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第65章 第 65 章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現在在一艘私人遊艇上搜查。

「小陣平,果然哪裏不太對勁。」萩原研二壓低聲音對身旁的松田陣平說道,鳶尾顏色的眼眸在無光的環境下充斥着凝重。

「啊……到處都非常乾淨,簡直不能用剛清潔過來解釋。」松田陣平也沉重地點頭贊同。

這種情況已經不能期望會有什麼線索了,剛才他和萩原一路摸上這艘船,縫隙里的灰塵都被清掃乾淨,就差沒把裏面的東西一併給清空。

雖說這個時間爆處組也沒有什麼工作,按照輪班,這周末他倆也應該在警局裏待命,或者去追查和研究有關於之前逃跑的炸/彈犯的消息,但誰讓這種將近半夜的時候就只有他們有空,還收到了河谷繪美突兀發來的一條簡短得好似求救的信息。

【伊藤集團私人遊艇,有炸/彈,救人。注意現場異常痕迹。】

前半部分松田陣平看明白了,大概又是這個人把他們倆當工具人驅使,甚至跟榎本梓打聽了一下才發現對方請了假去觀看怪盜基德的魔術秀了。

「雖然是要緊的事,但總有令人點火大啊。」松田陣平咬牙壓低聲音說。

就算他知道肯定是在船上發生了什麼,才讓對方緊急尋求外部幫助,但松田陣平心裏的不爽還是有些高漲。

「小陣平,在沒有別人的時候就別傲嬌啦,明明一開始很擔心河谷小姐。」萩原研二低笑着揭穿他的關心,「還特地跑去波洛……不過大概也是因為她沒辦法從海上迅速回來才找我們的吧。這應該是被人信賴和依靠了嗎?」

「還不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自保能力,說白了就是太菜了!稍微鍛煉一下都不至於看起來能被一拳打倒似的。」

松田陣平白了他一眼,沉默著走進位於三層的船內。

雖說整個船靜寂無聲,看起來沒有任何人存在,但他們是無證搜查,更何況還觀察出船主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再分一點心思注意都不算多。

萩原研二走進去后,跟松田陣平稍微分開一段距離,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查看了一陣。

室內開着燈,只是作微弱照明所用的暖黃光芒鋪撒在傢具上,一眼就讓人感覺無比舒適,不僅僅是指整個室內的風格,同樣還有兩人最開始說的那件事。

太乾淨了。

這裏的佈置應該是私人遊艇上的餐廳,彷彿就是為了洗掉這個地方曾經出現過什麼無比骯髒的痕迹,特意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將裏外給徹底清潔過。

松田陣平停在了一張餐桌邊,屏息凝神,他總感覺這個房間的氣氛有些怪異,直覺來說,是除了他和萩原研二,還有一個……

「怎麼了,是發現什麼了嗎?」萩原研二也停下來,扭身看向松田陣平那邊,看見對方和自己打手勢,讓自己配合對話。

松田陣平稍稍恢複音量,對他說:「沒有,看來人應該不在這,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真不知道那傢伙究竟在緊張什麼。」

萩原研二接收到信號,於是伸了個懶腰,目光掃視周圍,鎖定了松田旁邊,被桌布覆蓋的餐桌底下。

「沒辦法,幫人辦事就幫到底啦。我們去底下的倉庫看看。」

他們佯裝出了餐廳,轉身卻悄無聲息從外面的玻璃窗翻進來,分別躲在了那張餐桌就近的地方。

但等了一會,除了確認這裏多一個人的存在,卻沒有任何人有所動彈。

心臟和呼吸的速率不平穩,而且像是在遏制情緒,剛才被發現是因為一瞬間的急促呼吸導致的移動……是被他們嚇到了還是什麼?

萩原研二確定以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乾脆地朝那邊走過去,在靠近餐桌接近一米距離,潔白的桌布突然間被人從底下扯下,朝着一

人甩過去。

松田陣平不幸被選中,頓時被張開的桌布擋住視野,餘光還是注意到有個身影沖着萩原研二奔過去,急忙喊了一聲:「萩!」

萩原研二自然不是吃素的,更何況對方根本就沒有傷人的心思,只是想晃他一招然後逃跑,直接上前一步轉到人的背後,只一伸手就將其抓住。

「咦?高中生?」萩原研二詫異地發出一聲疑問。

「什麼?」松田陣平抬手把桌布卷吧卷吧丟在一邊,定睛看過去也不禁愣了一下,「河谷讓我們救的人就是他吧?」

萩原研二注意到對方頭上的傷口以及手上繩子的綁痕,明白他應該是在船上被人從後面打暈,才被囚在了船上。

河谷小姐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案子啊?犯人居然還綁架了一個人質。

青木釉好不容易緩過神,聽到松田陣平口中的名字,立刻急切地重重點頭,「沒錯!你們是河谷小姐找來救我的吧!我叫青木釉,原本是想阻止伊藤先生殺人,結果被他發現然後抓住了。抱歉,剛才還以為你們是他發現我逃跑後過來抓我的人……」

