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聖誕快樂
洛小默神秘兮兮的語氣配上慢慢移向鍵盤的手，讓人勾起求知慾。
「快點打開啊，磨嘰什麼呢。」葉綰沒好氣地開口。
張辰和洛小默突然是想起來了什麼，尤其是洛小默，他直接把手放回鍵盤，把文件給隱藏了起來，隨後直接關閉了電腦進入待機狀態。
「喂！」葉綰有些生氣地開口。
「等等，洛小默，你能弄到這份文件，也就是說，你是盜取了霧都大學裏面的資料對吧？」張辰沉聲問道。
「是的。」洛小默很鄭重地點頭，「雖然很抱歉打斷你們的好奇心，但也就是在剛剛，我忽然意識到，這似乎是違法的。」
「喂，都涉及到穿越時空了，還管什麼違法不違法啊！」葉綰不爽地問道。
「你知道違法代表着什麼嗎？」洛小默反問了她一句。
「能代表什麼，不就是違法唄，盜取信息能是什麼大事。」
「是不是大事可不是我們說了算。」張辰接過洛小默的話茬，「既然都提到時空穿越了，那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看了這份文件，我們和洛小默一樣，是盜取資料的共犯，涉及到這種絕密的私隱，你覺得只是會請去喝茶或者拘留幾天這麼簡單嗎？」
「……」葉綰愣住了。
「首先，我沒有把文件給你們看，我剛剛說的那些你們完全可以認為我是在編故事，但看了文件並且知道裏面的內容，那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洛小默看着丟進垃圾桶的可樂瓶說道，「我也不知道警方和秘密實驗的兩所大學底下是什麼關係，可能霧都大學和濱海大學發現了未來科技后就一直在私底下研究，完全沒有通知警方，但也有可能警方甚至是官方已經知道了，然後一起合作秘密研究。」
「至於為什麼不報道這件事，衍生出了很多可能，第一，霧都大學和濱海大學都無法回答為什麼他們會有粒子加速器，也無法回答為什麼能夠直接造出人造黑洞，因為這些都是從未來有人運回來的。但是不公開的理由也可能是其他的，比如官方需要這樣的研究，秘密地進行着什麼實驗，所以不能公開。」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看了文件，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會被牽扯進利益漩渦里對吧。」葉綰在這時也開始發言。
「利益漩渦？為什麼你會覺得他們應該放任三個大學生知道這麼絕密的資料？」張辰的大腦也開始飛速思考，「仔細想想吧，如果三個學生得知了這個計劃，那麼我們會有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葉綰失聲，「應該不至於吧，頂多就是簽一個什麼保密協議，讓我們不要外傳……」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張辰反問。
「額……」
「我們只是三個學生，既不是參與實驗的內幕人員，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的路人，你以為我們可以在各方勢力里遊走？不，我們只會成為所有勢力的眼中釘。霧都大學和濱海大學會因為我們只是學生的身份，懷疑我們喝酒後就亂說話，或者說夢話被監聽，甚至是來個美人計色誘就全盤托出了，所以學校方面只有一個選擇，三個學生必須被剷除，不然誰也不知道計劃會不會在無意之中散播出去。」
「而對於官方來說同樣如此，我們只是三個學生，沒有什麼價值，但要是我們在敵對勢力里透露了任何一點信息，都是危險的，哪怕是長了腦子的人都知道，信不過的人，剷除是最好的方式，死人就不會開口了。」洛小默沉重地說道。
張辰也說道：「就算現在去找靠山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無法解釋信息的來源，而且洛小默，你……」
「我是黑客，現在他們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資料庫被我翻了，但要是他們察覺到有人入侵過，真要找的話也是會找上來的。」
洛小默隨即重重嘆了口氣，「葉綰，可能你沒有自覺，我就把我們三個目前最好的結局告訴你，當然這只是異想天開。」
「有警察找上門來，說我們三個最近接觸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謠言，讓我們不要隨便傳播，然後簽上保密協議，同時在你的人際關係里安插便衣，監控時刻都在盯着你，盯了個三四年，發現我們確實沒有什麼心機，開始放鬆監視，但是出國、和老外說話、酒會，各種地方還是能看到監視人員，你的生活到處都是眼睛，直到確認你沒有泄露的想法。」
「自證清白，是最難的。」洛小默說道，「而葉綰，你的身份是實驗人員，你可能不會被天天監視，但他們會給你拉入名單里重點關注，你以後也不能參與更加重要的實驗，哪怕你是一個天才，就算是天才，如果隨時都要竊取資料，那這種天才留着幹什麼？哪怕是我，也覺得殺掉你是一個最好的方法。」
「至於嘛……」葉綰嘆了口氣。
「很至於，因為你是天才，既然你不為我所用，那也肯定不能為敵人所用，可問題是，你是一個有竊取機密共犯這一身份，幫哪一方做實驗都無法涉及核心部分，所以你的結局要麼就是被冷落，要麼就是在街頭的垃圾堆里分成十多塊。」
「閉嘴！不準詛咒我！」葉綰氣呼呼地站了起來，「不看就不看嘛，兩人一唱一和的，危言聳聽，我回去了。」
「對了，別告訴別人今天發生的事，就當我編了一個陰謀論當故事就行。」洛小默說道。
「我當然知道。」
張辰剛想過去幫忙抬起捲簾門，但沒想到葉綰直接拉起底部，用力一掀，捲簾門直接升起。
「我去送你。」張辰想了想，突然說道。
「去吧去吧，聖誕的夜晚就該雙人成行才對，兩男一女湊在一個出租屋裏商量穿越時空，真是瘋了……瘋了。」
不理會洛小默的碎碎念，張辰和葉綰走出了工作室。
葉綰的員工宿舍就在隔壁不遠處的研究所里，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你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葉綰沒有看着張辰，而是看向了老街上裝的稀少的聖誕綵帶。
「嗯……」張辰點點頭，「我覺得，你還是忘了今天的事情比較好，是我太唐突了，說什麼要重啟實驗，現在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所以你想把我踢出實驗，不讓我去參與，然後自己和洛小默重啟實驗，這樣既可以幫我完成心愿，也可以讓我遠離危險，你是這麼想的吧。」
「跟天才少女說話真的讓我很自卑啊。」張辰嘆了口氣。
「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我也想重啟實驗。」葉綰堅定地說道。
「是嘛，我也想。」
「說起來，洛小默和你關係真的挺好的吧，竟然自己扛了這麼多。」
張辰一陣沉默，葉綰說的確實是事實，他和葉綰有選擇不看不參與的機會，但洛小默是從一開始就不可避免地進入了危機之中，如果不是他剛剛提起這些，兩人之後也就只會是工作室的同伴關係。
「我一直都當他是摯友，但他好像瞞着我不少事情。」張辰說道。
「但是瞞着秘密也並不影響你們的關係吧。」葉綰微笑着說道，「就像我們兩個一樣。」
「意思是你瞞着我什麼？」
「誰知道呢……」葉綰微笑着說。
聖誕的夜晚，十分的璀璨迷離。
研究搜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在待客廳里放了一棵人工的聖誕樹，隔得老遠的張辰也看到了那閃閃發光的霓虹。
兩人在保安處分別。
「祝你聖誕快樂。」張辰說。
「也祝你聖誕快樂。」葉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