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025章 依靠

25第025章 依靠

唇瓣微啟,由香里驚訝的同時急忙道,「您沒事吧!」

「沒事。」朽木白哉不以為然,傳說中的風妖之刀不是一般人可以拿的。

「我沒想到它的脾氣都帶到尸魂界來了,除了它選定的主人,寒月對能力越是強大的人越是容易產生排斥。」由香里解釋。

朽木白哉說,「我知道,但是……越是這樣,才會讓人越是想要拿起它。」望著對坐的由香里,他道,「這柄風妖之刃本來是尸魂界的一柄妖邪之刀,刀里封印的妖魔吸取了很多死神的怨念,沒人能觸碰的了,後來也不知為什麼它消失在三界中,幾百年前在現世重新有了它的消息。」

由香里恍然道,「我小時候聽祖父說起過,風史家原本也是一個很小的家族,先祖在無意中得到了一把所向無敵的刀變的越來越厲害,最後雄踞一方,但是這刀太強大以至於一般人的力量根本駕馭不了,所以家族每代都要選出最能和這柄刀相配的繼承人作為下任家主。」

「沒錯,也正是如此,你們家族一直是尸魂界關注的對象,也正是有了風妖之刃,尸魂界為風史家留了一席之地。」朽木白哉說,「一百多年前,聽說有一個八歲大的孩子通過試煉得到了寒月的肯定,十六歲坐穩家主的位子,成為風史家最強的繼任者。」

朽木白哉說的那個孩子就是由香里,風史由香里。從由香里記事起就一直在訓練,訓練殺人,訓練生存,八歲打倒所有的候選人取得擁有寒月的機會,十六歲成人,家中半數以上的反對派都被由香里清理乾淨,成了傳說中風史家最強的家主。

「古老的故事啊。」微笑著繼續添酒,由香里說,「那麼其他的我也就明白了,謝謝您。」

至於後面總隊長為什麼會如此厚待,由香里也明白的差不多了,或者從她不正常的死亡到進入尸魂界,總隊長都很清楚,搖頭輕笑,這老頭子真是精明。

夜漸深,由香里飲下最後一杯酒,「第一次聽您說這麼多話,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真是感謝。」難為沉默寡言的朽木白哉了,輕鬆的將他送出院子,由香里說,「晚安。」

朽木白哉點點頭,轉身出了院子,夜風裡,由香里合攏衣襟也進了屋裡,拉上和室的門,昏黃的光讓她處在一片溫暖中。

坐在妝鏡前,猛然看到妝台上的手札,神使鬼差的翻開了第一頁,既然幸村源志這麼執著風妖的力量,他對風妖以及風史家的了解又有多少呢?她想看看裡面寫了什麼。

「今天,是我第一次進入風史家,父母對我的期望很大,臨走時特地為我穿上家裡最體面的衣服,懷著忐忑的心情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訓練場。

跟十幾個孩子一起,我們聽著訓話的同時都在偷偷打量廊下竹簾后的那個人影,淡淡的香氣飄出,應該是女孩子吧!

今天,我被罰的很慘,可是這也沒有辦法,我從來沒有練習過劍道,傷口很疼,我想家了,想母親大人做的飯菜……對不起父親大人,我果然不是個好兒子。

第一個月過的很快,試煉由管家主持,拼盡全力,我還是輸了,不過竹簾后的人卻為我說情,依然看不到她的臉,聽聲音,大概是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很想看看她的臉,在這裡我只認識由香里一個呢!」

夜涼如水,由香里坐在案幾邊翻看那本手札,原來幸村源志從一入風史家就開始寫了,翻過這一頁,上面的字跡卻要明顯成熟的多,查看日期,這之間的空擋……隔了八年。

當年那些同族送來的孩子確實經過了相當嚴苛的訓練,由香里聽說有人會陪著她練習很高興,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同齡人,身為孩子的由香里忍不住微笑,不過祖父不允許由香里見他們,所以她一直在訓練場上隔著竹簾。按捺不住,傍晚偷偷跑到後院,結果碰到了去井邊打水的幸村源志,回想到此,由香里忍不住輕笑……大概是從來沒有練習過劍道,他顫抖的連水桶都拿不起來,絞水的時候差點跌到井裡,後來自己救了他。

