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風靈
林家堡在經歷一場激烈的戰鬥之後，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建築都被毀壞了。
白飛飛站在空中，望着地面的場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小手一揮，一道七彩神光閃過，大地開始涌動，破碎的磚瓦全都開始自動重組。
重組后磚瓦慢慢地堆砌在一起，逐漸形成了原本建築的模樣。
轉眼間，林家堡所有被毀壞掉的房屋建築全都恢復了，就連那些被毀壞掉的草木也恢復了原狀。
所有的一切就好似做夢一般，林家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回歸到了原來費彬攻打林家堡之前的樣子。
眾人看着眼前的奇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白飛飛從空中飛了下來，看着沐白和辰風兩人，笑着說道：「你們兩個剛才又使用了天降碎片，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了吧。我來幫你們恢復。」
說完，白飛飛雙手突然爆發出神秘的七彩光芒，直接照射到了辰風與沐白的身上。
那光芒和神座的耀世之光一樣。
兩人沐浴在這神奇光輝之下，身上的氣力一下子全都恢復了。
辰風感覺全身神清氣爽，驚駭道：「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白飛飛笑道：「我現在幾乎可以說是無所不能了。」
說着，她的目光轉向了一旁動彈不得的素月，伸手臨空在素月身上輕點幾下。
素月如獲大赦，全身都放鬆了下來。隨後，素月向著遠方一招手，原本掉落在地上的滄瀾神玉飛回到了素月的手裏。得到了滄瀾神玉之後，素月立即將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絲毫不在意周圍驚奇的目光，迅速地將玉佩藏在了衣服的下面。
白飛飛看着她小心謹慎的樣子，心頭早已知曉一切，她臉上輕輕一笑，也不當面說破，轉頭便不再去看素月。
白飛飛轉頭道：「沐白，你現在大仇已報。我們也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沐白手中一緊，目光突然轉向了辰風。辰風被她這麼一看，心頭突然狠狠一跳，原本看着沐白的雙眼，這時也不知道該往哪看才好。
白飛飛臉上一笑，道：「你還有牽掛？如果你不想走，可以選擇留下。」
沐白收回目光，神色間再無猶豫之色，道：「不，我的命是師傅救的，我能復仇也全靠師傅的幫助，師傅想要帶我去哪，我就願意去哪。」
白飛飛微笑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次一去，可能再也見不到你的朋友。」
沐白決然道：「我願意追隨師傅。」
白飛飛點了點頭，轉身便向眾人告別。
就在白飛飛帶着沐白轉身的瞬間，一滴清淚從沐白的臉頰滑落。在她的清冷的面容之下，辰風第一次看到了沐白所流露出的真情。
「再見了。」
彷彿既在對別人，又像是在對着自己，帶着傷感的話語幽幽地從沐白的口中吐出。
看着沐白與白飛飛兩人離開的背影，辰風心頭悵然若失，從沐白最後的話語中，他已經知道自己將來可能再也見不到沐白。這個曾經在他心裏視若至交的朋友終將還是要離去。
這一別有可能就是永遠。
「且慢！」
就在這時，一聲嬌喝突然從素月口中傳出。
辰風轉頭看向了素月，所見情景頓時讓他大驚失色。只見素月神情肅然，全身氣勢如虹，雙眼一金一綠。
此刻，她竟然動用了創世神力！
見狀，辰風突然想到龍劍對他的警告。素月之所以在天華帝都定居，全是為了得到林家堡的神帝之書，而現在，神帝之書中的寶物被白飛飛得了去，素月豈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就此離去。如今素月身上的困神指已經解開，又有創世神力在身，就算是白飛飛也不一定能夠奈何得了她。而最讓辰風擔憂的事情是創世神力，創世神力是用來毀滅世界的兵器，一旦用得不好，整個世界都可能毀滅。正是這個原因，辰風才答應龍劍在關鍵時刻阻止素月。在與費彬交手之前，辰風還鄭重囑咐素月不要動用創世神力。
如今，眼看一場神座之爭馬上就要上演，創世神力也被素月催動了，事情正朝着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辰風上前道：「素月，你想幹什麼？」
