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詛咒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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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評級：特級。」

「被咒人：非術師華國人林未央……」

「……咒力消失去向未知，當前六眼也無法看見咒力去向，仍待調查……」

「……詛咒持續時間已達到四個月，目前除在霓虹境外遭受一次不明襲擊，未有危險事件發生，林未央本人也表示沒有感到不適，但『漩渦』仍未消失……」

「……綜上，總監部任命五條悟與夏油傑繼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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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無所事事地翻看著手機。

門口是兩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門神一樣一動不動。

林未央進去已經快兩個小時了，聽不見半點動靜。

當然，憑藉夏油傑的聽力，薄薄一扇門是攔不住他的，顯然對方是在房間里設下了帳，阻擋住了外界的一切窺視。

如果是五條悟在這裡，要麼破開帳偷聽裡面在幹什麼，要麼早就撂挑子出去滿大街亂逛。

所以來這裡保護林未央的人是夏油傑。

林未央來高專小半年了，期間這樣的會議差不多保持著一個月一次的頻率。來接林未央的華國人客氣有禮得不可思議，雖然聽不懂華國語，但從語氣里也能聽出對方用語的恭敬。

大家族的大小姐嗎……和五條悟差不多的待遇啊。

不得不說，這群華國人對待林未央的態度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五條家對待五條悟。

只是五條家對待五條悟，有著對他力量的崇拜與覬覦，華國人對林未央……

說起來很奇怪，但夏油傑確實看出了些「尊敬」來。

想起少女瘦弱的身形，淺淡的咒力，夏油傑實在是不明白這股忌憚由何而來。

畢竟對方大多都是實力不弱的咒術師。

也是有普通人的，但只佔了少數。華國那邊沒有像御三家一樣的存在，有的只是一個政府直接授權的咒術師組織，聽說裡面就算是非術師也可以身兼重任。

夏油傑覺得這是因為華國的詛咒數量稀少，所以權力才沒有被擁有術師天賦的人收攏。

隨便想著，那邊的帳突然被撤去。

「（華國語）辛苦林未央小姐，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中山裝男子為林未央打開門，頷首示意林未央先走。

「（華國語）沒有關係的陳先生，希望之後的合作可以順利。」

林未央露出得體的笑容，與對方握手。

「不好意思呀，久等了。」林未央走到夏油傑身邊，遞給他一塊華國牌水果硬糖。

夏油傑對甜食不太感興趣，只是接過來放在了口袋裡。

兩個人並肩離開這棟大樓。

「他們不是你家族的人嗎？」在車上，夏油傑突然出聲詢問道。

「嗯？為什麼這麼想？」林未央沒有回答，反而將問題拋了回去。

夏油傑斟酌著用詞回復道：

「感覺，不太像家人的相處方式吧。」

「哦，那你覺得家人應該是怎樣的相處方式呢？」林未央黑色的瞳孔直視著夏油傑。

夏油傑下意識地往車窗邊靠靠，腦內不自覺浮現出自己與家人相處的樣子。

「呃，就是，話語之間有獨特的羈絆，大概這種感覺吧。」

「夏油君觀察力很強呀。」沒有對夏油傑的回復作以評價，林未央回答了前面的那個問題，「並不是家人哦，只是工作上的交流啦。」

工作么……

「你以前還說我們是被雇傭的童工，結果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嘛。」夏油傑打趣道，「說起來，從未央桑來到高專后，好像都沒有見過你和家人聯繫啊。」

林未央沒有立刻接話。

沒聽到回復，夏油傑將視線轉向坐在另一邊的少女身上。

少女撐著腦袋看著車外，窗外的大街上車流涌動，人們神態各異，整個世界都在忙忙碌碌地前行著。

「夏油君上一次回家是在什麼時候呢？」林未央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夏油傑愣住了。

他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被這突然的問題擊中，夏油傑意識到，自己來高專後幾乎沒怎麼和家人聯繫過了。

其實剛來的時候有每天都向家裡人問候一兩句，但隨著接手的任務越來越多，祓除的對象越來越強，慢慢的，家裡也怕打擾到他，只是克制地定期發一個簡訊詢問近況。

而他也才發現，自己似乎也並沒有怎麼想起過回家。

「天氣轉涼了，這個季節多雨陰濕，很容易生病哦。」輕柔的女聲繼續道。

「夏油君已經連著做了好幾天的外出任務了吧？不如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感冒啦。」

想要和少女說自己的體質並不會生病，而且在送她回高專后還有一個祓除任務要完成，但話沒開口就被少女又堵了回去。

「你的任務我讓陳先生去交涉代理完成啦，走吧走吧，直接和司機說一下地址就好，這段時間實在是麻煩夏油君啦，今天就去休息一下吧？不然我會因為自己在壓榨夏油君而感到良心不安啊。」

林未央向著夏油傑眨眨眼，帶著笑。

「……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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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居民小區前，夏油傑下了車。

林未央正想離開，升起的車窗被一隻手阻攔住。

「謝謝。」黑髮少年認真地向林未央道了謝。

「沒事的，快回家吧。」還是溫柔的笑意，「我剛好還有點事，陳先生的人會保護我的，珍惜自己的假期哦。」

送走了夏油傑，林未央緩緩升起車窗，車窗上貼了隔絕外界視線的黑膜，整個車廂里的光線暗了下來。

林未央的表情在陰影里晦澀不明。

家人的羈絆啊。

真是奢侈的東西。

林未央隔著衣服摩挲著胸口處的吊墜，沒什麼情緒地開口。

「（華國語）津島最近怎麼樣？」

「（華國語）……不愧是林小姐，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司機沒有被看穿的窘迫。

「（華國語）夏油傑說出地址的時候。」

「（華國語）我記著我也有開電子地圖。」言下之意是自己有做好掩飾工作。

「作為一個華國人，你對日語地名太熟悉了，津島沒有教過你嗎？」林未央轉換成日語繼續對話。

「……」

「哦，看來是你自己決定用這種方式見我的。」林未央沒再看著後視鏡中司機的眼睛，換回原先撐著臉的姿勢看著窗外。仟韆仦哾

「林小姐很聰明。」司機讚許道。

「如果你用津島教的方法靠近我，我可能會發現的晚點。」

看來這個人對太宰有點意見呢。

「好了，進入正題吧，請問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呢？」

「——來自q的不知名詛咒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