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你一個小姑娘能吃多少

史蒂芬找多瑪姆談判去了，其他人合力把卡西利亞斯及其同夥制服收了懸戒，綁起來一股腦的全扔進了鏡像空間。

做完以後他們一行人就這麼站在大街上面面相覷。

不遠處的聖殿還在恢復，要不了多一會兒就能完全回歸原狀，到時候多瑪姆連帶著史蒂芬都會消失不見。

「他這是什麼意思嘛！」

莫度法師恨鐵不成鋼的在一邊罵罵咧咧，王也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檯子上扭著頭一言不發。

林澤這時候沒了主意，只得去找鍾離交流交流。

「史蒂芬真的拋棄了大家嗎？」

他朝鐘離問道。

鍾離看了他一眼，臉上古井無波反問林澤：「你相信他嗎？」

林澤想了想，反思了一下，眼裡有了光彩：

「嗯，我相信他。」

「史蒂芬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不會棄我們而去的。」

鍾離笑了，他眼中有了讚許：「古一法師離開以前要我轉述你一些話，她說，之前對於時間的問題她的回答恐不是很恰當，也許等史蒂芬回來之後，他會給你一個更滿意的答覆。」

......

黑暗空間

「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多瑪姆，我是來...」

「多瑪姆，我....」

「多瑪姆..」

......

「你是來送死....夠了！！」

多瑪姆殺了面前的這個法師無數次，也聽他談條件的這句話無數次，他終於被惹惱了。

他無窮的力量能把這個螻蟻摧毀到渣都不剩，可每一次！每一次！這個人類都會完整無缺的回到他的面前，然後張口說出那句該死的：

『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該死！該死！該死！

多瑪姆現在已經快被氣炸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憤怒過。

這個人類的存在讓多瑪姆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黑暗空間他才是主宰，可這個人類卻將自己作為迴旋時間的載體而把他困在了這裡。

「感覺如何多瑪姆？正如你給卡西利亞斯的能力一樣，我從地球帶來的特產不錯吧，無限循環的時間，你和我，困在這同一時刻中，永遠永遠。」

史蒂芬緩緩說道，當死亡無數次降臨，對於它的畏懼也如潮水般退卻，他已經可以坦然的面對死亡了，這無窮的循環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最起碼，在這裡能看到多瑪姆氣急敗壞的模樣，讓他覺得很有趣。

「給我停下！停下！」

多瑪姆的憤怒可想而知，他已用盡所有手段將面前的人類殺死，可永遠無法逃離時間循環的後果他可算是吃夠了。

「放我出去！」

在不知道多少次殺死史蒂芬后，多瑪姆終於不再向他攻擊。

「我是來談條件的，帶你的信徒們離開地球，停止在我們的世界作惡，再也不準回來。」

史蒂芬手結法印，氣沉於胸的緩緩道：「你同意，我就停止循環。」

多瑪姆看著面前這個渺小的人類，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絲厭煩，他不願意再繼續糾纏下去，地球，這個他曾經一度想要吞噬的星球，竟有如此可惡的東西，時間。

那些貪婪的人類想要利用他擺脫時間，卻將這該死的東西讓眼前這種人帶到了他的世界。

多瑪姆不禁開始將自己遭遇時間循環的原因歸咎於卡西利亞斯他們。

他盯著史蒂芬，終於同意了條件。

......

「他這是什麼意思嘛！」

莫度法師正恨鐵不成鋼的在一邊罵罵咧咧，忽然他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嗯？

「你！」

史蒂芬臉上還帶著傷，神色輕鬆了許多，他環顧四周沒找到自己的目標，便想莫度法師詢問：

「卡西利亞斯他們呢？我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莫度法師被他這突然襲擊嚇了一跳，他明明前一秒才看到史蒂芬飛入了黑暗空間，后一秒這人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莫不是他現在見到的是史蒂芬的鬼魂嗎？

「你沒事？」

上下打量著史蒂芬的莫度法師疑惑的問出了口。

「當然，他們人呢？」

林澤從鍾離身邊跑了過來，往空中一擲，空間波動，打開了鏡像空間，他率先走了進去。

「你等等，我們都給他們關鏡像空間了。」

王法師還有其他幾個法師把卡西利亞斯從鏡像空間里移出來，於是史蒂芬見到了臉上身上五顏六色十分凄慘的一伙人。

卡西利亞斯見到史蒂芬的第一刻就急迫的質問起他，那聲音帶著不可置信和恐懼：「你做了什麼！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在多瑪姆答應史蒂芬條件的那一刻，卡西利亞斯最先得到反饋，他抵抗時間的能力消失了，就在剛剛他甚至連想恢復身體傷口的力量都沒有了。

這種現象在他出鏡像空間后感覺更加明顯，他甚至能感受到身體里的物質在崩解，這是多瑪姆的憤怒。

史蒂芬見卡西利亞斯那副狼狽的模樣嘲諷一笑：「我的條件談成了。」

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卡西利亞斯驚恐的抬起了自己的手，那裡的血肉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晶體后極速分解。