天知道剛才他躲在桌底下的時候,腦子裏都開始寫遺書了,甚至還想好怎麼留下死亡訊息給河谷小姐——他相信河谷小姐絕對能破解開……不對!他要是死在船上根本留不下任何訊息啊!

「不行,我們不能在這裏多待着!」青木釉猛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從倉庫里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炸/彈,「我們快點走!倉庫里有炸/彈!雖然現在還沒有啟動,但萬一是遙控的,我們都會死在這!」

「不急,我們就是精通這行的拆/彈專家。」松田陣平找到了人,開始不慌不忙地詢問:「先不說這個,你逃出來的時候,有沒有在船上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既然河谷繪美還補充說讓他們注意痕迹,肯定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問題,大不了等會拆除炸/彈后和研二一起把這艘船各個角落都找一遍。

至於沒有搜查證這件事,之後再補一份不就好了。

青木釉在這兩個態度悠哉的警察的影響下,很快恢復了鎮定。

他聽到問話后仔細想了想,眉頭微微擰緊,有些猶豫道:「好像……是有?但是我忘了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一條略淺的划痕,像是曾經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從上面劃過去留下的。」

「這個是河谷小姐讓你們找的嗎?是不是什麼案子的線索?」他緊接着問。

萩原研二新奇地發出一聲感嘆,「青木同學跟河谷小姐關係很好吧。」

「哈哈,還好啦,只是被河谷小姐救過一次,算不上要好……她根本就沒記住我的名字。」青木釉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哇,沒想到她性格還能這麼惡劣。」松田無意識調侃了一句。

「不!不是這樣,河谷小姐可能,可能只是稍微更注重距離感。」

松田陣平沒想到還能被反駁,眨眨眼睛無奈地哼笑一聲,不再說什麼。

「喂,青木對吧?你和萩原——就是他,先去找那個痕迹,我去看看船上的炸/彈,數量不多的話直接拆除。這樣沒問題吧?」他終於把架在鼻樑上的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一雙如星的眼眸,「可別跟我說你在害怕啊,高中生。」

到現在手還在顫抖,經過綁架后清醒過來,目前沒有驚慌失措已經很冷靜了。

青木釉抬頭跟萩原研二對視一眼,萩原研二非常縱容地聳肩,說道:「看來小陣平這次是想自己大展身手,我只能負責保護人質了。」

「不,不用擔心,我猜大概伊藤不會太快啟動炸/彈,我看到的數量還挺多,警察先生你們兩個一起去拆吧,我自己一個人完全沒問題。」青木釉點頭。

萩原研二看出他想幫忙的心,便邁

步和松田陣平一起走向倉庫的位置。

「隨你的便。」

「等等!」青木釉突然喊住他們,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低聲快速說:「那個,河谷小姐的聯繫方式,你們有吧?能不能……」

海上的豪華商船上,河谷繪美跟基德交易完畢就從陽台離開,徑直走出眺望酒吧,一邊下樓一邊撥通了柯南的電話。

「喂?晚上好,是柯南嗎?」河谷繪美還有心情問候了一句,「拆/彈進度如何了?」

「河谷小姐!基德是不是已經偷走寶石了?!」柯南的語氣比她還着急,「他化妝成青木釉的樣子,趁我不注意逃脫了!拆彈光靠我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全部搞定,最好還是從犯人身上入手——」

「我知道,但是沒辦法,剛才基德從伊藤先生身上偷名片的時候,除了那張特殊的名片外沒有其他控制裝置……我想就算有控制器也不在他身上。」河谷繪美說着,酒後的疲倦加上到處走的勞累湧上來,感覺自己的眼皮瞬間沉重了好幾倍,不禁打了個哈欠。

柯南緊盯着面前的定時炸彈倒計時,手上的工具都有些抓不穩了,「等等河谷小姐,基德偷伊藤先生的名片?你跟他合作了?!沒有阻止他搶走寶石!」

「反正不是他要找的那個,會還回來的,讓他幫我個忙有什麼關係。」河谷繪美尷尬地抓了抓脖子回答。

上面的淤青已經在她辛苦擦拭活絡油的堅持不懈下,基本消退乾淨,恢復了正常的膚色,不會看起來非常可怖,但同樣的,她最近身上都是一股活絡油的氣味。

她話是這麼說,但心底總歸還是有些心虛,不等柯南再說什麼,快速把話題扯回案件上,道:「既然如此,我們乾脆兵分兩路,伊藤先生在船上的休息室你一定已經搜過了,先別管炸/彈了,最好再去其他地方找找,他肯定還設置了別的控制炸/彈的裝置。」

她看向走廊的位置,說了最後一句話:「就這樣,船還有幾個小時靠岸,加油去找吧。」

柯南震驚地瞪大眼睛,這是讓他想辦法去找控制裝置?!

