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涅槃之承
從昏睡中醒來，他第一個反應是刺眼再然後是無與倫比的痛與不適應，他的眼睛還沒有適應光線，也無法睜的太大，只能微微眯起，然後一點點的適應，現在正值晚上，天氣倒是不熱，微微有點冰涼和減緩著的痛刺激著他，他還活著。
笑白夜對此是感到慶幸的，他知道他賭贏了，他消滅了那個黑色玩意......
「嘿，我可不是什麼黑色玩意，而且我可以聽見你的心聲。」一個懶散的聲音說道，笑白夜下意識的想要逃離，但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笑白夜一時間有點頭疼，但轉念一想，又恢復了平靜。
這次輪到小黑球驚訝了，他沒想到笑白夜這麼快就醒悟過來，然後讚歎道：「好小子，不錯嘛，居然這麼快就能想明白，我傷害不了你。」
笑白夜默默的聽著，直到他說完才說道：「我只是想擺爛而已，我純粹是不想動了，然後再來想怎麼對付你。」
小球無所謂的說道：「那行，你慢慢想，我不打擾你，對了，我和你已經融合，只是我的意識融合在了你的中心處，而且我沒有實體，要算的話連精神體也算不上，因為我和你已經被壓成一坨了，我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你自己想吧。」說罷，就默默的看著笑白夜。
一人一球就這麼耗著，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笑白夜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來，只是身體雖然還是在犯痛，但是已經可以活動了。
笑白夜慢慢的爬了起來，環顧環顧了四周，他還是在笑家村內，他死亡之前我位置，地上是血液已經凝固，這裡也沒人去打掃，只是很多門都是敞開的，估計已經被搜刮完了，只是督察員的屍體都不見了，可能都被搬走了，自己的周圍一片漆黑，那是爆炸藥劑使用過後的痕迹。
笑白夜也沒有著急去做什麼，只是席地而坐，對著那個黑色小球開始談話起來，說道：「我們談談吧。」
小球問道：「那你想聊什麼？」
「關於你我的事。」
這次小球沉默了，然後理了理思路說道：「這麼更你說吧，我們就像本來是兩塊不會相交的線，或者說橡皮泥，或許是命運吧，只是一個無形的大手把我們捏在了一塊，捏戳拉伸，捏戳拉伸，只是你這塊橡皮泥佔據了主導，把我這塊給吞併了，然後我不甘寂寞，撕下來一小塊黏在了這一整塊橡皮泥上，就成為了現在的我。」
「所以，這就是你我之間的關係？」
「對。」
「哦，知道了，所以你叫啥？」
「我名01720，還有你這麼容易就相信了我的說辭嗎？不再問幾句？」
「我又沒什麼好問的，而且靈魂這一點我自己可以感受到，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還有有一根線連著我們，那應該是所謂的契約吧。那我要問的就兩點，什麼是契約師，還有這個世界的構成。」笑白夜回答道。
「契約師就是類似你所理解的惡魔，給予對方利益，而簽訂后需要對方的一些東西等價交換，只是，因為這種做法比較......邪惡？應該是這個詞，所以契約師就成了邪練師，也就是魔師。而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大熔爐，本來呢，三個體系在互相平衡著，但因為一場神戰，隧道被打通了，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都有，但危機的同時也有機遇，所以誕生了很多類似你的影響中小說主角一樣的人物，然後成為霸主，現在局勢就差不多穩定了，就這樣。」
「哦，行吧，
那先這樣，我坐了那麼久也該走走了。還有，你是名字太難記了，我就叫你小黑吧」說著，笑白夜滿臉笑意的站起身，再活一次感覺真好......
