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老八!淡定!

153老八!淡定!

確實夠亂!話說老九老十的人被抓了以後,幸而被這兩路人馬使絆落在後頭晚了兩日才趕到福州城的另一路人馬偷偷吁了口氣,有了這前車之鑒,這些人也曉得城內眼下絕對是個步步為營的地方兒,索性就在城外一里多的地方兒找了處荒廢的草房住了下來。

「三格格~咱們這回得謝謝九爺的門人呢!要不是他們半路上給咱們下了套子,讓咱們白跑了兩百多里地,指不定這會子咱們也在福州城的大牢里喝西北風呢!!」火光下一個鬚眉漢子提著罈子豪飲了一口,隨意在嘴角抹了抹。

被換做三格格的女子火光下一張俏臉見不出是喜是怒,只熠的一對眸子流光溢彩的,捏著半塊乾糧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心思不知道飄到了哪處。

這女子雖然一身漢服短襟兒騎裝的打扮,卻並非什麼江湖女子,乃是眼下雍貝勒的門人年羹堯的妹子年玉瑤。

這年氏一門也算是朝中的官門子弟,老子年遐齡跟大哥年希堯都在工部任職,沒立過功沒犯過錯,屬於典型的公務員兒。

可年羹堯跟這個妹子年玉瑤卻較為出彩,年羹堯不但承襲了父兄的心智,且自幼習武,可說是個文武全才,這個妹子也非一般官宦人家的嬌格格可比。雖是幺女很是受寵,嬌氣是有些,可卻隨了她二哥的性子,不愛紅裝自幼就跟著年羹堯一起練練拳腳功夫,到了這豆蔻之年倒也小有所成,且難得的是此女心智之上不輸男兒,自是有股子巾幗不讓鬚眉之勢。

按說這年家與那老四本沒什麼交集,可架不住朝上的這股子跟風勢頭,哪一個當官的不傍上一個自己看好的阿哥,本來這個年家也是傾向於老八一邊兒,可無奈,這年遐齡父子位不高,言不重,老八的態度溫文有餘卻無拉攏之意。無奈這才轉而朝著不怎麼熱門兒的四阿哥胤禛靠攏,老四也是看中了年羹堯的這股子機靈勁兒,將這年羹堯收入了門下,年家也就自然而然的要替這胤禛辦事了!

這回派人來福州,起初胤禛也是有所顧忌的,按照康熙以及各府上遍及的耳目,這事兒想瞞下卻也不易。可胤禛實在是有要緊的事兒要託付給十三,不得已只好要年羹堯出人辦這差事,也不知道這年羹堯是出於了什麼心思,居然把這件事兒交給了自己的妹子年玉瑤來辦,這才有了這一趟的福建之行。

年玉瑤嘆了口氣,早就沒了吃東西的心情,撣了撣身上的草屑,兀自起身,朝著房後走去。

千里迢迢風餐露宿的趕到了這福州城,卻只能在門外頭遙遙以對,這差事接下去要怎麼辦?帶著這麼多人是絕無可能混進城去的,四爺千叮萬囑就是不讓漏了行藏,不能進也不能退,這該如何是好?

「格格~」

年玉瑤一晃神兒回了身,見是自家的奴才武程,方才緩了口氣。「進不得退不得,總不能在這兒等著十三爺路過吧~」雖是當事的主子,卻也難掩小女兒的嬌態,一顰一簇間,竟跺了跺腳。

「格格,要不奴才混進城去,看看能不能見著十三爺!」武程紅了紅臉,趕忙低了頭掩飾。

「你~得了~我都後悔帶了你們來了,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在這遍地災民的福建,知不知道你們多扎眼!不被城門的守備一起押進大牢才怪呢!要去也得我去!

對呀!我可以去啊!他們總不會對我這女子有什麼懷疑吧!」年玉瑤眼中放出光彩,似是找到了方向。

「不成!奴才不能讓格格自己去犯險!雖說格格不至於被人懷疑,但…格格一個女子在這兵荒馬亂的地界兒,確實危險!」武程有些慌亂,斷不能讓格格有此念想。

「那你還有更好的主意嗎?你也知道要不是急差需做的隱蔽,二哥怎麼會叫我來這一趟!再說,都進了這福州城了還能有什麼危險?我可聽說在這福建地界兒上,為今最安泰的地方兒可就是這兒了!難道這一路上你們聽的見得還少?」

武程無言,格格說的沒錯,可是即使這樣他也不能坐視著格格去冒這個險「格格~若是您執意要去的話,就帶著奴才一起去,左右也好護著格格的周詳!」

「不必了!我的身手不見得在你之下,咱們又不是沒比試過!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明兒個一早我就出發,你不許再有異議!左右不過是一里路的距離,大不了到時候兒我就說是十三爺家裡的,還能吃了我不成!」

胤礽一大早接到線報,說是刺殺戴梓一案一路查訪竟指向了離著福州城不遠的一處莊上。這莊子直屬仙游縣邊界之地,有百十號人口,大都是親眷關係,到不複雜。

據查,此名殺手很像庄內王姓一戶的長子,幾番查訪攀爬下來,其關係竟能追溯到京城滿族貴戚的身上,而這貴戚的姓氏胤礽卻是耳熟能詳的郭絡羅一系。

這麼串聯看來,這幕後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胤礽心裡氣惱也想索性就將此事直接捅給康熙算了。可轉念一想,康熙這會子脾氣定然不好,再給他送這麼個消息,他老八臭不臭的自己不知道,可這一莊子的人乃至整個郭絡羅家族以及連帶子的親眷們只怕都不能安穩了。那些京中的親貴豪門們自己已經得罪了不少,這要是一股腦的都得罪了,以後的日子自己恐怕也不好過!再說將戰之時,眼瞅著自己這些日子在福建民心工程剛見起色,要是康熙腦子一熱在這個時候頒布下什麼法令來,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恐怕又得寢食難安,他們寢食難安,自己這個悲催皇子也就一樣不能安了!