「等等!河谷小姐——」

河谷繪美抬頭和站在面前的伊藤先生對視,打電話的手迅速掛斷了柯南的通訊。

「不好意思,是打擾到你跟別人聊天了嗎?」伊藤先生表現出客氣有禮的模樣也掩飾不了他眼神里的瘋癲。

被發現偷走了兇器然後才着急找過來啊。

河谷繪美雙手環胸,悠然道:「不,那倒沒有,我更慶幸伊藤先生現在出現在這,這說明你沒有其他共犯。」

而且確實有其他控制炸/彈的手段。

定時只是一重遮掩,就算這艘船上有拆彈專家,在靠岸之前就將炸/彈全部拆除,但一直到船靠岸,全部人下船,自己確定安全為止……第二重保障就會被激活,最終還是炸毀這艘船。

河谷繪美微微耷拉眼皮,對目前看似危險的境況有些提不起勁。

怎麼說,這個人有預謀地進行殺人,卻又很理智地停在一條界限上,是想製造出一場完美犯罪?

伊藤先生向前踏出幾步,外面的混亂反而讓這裏幾乎被忽視,死一樣的寂靜助長了他的激憤情緒,他看起來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原來河谷小姐是這樣認為的嗎?看來還是哪裏讓人足夠產生誤會,算了算了,這個時候全部都不太重要了,名片可能在你手上,當然也可能在外面那個小偷手裏,」伊藤先生獰笑着吐出一串語序混亂的話,「那張名片,是啊,那張特製的名片,但是除了我的名字以外,那上面還有什麼能證明我是兇手的證據嗎?沒有!」

指紋很好解釋,材質也可以用愛好解釋,甚至上面可能殘留的血液反應,也能說是自己不小心划傷留下的。

河谷繪美沒有搭理伊藤的瘋狂態度,而是反問他:「也就是說,你確實是用名片作為兇器的對吧?」

「或許吧。」他的回答模稜兩可。

她從口袋裏取出了那張名片,上面被塑料膜完全包裹的紙質部分乾乾淨淨,除了那兩層完美重疊的紙質名片,夾層中還有一張大小與名片相等的薄片金屬,足夠割斷一個成年人的頸動脈。

但總歸不是刀片,有足夠的時間進行痕迹比對的話,就能區分出來。

「所以,你才用餐刀對傷口進行了二次修改。」她說着,在對方目眥欲裂的表情中重新收起了得手的證據,「我這麼放心地告訴你這件事,不擔心你殺人,是確定你並不會容忍自己做出這樣上不得枱面的案子。」

伊藤先生聞言,冷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篤定?河谷小姐的理由呢?」

「因為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會成為台上的丑角。」河谷繪美淡然一笑,「伊藤先生,我們打個賭吧,如果這艘船在你安全之後沒有爆炸,你就去自首,反之,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伊藤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把柄,除了這一時興起的獨特證據,他的謹慎給他創造了太多可供解釋的理由。

他對此胸有成竹。

「可以。」

他篤定自己能完成這場完美的連環殺人案。

河谷繪美打了個哈欠,漫步與伊藤先生擦肩而過,手機在口袋裏突然顫動一陣,提醒她收到了一條短訊。

一條未知號碼發給了河谷繪美一條語焉不詳的短訊:「關於之前的考慮,我們對此的答覆是——同意。」

「合作愉快。【Please】們*。」河谷繪美面不改色地回復他。

她走到了外面的甲板上,仰頭望向高處的控制室,在明亮的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面對着所有的警察,展示着手裏光華璀璨的寶石,然後伸手揚起披風,隨着紛亂的柔軟鵝毛消失在月夜裏。

不遠處的毛利蘭還在尋找不知蹤影的柯南,但只要她抬頭,就能透過玻璃窗看見在控制室里,已經把控制台拆出一堆電線的小孩。

河谷繪美眯起眼睛,恍惚的醉意終於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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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盲的我怎麼成了名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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