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實習

五實習

當衣祥三從床上醒來時,白百靈正提着飯從外面走進來。衣祥三第一時間便想把昨晚那個離奇的夢告訴她,卻被她趕忙制止。

「吃飯前不要說夢,要不美夢變噩夢,噩夢成真!先把飯吃了。」

衣祥三隻得幾口把飯吃完,才把那個印象逐漸消退的夢說出來。

「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成天做的什麼怪夢。」白百靈使勁揉着衣祥三的腦袋。

「有可能。」衣祥三嘆了口:「降魔師那邊培訓壓力挺大的,再加上我是第一次擁有了靈感,觀察到了不一樣的世界,別看我這樣,其實內心衝擊挺大的。」

「反正你現在針也拔了,要不幹脆別當降魔師了,換個工作怎麼樣?」

「哪有那麼簡單,從降魔師那邊無故離職,是會記入檔案的,以後就找不到好工作了。」

「找不到也沒關係啊,以後我養你啊。」白百靈自信的笑道。

「免了,我可不想被女人養一輩子。」衣祥三翻了個白眼,小時候被老媽養,長大了被老婆養,他可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吃過早飯,兩人去前台退了房,等把白百靈送去學校后,衣祥三又趕忙跑回紅樓上實習培訓。

然而今天並不太平,培訓課沒上多久,教室的大門就被人推開,從門外走進兩人——當先的那個是個女人,留短髮,身材比不少男人還要健碩,光胳膊就有衣祥三大腿那麼粗,若不是胸部還算有規模,怕是要被人當成男性。

後面那個是男人,卻留長發扎小辮,穿西裝打領帶,手上拿着個公文包,滿臉認真的神情。

站在講台上的教師見了,不禁捂著臉說道:「何九!你來搞什麼!」

進來的那女人——想來就是何九,上前拍著教師的背說道:「三哥,好久不見,賣我個面子,聽說這一批里有個靈感很高的仙來子,我借去使使。」

「你想什麼呢!他們還沒培訓完呢。」

「行了吧,誰不知道這培訓就走個過場?這培訓能教什麼有用的東西?想學東西還得實操才行。」

「少來,咱們出去說,同學們先自己看會書。」

「別啊三哥,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這些事他們也有知情權,也有選擇的權利不是?」

「少給我拽歪理,這種事不合規矩。」

「要規矩?那好辦啊!阿光,給他規矩。」

那扎著小辮的男子,阿光,便把公文包放在講台上,從中掏出了幾分文件:「何老師,您好,您看,這是我們隊伍的三份培訓資格證,這是臨時實習申請表,這是我們的這次任務的清單。按照去年最新修訂的《降魔師管理條例》來說,中級及以下的降魔任務里,有高級降魔師帶隊的,允許實習降魔師旁觀學習。」

趁著阿光和那講師將規矩的空隙,何九從講台上走了下來,對着教室中的數十個學生說道:「誒,你們誰是那個靈感很高的仙來子?」

衣祥三猜度著這人要找的就是自己,但還沒等他回應,他不遠處就有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

「哎呀,本來想瞞着大家的,看來還是瞞不住,畢竟我的光輝根本無法遮擋啊。」那人一甩頭髮,一臉臭屁的說道。

衣祥三記得這人,不同於衣祥三隻說了個名字的自我介紹,這人在之前的自我介紹中高調的宣稱自己有近400的靈感,也算是很高的了,但衣祥三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個仙來子——至於他的靈感具體是多少,以及他叫什麼名字,

衣祥三已經忘了。

「哦?就是你嘛?」何九走上前,一把提起他的后領來到講台邊。

這時阿光已經與教師交談完畢,教師臭著臉答應了何九的要求,但是當他見到何九手上的人時還是不禁挑了挑眉頭:「你抓這傢伙幹什麼?」

「他不是那個靈感很高的仙來子嘛?」何九撓了撓頭。

「他是仙來子,靈感也挺高,但還沒你高呢。」教師翻了個白眼,繼續說:「我看了你的任務了,需要個高靈感的來做瞭望手對吧,這一批就一個人靈感比你高,是個叫衣祥三的。」

何九聽了,便又來到衣祥三面前。見到那年輕人仍被何九提在手中,衣祥三忙搖着手說道:「別別別,我自己能走。」

衣祥三倒是沒想過自己還能拒絕,他才剛從高中畢業,教師在他心中仍是權威的象徵,教師說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就如往昔上學時,早讀結束前的幾分鐘偷偷跑出教室,想要提前去食堂避免排隊。若是在路上遇到了老師,被他吼一聲:「早讀沒結束呢,都回去。」那麼學生就會如老鼠見了貓般灰溜溜的回去,但若是真的壯著膽子,笑着說一聲:「早吃完早學習。」然後飛速跑開的話,老師們也不會去追。

但學生們通常很難做到後者,因為在其心中老師往往是權威的象徵,而不是一個具體的,可以交流的人。

何九領着衣祥三,提着那年輕人重新來到教師面前,舉了舉手中的人說:「這小傢伙也不錯,我一併帶走了。」

「這裏只有帶走一個人的手續。」教師揮舞着手上的文件。

「沒關係,我這裏有備用的。」阿光聞言,又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見教師一張臉漲的青紅,何九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一雙大手用力拍了拍教師的肩膀:「謝了三哥,回頭請你吃飯。」

