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們還要前進嗎，高峰，我覺得我們這樣子做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對面真的是超凡境，哪怕他的心思全部都在戰鬥上，那種層次的戰鬥，哪怕是餘波我們都很難活下來。」

「你從以前就喜歡想那麼多，這不是能不能活的問題而是我們做不做，好了，這些話就不說了，你叫上其餘兩人準備動身，備好武器，進入備戰狀態。」

「……好」

……

「……你怎麼了嗎？」

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有些惶恐的看著一棟房子外，一個躺在地上哀嚎的青年。

青年沒有回答，他依舊是躺在地上，只是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像是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這兩人分別是從學校跑出來的姜寅和剛剛從廢棄村子跑出來不久的於毅。

「要我幫你交救護車嗎？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

姜寅手足無措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於毅，他沒有學過急救，就算有，他也不敢隨意對人使用，更何況於毅這種情況。

「不用…了，能不能…扶我…坐起來」

額頭冒著冷汗的於毅強撐著身體，說出了除了哀嚎之外的第一句話。

「哦哦，好，我來了」

這時的於毅，身體像是靈魂被人強行抽了出來一樣，而且抽出來之後還丟到了石碾子里，被來回碾磨。

那種靈魂層次的折磨讓人恨不得立刻自殺，在這種比剝皮抽筋更加痛苦的折磨下，於毅眼前突然出現了自己已故爺爺的面容。

「於家的人有個特點，他們會在三十歲左右時患上一種疾病，一種不知根源的病，然後身體日益衰弱，很快就會死亡」

「可是爺爺…你不是都七十歲了嗎？為什麼，為什麼？」

「在老家，我留了本筆記…如果…咳咳，如果你某一天，突然感覺到非常非常疼的時候，你可以去我房間里的保險箱里找找…應該是放在那裡了」

「爺爺…非常非常疼是多疼啊」

「到了那一天你會知道的…於家人都躲不開的」

這一次，於毅算是明白自己爺爺在臨終前說的非常非常疼是多疼了，同時他也在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把自己爺爺的筆記翻出來看，至少裡面可能還會有減緩痛苦的方法。

姜寅則站在一旁，有些糾結的看了眼不遠處的巨大蛋殼，又看了眼趴在石桌上，不斷留著冷汗的於毅。

「斯…」姜寅吸了口氣，隨後做出了抉擇。

「大蛋是不會跑的…應該」姜寅這樣安慰著自己。

……

「你醒了？」

於毅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孔，他的額頭上還放著一塊打濕的毛巾。

而他所在的位置，正是他的卧室。

一床厚厚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被子裡面就好像蒸桑拿一樣，於毅感覺那種汗水粘在身上然後碰到被子的感覺非常難受。

「我之前暈過去了嗎…？」

於毅拿下額頭的毛巾，緩緩坐起身，感受了一會自己的狀態，一種氣血虧空的無力感湧來，就像是一周沒吃飯的人一樣，只不過這是靈力上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大堆的螞蝗粘在身上瘋狂吸血，等到自己的血吸空了才停手，於毅現在就是那種被吸空的狀態。

嘆了口氣，於毅抬頭，才將注意力放在對面的少年身上。

對面的少年穿著一身洗的非常乾淨的校服，雖然有些破損，但是不影響他看起來非常有精氣神。

「我路過這裡看到你暈倒在院子裡面，本來打算叫醫生的，但是我沒帶手機，也沒看到你的手機，你家也沒有座機，荒郊野嶺的我只能把你背回來降降溫了…」

少年說話時還有些慌，也不知道是不擅長和不熟的人說話還是什麼。

「謝謝了」

於毅笑了笑，說著，拍了下姜寅的肩膀，作勢就要起身。

「你能下床走動嗎？等一下再摔了可別說是我搞的。」

「放心已經沒事了」

說著，於毅掀開了被子，穿著拖鞋就下了床。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靈氣虧損還是對身體有不小的影響的，剛起身，一股虛弱感就遍布了於毅的四肢百骸。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你還好吧？」

