個男人的聲音。
查理有些啞然，隨即又失笑。他將手收了回來，默默地轉身離開。
只是走了沒幾步，突然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查理？！」身後傳來哈德莉驚喜的聲音。
查理回頭，這才看到，哈德莉正在往門口扔垃圾。
她沒化妝，粉色兔子耳朵的發箍將頭髮箍住，露出個大腦門。
「你怎麼來了，怎麼還往電梯走？」哈德莉黑人問號臉。
隨着門打開，屋內的聲音也逐漸明晰起來。一男一女正在交流，查理聽出來了，原來是時下正流行的美劇《緋聞女孩》。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我剛才敲門，開門的居然是個黑人大媽。」查理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1853室，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
哈德莉走出來，牽着查理的手，一副「肘，跟我進屋」的架勢。
關上房門，查理看到桌子上還是那麼混亂，擺着好多吃剩的「FOLOPAK」餐盒。
白底上印着一個紅色的中式塔樓造型，據說原型是太平天國時期的金陵報恩寺塔樓。沒錯就是生活大爆炸、靈書妙探、破產姐妹等一系列美劇中常會出現的那種紙盒。
現實中紐約大大小小的中餐館，都會用這種餐盒裝外賣。本來是用來裝牡蠣的，又被稱作牡蠣桶。
再一看旁邊床上四件套換了全新的……
又轉頭，查理看到櫥柜上居然放着一把柯爾特單動左輪。
說起來，美利堅最神奇之處就是持槍文化，每100人平均持有120把槍械。
美利堅持槍文化也算是「自古以來」，自西進運動開始，為了抵抗印第安人的侵擾，規定每個人成年人必須持槍，一些轄地還會由GOV出錢，專門給窮人配槍。之後合眾國建立，更是離不開民兵的幫助。
「第二修正案」那是明文寫着，每個人都有持槍的權利。
別說是禁槍，就連擁搶與控槍都吵得不可開交。外加上紅藍的參與，這個問題也變得日趨複雜。
至於步槍協會……背後其實是各大武器製造商，這些也是FBL克萊爾當時所說的「供應商」。
退一步講，民用領域對人家來說只是小蝦米，這個龐大利益集團擁有一個更為令人提心弔膽的名稱「菌工複合體」。
就連荷里活也受其影響，變形金剛真人電影，包括《壯志凌雲》《獨立日》，皆有一部分投資來自此處。
這一邊，哈德莉看到查理的目光，隨即解釋道：
「不光你會敲錯門，還有一些喝醉的酒鬼。」
哈德莉遇到查理后才在電視台里扶搖直上，之前只是個小外景記者罷了。在房租昂貴的紐約可住不了太好的地方。
「那我給你買套公寓，你從這裏搬出去。」
「好呀。」哈德莉點點頭，接着突然有些憧憬的道：「我現在沒有之前那麼忙了，周末可以休假。以後每個周末都能去芝加哥陪你了。」
「！！」
查理神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