何九領着阿光,把衣祥三和那年輕人帶去一處休息室,休息室內另有兩人,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紅鼻頭,穿着破棉襖,懷裏抱着一瓶酒正呼呼大睡。另一人則是女性,穿皮衣,身上掛着數把飛刀,腰間別着刀鞘,背後背着小盾牌,此刻正在角落磨刀。

何九進了屋,把手上的人往沙發上一丟,正把那中年男性砸醒。那人揉了揉眼睛,笑着說:「何姐?回來了,怎麼帶回來兩個?」

何九卻不理他,反而對着角落磨刀的那女人說道:「趙櫻!我不是給你說過在城中不用穿得這麼嚴實嘛?」

角落那女人——趙櫻,把刀收回刀鞘:「何姐,我都沒穿鎖子甲,這已經夠放鬆了。」

「行吧行吧,早晚有一天你被自己逼瘋。」何姐揮揮手,示意衣祥三坐下,然後給兩人介紹。

首先是她自己,何冬言,高級降魔師,是這個隊伍的隊長。她在自己家裏那輩排行第九,所以也有人叫她何九,隊伍里負責攻堅。

其次是那個酒鬼,王流明,高級降魔師,在隊伍里負責吸收火力,換句話說就是「坦克」,「肉盾」。

然後是阿光,他的名字是文有光,中級降魔師,主要負責遠程支援和後勤。

最後是趙櫻,低級降魔師,和何冬言一樣,負責攻堅。

「別看趙櫻是低級降魔師,那是因為她半路出家,年限不夠。她的實力可不差。」何冬言補充。

像衣祥三現在,便是實習降魔師,等他通過培訓后就是低級降魔師。一般來說,低級降魔師工作三年後可申請成為中級降魔師。如果通過,再五年可以申請成為高級降魔師。至於更高的特級降魔師與更往上的降魔專家,那是必須有重大立功或突出表現才能提拔的。

趙櫻卻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自己,她從角落的背包中掏出兩張照片遞了過來:「如果你們見過照片上那個人,告訴我。」

衣祥三接過照片,那上面是一個微笑着的中年男子,赤瞳銀髮,左耳帶着月亮耳環。

「這人是誰?」衣祥三問。

「劉慧真,我仇家。」趙櫻言簡意賅。

「那傢伙是拜惡魔教的。」何冬言從王流明懷中把酒瓶拽出來,喝了一口說道:「小櫻以前不是咱們九歌的,住在野外的小聚集點,那個小聚集點就被這人獻祭了。從那以後小櫻就在追殺他。後來有一次小櫻在城中遇見他,卻因為沒帶裝備,自己差點被殺了,之後就成了這幅魔怔樣子。」

「拜惡魔教?那不是邪教嗎?怎麼沒給城防隊報告?那人怎麼還敢在城裏露臉?」衣祥三身邊的年輕人頗感驚訝。

「沒證據啊。」王流明不知道又從哪裏摸出一瓶酒,用牙咬開瓶蓋后給自己灌了幾口:「城防隊也就只能說自己會留意,別的也沒招。」

幾人介紹過後,輪到這邊,這時衣祥三才知道原來身邊的那年輕人的名字——周靜深,靈感399,是個仙來子。

與衣祥三不同,周靜深雖然是仙來子,但由於靈感沒過500,並不需要打入封靈針,所以從小就接觸法力,一手水火法術玩得極為順溜,-不像衣祥三,這會連念力還沒摸到,更別說凝聚成法力了,也不知道能在隊伍里做什麼。

衣祥三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卻見何冬言擺手回道:「用不着你出手打架,你那麼高的靈感,負責看就行了,你算是瞭望手,到時候出任務,記得跟緊阿光就行。」

衣祥三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接下來文有光又掏出幾份文件讓衣祥三與周靜深簽名,那是一份有關酬勞分成的協議,根據協議,隊長會拿走總酬勞的五成,但同時也要負責物資的準備與損耗,同時萬一發生了事故,治療與撫恤的責任也歸隊長。剩下的部分,王流明拿兩成,文有光,趙櫻各拿一成,最後一成則是周靜深和衣祥三分。

聽幾人說,何冬言這算是厚道的隊長了,要擱別人那裏,隊長都要拿走六七成,而實習的則根本分不到手幾個錢。當然,這也和各個隊長的實力有關,要是個沒本事的隊長,就算只拿三成,也招不到人。

簽過字后,幾人又開始閑聊起來。

按他們的說法,這隊伍之前是有一個瞭望手的,但他們之前出了趟大活,狠賺了一筆,那瞭望手就退休出城做農場主去了。也因為之前那活太大,所以這次接的都是小活,適合帶帶新人,如果他們二人表現不錯的話,以後可能還會帶他們一起出任務。

閑聊半晌,日落西山,幾人各回各家,而衣祥三則打算先去食堂吃過飯再回去,但沒成想剛到食堂門口,便遇到了認識的人。

衣祥三忙笑着上前打招呼:「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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