素月冷冷道：「殺害天華皇子的事情還沒查清，我們怎麼能夠讓她們現在就走？」
辰風驚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素月道：「大家仔細想想，殺死王華元的人是一個會使用空間法術的人。在場的白飛飛和沐白就會空間法術，兩個最大的嫌疑人現在不就站在我們的眼前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
各種懷疑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白飛飛和沐白二人。
蕭仙兒驚奇道：「殺死王華元的人難道不是龍劍嗎？林家堡有守護神陣，要想進入林家堡要麼從正門進入，要麼使用空間閃爍進入堡內。我們都看到了，費彬在對抗守護神陣的時候用出了一個空間法術捲軸，而這個捲軸是龍劍給他的。所以，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應該是龍劍才對啊。」
素月道：「單是一個空間法術捲軸，不足以說明龍劍會使用空間法術。空間法術捲軸有可能是其他人將術式刻好之後，經龍劍之手轉交給了費彬。龍劍實際上根本就不會空間法術，最好的證據就是剛才龍劍被空間法術轉走之後，你可看到他再回來？」
蕭仙兒恍然大悟，道：「沒有。」
素月道：「這就說明了龍劍根本不會空間法術，所以真正殺死王華元的其實是另有其人。」
白飛飛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道：「你認為兇手是誰呢？」
素月道：「我認為這個兇手就是前輩你。」
白飛飛笑道：「你的這個想法很有趣。只不過，我可是和你們一起發現屍體的人。你怎麼能夠說我就是殺人兇手呢？」
素月道：「在邀請我們之前殺死王華元，然後再與我們一同發現屍體。對於擁有空間閃爍的你，要做到這種事情簡直輕而易舉。」
白飛飛點了點頭，道：「這麼說確實很有道理。」
素月道：「你先殺了王華元，然後將他的屍體帶進林家堡，並且故意將此事讓黃勛等人知道，目的就是為了將費彬引到林家堡。這麼一來，你不但可以讓沐白手刃仇敵，而且還能夠得到神帝之書。如此一舉兩得，唯有你才能夠做到。」
白飛飛道：「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好了。你是怎麼懷疑我就是殺人兇手的呢？」
素月道：「此次費彬攻打林家堡其實是早有預謀，但是，在他進犯林家堡的同一天，王華元突然離奇地死在了林家堡內，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太過巧合。所以，兇手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挑起天華皇室和林家堡的紛爭，而是引費彬進入林家堡。」
白飛飛點頭道：「這點你說的有道理。」
素月道：「再加上你精通空間法術，林家堡的守護神陣對你來說只是形同虛設，即使帶着一群人也是來去自如，要搬運一具屍體進入林家堡對你來說也是易如反掌。」
白飛飛道：「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能直接說我就是殺人兇手啊。」
素月道：「從費彬死前的反應來看，費彬來此開啟神帝之書其實是被人設計好的，因此，利用費彬的這個人一定是此次爭鬥獲利最大的人。在今晚的決戰中，雖然有龍劍攪局，可是，最後真正獲利最大的人卻是白飛飛前輩。你不但讓沐白手刃了仇敵，而且還得到了神帝之書中的寶物。所以，你才是殺死王華元的真正兇手！」
白飛飛笑道：「你的這個推論很好，卻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
素月道：「什麼事實？」
白飛飛道：「就是我的實力。像費彬那種程度的傢伙，我只要動動手指就能夠將他殺掉。如果我想要得到神帝之書，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將他引到這裏？」
素月彷彿一下子被白飛飛的問題難住了，頓時愣在了原地。
看着自信滿滿的白飛飛，一旁的辰風逐漸陷入了沉思。
辰風的心頭十分贊同素月的推論，這裏滿足兇手條件的人只有白飛飛一個。就算白飛飛不承認，也很難洗脫她是真兇的嫌疑。