「哦，這個嘛....」

史蒂芬指了指說話間已經半條手臂消失的卡西利亞斯，故意拖長了聲調：「這不正是你想要的一切嗎？作為多瑪姆生命的一部分。」

在一旁的林澤注意到這種情況不僅僅發生在卡西利亞斯身上，離他最近的女法師已經沒了雙腿，正大聲驚叫著。

派蒙看到這場景，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相信我，你不會喜歡的。」

史蒂芬看著卡西利亞斯和他的同夥們身體逐漸晶體化，血肉消散變成了一個個黑色物質組成的『怪物』。

「啊啊啊！！」

多瑪姆帶走了他們，作為黑暗空間的一部分，卡西利亞斯及其他多瑪姆的追隨者，將永遠留在那裡。

「超越時間，永恆的生命，以這種形式實現，卡西利亞斯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初做下的決定。」

派蒙心有餘悸的拍拍小胸脯，天空的顏色恢復了往日的景象，多瑪姆離開了，在史蒂芬看來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香港聖殿最終也回歸原狀，地球又重新回歸法師們的保護下。

史蒂芬瞧著已經沒有任何黑暗空間痕迹的天空喃喃道。

「說實話，你真的應該偷走那整本書，警示就寫在咒語的後面。」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

林澤叉著腰：「嘿嘿嘿~」

王捂著嘴：「咯咯咯~」

史蒂芬勾起一半的嘴角僵在了臉上:......這後面什麼動靜。

他咔咔的回過頭，瞧著發出怪聲的兩個人開心的模樣，臉上的笑容也展開了。

可就在所有人以為事情過去的時候，史蒂芬的目光對上了在一旁的莫度法師。

「你成功了。」

「是啊。」

莫度法師嘴邊勾著自嘲的神色：「我們成功了，但你也確實破壞了自然法則。」

林澤明白莫度法師的意思，他不禁開口想要辯解：「可是，最終結局是好的啊，我們保護了地球，保護了大家.....」

「是嗎？那之前卡西利亞斯殺死的那些人呢？」

莫度法師搖了搖頭：「一切的起源都在於古一最先破壞了自然法則，不然也不會有之後的這些事。」

「萬事萬物因果循環，我們像她一樣，打破了規則，她當年的因造成了今天的果。」

「那我們今天的這番做法，將來又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呢？就連鍾離先生也不能確定吧。」

聽到聲音的鐘離朝這邊看了過來，他思忖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未來之事，作為現在之人，當然是無法確認的，縱使是我，對此也很難下定論。」

「遲早會付出代價的，這是註定的！」

莫度法師聽罷語氣更加堅定，這讓林澤也熄了辯解的心思，因為莫度法師的話，在他看來並不是沒有道理，誰又能決定未來呢。

「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說完這句話，莫度法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原地，他走向人群，漸漸的林澤他們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唔....史蒂芬....你不去追莫度法師嗎？」

「讓他走吧，派蒙，莫度法師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能強求他。」

林澤說這話同時也是講給史蒂芬聽的，像莫度法師那樣的人說難聽點是固執容易鑽牛角尖，可另一方面莫度法師何嘗不是堅定自己內心的執著呢。

能夠從一而終的堅持自己的想法，這也是很令人敬佩的一件事啊。

王倒沒想這麼多，莫度法師的想法他也能理解，不過只要世界和平，世界沒有毀在他們的手上，一切都是最美好的。

「管他呢，我們勝利了！哈哈！」

一直黑著臉，嚴肅模樣的王在幾個人面前表現的尤為開心，瞧見周圍氣氛因為莫度的離開而一片壓抑，他活動起來，把人們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你們別想了，今天戰勝了多瑪姆，保護了聖殿，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嗎？」

「瞧瞧周圍，我們現在在哪兒？香港！這裡有最正宗的種花美食，就當是為了慶祝勝利！」

「這條街上你們隨便吃，我請客！」

這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在別人身上可能不頂用，但在一個人的身上可特別有效果。

「誒！真的嗎！王請客！我們可以隨便吃？！」

派蒙睜著大眼睛，目光在周圍小吃店和各式各樣的攤位上流連忘返，興奮的在空中踱起了小腳丫：「王你不是在誆我們吧？」

「當然不是，我說了的讓你們隨便吃，就是可以隨便吃，難道你一個小丫頭還能把我給吃窮了？」

王打起了包票。

信息的不對等，以及對派蒙的不了解，讓他在此刻作下了此生最後悔的決定。

「你們隨便吃！我付錢！！」

「好耶！！」

派蒙開心的飛了起來：「旅行者，鍾離，你們快看，這裡有這麼多好吃的呢，我要好好的大吃一頓！

幾十分鐘后，王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錢包以及桌上堆積如山的空盤子沉默了。

嘶，這幾個人怎麼這麼能吃？！餓死鬼投胎啊！

派蒙嘴上塞著炒飯，手上拿著臘肉抹了抹油乎乎的臉頰，一會兒看一眼尷尬的王，一會兒看一眼站在一旁等著幾人結賬的飯館老闆。

鍾離默默的品了一口茶，似乎明白了現在的情景：

「所以.....你們有帶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