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夢幻的一夜（1）
「……V，你，你真要拿這個麻袋去裝食物？」
看著V手中的麻袋，奧黛麗小聲的問，她有點懷疑人生，哪有人參加舞會帶麻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V終於笑出了聲，他伸手輕輕拍拍奧黛麗的頭，「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當然是跟你開玩笑的。」
「那這個麻袋是？」
「哦，是用來裝人的，要是看誰不爽可以裝進麻袋，參加舞會的人可都是夜之城的大人物。」V嚴肅的說，「綁一個的話，可以頂好一陣的生活費。」
「你這想法好像比裝食物更加離譜吧？」奧黛麗瞪大眼睛，她發現自己已經跟不上這些賽博朋克的想法了，這幫賽博朋克無論什麼時候都想著犯罪的嗎？
真不愧是夜之城特色！
「我們進去是跳舞吃飯的，不是搶劫的吧？」奧黛麗忍不住問，她對這個舞會發生的一切，更加的擔憂起來了。
「啊肯定也不是想裝人就能裝啊。」V將麻袋一遍遍折好，認真的收進兜里。
「你知道嗎奧黛麗，我以前其實也參加過類似的舞會。」V又點了一根煙，慢慢的吞雲吐霧，「好像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吧，那晚上我跟著現在海伍德最牛逼的中間人神父，過去參加一個幫派聚會。」
「夜之城就是個階級分明的城市，即使是在幫派裡面也是如此，那個時候神父還不像現在這麼有地位和能力，加上神父年輕的時候脾氣又不好得罪了很多人，所以在聚會的時候，一些幫派的老大給了神父很多臉色。」m.
「神父並沒有當場發作，而直到聚會結束后，我才明白神父讓我去後備箱拿麻袋的原因。」V做出拿麻袋套人的動作，「聚會上得罪神父的人都被我套起來了，然後打昏丟到後備箱里，我獲得了神父不少的報酬。」
奧黛麗沉默了一下，小小聲的問，「V，你說這個，是想表達你拿麻袋套人的技術很牛逼嗎？」
「……為什麼我遇到的女人智商都不太高呢。」V嘆氣道，「你想想看，就連幫派都有階級，那麼公司的舞會自然也有，萬一遇到幾個不長眼的甩臉色給我們，那我們不就發財了嗎？」
奧黛麗恍然大悟，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吐出一句，「真的，真的會有這種事嗎？我想能上公司舞會的人，不應該都是社會精英嗎？應該不至於當面那啥吧？」
「你怎麼這麼天真？」V搖搖頭，「我穿這身西裝也像個社會精英啊，那我就是社會精英了嗎？」
「別對人有濾鏡。」V無奈的說，「你好歹也在夜之城打拚這麼多年了，我還以為你是老油條了，怎麼想法還這麼天真無邪？」
奧黛麗閉口不語。
事實上，對於奧黛麗這種平凡的人來說，對待公司總會有一層濾鏡，認為公司就是人上人……大衛的母親不正是如此么。
夜之城一般人怎麼可能會對體面的公司上班族有惡意呢，他們光鮮亮麗，出手闊綽，享受著常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在普通人的眼裡，公司狗就是一個極其體面的職業。
想象總是美好的，所以在V等賽博朋克眼中如同垃圾一般的公司狗，在奧黛麗這等人眼裡，就是商業精英，這個世界的棟樑！
這感覺大概就像是一個人認識了一個新的朋友，知道了對方是一所科研名校畢業，於是這個人相當然的就問，「那你在讀書的時候是不是天天在研究原子彈？」，「拉屎的時候是不是在看書？」，「談戀愛這種事情是不是對你來說是一種奢侈？」。
事實上很大概率上這個人問的全是錯的，因為面前的朋友拉屎的時候真的就是在專心拉屎，朋友也很想談戀愛……所以對任何人任何事帶有濾鏡都是不對的。
大多數賽博朋克就沒這種天真的想法，即便是未接觸過的人，賽博朋克也奉行大家都是人，不是套了一層皮就比我高貴一等的想法。
「走吧，時間快到了。」
V拉著奧黛麗往一所法式小樓走，舞會的地點就在那裡，荒坂公司今天包了一整個酒店，費用高到令人咂舌。
奧黛麗遠遠看去，前方的小樓門口有幾個荒坂公司的保鏢正在站崗，一輛輛轎車在他們面前停下，車上下來一個個衣裝華麗的人，男士抽著高級的雪茄手腕戴著金燦燦的手錶，旁邊的女士戴著禮帽，脖子上有潔白的珍珠項鏈，手上的戒指鑲嵌著鵪鶉蛋大小般的寶石，閃閃發光。
奢華，高貴，這些人身上那些穿戴的物件隨便拿下來一件，價格都是平凡人想象不到的。
奧黛麗情不自禁緊張發怵，挽著V的小臂都用起了力。
「V，我有點害怕。」奧黛麗緊張的說，這場面太大了，她擔心自己壓不住啊，看看，就連出來迎接客人的侍者都彬彬有禮，這舞會對奧黛麗來說高端過頭了。
酒吧的燈紅酒綠見慣了，這要她在西餐廳里聽小提琴品紅酒，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V一隻手搭在了奧黛麗的手背上，漫不經心的說，「別慌，一切有我在。」
奧黛麗真的不慌了。
V的聲音就像一座山嶽般，重重的壓在奧黛麗的心頭上，將所有的不安都壓了下去……奧黛麗長舒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丟了自家男人的臉。
奧黛麗昂首挺胸強裝鎮定，黑色的禮服讓她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天鵝。
加上奧黛麗本就不輸給任何一個女人的精緻面孔，以及V那一身肅殺的氣質，這一刻他們就跟事業有成家世顯赫的少爺公主，路過的人都不自覺的瞥了一眼這對年輕男女。
「這是誰？看起來好年輕。」
「不知道，不過能受到邀請，應該身份也不會差。」
「待會接觸看看。」
「……」
聽到路人的議論紛紛，奧黛麗鬆了口氣，晚上就保持這樣吧，千萬不能有亂子。
可就在這時，荒坂公司的兩名保鏢走上前來，擋在了V和奧黛麗的面前。
「先生，女士，麻煩你們讓我們檢查一下隨身物品。」一個保鏢拿出金屬探測儀，「舞會裡面不允許攜帶武器，請你們理解。」
「嗯行。」V沒說什麼，攤開手讓對方檢查，心想這舞會還是挺周到的。
這時候V忽然瞥到奧黛麗的臉色有點古怪，拿著手提包，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女士？」保鏢也看出了奧黛麗的異樣，語氣嚴肅起來，「請打開你的包包。」
眾目睽睽之下，奧黛麗抿著嘴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