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熱搜了

同索爾一道從警察局大門走出，霎時間鋪天蓋地的鎂光燈閃爍，以至於讓查理有些精神恍惚。

「羅西先生，您母親是菲絲希爾的好友，她知道你們兩人的親密關係嘛？」

「您主動銷毀機器，是為了顧忌菲絲的名節而嘛？」

「菲絲是否被拍到了大尺度照片？」

「她是否會登上雜誌的封面？」

「您的精神狀況究竟如何？」

「羅西先生您為何選擇沉默？」

面對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的問題，這一次查理沒有開口。

現在身上有案子纏身，索爾剛才告誡他盡量別回答問題。

坐進車裡后，那些記者依舊不肯罷休，圍在車前，鏡頭摁在車玻璃上，快門咔咔咔響個不停。

就這麼足足僵持了半個小時，車輛才從人群中擠出來。

「這陣仗可真是夠大的。」查理感嘆。

「在美利堅就是這樣，選擇接受大眾傳媒的紅利就要忍受無止境地騷擾。如果你的地址暴露，他們恨不得高價收購你家的垃圾。」索爾點了一支煙，接著對助手吩咐道。

「吉米，帶著那些記者在城裡多逛兩圈，然後送查理回家。」

這倒是查理始料未及的，既然美利堅的媒體這般發達，那與之搞好關係就顯得十分重要。偏偏公司的業務也涉及傳媒，與這些記者背後的新聞巨頭形成了直接競爭關係。

哈德莉還只是實習主播，短期內可幫不上自己太多。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傳統媒體不會說自己半句好話。

不出一年，自己將會面對和休赫那一樣的輿論困境。

而破局的辦法，其實十分簡單。

在零七年，傳統媒體還未現頹勢，許多人仍舊習慣於每天從報紙上獲取新聞。但是很快，人們的習慣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到那時，各大科技巨頭將成為輿論的真正掌控者。

查理掏出手機，準備下載一個藍色小藍鳥圖標的應用。

奈何初代iPhone甚至沒有應用商店，查理只得暫時收回手機。

順道看了一下信息，母親表示在家裡等他回來。

至於泡芙小姐，一口氣給自己打了6個電話，發了4條簡訊。

「我聯繫了同事，修改了一些措辭，起碼CNBC的新聞會偏向中立。接下來我會聯繫其他幾家相熟的媒體記者，盡量幫你挽回。」

「查理，我真的很擔心你，你出來後跟我報個平安好嗎？」

「另外，菲絲·希爾是你的新女友？」

查理扣動鍵盤：「當然不是。」

「但你們關係匪淺，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別擔心，我們兩個之間是開放關係，我不會介意其他女人的存在。」

·

凌晨三點，查理終於敲響了家門，開門的是丹妮爾，身後站著泰勒。

或許是擔心自己，兩個人到現在都沒睡。

「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丹妮爾仔仔細細打量兒子，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就像十幾年前，查理在學校與別人打架后回到家的那個傍晚。

「老師還在睡著，她一切都好，就是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泰勒彙報菲絲的情況，看著查理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從來沒有過的崇拜。

兩個當事人一個被關押，一個昏睡。丹妮爾和泰勒認知的事實版本與大眾差不多。查理和菲絲希爾暗中保持著非比尋常的親密關係。趁著這次機會去高檔餐廳共進午餐，

喝一萬美元一瓶的頂級紅酒，在酒精的催動下，兩個人終於捅破了最後那層窗戶紙，在地下停車場你儂我儂……

為了心上人的名節，向討厭的記者宣戰，毀掉圖片，不惜被關進警局。查理出於商業目的的應對，完全被泰勒腦補成了一出羅曼蒂克愛情故事。

查理身上不再散發銅臭氣，而是閃耀著寶貴的中世紀騎士精神！

還有比這更動人的愛情故事嗎？

泰勒腦海中開始有靈感迸發，她決定以此為基礎寫一首新歌，歌曲的名字就叫《愛情故事（lovestory）》。

另一邊，查理有種跳進太平洋也洗不清的無力感。

在兩個女人的注視下，他開始吃剩下的晚餐。

「這真的是個誤會，她提到了往事很傷心，越喝越多，然後在車裡就吐了，剛巧這畫面被記者拍到，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查理忍無可忍。

兩個女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後一個勁點頭。

「我知道，這種事你們倆很難對我開口，我能理解。發生這種事，我能感受到你對菲絲的感情。」丹妮爾異常體貼地說道。

「所以，我同意你們倆的婚事了。」

王德發，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查理，我跟丹妮爾阿姨會祝福你們倆的。下次去高檔餐廳的時候記得帶上我。」泰勒調笑著說道。

一提到高檔餐廳，查理想到了證據。

「你可以去看菲絲的手機，她幫我完成了收購，我作為感謝才去的高檔餐廳。」

「嗯，我們知道啦，你選擇投資唱片業，還不是想給菲絲鋪好路。」丹妮爾先前還在納悶查理這麼做的原因，現在總算水落石出。

靠，我看好的可是泰勒斯威夫特……

到這查理說不下去了，他總不能說自己從未來穿越而來，預先知道她要火。

於是只得換了個思路：「我們兩個都不在一個地方，怎麼有聯絡？」

「我可知道，菲絲老師每周都會專門空閑出兩天時間休假。這還不夠說明問題？」泰勒恍然大悟。

「你一年就回來一次，我可不知道你會跟誰約會。」丹妮爾亦有所指。

「菲絲老師寧願挨凍也要穿得漂漂亮亮，原來是因為查理。」泰勒找到了新的證據。

「主動去接菲絲，別以為我不出來。-」丹妮爾忘記了那天是她叫查理去的。

充分發揮八卦天賦的兩人，硬是你一言我一語，強行腦補拼湊出了一套「過往事實」

「算了，讓菲絲親自解釋吧。」查理徹底放棄了掙扎。

快速地吃完飯，原本兩人都準備去休息了，卻被查理叫到了電腦前。

這是一台放置在書房裡的02年產iMAC，半透明的糖果機身設計在當時非常前衛，平常丹妮爾會在電腦上使用一些專業音樂軟體。

查理打開電腦，當著兩人的面，進入了小藍鳥網站。

簡而言之，這就是另一個微博。在此時，註冊用戶並不多，直到兩個月後，才會開始公司化運營。

「你們倆可以在網站上註冊賬戶，這就像是一個微型的博客，每條消息被限制在140個字元以內。除了關注他人接收消息外，還能自己傳遞消息。」

「媽媽你可以分享一些自己製作的小樣，並同時分享一些鄉村音樂相關知識。」

「至於泰勒嘛，你主要分享一些關於自己的生活，或者是商業宣傳，比如歌曲試聽，海報之類的。這是公司硬性規定，你每天至少要發三條。」

兩人覺得這東西很新潮，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網站。

當著兩人的面，查理給自己註冊了一個賬號。

順勢瞄了一眼旁邊的「流行趨勢」，這等同於微博的熱搜，伺服器會將當下討論最多的關鍵詞刊登在上面。

而當下排名第一的，赫然是【菲絲·希爾照片】

查理臉一黑，關掉了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