「沒事沒事，你喝水嗎？我這裡有可樂，沒開的」於毅微笑著揮了揮手，隨意的敷衍了過去。

「有可口嗎，不是可口我不喝」少年見於毅沒事，也是鬆了口氣，說話間，原本那種拘束感消散了許多。

「挑上了還，不過真有」說完，於毅笑著走進了廚房之中。

廚房裡，於毅因為老家沒有空調只有風扇導致夏天熱的不行，所以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於毅在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就順路買了一大箱可樂回來，而後因為事情太多，一直沒時間喝，所以現在還被放在冰箱裡面。

「冰塊在冰箱最上面，你自己拿一下」

「好的，謝謝」

兩人在廚房的長桌坐下，一人一邊，喝著可樂，思考著自己的事情。

姜寅在思考那個大蛋殼，而於毅則陷入了昏迷前的回憶。

只是還沒有怎麼回憶，於毅的靈魂忽忽然顫抖起來，靈魂深處也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再次跑出來了一樣，從於毅心臟位置開始，那種昏迷時所感受到的痛苦艹重新出現，

如果不是於毅及時止住思緒，他覺得，恐怕會再次發「病」

然後想起了自己爺爺留給自己的那本筆記本。

「你在這裡坐一下，我有事情要處理一下」

說完，於毅就端著可樂離開了廚房，在經過自己的卧室之後，就來到了爺爺的卧室。

爺爺的卧室在爺爺走之後被收拾的很好。

卧室內有除了一張床外，最多的就是書。

於毅還記得自己小時候進爺爺的書房給沒放穩的書砸暈的事情。

想著，於毅笑出了聲，不過這次他重新回爺爺的書房並不是為了被書砸，而是有正事。

在爺爺書桌下的柜子里，一個剛剛好卡在一角的小箱子被於毅拿了出來。

在於毅回老家的這些天里，於毅隔三差五就會來打掃爺爺的書房，所以書房裡除了剛回來時灰塵很多外，現在非常的乾淨。

但是這個盒子之前於毅打掃得時候卻怎麼都沒有發現。

一口吹開盒子上的灰塵，於毅緩緩打開了小箱子，並沒有什麼恐怖機關，或者蟲子撲臉，裡面只有一些雜物。

而最吸引於毅注意的是一張照片和那本筆記，並沒有先拿筆記，於毅從筆記旁拿起了那張有些泛黃的老舊照片。

那是一張合照，照片里，自己的爺爺和五個人站在一塊。

這張照片拍攝時間應該是在爺爺二三十歲的時候。

那時候的爺爺留著一些短鬍鬚看起來有種少年的氣息，但是沉穩佔據了更多。

放下照片，於毅在書桌坐下，翻開起了自己爺爺留給自己的那本筆記。

「小魚？現在看到這本筆記的你應該是個大孩子了吧，不知道你找女朋友沒有，不過能夠找到那個盒子的時候，你的實力應該已經突破到了超凡吧，不知道你通過問心沒有」

「哦，對了，事先跟你說一句，關於那種靈魂層次的痛，爺爺我並沒有辦法減緩，這裡先跟你說一聲。」

看到這裡，於毅已經可以看見自己爺爺坐在書桌上一邊壞笑一邊寫下這句話的樣子了。

「老傢伙還是這麼喜歡鬧啊…」

於毅勾起嘴角無奈的嘆了口氣，又高興，又有些無奈。

「首先，你爺爺我要先說明一點，給你的那項鏈，爺爺自己也不知道什麼來歷，也不知道你有沒有通過問心，但是我可以形容一下，我第一次開啟他的樣子，希望對你有用」

「爺爺我是在16歲的一個下午開啟問心的，那時候我爸，也就是你太公那時候把那串項鏈給了我，然後隔天晚上，當我推開卧室門的時候，我就已經過了一遍問心…不過我失敗了，當天我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你太公給我搖起來的，而功法已經出現在了我腦子裡了」

「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傳你功法了吧？咱家每個人，都有專屬於自己的功法，在通過問心之後，當然，爺爺我不知道到成功通過問心會獲得什麼，但是我們於家人基本每個人，都能獲得一份極度契合自己的功法」