笑白夜慢慢站起了身子，天已經蒙蒙亮了，灑在村莊中，新的一天開始了，如果沒有侵略的話，如果一切如初的話，或許自己就可以覺醒能力了，只是沒有如果。
笑白夜稍微整理了整理情緒，看了看自己，一身破爛的衣裳，褲子，但暴露在外身體到是修復好了，可能是小黑點功勞吧。
他把自己那破破爛爛的斗篷脫掉，在一塊有點破裂的大鏡子前開始脫掉自己的「裝甲」，一件又一件裝甲的脫下，他看著自己的肌膚，已經修復，但卻也露出了一些黑色的符號在他的胸前，「這就是契約師的標誌，所簽訂的位置因人而異，因為我的意識最後進入了你的靈魂中心，所以契約的位置也在這裡了。」
笑白夜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而是撿起了裝甲，總共八大部位，只剩下三個部位可以用了，左右腿和面罩。
他默默的穿上，然後再這個房子里拿了一個比較舊的拖車，開始搜颳起村莊，他想看看這村莊里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上的，加上掩埋村名們的屍體，畢竟也是養了自己六年的地方，他要說再見了。
他一個房子一個房子的搜索著，看到村民們的屍體就用那破掉了的胸甲，綁上一根木棍就是做成了，在這些村民的家中他也沒能想能搜索到什麼好東西，只是想讓他們入土為安吧，如果還有存活的應該可以救助一下。
笑白夜一家一家的搜索著，偶爾一些破舊的鐵器都被笑白夜拿上了，或者是地下室，但凡是他知道的地下室他都去了，一無所獲，依舊是無人生還，是有一些不知名的水晶，不多只有一兩塊。
在路過一戶人家門口的時候，笑白夜停下了腳步，這家院落中有著十幾具乾枯腐朽的屍體，這是一家人，這裡是村長家，而地上的是許多不認識的屍體。
其中一個人還坐在院子里，正抬著頭看著天空中飄浮著的紅雲，似乎在期待著什麼，這人的旁邊有著一具乾癟的軀體倒在一側，似乎死亡了很長時間。
從屋頂的破洞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風景，這人看到了笑白夜之後便轉過了腦袋看向了他。
這是一張蒼老的臉龐，眼睛深邃，帶著歲月的痕迹，皮膚粗糙，嘴巴和鼻子凹陷了下去，雙手乾瘦且發黃，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洗過澡了，甚至於衣服上還有著油漬，一副邋遢的樣子，但他的目光中卻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看了笑白夜半響后他突然笑了起來，聲音沙啞而渾厚，「孩子，你還活著，太好了，看來那老東西還是有點本事的，給你算命的時候說你是主角命，可能會波及他人，還真他娘的對，只是這次的原油可怪不得你，是老祖宗和我的孽啊。孩子，答應我一件事，做個壞人，好人太多了也太難活了，咱做一個遵守本心的「壞人」，只要自己明白自己的路就好了。「
「說了這麼多，是我自作多情了，笑家村的人都不普通哥哥有血有肉，當年我把自己當主角，可惜不是嘍。孩子，既然如此，東西我留給你了，覺醒方法有了，當你覺得時機成熟后，那就出去闖闖吧。記住了，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主角，好好活下去，自己守住自己本心的活下去。」
「說了這麼多，我的時間也到了，對了其實村長我本來叫江燁來著的......做墓碑的話，就用這個名字吧，挺懷念的，記住了火加華的燁。」說完，只見江燁用一把小刀插入心臟，一扭大量血液噴洒而出，灑在地上，地上的陣法啟動，這一個本來沒有任何痕迹的地板裂開來，露出了一條隧道。
笑白夜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該做一些什麼，但雙拳再一次顫抖起來，兩腿「咚」的一聲跪下，在屍體尚還有餘溫的村長面前磕了三個響頭，他知道這份情，他沒法償還了。
笑白夜稍微安定了一下情緒，站起來身子，看著還仍然坐的筆直的老人，沒有多言，而是再鞠了鞠躬說道：「村長，等我出來后，再給您下葬。」說完，便走下了這個通往地下的隧道。
直到笑白夜完全走入隧道后，隧道關閉，而村長好似笑了笑，身體再也維持不住了，一點點化作灰塵，散入空氣中，然後幽幽的留下一句隱隱約約的話：「孩子，這樣你才能成長，要怪也就怪我吧，現在大夥應該都活的不錯吧......」
......
隧道內，笑白夜慢慢地走著，只有一盞被留下的煤油燈，已經燃燒了一半了，但路還沒有到頭，雖然他覺得好像是有點長了，這條隧道好像越來越深了。
笑白夜開始有點茫然，但是還是往下一點點的走，再往下就好似無邊無際了。
燈越來越暗，好似馬上燃盡了，只是路還沒有到頭，笑白夜也逐漸開始有點急躁，從走了到慢跑，最後到了快跑。
隨著燈芯一點點的熄滅，笑白夜也開始緊張起來，心裡問道：「小黑，你現在有什麼可以看到的嗎？」
小黑的精神力擴大了幾分，但還是遺憾的說道：「我沒有看到有邊界，或者說這裡很大而我的神識還不夠。」
笑白夜點了點頭，表情開始凝重起來，因為燈最終還是堅持不住，熄滅了。
笑白夜這時卻手無寸鐵，只有腿上的護甲和胸甲，其他東西都被他放在了外面，這時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把推車帶進來的，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
