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各懷鬼胎

「你放心，既然季雁茴那個小賤人不識相，那娘也就不用對她客氣了。你大伯娘之前打的主意娘親一清二楚，既然她都能出手爭取，那為什麼咱們就不行呢？說不定最後攝政王世子妃這個頭銜還會落在乖女你頭上呢！」季三嬸兒眼裏的惡意毫不隱藏。

「可是顧家哥哥怎麼辦？雖然攝政王世子是很好，可女兒還是更喜歡顧家哥哥一些。」季雁菱聽了她娘的話臉上露出一抹嬌羞來，眼帶憧憬的說。

「你傻呀！顧明和蕭離廷相比，傻子都知道選誰。而且娘親跟你說，顧明既然當初能夠毫不猶豫地棄了季雁茴那個小賤人，轉而跟你打得火熱，你怎麼就能保證他不會有為了別人而棄了你的一天呢？」季三嬸兒伸手在季雁菱腦門兒上戳了一下。

「不會的，娘親，顧哥哥是真心愛我的，他對我說過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的。」季雁菱見娘親誤會了自己的情郎，連忙為顧明辯解道。

「你這麼久這麼蠢，」季三嬸兒恨鐵不成鋼地在季雁菱身上拍了兩下，「男人的話怎麼能信呢？他跟季雁茴定的是娃娃親，當初二嫂還在的時候他對三丫頭多上心你沒看到嗎？」

「那怎麼能一樣？顧哥哥說了，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季雁茴，只是當年他年紀小，是被他娘親逼着來帶着季雁茴一塊兒玩兒的，現在他長大了，發現他原來心裏一直都有我，所以才不要季雁茴的。」娘親不信自己的情郎，季雁菱急了，把顧明的話照搬了出來。

季三嬸兒聽了臉一下子就黑了，她怎麼會聽不出來這隻不過是顧明為自己拋棄季雁茴而找的託詞，只是自己的傻丫頭完全被他迷住了，半點兒容不得人說他不好。

「雁菱，娘親不會害你，你想想，攝政王在咱們大楚可是位極人臣了，等他百年之後，蕭離廷就是妥妥的攝政王，皇孫殿下年紀又小，將來還不是蕭離廷一人說了算，你要是能嫁給他，以後就是大楚地位最高的女子了，這不比嫁進顧家好得多嗎？」

季三嬸兒苦口婆心，掰開揉碎了給閨女講道理，可惜她季雁菱只一門兒心思認準了顧明，完全不理會她的一片苦心，氣得季三嬸兒恨不得把她的腦子撬開看看裏面都被顧明灌了什麼迷魂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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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伯娘的房間里也在進行着內容差不多的談話，不過說服和被說服的對象卻截然相反。

「娘，女兒要是真的嫁給蕭離廷，以後娘您在伯府的地位就完全不一樣了，我爹本來就是長子，本該繼承伯府，可如今二叔大勝歸來，地位遠非之前可比，要是季雁茴再嫁進攝政王府，那祖父那邊會怎麼決定娘親你想不到嗎？」季雁薰一臉冷厲地說道。

「怎麼會？嫡長子繼承爵位是是規矩，你祖父不會那麼糊塗的。雁薰娘親知道你心氣高，可攝政王府不是咱們可以攀得上的，這次大長公主不止請了各家小姐，後天也會有不少京城才俊過來，到時候娘親給你挑一個更好的，好不好？」季大伯娘勸道。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更好的，比攝政王世子還好嗎？地位有他高嗎？長得有他俊嗎？能讓我把季雁茴踩在腳底下嗎？要是娘親你能找到一個這樣的，女兒二話不說一定嫁過去，要是沒有，那娘親你也不必再提了。」

「雁薰你······」看着滿臉戾氣的女兒，季大伯娘再一次後悔當時怎麼就信了老夫人的話，結果害得女兒生了心結，對自己也有了怨氣。

「娘親不必再說，女兒真的嫁入王府，對哥哥也是不小的助力。娘親你別忘了，咱們伯府是降等襲爵，爹爹繼承伯府之後已經是最後一等，到了哥哥那裏可就什麼都沒有了，要是我成了攝政王世子妃，乃至以後的攝政王妃，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真的能行嗎？」季大伯娘被季雁薰說得有些動搖了。

「當然了，女兒什麼時候都是娘的女兒，肯定是為我們一家着想了。」季雁薰嘴上說着貼心的話，心裏卻在冷笑，果然一提到兒子，娘親的選擇又不一樣了，還整天口口聲聲疼愛自己，但跟兒子比起來，自己還是可以被犧牲的那個吧！

「可是世子他沒看上你啊！」季大伯娘還沒有完全被季雁薰畫給她的大餅沖昏頭腦，有些發愁的問她。

「看不上又有什麼關係？聖旨上寫明了是季家小姐，只要季雁茴在大婚之前做出了什麼醜事，就算是為了攝政王府的顏面着想，她也不可能嫁進去了，到時候伯府能拿得出手的姑娘只有女兒一個，該怎麼選擇是個人都知道了。」季雁薰眼裏的陰狠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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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麼？」季大伯娘看着女兒眼裏閃過的狠厲，後背一片冰涼，有些驚惶地問道。

「這娘親你就不用管了，到時候只要記得配合女兒就好。」季雁薰冷冷一笑。

「可是······」

「好了娘親，女兒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會兒，要不晚上就沒有精神了。」季雁薰打斷季大伯娘的話，起身告辭。

「你······」季大伯娘欲言又止地看着女兒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湧上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季雁茴可不知道大房和三房正卯足了勁兒準備算計她，現在她正跟怡蘭郡主一起歪在炕上，人手一本話本子看得興高采烈，偶爾兩人還就著劇情展開一陣討論。旁邊跟着伺候的畫眉和怡蘭郡主的貼身侍女侍雪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一看就看了半下午，兩人被畫眉和侍雪拖起來梳妝打扮，才意猶未盡的約定了下次讀書會。

季雁茴這次帶來的衣服有一半是萍娘給她送來的，還有一半是伯府接到帖子后專門給過來的幾位姑娘準備的，她讓畫眉分開裝了兩個箱子一起都帶了過來。

怡蘭郡主是著好裝來的，只要重新梳頭勻面就好，因此她早早地打理好了自己，坐在一邊樂呵呵地看季雁茴被畫眉折騰，時不時地還幸災樂禍一番。

季雁茴穿的這具身體其實底子是很不錯的，五官精緻，身材高挑，儘管還沒有發育完全，但已經有了亭亭玉立的雛形，在穿上萍娘比照着她的身材做的衣服，真的是美翻了，看得旁邊的怡蘭郡主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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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茴，你這衣裳也太好看了吧！在什麼地方做的？」怡蘭郡主跑過來圍着她左看右看，一臉的讚歎。

「這是我家制衣坊的獨家定製，外面買是買不到的。」季雁茴看着銅鏡里稍顯模糊的自己的身影，頗為臭美的說。

「好雁茴，你就讓你家制衣坊也給我制一件吧！我出雙倍的價錢，好不好？」怡蘭郡主抱着季雁茴的胳膊眼饞地說。

「你真喜歡啊？」季雁茴問。

「我真喜歡！」怡蘭郡主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你也不用出什麼錢，我這裏的衣裳都是新的，要是你有看得上的，我送一件給你不就行了，哪裏還用那麼費事啊！」季雁茴小手一揮，大方得很。

「真的啊？雁茴你太好了！」怡蘭郡主一路小跑着來到了季雁茴的衣箱前，對畫眉催促道：「快快快，把你家小姐的箱子打開讓我瞧瞧，遲了她反悔了我就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