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閨女好像變了
「那豆渣水有啥可喝的？一點味道都沒有，大家都拿去餵豬了。」
白秋水「……」
所以她這是在跟豬搶食嗎？
但甜豆漿真的很好喝啊。
不過想到這個年代，白糖是限量供應，還要有票才能買，大家平時自己做豆腐，喝的都是咸豆漿。
咸豆漿必須要濃稠的才好喝，就特別費料，還要費鹽，還不如全部拿來做豆腐的實在，豆渣和過濾出來的水可以用來給生產隊餵豬，一舉三得。
一大家子稀里嘩啦吃完早飯，白父去田裡上工，現在他們年紀大了，每人一天就掙五個工分，老兩口也想得開，要是累病了，那還得花錢看病，怎麼算都划不著。
白母和劉小芝就在家裡帶孩子，打掃衛生，順帶做午飯。
嫁給白秋居以後，劉小芝很少去田裡幹活，第一是她不會，第二白秋居也不讓，她每天在供銷社上班已經很累了，回家就帶帶孩子做做飯就行。
「閨女，來把草帽戴上，一會兒太陽出來，曬得很。」
白母遞給白秋水一頂新的草帽，舊的怕她嫌棄有汗味。
「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吧？就在家裡呆著，山上蟲子多。」
「娘，我沒這麼嬌氣，」白秋水很無奈。
系統在空間里翻了個白眼，以前的白秋水或許很嬌氣，但現在的白秋水，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恩，二狗子，你說誰是惡魔？」白秋水凝視著空間里幻化出來男孩模樣的系統。
系統一把捂住嘴巴，剛才它怎麼就把自己的心聲給說出來了呢？
「秋秋，我錯了，我說的是我自己，哎，哎，你爹叫你呢！」
白秋水猛然回神，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父。
「爹，怎麼了？」
「你想啥呢？我叫你兩遍你都沒聽見。」
「想上山能抓什麼好吃的回來給你。」
白父頓時喜笑顏開，「哎喲！還是我閨女孝順，來，你把這把砍刀背上，不用你砍柴，留著防身。」
「謝謝爹，」白秋水接過砍刀，拿在手上耍了兩下。
「哎呀，別別，小心傷到自己，」白父嚇得急忙伸手阻止。
白秋水吐了吐舌頭，將砍刀放進了小背簍。
不遠處的白秋居眼睛微微眯了眯。
白母將中午的乾糧給他們帶上，「你們幾個當哥的，可得照顧好你們妹妹，聽到沒有？」
「放心吧娘，小妹要是掉了一根頭髮絲，我就不是人。」白秋業拍著胸口保證道。
白秋水捏起肩上的一根長頭髮，「四哥，你看。」
白秋業「……」
你怎麼是這樣的小妹？
白家眾人……
顧真抿著嘴笑，沒想到白秋水還有這麼調皮的時候。
「調皮，」白秋安在白秋水頭髮上揉了揉，「走了，時間不早了。」
幾人拿著工具出發。
白母看著幾人的背影，「他爹，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秋秋這次回來，變了好多。」
「咋變了？」白父背著手站在一旁。
「說不上來，說她懂事吧，還是那樣，說她不懂事吧，好像又變得懂事了，說話還文縐縐的。」
「對，我也聽她說話特彆扭，」劉小芝在一旁學道。
「怎麼了？吃什麼？什麼時候的事？以前她都是說，咋啦？吃啥？啥時候的事？」
「呸，就你們話多，再變也是我的寶貝閨女。」
白父說完背著手，昂首挺胸的走了。
白母眼睛一瞪，「嘿，你個糟老頭子，那是我寶貝閨女。」
劉小芝「……」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是我娘的寶貝閨女。
白家兄妹幾個出去以後，就那麼不恰好的遇到了要去上工的王婆子。
「喲！白家小子，你們這是要去幹啥？」
「王大娘，我們去砍柴。」白秋安朝著王婆子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明顯不想多言。
可那王婆子明顯不想放過他們，急忙跟了上去，和他們並排著走。
「哎喲！這是秋秋吧！你這是回門了？咋？你也要跟著去山上？就你這小身板？你爬得動嗎？別到時候從山上摔下來，缺胳膊少腿的，不跟你家姑爺成一樣的了。」
王婆子話音剛落，白秋水幾人全都停住了腳步，回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她。
「咋？咋了？我又沒說錯，我這是關心你呢！」
王婆子被幾人看了後退兩步，又急忙挺直腰板，讓自己顯得很理直氣壯。
白秋水伸手攔住氣得正準備說話的白秋業。
腦子裡閃現出這個人的信息，以及她和白家的糾葛，笑著走近她幾步。
「王大娘你突然這麼關心我，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不過我娘說了，我有四個哥哥，去到山上他們都會照顧我。
而且要趁現在年輕，多動動，不然就會像王大妮姐姐一樣，胖得像頭豬，只會躺在床上哼哼……
哎呀！我怎麼會說這樣的大實話，王大娘我這是關心你，你趕緊勸勸你閨女，再胖下去，就連瘸腿的都不會要她。
她又沒哥哥，到時候沒人給她撐腰，怪可憐的，四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我小妹說的對。」
白秋業猛點頭。
「咳，」白秋安用手抵著唇輕咳一聲，「快走吧，時間晚了。」
還不等王婆子反應過來，白秋水幾人已經走遠了。
「哎喲！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們這些短命鬼，就會欺負我這老太婆。」
王婆子一邊叫一邊拍著大腿。
她這一生都沒生出一個兒子，被其他人嘲笑了半輩子，沒想到生出來一個女兒，還是一個懶貨。
每天就是躺床上吃了睡，睡了吃，跟豬一樣。
白秋水那話一說，不正好踩到她的痛腳了。
白秋業笑嘻嘻的湊到白秋水跟前，「小妹，你剛才太威風了，不過你為啥不讓我說話？」
白秋水撇了他一眼，「你要說什麼？那種人，打不得，罵不得，你一個男的，稍微話說重一點，她都能給你戴一頂欺負老人的帽子，得不償失。」
白秋業若有所思的點點點頭，又神來了一句，「小妹，啥叫得不償失？」
白秋水「……」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