一點點的前行，笑白夜可以感受到樓梯的踏感，然而一腳踏空感傳來，他穩住身形，他伸腳踩了踩，他感受到了，他到達了一塊平地上。
這種踩實的感覺比在樓梯上走要好，但是他有點沒有明白村長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這裡聯通著哪裡他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漫無目的的走著。
這期間笑白夜就和小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小黑你說村長讓我們來這裡有什麼用意嗎？這鬼地方真實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小黑回答道：「不知道，可能為了培養你的反應能力？或許後面會有一些小怪之類，然你去刷經驗吧……」
這時，小黑好想意識到了什麼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而且他預感這種猜測很可能是對的，笑白夜的死亡，他的出現，再加上傳承，環環相扣。
但他可以感受到村長身上並沒有惡意，反而有一種親切感，他心中一驚，明白了村長這是在計劃什麼，只是沒有明說，或許是對笑白夜不利吧。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他的語調也沒有變化，有一句沒有的根笑白夜搭話，突然，小黑說道：「小心，前面有情況。」
而笑白夜瞬間崩緊身軀，整個人低下身子，警惕了起來。
笑白夜這時有點著急，問道：「小黑，你有什麼攻擊或者輔助的手段嗎？我現在眼睛是半瞎的，無法看到前方。」
小黑沉默片刻說道：「我可以共享神識，但你要打開許可權，不然你的神識會排斥我的存在……」
笑白夜一咬牙說：「行，你來吧。」說罷，讓大腦放棄思考。緊接著好像有什麼進入了大腦，再進入了他的右眼，再次睜開他的右眼通紅，而他也可以看見這片世界里。
一個在一堆廢棄機械上的垃圾場。
笑白夜被震撼到了，一望無際的廢棄機械，一股股濃厚的機油味，他本來都沒往機油哪方面去想，但現在知道了，那鐵鏽和機油的味道。
這時，小黑髮話了：「準備要來了，我給你發覺，我的鎖鏈你可以用，自己小心著點用，沒有靈魂補充只會越來越少。」說罷，然後一道運用的手法便在笑白夜的腦海中顯現出來。
笑白夜點了點頭，默默觀想起來，只是在心中默默驚訝，也沒說太多，看著那所謂的手法。
著鎖鏈的手法其實很簡單，用自己所有可以利用的能源聚集在某個位置然後釋放出來，就可以成為之前小黑對付他的那種效果，只是因為小黑的能量強，吸收的靈魂種類多，且練習過有關恢復靈魂的法決所以才敢那麼用。
「那東西接近了還有500米左右，正前方。」笑白夜點了點頭，然後邊向反方向跑去，邊問道：「你不是只能在周圍50米內看東西嗎？現在怎麼可以看到這麼遠？」
「你笨啊！我只看一個方向不就行了？其他方向我只留意周圍10米的距離就行了。」笑白夜諾有所思，點了點頭，笑白夜抓住了一個重點，就是方向，這或許和集中精神有關。
所以他在一處小沙丘前停下身子，再藏到後面，默默的凝聚著所謂的鎖鏈，雖說在這裡的生物都已經死去，不存在什麼威脅性，但是還是需要謹慎行事，不然稍微一不注意就可能葬身在這片荒蕪之地。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突然他一聲暴呵：「去！」
然後便是一道紅色的鎖鏈激射而出，直直的刺向不遠處的地面，然後隨即拉緊。
至於他自身，因為能量不足以凝聚出那麼強的鎖鏈，只能用一些最原始的方式，將能量團凝聚在手上，再以鎖鏈的方式伸縮攻擊，就如同一個鞭子。
而在這個地方，不管是誰，都不敢這麼干，因為消耗實在是太大了，但這是笑白夜最後的手段來，所以不得不去用。
突然聲音大了，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一般，笑白夜抬眼望向那裡，一個龐然大物正矗立在哪兒。
那是一個鋼鐵堆積成的未知生物，高度足夠三米，表面滿是銹跡，看上去彷彿一座山般佇立在那裡，一眼看過去令人心神俱顫。
這東西應該就是小黑口中的那個怪物吧？
從那猙獰的外形來看，確實是像極了......什麼也不像？
就像是一堆廢鐵堆積才一起的幾個巨大機器，勉強可以分辨出六條正在移動的足。
「轟！」
似乎是察覺到笑白夜在看著自己，那龐然大物動了起來，一腳踩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同時整個大地劇烈晃動起來。
「嘭！」
緊接著又是一記踩踏踩在了地板沙丘上，沙丘瞬間夷為平地，如果不是笑白夜速度快的話，估計已經掛了。
這種威勢絕對是比坦克的存在還要恐怖，而且這玩意兒的速度還快得驚人。
只見它邁動六肢，迅速朝著笑白夜跑了過來，如果真讓它近身的話恐怕就不妙了。
「吼！」
笑白夜手腕微轉，一顆子彈射了出去，這是他唯一藏起來的武器，但作用幾乎等於零，就是從機械手臂上拆卸下來的毒蛇。
「嘭！」
槍響了，但卻被那龐然大物輕鬆躲掉，子彈落入旁邊的荒地之中，留下一道深邃凹槽。
這個距離雖然不算遠，但想用這點距離打到一塊鐵，基本上不太現實。
畢竟笑白夜的槍法並不怎麼好，只能算是馬馬虎虎罷了。
笑白夜知道一場惡戰是少不了了，只是他不知道這怪物的弱點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