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昔日重來

絹給林凡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圳。林凡熱情的帶絹遊覽深圳的風景名勝，雖然自己對深圳也不熟，還是連哄帶騙的編造各種傳說典故來滿足絹的好奇心。雖然絹是個單純熱情的女孩，但也具有女性獨有敏感，看出了林凡的憂心重重。

在小梅沙的海灘上，林凡和絹坐在遠離人群的礁石上，失神的看着大海。絹搖了搖林凡說你是不是特喜歡對着大海發獃，林凡笑了，婷也笑了。林凡說，在廈門的時候，我在反思我的過去，為未來而迷茫，而現在，即不敢想過去，又不敢想未來。絹說那你就多想想現在吧。林凡笑了，突然感到了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上，林凡輕輕的抖了抖肩膀，想拒絕這種親昵的舉動，但絹沒有反應。

第二天，林凡被臨時派到BJ出差，正好避開了絹。

到BJ的第二天，林凡和紀文去了學校，去看曾經生活的地方。晚上，林凡問紀文，如果讓你回到大學時代一天，你會選擇那一天，紀文說就是我們喝酒的那一天，林凡說，我也是。

還是在老地方，林凡和紀文象從前那樣喝了很多。林凡講起了婷，紀文講起了菲，兩個人都覺得找到了以往的那種感覺。林凡對紀文說，為什麼我在感情上總是向後看，今天就是昨天，明天就是今天，婷，就象初戀的女孩一樣，現在的絹，就象我剛認識婷一樣。紀文和林凡碰了一下杯，問林凡，如果要你在這三個女孩中間選一個，你會選那個。林凡說，初戀是永恆的回憶，美麗但不一定現實，況且我的初戀已經不可挽回，我依然愛婷，但即使她回來我也很難原諒她，因為我不相信她愛我，至於絹，我不愛她，至少現在，也很難說她愛我。林凡和紀文碰了一下杯，反問，如果要你在菲和現在的女友之間選一個，你怎麼選。紀文笑了，林凡也笑了，笑的很難看。

這是林凡的手機響了，是絹從廈門打來的，絹問林凡，你在和誰喝酒。林凡把電話遞給了紀文，看到紀文很尷尬的朝着空氣傻笑，唯唯諾諾的回答是是是。紀文掛了電話，告訴林凡，絹說如果你喝醉了讓我送你回去。林凡無奈的喝盡了杯里的酒。手機還沒有回到林凡手裏就又響了，是從婷所在的城市打來的。紀文說你接嗎？林凡搖搖頭，紀文說也許婷又後悔了呢，原諒她吧。林凡說，昨天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糾纏了。手機一直在響，林凡對紀文說，咱們唱個歌吧，紀文說唱什麼，林凡說就唱——昔日重來。

後記（寫於2005年）

上面的文字大部分是在2000年寫得，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生活發生了很多的變化。以前很希望過一種浮雲般生活的我，變得圓滑而事故，也有人把這稱為成熟。很多年過去了，生活不可避免的庸俗化了。我結婚了，買了房子，有了車，生活一步一步的滑向平庸……我又遇到了婷，她也結婚了，看起來似乎也還幸福。我們一起吃了一次飯，讓我回想起來了以前，地點變了，我變了，但似乎停在骨子裏透露出來的溫文爾雅的書卷氣質沒有變，讓我似乎回到了從前。我們沒有談論昨天的一切，於是似乎沒有了話題，沉默中……彷彿回到了昨天。我明白了，我們只不過是兩條永遠不相交的平行線，如果硬要拉在一起，也許給兩個人帶來的都是傷痛。分手之後，各自上了交通工具的我們卻可以談論那過去的時光。

「你覺得我是不是還像從前」

「是的，還像從前一樣的猜不透」

「可惜昔日不能重來」

「沒錯，但是如果要我給我選擇，我想回到夏日的那個夜晚，想告訴你我用未來去賭博，儘管也許我們仍然不會有結果，但我願意用我現在的一切去交換。」

「……昔日重來……」

沉默了，婷沉默了，我也是。不管最後的幾個字代表了什麼意思，都消失在空氣里，像迷霧一樣消散了，不留下一點痕迹。如果真有可能，如果真的回到從前，我會選擇婷，婷呢？

……YesterdayOnce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