那時由香里看著他憨厚的樣子就告訴他自己叫由香里,從這本日記上看,他還真是不曉得她就是竹簾后的人。

撥亮燭光,由香里接著翻看手札。

「我終於知道了由香里的秘密,是不是這就證明著我可以改變現在的絕境,我要向風史家復仇。

認識由香里八年了,從來不知道她是這樣的女人,接連一個月的大清洗,家族中半數的人被她砍去,剩下的人只能是唯唯諾諾的擁護,我究竟愛不愛她,或者說我愛的那個由香里並不是手握寒月的由香里。

老爺子(這裡指由香里的祖父)告訴我要將我派去別處,他不准我有非分之想,他不會讓由香里嫁給我,他說我不配……不配嗎?!可是我卻開始捨不得她。

弟弟今天傳來家信,父母去世了,可惡……明知道我的父母生了重病,風史家卻不肯伸出援手,老爺子說我不配……」

攥緊拳頭,由香里默默合上手札,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源志的父母在她偷偷趕去救治的時候就去世了,由香里知道祖父不會理會這些,源志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沒有說過怨恨的話,一味沉浸在愛情中的由香里卻卻疏忽了他深入骨髓的怨恨……怎麼可能不怨恨,祖父能將一個正常人逼成瘋子,她瘋了,源志,也瘋了。

頸窩處疼的厲害,由香里盡量平復心情,可惜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靈深處。重重喘氣,她一把拉開和室的門,她急需要大量的靈子,否則傷口又要裂開了。

天幕沉寂,大片藍光從四面八方匯聚,靈子波動頻繁,走出很遠的朽木白哉遙望那一片瑰麗,意識到那是由香里的家,瞬步返回,他想都沒有想就趕到了院子門口。

「由香里!」

光暈中,衣襟落於肩膀的女人正在吸收尸魂界的靈子,藍色的星星點點全都從頸窩處進入她的體內,臉色被映的慘白,額上掛著汗珠,悶哼一身倒在地上,周圍一切恢復平靜。

捏著衣襟,光裸的肩頭血跡斑斑,好在吸收的及時,要不然傷口裂開的更大,該死的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朦朧的視線看到朽木白哉蹙眉的冷臉,她想伸手去整理衣服,卻動彈不得。

「由香里,你沒事吧?」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朽木白哉上前不著痕迹的為她拉上衣襟,扶她靠在臂彎。

眼瞼輕顫,由香里能感到他的動作是那麼的溫柔,和他的冷臉不同,非常的溫暖呢,扯出虛弱的笑臉,她說,「嗯,沒事,明天就會好。」

「根本就還在流血。」朽木白哉不贊同她的逞強行為,徑自從屋裡取了外衣將她裹住。

「你……你幹什麼……」視線越來越不清楚,由香里只感到夜風徐徐。

「閉嘴女人。」朽木白哉可沒有看人流血致死的愛好。

再說,他也不希望這個女人死。

***

再醒來,由香里看到的是卯之花烈絢爛的笑容,掉下一滴冷汗,她忍不住嘴角抽搐,朽木白哉竟然把她丟到了四番隊!她才從這裡出去沒幾天,這下子大家一定很快都會知道她受傷了。

「還好朽木隊長送來的及時,你這次傷的不嚴重,好好休息吧!」卯之花隊長一貫溫柔的口氣里似乎多了點什麼。

「恩……謝謝……呃……」抬眼對上卯之花隊長,由香里再次無奈,連她都生氣了,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夜一,早知道咱就和你一起去現世了,淚奔!

