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戰！

另一邊。

隨着老者手中的動作，一縷縷看不見的氣息從身體中飄出，印入四周的石壁，石壁上逐漸出現繁瑣的陣紋，一身的氣機逐漸與遠方遙相呼應。章斯可以看到遠處的山頂逐漸勾勒出一個身影，整個人氣勢凜冽，和船艦上方的人影對峙著。突然，章斯感到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他嘗試着揮了下手，卻是舉止艱難，彷彿手上有千斤重物一般。一陣地動山搖間，老者雙手一抬，就看見整座山脈外，一道光幕拔地而起，震撼着章斯的心神。

老者氣息一變，原本禁錮著章斯的氣場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森冷的殺機。章斯打了個寒顫，雖然不是在針對他，但一散出來的氣息仍然對他產生了一些影響。老者手中法訣轉換，勾結的氣機像是在牽引什麼。可突然間，老者的動作一滯，空中巨大的身影消散，原本盤膝坐在山洞中的老者一口鮮血噴出，鼓盪的氣機也陡然消散，黑髮瞬間白了一半，身形枯槁，不復之前凌厲的模樣。

章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變化，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急忙扶起老者，但卻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老者費力的從袖口處抖落一張陣圖，嘴唇輕輕開合，章斯湊上前去，就聽見老者報出了幾個坐標，

「...那些陣基需要更改位置...殺陣陣圖就是這個，將它們取出，佈置到這些地方，我自會醒來。」說罷，老者重新盤腿坐下，陷入沉寂。

章斯看着昏迷的老者，老者原本還有些花白的頭髮已經徹底變為枯朽的白色，雙眼緊閉，氣若遊絲。正如沐雲所猜測的，強大的神通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並且這本就是多人同時主持的禁法，天絕區區一人就想要使用，那他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壽元。

事實上，天絕實際年齡只有六十多歲，但勢力中能騰出手來，主持外務的高手實在太少了，他不得不多處來回奔波，穩定局勢。由於過度使用禁法的副作用，使他的身體老朽不堪。天絕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自然很是清楚，他知道，與其碌碌無為再活上五年，不如為後輩鋪一鋪路，賭一賭，所以有了這次行動。

可他沒算到的是，這次對神通的超負荷使用耗盡了本就剩餘不多的生命力，身體情況根本不支持將後續的殺伐手段施展出來。察覺到這一點，天絕拼着受到反噬，果斷停下，保留有用之身，匆匆交代後續的準備后，陷入沉睡以此療傷。

章斯沒有歇腳，按照老者昏迷前和他交代的幾個地點，小心翼翼的避開船艦的視野，向輔助陣基所佈置的地方趕去。本來老者是以自身力量牽引陣基能量，進行變陣。現在老者的身體狀況肯定是撐不住的，只能靠手動更改陣基位置，再以獻祭陣基為代價，勉強以此來發揮出殺招的幾分威力。

好在天絕虛影餘威未散，以沐雲多疑的心性，加上他需要保護棱軻，哪怕天絕停止進攻很是怪異，但也肯定會先徹底檢查一遍船艦附近，確保船艦所在的地方安全無虞之後，再出來尋找破解之法。章斯就是要利用這個時間差，來解決變陣問題。