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神性的咒靈
在林未央昏迷的一瞬間，五條悟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咒力，像是潰堤的水壩，洶湧在高專結界的內部。
但是結界並沒有被觸發保護機制，只是因為過於龐大的咒力含量而發出了警示。仟仟尛哾
「傑！」五條悟抱起昏迷的林未央，快速退出教室。
夏油傑帶著家入硝子，同樣迅速地撤出教室。
下一秒，巨大的咒力排山倒海轟在幾人原來的地方，兩層的教學樓在幾秒內變成一片廢墟。
夜蛾正道拿著防護型咒骸，面色嚴肅，將警報發給高層。
夏油傑將硝子放在安全的位置，與五條悟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不會認錯，這股洶湧的咒力，確實與正在昏迷中的少女所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
林未央在結界登記過咒力，所以才沒有被觸發保護機制。
六眼看到的更多一些。
懷裡的少女，后腰處的那個「旋渦」詛咒完全消失不見了，而那股龐大咒力的源頭處，有著和那個「旋渦」詛咒相似的咒力流動。
五條悟又看了一遍，林未央的各種生理反應都在正常水平，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暫時找不到對方昏迷的原因，但是肯定和突然出現的咒力有關。
這些思考只發生在一瞬之間，那股龐大的力量又動了，直直地對準了飄在空中的五條悟。
五條悟沒有躲，那股力量沖在他身上被無下限硬生生分成兩股，空氣都被扭曲。
夏油傑放出咒靈，掩護自己向著咒力中心移動，卻因為亂流而無法確認方向。
咒力以不同的方式，毫無規律地從那個中心發出，打在高專的不同地方。
五條悟輸出咒力維持著自己和林未央身上的無下限，觀察著紛亂而龐雜的咒力流，大腦因龐大的信息量而發熱，他面無表情分析著這股咒力準確的來源。
再次擋開一次攻擊，五條悟抓住了一條咒力流，像是抓住了一個線團中的唯一的線頭，順著它一路向內部追蹤。
快找到了。
大腦傳來一陣陣鈍痛，那雙蒼藍的眼睛里爬上了血絲。
就在這裡。
六眼撥開最後一層咒力的遮擋，就要看到——
什麼都沒有。
「悟！後面！」夏油傑向著空中大喊。
什……
五條悟只來得及加大無下限的覆蓋，來不及閃開，背部受到了重擊，從空中落下。
「嘖。」夏油傑沒有管墜落的五條悟，攻向那個停在空中的身影。
那個身影消失在空中，夏油傑的攻擊全部落空。
「……」白髮的咒靈出現在抱著林未央的五條悟身後，嘴裡磕磕絆絆地說著什麼，抬手襲向五條悟。
五條悟一發蒼打了過去，趁機拉開了距離。
煙塵散去，襲擊者露出了他的真容。
白色的長發因爆炸的氣流飛揚著，對方神色溫柔，翠綠的眸子里流淌著淺淺的流光，一身白袍綉著金色的暗紋，被紅色的腰帶鬆鬆的束在身上。
幾個人看著身上涌動著巨大咒力的咒靈，壓下心底的訝意。
若不是對方散發出了熟悉的「旋渦」詛咒的咒力波動，眾人完全無法將其認成咒靈的存在。
神性，對的，他們竟然會將這個詞用在一個咒靈身上，但這確實是最貼切這個白髮咒靈氣質的形容。
他神情溫和，還透出些神性的悲憫，比起咒靈，他更像是一個神靈。
此刻，白髮的咒靈看向五條悟的方向，嘴裡磕磕絆絆地發出言語，像是初學說話的幼兒一般，但他適應的很快，迅速地熟練起來。
離得最近的五條悟聽清了對方的話語。
他說：
「還給……」
「把她，還給，我。」
「把，林未央，還給我。」
-
長發的青年坐在參天古樹下
似乎是有風，不知從何處吹來，白色的髮絲在天光里微揚。
林未央行走在空白之上，靠近那棵參天大樹，靠近那個不說話的人。
來到了對方身前，林未央站定，抬頭看他。
翠綠的眸子里一如曾經盛著流光，長發的青年溫柔地看著林未央。
如那個反覆的夢境一樣，青年將手撫在林未央的頭頂，若即若離地撫摸，帶著珍視的意味。
但林未央知道，這裡不是那個，只有自己存在的夢境。
她張張嘴，聲帶卻緊繃著，垂落在身側的手死死地攥著。
「未央，你長大了呀。」青年溫和地注視著林未央，眼神中帶著欣慰。
他像是海，翠綠的大海，帶著無限的生機與包容，只要靠近，就能沾染到這份神明的恩賜。
看著身前沉默不語的少女，青年無奈地嘆了口氣，環抱住了少女僵硬的身體。
林未央的眼圈一瞬間紅了，她把頭埋在青年的懷裡，緊緊地抱住對方。
「青……」林未央感受著這個熟悉的懷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大聲地哭了起來。
「嗯嗯，我在我在。」青輕拍著少女的背，輕輕哄著。
「……嗝，你、你不在……」林未央大哭著，攥緊了青的白袍，「……你不在，你……」
「……」青嘆了口氣，眼裡露出些難過，手下依然輕柔。
過了很久，林未央哭累了，散發著神性的青年用手捂住林未央的眼睛。
「不要！不！」林未央想要拉開這隻溫暖的手，意識卻無法抑制地沉入黑暗。
「不！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少女從來沒有發出過這樣無措的聲音，像是被拋棄的幼貓，不斷哀求著。
「向前走吧，未央，向前走吧。」青年聲線平穩，林未央卻感到有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臉頰。
「你會找到的，你想要的答案……」
林未央的意識陷入黑暗。
-
九十九由基在快要到高專的地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咒力波動。
這個量，肯定是特級。
心下一悚，九十九由基打開高速移動中的車窗，跳了出來，發動咒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高專里怎會有特級？是襲擊嗎？天元的結界怎麼沒反應？
還有這個咒力，好熟悉……在哪裡見過？
想著這個問題，九十九由基進入高專，躲過一道咒力襲擊，看向一片狼藉的戰場。
看到五條家的六眼保護著林未央，九十九由基鬆了口氣，又猛地反應過來這個熟悉的咒力——不就是林未央的嗎？
怎麼回事？
那個咒靈的咒力，為什麼會和林未央的咒力一模一樣？
來不及多想，咒靈在即將接觸到林未央的時候，九十九由基的咒具破空而出，切下了咒靈的手臂。
「未央。」咒靈的表情不變，有些詭異的溫和，輕輕地叫著沉睡的少女。
「九十九由基？」夜蛾正道看見來者，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神出鬼沒的對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有特級咒術師在這裡，原本僵持的局面傾向了高專眾人。
「喲！夜蛾！」九十九由基笑著打了個招呼，像是完全沒在意那個站在場中的長發咒靈。
「啊，還有高專的學生們，初次見面啊~」九十九由基轉過身，看著兩個有些戒備的少年，目光不著痕迹地掃過五條家的六眼懷裡抱著的少女。
還好，看起來沒受傷。
九十九由基心下鬆了口氣，笑容不變：「問你們個問題——」
「你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五條悟、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