今天真央沒有她的課,借著傷由香里在四番隊可以說是睡的昏天黑地,午後,她的床邊多了一個冷冰冰的「木頭人」。

「你醒了。」將食物向前推了推,他說,「需要吃點東西嗎?」

「冬獅郎?怎麼是你?」由香里驚訝的坐起身。

「你還好意思說,都這麼大人了有傷也不懂自己照顧自己嗎?」冬獅郎的話證實尸魂界就是個八卦的世界,她住院這種事絕對是瞞不住的,「亂菊露琪亞她們都來過了,看你睡著了沒進來。」

「呵呵!我真是榮幸,冬獅郎竟然親自來看我。」由香里笑著說,「看我這麼可憐,順便還錢怎麼樣?」

一句話讓他面如菜色,由香里笑的更加開心,「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別笑了!」冬獅郎低吼,「你那傷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舊傷嗎?怎麼總是不見好。」

摁著傷口,由香里說,「很重要嗎?」

「什麼?」

「這個傷口的來歷很重要嗎?」她重複。

呼啦一聲門被拉開,露琪亞和亂菊她們站在門口,「笨蛋!當然重要了。」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由香里靠在枕頭上說,「關於風史家的傳言你們知道多少。」

所有人先是沉默,然後亂菊說,「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對於由香里的身份,我們大概還是知道的。」

這樣啊!那麼省了她很多口水呢,夕陽的紅光很美麗,深沉的連病房都被塗抹的血紅一片,由香里說,「說出來很丟臉的,呵呵!所以你們都不許笑啊!」

「由香里?!」亂菊坐下握住她的手,「大家生氣,是因為你總是把自己藏的那麼深,不管是責任也好,舊傷也好,和你相處這麼久你從來都不提自己的事,看似平靜淡然,但其實……這更像是一種躊躇不前的生活態度,你是否為自己著想過,是否又把我們當過你的依靠和朋友。」

「不是我不想把你們當朋友,而是我短暫的生命里根本就不存在朋友,至於依靠……我一度以為我找到了,可是我的依靠卻親手奪取我的力量將我送下地獄。」冷冷的話語,冷冷的笑聲,窗口吹進來的風揚起由香里的髮絲,她輕輕的說,「對於一個只會殺人的怪物來說,怎麼可能存在朋友和依靠,一百多年了,這傷反反覆複發作,或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露琪亞一把抱住由香里,「姐姐你不要說了,不管曾經,那都已經過去了,姐姐絕對不是怪物。」

拍拍她的背,由香里說,「露琪亞,別擔心,我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確實已經過去,轉眼都一百多年了。」

亂菊和冬獅郎無奈嘆氣,「你簡直是自我虐待,傷口真的沒問題了嗎?」

「這我不知道。」仔細想了想,她說,「心態平和不怎麼運用力量的話就不會發作,況且絕對死不了人的,再說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傷要是致命我也不可能還和你們在這裡聊天。好了好了,全部將那種眼神收起來,否者酒錢加倍還我。」

冬獅郎偏過頭不理她,亂菊則撒嬌,「由香里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我們都被你嚇死了。」

「別和一百多歲的老女人討論可愛這個話題。」由香里攤手,順便安慰露琪亞,「這次我可全部都說了,對於剛才你叫我笨蛋……呵呵,露琪亞放心吧,我完全不會計較的。」

一下子從她身邊跳開,露琪亞頭頂冒汗,「那個……那個……那個姐姐,我想起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走一步!」

露琪亞很快消失不見,由香里和亂菊抿唇在房間里格格直笑,冬獅郎咬牙切齒的冷哼了一聲,「女人果然麻煩。」

「麻煩……」亂菊拉開窗戶道,「啊~隊長,我想起來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報告就拜託您了,再見嘍~」

「啊!松本!你給我回來。」冬獅郎剛要追上去,由香里忽然將杯子打破,看到她蜷縮起來,冬獅郎只得跑過來,「由香里你怎麼了,傷口又疼了嗎?」

淚眼朦朧的抬頭,扶著他的手,她可憐兮兮的說,「小白……我……能幫我叫人來嗎,傷口又疼了。」

「你先躺下,我現在就去!」說完也忘記了追亂菊的事,冬獅郎急忙跑出去找人。

窗外根本沒走的亂菊露出笑臉對由香里豎起大拇指,「果然,我們隊長在由香裡面前還差得遠呢!這次我真的走了!」

無所謂的對著亂菊揮揮手,躺在床上的女子欣慰的輕笑,朋友,依靠,未來,我想擁抱你們。

走廊盡頭,銀色的風化砂飄過,朽木白哉唇角彎起若有似無的弧度,無人知曉的內心,此時正漾起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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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網王]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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