「並不是沒有其他家的人曾經使用過問心，曾經有段時間，他被一個國外的老東西偷走了，但是當我發現他的時候，他變成了一個瘋子，現在還被關在美國的精神病院裡面」

「後面我也故意讓一些小偷得到過他…但是基本不是瘋了，就是死了，活著的人寥寥無幾」

「話有點偏題了…話回到正題，關於問心的來歷，我們並不知道，但我聽我爺爺說過似乎是幾千年前就已經存在的東西，中途幾經波折，但是還是回到了我們家」

「你爸爸走的早，你媽也不知去向，我把問心交給你，就是希望你能將問心傳承下去，你明白嗎，於毅」

「記得早點找女朋友，別等到三十多歲身子虛的要死的時候才找。」

「後記：剩下的內容，我覺得容易打擊到你，所以我暫時將他封存起來了，等你到了超凡後期自然有能力解開，現在，滾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小魚！」

後面這段話寫的有些潦草，但是於毅看得出來，那可能是爺爺在住院前，強撐著身子坐在書桌上寫下來的…

只是於毅好奇的一點在於，為什麼自己爺爺要將後面的內容封起來，還聲稱害怕自己承受不住打擊。

這點讓於毅有些疑惑。

不過他更加好奇的是…自己之前暈倒時，體內的靈氣到底去哪裡了？

「斯…稍微等靈力恢復一下再說吧…沒藍之後遇到什麼事就都只能靠身體硬抗了…」

正準備休息，可是於毅突然想起來自己家好像還有客人，然後趕緊火急火燎的跑回了廚房裡。

不過當於毅推開廚房門，走進去時，他看到了一個昏迷在廚房餐桌上的少年身影。

「這…我不記得我在可樂裡面下了東西啊？」想到這裡，於毅猛地搖了搖頭「想的什麼東西」

趕忙跑到姜寅的身邊，於毅撩起姜寅的頭髮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斯，好高的溫度…39.2」

憑藉於毅現在的修為，哪怕沒了靈力，都能靠著肉體精確感受到人體準確到小數點后五位的溫度，不過他還是習慣后一位。

沒有糾結這少年為什麼會突然暈倒，畢竟肯定不是自己搞的鬼，於毅很快的脫掉了少年的外套，把他丟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蓋上了被子。

而床頭，甚至還有一盆子水和搭在盆邊的毛巾。

「角色轉換那麼快的嗎？」

於毅嘆了口氣，然後端著盆子走到了後院。

隨手將盆子里的水倒在了一棵樹下，於毅很快的聰水井中抽出了一通冰涼的井水。

這井是他爺爺和爸爸一起挖的，雖然裡面多多少少摻了點他的力氣，但不多。

……

「靈氣太過濃郁導致的嗎…？」於毅抓著少年的手感受著他體內的各種臟器的運動「不應該啊…」於毅換了只手。-

「一般人在這種濃度的靈氣裡面，反而會因為靈氣過於濃郁，而難以吸收，導致連平時靠呼吸吸收的那一點微薄靈氣也都無法獲得，這傢伙…」

在一般時候，人在沒有修鍊的情況下，只能被動的吸收一定濃度的靈氣，在能吸收的一定程度範圍內，人體每日會多多少少吸收一些，但是不會太多。

不過這個多少就因人而異了，有些人天生這個能夠吸收的範圍就比一般人高，導致會出現一定程度的天賦，例如擅長繪畫記憶或者運動什麼的，但也只是有限的強化而已。

但是這種在低濃度靈氣區域沒啥事，一到高濃度區域直接暈倒的情況…於毅也第一次見到，。

就好像一個人吃飯，嘴小的人在沒多少飯菜的時候細嚼慢咽，最大的人在沒東西吃的時候也是細嚼慢咽。

但是到了饕餮盛宴的時候，嘴小的人依然是細嚼慢咽，但是嘴大的人卻有兩種選擇，他即可以選擇小口慢嚼，也可以選狼吞虎咽。

當然，這兩選擇的前提是，別把孩子餓壞了。

於毅覺得，姜寅這就是經典餓壞了的例子。

「算了…反正我也要回復一下靈力，就順便照顧一下他吧，算是平了。」

說著，於毅從姜寅的額頭將已經有些發燙的毛巾取了下來，擰乾水分后，重新沾濕，放在了姜寅的頭上。

現在的姜寅所經歷的事情，在小說里有點類似於洗經伐髓，所以會有許許多多身體中的臟物從體表排出，所以於毅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