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通曉未來？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夢囈般的輕嘆，從大蛇丸的口中傳出。

睜開因為體內查克拉大量消耗而變得有些疲憊的雙眼，黃色的蛇瞳在昏暗的山洞中漸漸變得清明。

「我到底是那個世界的二次元收藏愛好者，還是忍界的大蛇丸？」

大蛇丸靠在被綱手用巨力推到山洞口的岩石上，回味著剛才恍惚之際，思想像是跨越了兩個世界一般的經歷。

周遭的岩壁在洞外岩隱忍者接連的『土遁-岩鐵炮之術』轟擊，正不斷發出陣陣顫抖的悶響，雨點般的碎石不停下落，將他的頭頂和周身染白了一片。

環視了一周這座似乎隨時可能坍塌，將自己埋葬在岩隱邊境的山洞。大蛇丸將有些遲疑的目光落在了山洞深處，那一片被脆綠色查克拉光芒點亮的地方。

那裡，是他的兩位摯友-綱手和自來也的所在。

之前與岩隱村數百精英忍者的一場大戰，因為三代土影兩天秤大野木的突然介入，自己三人與木葉的大部隊被迫分散，將主戰場留給了以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為首的木葉精銳。

為了減輕猿飛日斬隊伍正面所面臨的壓力，靠著三代火影弟子的身份，三人成功將一多半無法插手影之間戰鬥的岩隱忍者吸引到了這片區域。

當然，這些暫時無法插手影之間戰鬥的忍者，也包括大蛇丸三人。

計劃顯然是成功的。

不過，代價卻有些大。

解決了近百名追擊的岩隱之後，大蛇丸的查克拉幾乎耗盡，自來也為了掩護自己和綱手兩人撤離，用他那剛開發出來不久還有些笨拙的頭髮類忍術，硬接了數次岩隱忍軍的集團轟炸，後果自然不言而喻。

幾乎重傷垂死！

好在三人中有綱手這個繼承了千手一族體質的怪力女在，仗著與生俱來的強大身體素質和查克拉量，硬生生帶著兩人突出了重圍，逃進了這座隱蔽的天然熔洞。

「現在的情況，根據剛才恍惚中那段記憶中的影像，接下來……」

「我應該會主動提出殺掉自來也這個重傷垂死的拖累，然後和綱手一起逃走！」

「而綱手和自來也的反應……」

「如果對得上的話……」

大蛇丸看著眼前不論是現在，還是在那些未來畫面中都顯得熟悉無比的場景，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與這座山洞中岌岌可危的景像有些格格不入。

「呵！」

「如果沒有看到那些疑似未來的畫面，以我自己的性格，恐怕真的會作出這種決定呢！」

「那就……做個嘗試吧！」

感受了一番體內已經恢復到足以行動的查克拉之後，大蛇丸緩緩從洞口的岩石邊上站了起來。

抖了抖沾染在身上的灰白色岩石粉末，大蛇丸沒有理會還在不停掉落的碎石和有些搖晃的地面，伸手從腰間的忍具包里掏出一把苦無，徑直走到了正施展著掌仙術的綱手身後。

「綱手！」

「不用白費力氣了，岩隱忍者已經發現了這座山洞的位置。」

「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土遁忍術就會將這座山洞摧毀。」

「到時候……」

「放棄吧！」

熟悉的沙啞嗓音從背後傳來，綱手正在施術的動作不停，清秀的眉毛卻是皺了起來。

側頭看著身後的大蛇丸，掌仙術翠綠色的光芒通過苦無的鋒刃映入眼瞼，綱手瞳孔微微一縮，低聲呵斥道：

「大蛇丸，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正在努力為他治療，應該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恢復行動能力。」

「還有，難道你忘了，剛才是誰用身體為我們擋下了岩隱的攻擊嗎？」

大蛇丸眼中帶笑，嘴裡卻是毫不在意的道：

「忍者的宿命而已！」

「以我現在僅存的查克拉量，加上你的話，我們兩人自保有餘，卻無法帶著自來也一起離開！」

「想要帶著一個累贅逃離，最終的結果，只會是我們三個人一起死在這裡！」

大蛇丸看著綱手眼中越來越盛的怒火，習慣性的舔舐了一下有些乾裂的嘴唇，聲音森冷的道：

「所以……」

「為了不讓自來也的存在降低我們兩個人活下去的概率，綱手，讓我殺掉他吧！」

綱手一心二用，雙手維持著掌仙術輸出的同時，身上驟然升騰起一股略顯狂暴的查克拉波動，殺意凜然的道：

「你敢再上前一步，我立刻殺了你！」

「轟隆隆！」

岩壁的顫抖越發劇烈，更多的碎石從洞頂砸落。

沉默。

綱手緊蹙著眉頭，眼神堅定的回望著大蛇丸，率先開口。

「看來我們兩人對同伴的定義並不一樣！」

「我是不會像你一樣，在這種危險的時刻拋棄同伴的！」

「大蛇丸，與其在這裡和我僵持，不如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大蛇丸聽到綱手和未來畫面中幾乎別無二致的說辭，眼中的笑意愈發濃郁。

「僵持嗎？」

「那就試試看，是你這個心裡挂念著同伴、卻會間接害死所有人的傢伙掌握著主動……」

「還是我先下手為強吧！」

綱手看不到大蛇丸眼中的真實情感，聞言心中頓時一凜，腳下已經悄然附著上了一層湛藍的查克拉光芒。

「呃……」

正在兩人劍拔弩張之跡，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的自來也，卻是像是聽到了兩人剛才的對話一般，在一聲虛弱的呻吟之後竭力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朝大蛇丸傳來聲音的方向伸了過去。

搖搖晃晃的右手，最終在大蛇丸的眼中變成了一個顯得有些傻裡傻氣的剪刀手。

大蛇丸和自來也的嘴角同時勾起一抹微笑。

自來也像是動用了最後的力氣，手臂無力的垂落，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大蛇丸看著自來也連昏迷之後依舊帶著信任笑容的臉龐，輕輕收起了手裡的苦無。

綱手有些詫異的看著大蛇丸的動作，一肚子想要說教的話頓時被憋了回去。

「大蛇丸，你……」

大蛇丸輕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背對著綱手兩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嘴角咧開了個肆意的弧度。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龍地洞、仙術、肉體活化、空之太刀、六道仙人、大筒木輝夜……」

「忍界比我想象中要有趣得多了啊！」

稍稍平復了一番心中翻騰的思緒，大蛇丸微微側頭，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綱手一句。

「剛才只不過是一個試探你態度的玩笑罷了！」

「綱手，我認可你和自來也了！」

「繼續你的治療，將後背交託給我就好！」

綱手眼神一滯，隨即怒喝一聲。

「混蛋！」

「我們三個結成夥伴已經差不多十年了，連繩樹那孩子都被我交給你親自教導！」

「自來也這個傢伙就算了，你居然到現在才認可我？」

大蛇丸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神色認真的道：

「不錯！」

「自從猿飛老師在我雙親的墓前將我點醒之後，探究忍界和生命的秘密，便成了我畢生的追求！」

「在這個過程中，我本來是不需要同伴的！」

「不過……」

大蛇丸朝綱手露出了一個帶著微笑的側臉，聲音誠懇的道：

「現在你和自來也兩個，勉強有資格和我一起踏上這條道路了！」

綱手被大蛇丸臉上的笑容驚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不由得啐了他一聲。

「呸！」

「大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