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叛徒的價值

第三十七章 叛徒的價值

張然關上門,突然轉身朝劉禪單膝跪下:「在下皇叔帳下馬前卒張然拜見少主!」

馬前卒這個職位在劉備軍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天下誰不知道劉備最得力的上將軍關羽就是以一馬前卒的身份溫酒斬華雄,一步步名揚天下。

劉禪急忙上前扶起張然說:「張叔折煞我了,父親常說如果沒有張叔這幫家鄉叔伯兄弟的幫助,他現在還只能困在涿郡織鞋販履。」

張然擺着手連說:「不敢不敢,在下一直惦記着主公,不知道他身體可康健?」

劉禪笑着說:「父親就像是鐵打的,您是他的老朋友,當然比我還清楚,沒什麼能打敗得了他,就算瘟神見了他,也要落荒而逃的!」

張然很用力地點着頭,這的確是他的主公。

劉禪接着道:「今天第一次跟張叔見面,本該替父親敬您一杯酒,但是這次我到江陵來,還有任務在身。不先把這件事辦好,我都沒臉回去見父親。」

張然道:「公子,可是因為糜芳通敵的事過來的?」

劉禪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不瞞您說,我萬萬沒有想到糜芳會通敵,他也是跟隨父親二十年多年的老人。」

張然也嘆了一口氣:「這點誰都沒有想到。我當初確定到這個消息時也很驚訝。」

劉禪點了點頭,接着說:「現在糜芳已經是瓮中之鱉,但我更想知道的是我們之中是不是還有叛徒。」

張然神情沉靜,他在很用心地聽着劉禪的話,但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深,他也是「我們」中的一員。

劉禪好像看穿了張然的想法,他接着說:「我在江陵城只能靠張叔了。」

張然心中一凜:「公子,這個稱呼屬下實在不敢當,公子有什麼命令,請儘管吩咐。」

劉禪道:「多謝。」

劉禪把玩着手中的龍型玉佩,沒有馬上發下命令,他等到張然穩下神后,才接着說道:「糜芳通敵的經過,你再介紹一遍,還有這兩天有什麼新的情況發生嗎?」

張然仔細斟酌著,他在這個少年面前說話已經更加小心。

他終於回道:「由於上頭要求,糜芳處的暗間等級一直是最高。但這麼多年來一直風平浪靜。「

劉禪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張然抬頭看了看劉禪的臉色,接着說「但兩個月前,糜芳處暗間通報東吳有人暗中接觸糜芳。這兩個月內,經過屬下的探查,發現糜芳暗中買賣軍中器械,還準備以次充好供應前線。」

劉禪皺了皺眉道:「不應該啊,糜家豪富,單單貪圖錢財的話不足以讓糜芳通敵。這個說不通。」

張然說:「事實卻是如此,而且今日就是這批軍需交付前線的時間。」

劉禪突然想到什麼,像是抓住了什麼關鍵:「貪墨軍需,以次充好絕不單隻依靠糜芳這個後勤軍需官就能成事,更重要的是打通前線大營負責交接的的軍需將校。」

「你們沒有順着這條線查下去嗎?」劉禪的聲調不覺提高了一些。

張然惶恐地說:「在下失職。」

劉禪接着問:「那前線的軍需官是何人?」

張然頭躬得更低:「大公子劉封。」

劉禪突然停止把弄那枚玉佩,轉過頭深深地看了眼張然。

他不覺站了起來,在房間裏面踱起了步。

他在焦躁時,習慣了這麼做。

「我記得當年父親收大哥為義子時,是拜入糜夫人名下吧?」劉禪定下腳步慢慢問道。

張然囁嚅著道:「是的。當年糜夫人還在世,是主公的正室」

「糜芳這些年和大哥關係怎麼樣?」劉禪接着問。

張然頭一直沒有抬起來:「視若親子。」

劉禪艱難地說:「我知道了。」

劉禪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把劉封當做值得信賴的人,而懷疑一個你所親近信賴的人,實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一直呆在一旁沒有發聲的馬雲祿突然說道:「我可以讓你不再懷疑他。」

疑惑讓張然忍不住抬起頭看向這個清冷的女子,他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辦法能讓劉封洗脫掉嫌疑,這中間有那麼多線索都指向劉封,甚至,連動機都是那麼充分。

想到這,張然再次埋下頭,自古以來牽扯到嫡子之爭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但是劉禪卻聽懂了馬雲祿的話,他的心臟好像被擂了一拳。

只有死人是不會被懷疑的。

劉禪手裏還摩挲著那塊玉佩,而且轉得越來越快。

他心裏如果有解決不了的困惑時,他還習慣盤這塊玉佩。

劉備說過,一個組織裏面是不允許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存在的,就像眼睛裏面容不下沙子一樣。

劉禪相信如果他要剷除劉封的話,劉備一定是支持的。

但是劉禪還不想下決心。

現在荀彧和諸葛亮都不在身邊,劉禪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很久很久之後,劉禪才停下腳步。

因為他聽見城門下一陣喧囂聲傳來。

隔着城樓女牆,他看見江陵城外出現一隊軍馬。

領頭之人正是劉封。

幾年時間,劉封蓄起了短須,整個人身上更顯精猛,他看起來像一輪初升的旭日般充滿著幹勁,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住他一樣。

張然在一旁提醒劉禪道:「今天正是劉封來交接運送軍需的日子。」

馬雲祿說道:「如果要下手就得儘快,在他產生警覺前,正面拼殺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馬雲祿和劉封的接觸不多,但是城門上這匆匆一瞥,她知道這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對手。

劉禪又沉吟了很久,才慢慢搖了搖頭到:「現在我不想動手。」

馬雲祿皺着眉問道:「為什麼?」

她知道劉禪雖然重感情,但卻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劉禪回答道:「我想試一試他。」

馬雲祿追着問:「怎麼試?」

劉禪看着離開城門的劉封,咬了咬牙說道:「用我來試。」

馬雲祿兩眼立馬瞪圓了,她皺緊眉頭,斬釘截鐵地頂了回去:「不行,我不會任由你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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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劉禪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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