白飛飛若是要想殺死費彬，任何地方都可以，就算是想讓沐白手刃仇敵，也完全沒有必要特意將費彬引到林家堡。白飛飛可以先讓沐白在其他地方殺掉費彬，然後再拿神帝之書到林家堡，自己召喚神座，完全沒有必要將事情弄得如此麻煩。或許白飛飛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神帝之書，但是，憑白飛飛的實力，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引費彬到林家堡內，除非還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否則素月的推理是不能成立的。
要說林家堡唯一特別的地方也就只有這裏的守護神陣，在這裏面打鬥並不會影響到外界，並且不會造成大範圍的破壞。在這裏動手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夠掩人耳目。就算打鬥再怎麼激烈，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如果是因為這一點，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白飛飛有一些不能被他人知曉的事情。
想到此處，辰風腦中靈光一閃，突然記起白飛飛之前曾經向他提起過的五靈聖使。在辰風和費彬決戰之前，龍劍也曾說過白飛飛就是五靈聖使的其中一人。而在白飛飛邀請辰風來殺費彬的時候，辰風曾經提議將事情先告訴天城城主穆雲，卻遭到了白飛飛的一口拒絕，當時白飛飛還曾表示，如果她的身份被天城的人知道了，會招來許多麻煩。
辰風一開始還沒怎麼在意這一點，現在想來卻是感到十分奇怪。白飛飛的身份不能被天城知曉，再聯繫到這次謀殺費彬的事情，一切因果似乎都能連在一起了。
辰風開口道：「我明白了，前輩，你之所以要將費彬引到林家堡，其實是想掩人耳目，為的就是不想讓天城的人知道你是五靈聖使之一的這個身份。」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片震驚。
白飛飛臉上頓時僵在那裏，似乎也沒料到辰風竟會說出這番話來。
辰風繼續道：「前輩修為如此之高，白飛飛這個名字卻毫無名望，其實你是另有身份。一旦這個身份被天城的人知曉，就會引來很多麻煩。沐白與費彬的決鬥需要用到天降碎片，戰鬥的聲勢勢必極為巨大。天城的勢力遍佈世界各地，戰鬥的聲勢太大很容易招來天城的人。因此，選擇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如選擇林家堡內，只有這裏才能更好地掩人耳目。」
正當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望向白飛飛，期待白飛飛給眾人一個解釋的時候，從林家堡的正門突然走進來幾個人，辰風轉身望去，在看見來人之後，臉上頓時大喜過望。
來人竟是蕭千山、凌大還有蕭遙三人。
素月對白飛飛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五靈聖使又代表了什麼？」
還未待白飛飛回答，凌大忽然走上前來。
白飛飛看着凌大，冷笑道：「你們總算出現了。」
凌大的目光始終放在白飛飛的身上，口中淡淡地說道：「五靈聖使乃是天界人王座下的最高戰力。除了人王龍潛之外，無人能夠對其下令驅使。聖使今天駕臨人界，龍潛終於忍不住要對人界出手了嗎？」
辰風驚訝得睜大了雙眼，駭然道：「前輩，你……你是來自天界！」
沐白道：「師傅……」
白飛飛用手輕輕地撩開眼睛前面的頭髮，隨後猛然轉身面向辰風等人。
這一刻，她好似突然變了個人，彷彿再也不是那個嬌小可愛的小女孩，身上涌動的強大力量展現著絕頂強者的身姿。
她看着眾人，冰冷的眼神彷彿蔑視眾生，冷冷道：「沐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與人界劃清界限！」
素月問道：「白飛飛前輩，你還沒有回答我們，殺死王華元的人是不是你？」
白飛飛站在眾人的面前，面對着場中所有的人，道：「不要再叫我白飛飛了，白飛飛只是我在人界的代號。風靈，才是我的真正本名。你剛才說得一點不錯，我就是殺死王華元的人！」
白飛飛，不，此刻應當稱其為風靈。
五靈聖使的身份已經曝光，白飛飛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她今後所用的名字中也再也不會出現「白飛飛」三個字。
此後，她就是天界五靈聖使中的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