何況就老八的本事跟人脈來看,這事兒指不定還怎麼發展呢,他老八敢做下,就證明他有這個東窗事發的準備,到時候弄幾個替死鬼,康熙再一個於心不忍,他老八不見得會有什麼事兒,可是自己跟這個八弟的關係可就徹底的界限分明了!

於是胤礽很快就又做出了決定,忍了!

可忍歸忍,但這口窩囊氣不能白咽,也不能讓他老八以為他自己洪福齊天,適當的警告一下還是有這個必要的!

甭以為自己這個貝勒整天忙的滴流亂轉就沒空看顧他老八了,這年頭兒向來就不差溜須拍馬的人,他每天幾點睡的覺都掌握在自己的情報網之中,只怕他這趟除掉戴梓還是一時興起之行,可斬草除根那柳道合才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吧!!

哼哼~~胤礽陰笑兩聲,一擼袖子朝著李衛道「去給我找張寬幅的扇紙來,我要寫字!」

胤礽來了!胤禩本來就焦躁的心思這下子變成火燒火燎了!佯作鎮定的等在屋內,大老遠看見胤礽走進來,霎時換了副笑模樣迎過去「二哥~今兒怎麼得空兒,到我這兒來了?」胤禩迎上前去,自然而然的瞥見了胤礽手中的那把大號摺扇,足有普通摺扇的兩倍長,遠遠兒一看倒像是根棍子似地。

這二子~天兒雖然熱了點兒,你也不至於弄這麼大一把扇子吧!扇風還呢還是抽風兒呢!

胤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接茬兒,只是隨著胤禩進了廳上,被奉了上座。

待奉茶的丫頭們下去,胤礽這才開口說了話兒「近日光顧忙著,冷落了八弟,咱們難得在一起辦差事,自家兄弟的情分,怎麼的也不能叫一竿子外人比下去不是!」

胤禩笑容頓了下,眨眼之間笑的一如既往,對胤礽這話佯作不明就裡,咽了口茶,抬頭道「二哥這是聽了那個奴才嚼舌頭呢!咱們兄弟的情分,怎麼是那些外人可比的!這話兒說的臣弟一時倒是愣忡了!」

胤礽也笑了笑,將那大號摺扇在手上輕拍了兩下「八弟覺得我為人怎樣啊?」

胤禩一愣,這傢伙今兒不會是來找茬的吧,這話這麼一問倒叫自己怎麼說?坊間的傳聞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狂悖寡恩,生性兇殘,陰晴不定….

「二哥自幼得皇阿瑪諄諄教誨,自是好的…」

胤礽搖搖頭,摺扇揮的能扇出風來,自然而然的打斷了胤禩接下去的話「人都說我睚眥必報,刻薄寡恩吶!」胤礽眼下找不出什麼刻薄話來糟踐自己,索性把後世對老四的評價先拿來借鑒一下,果然這效果不是蓋的,老八立時傻眼,嘴巴張合好幾下,就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可你說這不都是叫人情世故給逼的嗎?誰生來就這樣呢?架不住一個逼字啊!」

「是…是是…人敬一尺我敬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妥…」

「你看,你也這麼想吧!我就說咱們不愧是親兄弟,所以說咱們都是一樣的人吶,八弟!」胤禩再次傻了,這話明明是順著他說,怎麼還能反過來把自己捎帶上,還成了一樣的人……

「二哥今兒這摺扇…挺別緻的…」老八覺得熱了,這話不能繼續了,再說下去就真的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了,置皇阿瑪於何地?置列祖列宗於何地?

胤礽也不覺自討沒趣,聽了老八這一問,倒顯得挺高興,揚了揚手裡的摺扇「這是我才寫的字兒,叫人做了這個,知道八弟整日四處奔走的,福建氣候悶熱,去哪兒帶著也好解個暑氣!」

胤禩不覺有異,雖說暗自發誓絕不會用這麼丟人的玩意兒,但還是佯作異常高興的起身接了過來「二哥有心了,臣弟這裡謝過二哥了。」

出於禮節,勢必是要當場打開做一番品評的,老八自然是個面面俱到的人,表情做的到位不說,動作也是自如瀟洒,順手將這大扇子展開來看,卻忽的將興緻勃勃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這扇面兒上寫的赧然就是被忽倫爾那狗奴才弄丟的那封信,只是內容只截止到阿古達木王爺對自己滔滔不絕的敬仰之情而止,只是單單隻是這樣,就足以叫胤禩從頭涼到腳了……

胤礽不失時宜的湊了過來「八弟,還是□,做自己該做的事兒,皇阿瑪高興,我也高興!咱們都是一樣的人,你做了幾分,二哥我也一樣會回幾分,日子還長,這福建雖然不安然,但山美景美,八弟也該放了胸懷好好暢玩兒一番才是,別整日想些有的沒的…

二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八弟不用送了!」

胤禩驚愕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對胤礽的抑鬱也是不甚在意,只等胤礽前腳一出院兒門,胤禩這廂立刻變身南海夜叉,窮凶極惡的把這扇子撕得粉碎。

「忽倫爾!!爺要殺了你!!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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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盛世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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