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孤兒院（5）

夏油傑和五條悟面色難看。

他們兩眼睜睜看著林未央掉進了地面的洞里里不知所蹤。

少女應該受了很嚴重的傷，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六眼分析出她的左手骨折很嚴重，骨頭幾乎斷成四段，四肢和背部也有大大小小的傷。

林未央再次生死未知。

「你們是誰？咒術師嗎？」女人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你知道咒術師？」五條悟問她。

「林未央告訴我的，我們之前一起行動了很久。」

和黑尾美里簡單了解了一下這裡發生的事情，知道了還有兩個人的存在，夏油傑和五條悟決定分頭行動，夏油傑去找倖存者，五條悟再次打破空間去救林未央和朝夷裕子。

讓黑尾美里跟緊自己，夏油傑向著三樓的院長休息室走去。仟仟尛哾

途中遇到了一個一級，夏油傑速戰速決，放出自己最強的幾個咒靈迅速解決，將它搓成球放入口袋，轉頭想叫上黑尾，卻再次對上了自己非常熟悉的那種目光。

恐懼。

像是對咒靈一樣的恐懼。

夏油傑沒有解釋，只是沉默地繼續前進。

高尾美里反應過來自己有點過於草木皆兵，對方是咒術師，並不是沒有身份的人。

高尾美里確實剛才露出了恐懼的眼神，不過是因為她想起了之前那兩個人說的「怪物是人變的」那句話，夏油傑誤會了。

看來恐懼確實會影響人的思考，高尾美里這樣想著。

「你們咒術師，是警察一類的嗎？」高尾美里詢問道。

「並不是。」夏油傑冷淡地回復。

「啊？不是嗎？」回想起林未央的描述，高尾美里自動給對方加上了「懲惡揚善」「光正偉」這樣的標籤。

夏油傑沒有說話，兩人來到了院長室。

推推門，並推不開，夏油傑招出咒靈，想要暴力破開。

「是誰？」裡面響起一個女聲。

高尾美里想起之前的不愉快，閉嘴沒出聲。

夏油傑看了高尾美里一眼，出聲：「我是咒術師，來救你們的。」

「咒術師？」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門內傳來快速的腳步聲，一個男人面帶喜色打開了門。

「快、快帶我離開這裡，我可以給你錢，快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男人面色狂喜，抓著夏油傑的肩膀搖晃著。

夏油傑微微皺眉，將手推開，說：「我會儘力保護你們，你們跟著我不要亂跑。」

村吉雅美端出兩杯水，遞給夏油傑和高尾美里，溫和道：「辛苦了你們了，沒辦法表達出我的謝意，請先喝點水吧。」

黑尾美里看著水杯，沒有接，夏油傑倒是接了過來，表情舒緩了一些。

「你們倆怎麼還在這裡，剛才沒跑嗎？」黑尾美里問道。

「剛才搖晃太厲害，我們沒跑兩步實在走不動，就碰運氣又躲了回來。」村吉雅美哀聲道，「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說謊，你們倆根本沒出來，把我們三個推出去當擋箭牌嗎？」黑尾美里表情冰冷。

「你別血口噴人，我們之前懷疑你也是有依據的，你們三個人離開最後只有你還在，你敢說自己沒有問題？」男人惡狠狠罵道，轉身看向夏油傑「咒術師先生，你小心點這個女人，她肯定有問題。」

「走吧，有什麼事情出去再說。」夏油傑讓幾個人跟上，循著咒力殘穢去清理咒靈。

那位看起來和自己母親差不多年紀的女性在中途找了個機會將夏油傑單獨拉出來，憂心忡忡說出了之前大島智夫說過的話，和名為黑尾美里的女性身上的疑點。

「請小心啊，孩子。」看著村吉雅美不似作偽的擔憂，夏油傑將目光放在了黑尾美里身上。

-

五條悟快要被氣笑了。

他像上次那樣破開空間的隔膜，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全新的空間。

「耍老子呢？」五條悟蒼藍色的六眼生出一些恐怖的光彩，想要像平時一樣把阻擋自己的一切都夷為平地，最後還是停了手。

「算了，還是先找到人吧，再把這裡轟成稀巴爛。」

正當五條悟想要再次撕開空間，360°無死角的六眼看見了林未央的身影。

？

五條悟看著林未央從外面走進來，停在了一樓牆上掛著的木板地圖前。

「你怎麼在這？」五條悟向著林未央走過去，還沒靠近，林未央突然撒腿就跑。

「……喂喂，就算不想見我，在這種危險的地方也不應該看見我就跑吧。」五條悟剛想追上去，一個咒靈穿過自己的身體，砸在林未央之前站著的地方，留下了一個眼熟的大坑。

這是，他和傑在上一個空間里見過的那個坑。

五條悟挑挑眉，眼裡帶上几絲興味。

「啊？什麼啊，是前一段時間發生過的事情的投影嗎？」五條悟跟上這些幻影，饒有興趣地看著林未央怎樣一次次驚險的躲開咒靈的攻擊。

「啊，真弱啊，遇到這麼弱的咒靈都只能逃命呢。」五條悟嘴巴不停，像是看錶演一樣發表著自己的點評。

「誒，發現了對方的視覺弱點所以找著拐彎多的路線走嗎？還不錯嘛。」

女孩明顯已經開始體力不支，呼吸亂了起來。

「這才跑了多遠啊，加油啊，跑輸的話就要死掉了哦，好可憐啊。」

六眼的反饋里，不遠處的走廊中間站著一個人。

「嗯？是當時那個小孩？」五條悟想起最後看見林未央時對方緊緊抱著的小孩。

「竟然直接抱起來？你是不知道自己的體力不夠了嗎？亂髮善心的笨蛋？」

看著林未央一把抱起女孩繼續跑，五條悟微微睜大了眼睛。

前方有一個狹窄的樓梯間通道，林未央應該是想往那裡去，但咒靈與她的距離快速拉近，她根本不可能達到那裡。

「所以，讓我看看你是做了什麼，竟然活下來誒。」

五條悟就像古羅馬時期坐在斗獸場觀賞席上的貴族，看著這場人與獸的角逐，血液沸騰。

離樓梯間還剩五米時，林未央將小孩扔了出去。

五條悟看著少女后倒，將自己送向咒靈的觸手中。

五條悟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加速。

少女重心左倒，五條悟終於看到了少女純黑的眼睛。

——

沒有恐懼，沒有悔意。

什麼都沒有。

她只是注視著自己的行動，像是一台精密的機器，嚴格地計算著自己的動作。

完全不在意自己將會遭受的傷害。

或者說傷害也是計算好的一部分。

「……」

「……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著少女撞在牆上，卻依然頭腦清醒進入了樓梯間，五條悟不可抑制的狂笑出聲。

「你真的不是咒術師？這也太可惜了吧！明明你也瘋的不輕呀！」五條悟邊笑邊說。

「不不不，有的咒術師都沒你瘋呢。傑竟然會覺得你是個普通人誒~」擦掉笑出來的眼淚，五條悟扭扭脖子，將咒力凝集在了手掌上。

「好了，作為你請我看了這麼有趣的一場戲的報酬。」

藍色的咒力瘋狂涌動，五條悟再次撕開空間的屏障。

「我會把你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